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給極品親戚扒層皮

陸安然沒有矯情地去住楚易家後院, 默認和楚易搭夥過日子了。雖然沒有正式的典禮儀式和父母承認, 但兩人情況特殊, 村裏自然也沒有閑話,只有幾個嬸嬸阿姨閑來無事逮着楚易逗兩句。

“楚家小子運氣好哇, 撿了個水靈靈媳婦。”

“就是,念哥他娘當年可不就是村裏一枝花,念哥比他娘長得還好看。”

“什麽時候請大家夥吃頓飯,可不能就這麽簡單進你楚家門了。”

楚易扛着鋤頭, 臉上不知是曬得還是羞的,浮着兩抹暈紅。這些婦人總喜歡聚在門前說話,聲音大的三裏之外都能聽見,但這還是頭一次議論楚易, 畢竟這孩子……也都是随便說說,并沒有想着楚易應聲。

沒想到……楚易停住腳,一臉認真說道:“大夫說小念還需要将養一段時日,等他身體好了,我們再請各位嬸姨叔伯們。”

衆人一愣,還是王大嬸率先反應過來,她一拍臉:“哎呦,楚易……這可真不容易。”這孩子從小沒了爹娘, 還要拉扯小弟, 剛開始村上還能接濟, 但統統被拒絕了, 一個半大的孩子愣是撐起了整個家, 但也意味着他的性格……

如今竟然還能主動回應,其他人也都紛紛覺得受寵若驚,忙不疊解釋道:“着什麽急,念哥那是傷到根本了,自然要多養一陣,嬸子們還能缺你們倆孩子那頓飯不成。”王大嬸家距離楚易家最近,也是看習慣了這小孩獨自一人起早貪黑,想着如今好不容易生活了又要躲養一個人,還是個病秧子,嘆氣道,“你們好好過日子,要是有過不去的就跟嬸說,別張不開嘴。”她了解楚易的性子,怕對方拒絕又立刻補充道,“你自己糙活着可以,這不是還有念哥呢。”

“嗯,謝謝王嬸。”楚易沒拒絕她的好意,畢竟小孩現在的身體确實很弱,陳年舊傷,營養不。良,再加上常年郁結于心,他必須得多學點照顧人的本事。

“唉,楚易那麽獨都……看來念哥身子真傷了……”

“白氏也忒可惡,自家小孩養的白壯,也不怕遭報應。”

“都要賣人給自己女兒成親了,她還能怕天打雷劈不成?我以前就說過她那雙眼睛,賊溜溜地盯着人,狐貍似的……”

“對,那白嬌,橫的,上次我家草也不知道咋的招她了,回家就跟我告狀,啧……”

望着楚易離去的背影,原本天南地北的閑谝立刻變成了白氏一家的批鬥會,各個都正義感爆棚,三三兩兩約定以後不僅不能跟白是這樣的人打交道,甚至還商量着有機會了如何給念哥讨回來點公道。全然忘了之前的全民針對已經讓白氏很少出現在大衆視線裏了,甚至上地都是挑着晚上人少的時候,踩壞了不少莊稼。

完全沒有壓低聲音的讨論聲七七八八全傳進了楚易的耳朵裏,他無心聽,但在白氏名字出現的時候下意識皺了皺眉,攥緊了手中的鋤頭。

“哥?你回來啦?”剛一進門,就被一個頭只到楚易腰部的小男孩拽住了衣袖,小男孩手上還拿着一卷書,另一只手接過鋤頭随手靠在牆角邊,“你快去看小念哥,他在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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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易腿長,一步頂他兩三步,小孩跟了兩步就被他遠遠甩在後面,只留下一道急速遠去的背影。

天氣炎熱,廚房內更是悶熱,門大開着,但來往的風并沒有增加多少清涼,反而将空氣中的燥熱在廚房裏傳播的更加均勻。陸安然挽着衣袖,露着白嫩的小手臂專心致志切菜。

很多年不做飯的他拿刀的姿勢都有問題,切的很慢很不熟練,生怕一不小心就見血。

楚易放緩了腳步,趁他直起身子擦汗的時候才叫他,從身後拿過他手裏的刀:“餓了?怎麽不讓小木去叫我回來?”

