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5
他有千千萬的天使愛他。不缺我這一個，他為什麽會愛上伊撒爾呢，我想着，在心裏将原著情節默默的想了一遍。
忽然發現一些不同。
是了，伊撒爾與他相處時，就像正常的情侶一樣，吵架拌嘴，像歡喜冤家般。
而我呢，我的性子原不是那種活潑的人，讓我像他那般的去行事，也是不可能的。我雖是對他沒有別的天使那般恭敬惶恐的态度，但是，因為我對他的這種情感，所以在一開始，我便是輸了。
我無法灑脫，無法自信。
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麽吸引力。
輕嘆一聲，告訴自己不要再亂想，小鬼沒有再說話，想來是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時，人已經不見了。
看見空空的床，和揉成一團的被子，無奈的笑了笑。
收拾自己有些淩亂的發，洗漱一番。
“伊撒爾？”
跑到他的房間，卻是空無一人，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只好自己一個人直往學校去。
去了學校，也沒有看見伊撒爾，我只好自己一個在角落的地方呆着，看書。不少四翼天使經過，朝我投來目光，我只作不知。
別人的目光我不在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看書，飛快的看書。
時間過得飛快，我聽見了說笑聲。
我擡頭看去，是伊撒爾，他與一群四翼天使們走過來。我起身，叫了聲：“伊撒爾！”
只是他走得極快，匆匆忙忙的樣子，似是沒有聽見我的叫聲。
我只得上前抓住了他，他這時，才像終于回了神。他坐在草坪上，翅膀收起，擡頭看着我。
“霍爾，原來你這些日子，都在路西法那裏嗎，要不是聽拉斐爾無意提起，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麽瞞着我？”
他臉上有些不高興的問着。
我心中一動，道：“我在那裏也是無意間的事，而且，你也知道，我想着要找到回去的辦法，才這樣的，你不要誤會。”
他看着我半晌，拍拍我的肩膀。
“我當然會相信你。”
說完，又抱着雙腿，歪着頭，額上的發垂落而下。
“那有什麽進展嗎？”
我低下頭，苦澀一笑。
“沒，沒有。我想，我是從他嘴裏問不出什麽來，也許你去，有用。”
“你今天去哪裏了。”
我這才想起。
“我回去第一重天了，卡洛現在失戀，我擔心他，回去看看。”
他說着，又感慨的道：“他現在的狀态，你不知道多讓人擔心，這小子，真是個死心眼兒，天界這麽多天使，為什麽非拉斐爾不可呢，而且，他身份這樣的高，怎麽可能喜歡上他。”
他其實真的是個不錯的人，對朋友很好。
只是，我還是提醒着他：“卡洛的性子有些極端，你還是小心些。”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瞪着我，有些生氣。
“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要這樣的說他。”
看他的樣子，只怕覺得我是在挑撥離間，只好無語的閉上嘴。“霍爾，我覺得你有些變了。”
他說着，我只是閉上眼，沒有說話，聽見腳步聲漸漸的遠去。
輕嘆一聲，心中疲倦不已。
我不知道他和卡洛現在，發展到什麽樣子，有了我這個意外的加入，情節會扭曲到什麽樣子。
只是，我只希望，後面卡洛的那些事，不會出現。怎麽說，我們也算是朋友。
草坪柔軟得讓我不想起身，平躺着，看着天上的雲，和耀眼的陽光，輕閉上眼，綠草的清香灌入鼻間，我真想就這麽睡過去。
鐘聲響起，我聽見其它人的腳步聲也漸漸遠去，沒有了說話聲，這裏安靜了許多，我難得享受着這樣的靜秘。
只不過，我忽然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睜眼，果然看見一雙大眼睛正在看着我。
路西斐爾！
我眨了眨眼，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左手抱着右手肘，右手指關節輕頂着下巴，微微傾着身子，那姿勢，那姿勢……若是一個美少女做這個動作，則是說不盡的妩媚，道不清的女人味。若一個美少年做這個動作，那叫百分百的優雅，百分之二百的迷人。
可是，這個姿勢由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屁孩做出來，便有些好笑。
小屁孩對自己的滑稽渾然不知，還邁着貓步朝我走來，那架勢，還真像在走T型臺。他在我面前站定，站着比我坐着高一些，垂頭，一副傲然相：“現在怎麽想的？”
我笑盈盈伸手彈着他額前的發：“兒子，你真的太可愛了。”
小鬼頭臉立刻一黑。
我坐了起來，将他放在腿上，我又想到我的小小。
“不要皺眉。難看。”
他學着我，伸出像藕節似短短肥肥的小手，在我眉心間戳了戳。
“也不要嘆氣，每一次嘆氣，你就會少一分自信。”
他平視着我，臉上帶着笑。
我卻是心中一刺，這些話，應該對着伊撒爾說的，不應該對我說，于是我問：“你為什麽沒有去找伊撒爾？”
他應該去找他才是，不應該在我面前晃，給我無謂的希望。
小屁孩歪着頭，水藍的眼睛閃着波光，花瓣兒似的嘴唇抿了抿，斜睨着我：“我為什麽要去找他？”
我一滞，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怎麽告訴他？伊撒爾是主角，他會愛上他，或者說，現在也還是愛着他？依原著的情節，現在伊撒爾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回憶，被裝在了水晶球裏的記憶。那麽我呢，我是獨立存在的嗎？
“你怎麽老是心事重重的？”
他盯着我看，像是在研究我的表情。
我楞了下，說：“如果怎麽努力，只會讓人忽視，我應該怎麽做？”
我是指路西法，成年後的他。
我想，他也許可以給我一些指引。
“他若忽視你，你就讓他痛吧，給他一拳，或者十刀八刀，我保證他不會忽視你。”小屁頭說得輕松自然。
我看着他，輕輕說：“可是，我打不過他，我也不願意傷了那人。因為，我愛他。”
說完，我低下頭，不敢看他。
許是因為他是個孩子，所以我說出這話，竟是意外的平靜。
“愛？”
我輕輕應了聲，笑着擡頭：“嗯，我愛他，雖然以前我不願意承認，但是，現在我很确定我愛他，哪怕，我永遠也得不到他。”
小屁孩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崩出一句話：“那你們，上，床了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