第8章 救救你可憐的弟弟
應酬完，睦骁進樓之前仰頭望了一眼，家裏沒亮燈，想必人已經睡了，可等他輕手輕腳打開門，卻發現客廳确實沒開燈，影影綽綽虛虛幻幻的電視機光影投在沙發上蜷縮着的人身上，映照出難以言表的孤寂感。
聽見鑰匙碰撞的聲音，陸安然懵懵懂懂醒過來，裹緊了小褥子趴在下巴磕軟綿綿的沙發靠背上：“你回來啦？”
聲音軟軟糯糯的，帶着還沒睡醒的粘稠，睦骁心尖顫了顫，不動聲色問道：“怎麽不去房間睡？”
“在等你。”
“只要九九八，九九八，你就能把它帶回家。”電視機裏随機播放着購物廣告，女主持人高亢的語氣像是一把刀，劃過厚重的夜幕，陸安然換了一個臺，柔和的交響樂曲緩緩流淌。
“等我做什麽？”睦骁呼出一口氣，一只手不耐扯了扯領帶，緊挨着陸安然坐下來，端起桌上的冷水一飲而盡，澆滅了喉頭的幹澀和無端端湧起的心火。
毯子嚴嚴實實裹住了本就不大的身板，只露出兩只白嫩嫩的小腳丫踩在沙發邊沿，十只修剪的圓潤的腳趾因為冷不安地動了動，像是彈鋼琴似的扣了扣睦骁的心門。
見鬼了！
睦骁站起身：“我去洗個澡，早點睡吧。”
“等下！”陸安然叫住他，“我有事要跟你說。”
“……”睦骁不情不願坐回去，眼神刻意避開他，甚至還摸出手機裝作看郵件發短信很忙的樣子，“什麽要緊事不能明天說，我今天怕跑了三個飯局累死了。”說着還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
陸安然眼睛緊盯着電視：“你朋友今天來找我了，說讓我離開你。”
“！”一顆心就像是被陡然捏在手心裏，睦骁慌得差點從沙發上滑下去，勉強穩住，“誰呀，我媽？”
陸安然白了他一眼，小眼神勾的對面眼角一跳，立刻轉開臉，他自己倒是毫無所查，慢吞吞說道：“怎麽可能，你覺得你媽這麽簡單就相信你跟我是認真的？她還沒把我放在眼裏。”
這話平白說的睦骁不高興，還沒等他反駁，昏暗的燈光下對方的聲音顯得尤為空靈，壓住了他內心的不滿：“是你的追求者，沈悅。”陸安然看向他，“她說我配不上你，讓我盡早離開。”
睦骁的臉色有些難看：“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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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陸安然靠在沙發上，“我也處理不來。”
他雙手交叉抱着後腦勺，露出一小節纖細瘦弱的手腕，睦骁摸摸鼻子：“那沒事，我就去洗澡了。”
“還有一件事。”陸安然從沙發上爬下來，白皙渾圓的腳趾陷進米白色長毛的地毯裏，隐隐現現，他站在睦骁面前，伸手猛地拽了一把睦骁松松垮垮的領帶，輕易讓對方在自己面前彎下了鋼筋般筆直的腰。
他輕吹一口氣在睦骁的臉上，眼睜睜看着對方瞳孔驟縮，眼角抽搐，微微屈膝蹭了蹭，瞬間變感受到了對方情緒的高漲：“一起洗好不好？”即便睦骁低頭，陸安然也得稍稍踮起腳才能夠得上他的耳朵，咬着耳垂聲音低低嘶啞，“你剛才解領帶的樣子真TM性感，就跟我第一次見你一樣，差點當場射出來！”
睦骁身子一僵，又聽見那猶如風暴中引導船員一步一步走入大海深淵的小美人魚一般惑人心弦的聲音響起。
陸安然輕輕嘆了一口氣，像是妥協又像是亢奮：“男朋友，我想日。你，一起洗澡吧？”嘆氣聲宛若羽毛輕柔地落在睦骁的心上，但卻頃刻間猶如千斤巨石，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彭地腦子裏緊繃着的弦剎那間斷的徹底，反彈力道震得睦骁頭暈目眩，他矮身直接将懷裏的小身板抱起，邁着大步又有點踉跄地摔進了卧室。
額頭上的汗水掉落下來，黏在眼睫毛上，癢的難受。陸安然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睛，有氣無力叫道：“我看你就不應該叫睦小。”
睦骁掀開被子，将最後一個套子打了個結扔在垃圾桶裏，沒留意他的怪腔怪調：“我爸取的。”他裸。身站在床邊，身材修長雙腿筆直，恰到好處的大腿肌肉因為使勁崩出優美的曲線，看的陸安然又是一陣口幹舌燥，翻了個白眼轉開臉：“你爸還能有我了解你？叫睦大大！”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的葷段子，睦骁怔愣之後笑出聲，彎腰在他臉上掐了一把，一晚上沒睡嫩的也能出水：“我抱你去洗澡，待會我要去上班，你補個覺？”
手腳無力完全不想動，可一想到現在洗澡全程就有人伺候着，陸安然懶洋洋伸出一只手：“抱。”
睦骁無奈搖頭，公主抱起來的時候陸安然皺了皺眉，沒說話。睦骁問：“疼？”
“不是。”陸安然眼睛都沒睜開，“流出來了。”
睦骁下意識低頭，正好看見有東西垂直落下，滾進地毯裏消失不見，頓時面頰緋紅，瞥了閉目養神的陸安然一眼，不知該說什麽好，索性略略略。
本來是要把人直接放在浴缸裏的，可還沒等睦骁放下，陸安然緊急做了個暫停的收拾：“先給我放馬桶上，你去沖澡，待會給我洗。”
以為他要方便，睦骁照做了，可等他洗完刮胡子的時候對方還坐在馬桶上，他盯着鏡子裏憋得臉色通紅的某人：“你沒事吧？”
陸安然奄奄一息，自覺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睜眼輕飄飄斜他又立刻閉上了：“有事，不把你千千萬萬子子孫孫拉出來，今晚你回來看到的必定是我的屍體！”
“！”睦骁手一滑，暗自慶幸手裏的是電動剃須刀，否則今天必定要破相，他悻悻問道，“要幫忙嗎？”
“幫我，讓你兒子胎位更再上升點？”
即便習慣了他的說話套路，睦骁還是很難接話，猶猶豫豫問：“幫你，壓出來？”
“算了吧，我怕你忍不住，畢竟有些花即使殘敗了也意外地有一種凋零美。”陸安然自覺控幹淨了，摸索着爬進了浴缸，大爺似的招手讓睦骁過去幫他洗澡。
看他十級殘疾的姿勢，睦骁過意不去，大手按着他腰部的穴位：“要不，我今天不去上班了。”
“得了吧，那以後豈不是天天在家坐吃山空了。”說到這他聲音帶了笑意，“又不是吃完就沒了，犯得着餓死鬼投胎的不，你當我充氣的，怼壞了還能修不成？”
“下次能輕點嗎？”
這話真沒法接，“……午飯晚飯我會讓秘書送過來，他有家裏鑰匙，就放在客廳桌上，你醒了自己熱一熱。”頓了頓，睦骁又說道，“晚上我會盡量早點回來的。”
看來談判失敗了。
陸安然掀開眼皮看看他：“嗯。”
“也不用太早，別加班就成，你學過按摩嗎，挺舒服的。”
“……晚上回來再幫你按。”
“我知道很軟很好揉，你都捏了一晚上了，穿不上褲子你負責嗎？”陸安然從屁。股上撈上來他的手，面無表情，“晚上回來，按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