小木就是剛才迎接楚易但被遠遠甩在後面的小男孩,他是楚易的弟弟,今年八歲,基本完全是被楚易撫養長大的,雖然沒有父母,但生活無憂,甚至還有條件上學堂,是跟楚易完全不一樣的活潑開朗的性子。

“我也不生火,就是準備工作而已,累不到。”雖然他做飯可能不怎麽好吃,但穿越前十幾年的獨居生活鍛煉的他的手藝完全是可以入口的。楚易之所以不讓他進廚房只是礙于他的身體,畢竟廚房悶熱又有油煙。陸安然背部靠在楚易的懷裏,右手去拉楚易的右手,十指相扣,中指感受到淡淡的有點硌人的硬質觸感,像是……戒指,他側過臉,在楚易的嘴角上輕輕印上一吻,“這麽早回來?”

“嗯,幹完了就回來了。”楚易摟着他的腰,神态還有些不自然,也沒說自己因為擔心,或者想念他加快了幹活的節奏,只希望早點回家看到他,“別,別捏了。”

不知從哪天起,小孩就很喜歡捏他的中指,一圈一圈地摸,讓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套了個什麽東西似的。

“我喜歡。”陸安然随口給了個借口,轉身軟綿綿趴在他懷裏,隔着健壯的胸肌聽他猶如擂鼓般的心跳聲,只覺歲月靜好。感謝老天,讓他在另一個世界又遇到了這個人。初初發現的時候,陸安然震驚,他不信,不敢相信,可第一印象和自己對他莫名的好感,統統說明了楚易的特殊性,所以在經過了跌宕起伏的三四天刻意觀察後,他确定自己沒有認錯人,那個除了自己,甚至就楚易都感知不到的戒指,是最後的确定。

“……那你摸吧。”不管陸安然說什麽做什麽,楚易都小媳婦似的全部應承,他并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真的……想要将自己的所有都給小孩,“我得做飯。”

陸安然環着他的腰,踮着腳尖去吻他的唇。

他描繪着單薄剛毅的唇。瓣,慢慢撬開他的牙,自始至終,楚易都像是木頭一般僵硬,像是怕驚擾到他一樣,完全不敢動作。

陸安然唇齒間溢出一絲輕笑。掀開眼皮向上跳了一眼,他微微仰着上半身,拉着他的手環上自己的腰。

“哥,今天吃什麽?”稚嫩的聲音乍然傳來,

“!”稚嫩的聲音乍然傳來,縱使再怎麽大尺度,陸安然還沒在小孩面前纏。綿的癖好,下意識後退兩步,尾椎骨狠狠撞在竈臺上,疼的一陣龇牙咧嘴。

楚易早已呼吸紊亂,大腦猶如漿糊一般,此時聽見他一聲痛呼,神志陡然回神,連忙去抱他……被無情地一把推開。

陸安然舔了舔紅腫的嘴唇,強忍着疼轉過身,綻放出如花般的笑臉溫柔問道:“小木想吃什麽?”

即将跨過門檻的楚木一頓,默默縮回已經擡起的左腳,,茫然地站在門外小心看他……為何笑的如此勉強,是發現我抄書偷懶,還是昨晚偷吃兔肉了?

楚易一臉木然,嫌惡地揮揮手:“吃青椒炒雞蛋。”

晴天霹靂,楚木驚叫道:“為什麽要吃青椒?”他苦着臉求助地看向陸安然,軟着聲音撒嬌道,“小念哥,說好了做完功課今天吃紅燒肉的。”

陸安然只當沒看見,轉身重新拿起刀切黃瓜,慢吞吞說道:“我也是聽你哥的啊。”

“……!”怎麽會有如此睜眼說瞎話的人呢,楚木瞪圓了眼睛,剛張嘴準備反駁,就被提着衣服後領子拎了出去,“……”轉身就看到他哥無情的背影,委屈的淚水在眼眶打轉。他扒着牆,可憐巴巴等着他哥回頭,只可惜……啊啊啊,是真的不想吃青椒啊!

回到廚房,猶豫了一會楚易還是沒關門,掏出帕子給陸安然擦了擦額頭流到臉頰的汗水,心疼道:“你先出去吧,待會做好了飯叫你。”

陸安然回頭,定定望着他,看的楚易心跳加劇,甚至不敢回視。

陸安然低着頭,食指在他胸口劃着圈,小聲說:“你回來之前,我和小木吃了點心,喝了早上剩的粥。”他腦門抵在楚易懷裏,四肢扒着對方,意味深長地問,“你餓不餓,我現在……”他踮着腳,摸過一只厚重的大掌,指腹劃過粗糙的繭子,引導那只手落在自己身後,“肚子不餓,這裏餓。”

“哐當——”廚房大門被甩上,炎熱的天讓空氣幾近粘膩,汗水淋漓,但卻又有別樣的酣暢淋漓。

咬着筆頭一絲不茍抄書的楚木,餓的眼淚汪汪,眺望着廚房的方向。到底什麽時候吃飯呀,別說青椒炒雞蛋,就是青椒炒青椒,他也能就着吃兩大碗米飯呀。可一想到剛才他哥黑面煞神的臉色,剛做起來又重新趴了回去。

一點、都、都不敢、去問!好嗎!這個哥,想賣掉!

