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彥清知道今晚是于情于理無論如何無也無發推脫那事的,一個不想和攻滾床單的受不是合格的受,也失去了身為受的最大價值。
彥清捂住陳建林抱着自己的手,溫順地接受着對方的愛撫和親吻。
表面上氣氛融洽得不行,陳建林不消一時半刻就把他撲到在床上,床墊因為兩個成年男人的體重而上下颠簸顫抖,彥清的心也随着忐忑不安。
隔着睡衣布料,彥清已經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對方膨脹的自我;相對比的,自己再也無法掩飾那毫無起色的真相。
兩人都假裝沒發現。
“你怎麽瘦了這麽多?有好好吃飯嗎?”陳建林一邊啃着他的耳朵一邊上下其手揉着他的胸口,密語着。
彥清對于自己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吃飯都沒什麽感覺,他着急的只有一個問題,于是喘息着說:“不管那個,我想……我們可以用點你帶回來的東西。”
陳建林停下來,眼睛發亮地看着他,像是研究這話的可信度,彥清堅定地點點頭。
陳建林一下蹦起來,跳下床,跌跌撞撞翻箱倒櫃地找那袋東西,把一塑料袋的玩意都拎出來跑回床上讓彥清自己挑,“這個怎麽樣?要不先用那個……呃,這個也不錯……”
最後他選了那個跳蛋,因為說明書上說其對于聶護腺的刺激作用十分強大,幾乎可以讓子彈瞬間上膛上麽的。彥清明顯露出害怕的神色,陳建林勸誘地安慰:“這個分好幾個檔位的,我們用最小的一檔好了。”
彥清既然已經做出了那個艱難的決定,不能反悔的,咬牙點頭,躺下擺好姿勢。
此後陳建林在他的腿JIAN進行了長達十幾分鐘的探索操作,結果那東西吞是吞進去了,跳也跳起來了,彥清疼得抓欄杆撕床單,捂着嘴壓抑呼痛的沖動,輾轉反側,激出一身冷汗。陳建林也忍得十分辛苦,汗珠一顆顆滾下來,摔打在床單上,頃刻被吸收,然而——彥清還是不怎麽行。
兩人都有點急了,越着急越不行,越不行越着急,越想行越不行——男人就是如此悲哀的動物。
陳建林撲上去強行索吻,彥清的身體和心都被重物沉甸甸地壓着,難過得喘不上氣,忍不住落下眼淚。
陳建林情到濃時情轉薄,停下忙碌的手嘴,扳住彥清的臉,居高臨下困惑地凝視,“為什麽哭?”
彥清忙亂地擦掉眼淚,“不、沒什麽……忍不住就……你繼續吧,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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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你要我不要管你?……開什麽玩笑,我沒那種愛好!——果真那個前列腺炎什麽的是在胡扯吧!”
“不、其實好了些了……”
陳建林一把抓住他那軟趴趴的肉蟲,“哪裏好些了?這裏還是這裏?”他又去捏後面的附件。
彥清蛋疼地縮起身體,眼淚不受控制地又流下來,“不要……好疼……”
陳建林從他身上倏然爬起,自去外衣兜裏摸出香煙來,坐在床的另一邊默默吸。
彥清努力摸索着自己關掉那正在他身體裏折磨着他的跳蛋,那從身體深處發出的嗡嗡聲消停下來,一片沉寂。
他縮起身體卷成一團,把所有的委屈壓抑在一個團裏。然而他覺得自己是沒有資格感到委屈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甚至覺得自己要是沒有那玩意就好了,沒有的話就無所謂行不行……他怎麽可以不行?怎麽可以因為不行而傷害到建林?建林本來都戒了煙多少年了,現在竟然又撿起來,不用說,是被他郁悶到了。
彥清憋着哭腔,沒法說什麽出來。
卧室飄着淡淡的煙味和悲怆的味道。
吸完一支煙,陳建林把煙蒂撚滅在角落裏的花盆裏,嘆了口氣,又坐回到床上,輕輕拍着他的背說:“對不起,我不是對你不行有意見,我是……我覺得剛剛好像是我在逼迫你跟我做,我不是逼你,沒那個意思——你哭什麽呢?不想做的話直接說出來好了。我不會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的。咱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這麽不相信我呢?哪怕只有一次,我其實也想讓你徹底信任我,你到底在想什麽?你到底在怕什麽?”