屋內點了兩盞煤油燈,一片通明。但白嬌卻手忙腳亂,不是撞到凳子,就是碰翻了茶杯,茶水順着桌沿滴滴答答流到地上。

“笨手笨腳的,什麽都做不好,要你還有什麽用。”白氏抱着孩子在一遍冷眼看着,因為顧忌懷裏睡着的嬰兒,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語氣裏的嫌惡卻是絲毫不少。這兩天即便她深居簡出,還有不少婦人專門來看熱鬧,找麻煩,從未遭受過全村不待見的白氏情緒極差,又因為白嬌有意無意刺自己,對這個女兒不僅沒有以前上心,還真的生出了幾分憎惡。

“我不行?是,我不行,秦念行。”被搶了男人,還被一直和那個賤種比較,忍無可忍的白嬌終于爆發了,一腳踹倒剛才擋路的凳子,“你去找秦念啊,看看他把我們家搞成什麽樣了,你現在想要她回來了?”

“閉嘴!”幹柴遇烈火,白氏一點就着,怒吼道,“白嬌,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想要他回來,我養你這麽多年,讓你幹點活就委屈你了還怎麽了,秦念我認識他是誰,你白嬌是誰,是我養了十幾年的女兒!”

“呵,你還知道我是你女兒?”白嬌冷笑,“那你就眼睜睜看着自己女兒被抛棄,看着楚大哥被那個賤人搶走?!”

明明自己留不住男人,卻偏偏要怪在自己頭上,更何況現在是關心男人的時候嗎,也不看看現在自家在村上什麽名聲?以後還怎麽過活!

白氏眉角突突突地跳,只覺得自己養了一條白眼狼,恨不得把白嬌重新塞回肚子裏,她後悔,當初就不應該在離開時帶着白嬌。

要不是白嬌,或許她還能嫁給更好的人,也不會窩在這個小山村裏受氣。生性敏。感多疑的白嬌很快就感受到了白氏的情緒變化,憤怒又委屈,她瘋了一般地又哭又叫,專挑白氏不愛聽的罵。她一直跟着白氏,自然知道刀子捅在哪裏最傷白氏的心,一場吵架下來聽得白氏一顆心如錐冰窟,看向白嬌的眼神陌生又害怕,真的是自己維護多年的女兒嗎?

“好啦好啦,都別吵啦。”秦風頭疼地坐在桌子邊上,愁悶地看着母女兩個從傍晚就吵個不停,他剛從地裏回來,筋疲力盡一身臭汗,一頓熱乎飯也沒吃上就開始當和事佬。他都五十多歲了,不像其他人年輕力壯,幹活的時候不覺得,歇下來就開始渾身乏力,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想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休息,結果……吵得人腦殼都要爆炸。

“什麽好啦好啦,誰跟你好啦好啦,還不是你養得好兒子,現在确實好啦,你知道村上人都是怎麽說我們的嗎,你知道你兒子要多少錢多少東西多少地嗎,你知道他拿走了那麽多之後我們怎麽活下去嗎,還有嬌嬌,嬌嬌還要嫁人的,你……”白氏一向潑辣,對白嬌的怨懑全轉移到了秦風身上,連珠炮似的說的男人秦風竟然擡不起腦袋,唯唯諾諾地由着她罵。

“你說你當初簽的什麽字,怎麽什麽都能随便給出去!”白氏見他示軟,更是不依不饒,手指幾乎怼到秦風的腦門,“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她半仰着臉,眼淚順着眼角洶湧磅礴,絕望地哭喊着,“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孽,攤上這麽……”

再說下去就有礙家庭和睦了,秦風老實巴交地耷拉着頭,嘿嘿嘿地笑試圖緩解氣氛:“那時候他娘不都是要死了嗎,再說那些東西原本就是他娘帶過來的,我只是……”

“只是什麽,只是什麽?什麽叫他娘帶過來的,進了我們秦家的門就都是我們秦家的東西,他還想拿走,做夢?秦風,我告訴你,這錢……你必須得給我拿回來,白嬌要嫁人,秦智要上學,現在敏敏這麽丁點大,處處都要用到錢!”白氏越罵越亢奮,分貝越來越大,肘彎裏的嬰兒早就被吵醒了,哇哇哇地哭鬧着,配合着他娘簡直魔音灌耳。

“你小點聲,把鄰居都吵起來了。”白嬌冷哼一聲,解開手裏的小紙包,小心翼翼地把裏面白色的粉末盡數灑進了茶壺裏,晃了晃全部搖勻稱了。

“聽去就聽去,他秦念做事不仁就不要怪我們不義。”話雖這麽說,但白氏嚣張的氣焰還是降下來不少,畢竟接下來要做的多少見不得人,真把鄰居招起來就不好了。她看着茶壺滿臉的厭惡,似乎看見了可惡的秦念一般,憤恨地說,“多倒點,再倒點,那賤骨頭一點藥不行。”

厭惡秦念,恨不得秦念死,這點母女倆倒是完全達成一致,白嬌憔悴的臉上終于現出多日來的第一抹笑,“我都放進去了,老板說了這樣就夠了,這本來就是給牛用的。”她粗放但慘白的臉上現出如此卑鄙的笑容,竟然比村頭那沒娶親成天騷擾女人的癞子還要猥瑣,違和異常。

“哼。”白氏冷笑,“算計我?我今天讓他進的了這扇門,就再也出不去,搬出去?脫離關系?養他這麽多年的錢先全部還回來再說。”

面對共同的敵人,一切不滿都暫時放下,白嬌兩只幹澀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看到了破敗的秦逸抱着他的腿可憐祈求,被楚大哥冷眼一腳踢走的模樣。

楚大哥會喜歡那個賤人?才不會,一定是被那個賤人勾。引了,只要讓楚大哥親眼看到那個賤人到處勾搭人,和小混混不三不四的情景,楚大哥一定不會娶他而娶自己的。

原本頹喪慘白的臉上五彩斑斓,中了邪一樣五官扭曲着。

白氏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皺眉:“那李三什麽時候來?”李三就是白氏給秦念找的“良人”,三兩銀子就能把秦念帶走的“良人”。

白嬌搖搖頭:“說是怕被人看見,等晚上再過來。”

白氏嗤笑道:“被人看見才好,最好讓全村的人都看看,勾。引男人的下賤胚子。”

秦風擔憂地看一眼那茶壺,不忍心,但更多的還是害怕:“還是算了吧,我看那李三也不是什麽好人,咱們家又不是非缺那三兩銀子,何必呢?”這事要是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麽做人……給自己孩子下。藥?!他都不敢相信。

“什麽不是好人,我看那秦念才不是什麽好東西,三兩銀子怎麽就不缺了,這麽多年你能一口氣拿出三兩銀子嗎,沒錢的話嬌嬌哪來的嫁妝,秦智哪來的學費,你想我的孩子們都跟你一樣窩囊嗎?”

“我當初簡直就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我的老天哪,我……”眼看着白氏越來越激動,甚至還有哭喊的跡象,秦風頭痛炸裂,匆忙站起來,“算了算了,你們弄吧,早晚得出事。”

“給我站住。”白氏頓時止住了哭泣,厲聲呵斥叫住他,秦風無奈地轉過身,“又怎麽了?”總不可能讓他留在這裏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糟蹋吧。

白氏恨恨地瞪他一眼,把懷裏還在哭鬧不停的嬰孩交給他:“一回來就知道吃,睡,什麽都不管,這個家是我一個人的嗎,這孩子是我一個人就能生出來的嗎……”

“好好好,你給我給我,我帶他去睡覺。”秦風接過孩子火速離開,真是怕了她們娘倆了,就算聽嬰兒的哭鬧聲,都比呆在這裏強數百倍,真是要瘋了。

匆忙的腳步聲下掩蓋了身後兩個女人惡毒的計劃和笑聲,秦風的頭更疼了。他還真沒想到自己只是出了一趟遠門,家裏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想到那個畏畏縮縮從來都不敢跟自己對視的孩子,秦風騰出一只手按了按太陽穴。

還沒等他深入地想一想,懷裏的小嬰兒忽然哭叫起來,秦風連忙晃着手臂做着鬼臉輕柔地哄勸:“寶貝乖,不哭不哭,爹爹在這裏,爹爹給你帶了禮物哦,待會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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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褚遲x5、掃黃大隊的地雷

感謝掃黃大隊x2、ひこしx2、特別帥的司同君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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