彥清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聽了這話他想轉身撲到陳建林的懷裏大哭一場,可是另一個他卻想躲開那溫暖安慰的手,他不知道如何面對才好。他為自己的不行感到悲傷,這不行已經超越了局部地區而擴散到他整個人的所有細胞,他覺得自己身體沒個部分都是不行。
陳建林靠過來,從後面整個抱住他,胸膛貼上他的背,無限包容的姿勢,“你到底在想什麽?這麽多年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可是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你需要什麽,想做什麽,你好像從來沒有跟我提過什麽像樣的要求。”
彥清等眼角的淚痕幹了,用喑啞的聲音緩聲道:“我在想……也許我們可以換別的工具試試。”
陳建林無奈地笑了,“工具什麽的還是改天吧——我有說過用工具說明做攻的無能吧?其實現在的我确實覺得自己無能——不能讓你滿足。”
彥清轉過身去面對他,“不是。不是你的錯……是我,我不行。”
陳建林摸了摸他的臉,“明天跟我去大醫院看病吧,好不好?”
彥清在這種情況下無法拒絕,點了點頭。“我們繼續吧,我沒關系的,雖然前面不行,不過用嘴和用後面我都可以的。”
陳建林躺平身體,“還是算了,已經沒有那個興致了。如果不是兩人人都行的話,這事其實沒什麽意思。”他嘆了口氣,“再這樣下去,我大概也只好陪你不行了。”
彥清也躺平,悠悠說:“不會讓你陪我不行的……”
陳建林側過頭疑惑地看着彥清,“什麽意思?”
彥清閉上眼睛,平淡地說:“沒什麽……我明天會和你去三院看病的。”
陳建林又靠過來給他依靠,“你會好起來的。”
彥清重複他的話,催眠一般,“我會好起來的。”
抱着兩人共同的願景,兩人相依為命地睡去。
第二天陳建林上班前一直在打電話,跟趙院長定好時間,然後給公司合夥人打電話,又是助理,直到給所有人都打好了電話,硬是生生挪出寶貴的出差後黃金72小時中的一整個上午,吃完飯,倆人就驅車趕往三院就診。
三院是這個城市最有名氣的醫院,不止在這一地區乃至全國都是數得上的醫療機構,陳建林他們和這裏的趙副院長有些交情,從他還是個主任醫師的時候就有交往,這麽多年來彼此通氣一直沒有斷了交情。
最開始陳建林就提議來正規大醫院接受治療,不過因為彥清得的是需要避人耳目的隐疾,越是熟人越不好說話,所以不肯來,舍近求遠繞了一大圈,拖到現在,結果還是進了這個門檻。
臉面什麽的在不行面前已經沒那麽重要了,換而言之,不行還有什麽臉面可言?
趙院長在院長辦公室招待他們,每人一杯紅茶。
在簡短的寒暄後,趙院長突然提到:“最近我給孩子轉了校,聽他回家說和你家那孩子又成了同班同學了。真是有緣分。”
陳建林道:“沒聽那臭小子說過——看來咱們兩家的緣分還是挺深的。”
趙院長笑道:“聽說你家孩子在班級裏人緣還不錯,我家紫橋麽,倒是乖巧,就是太乖巧些了,缺了點男子漢氣概,現在在家裏還跟我和他媽媽撒嬌。我想,要是他們倆做朋友,讓你家孩子多帶帶紫橋,說不定他那個性子也稍微能強些。”
陳建林一口答應,“沒問題,我記得倆孩子小時候就是朋友,還經常一起寫作業什麽的,那時候咱們兩家不是上下樓麽。”
他們彼此又就共同朋友圈子裏的一點事情做了溝通交流,然後談話進入到實質性的階段。
趙院長問:“這次來彥清是什麽地方不舒服了?電話裏我也沒多問。”
彥清臉微紅,未及說話,陳建林替他說:“他可能患了X功能障礙什麽的,我不是專業的,也說不準,大概就是那個意思。”
趙院長神色一頓,大概沒想到是這麽個毛病,略點點頭,“那麽大概說說情況,我也好心裏有數,一會帶你們去找男科主任。”
陳建林示意彥清自己講,自己的事情自己總歸比較清楚。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彥清多少也有心理準備了,臊得慌也得硬挺着,努力平靜地把自己不行的事情說言簡意赅。
“大概是今年八月的事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就不怎麽行了。”
趙院長等待着下文,然而,沒有下文了,房間裏一時尴尬地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