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去了醫院,蘇垣做了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報告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出來,蘇老先生的主治醫生譚醫生一邊記錄着什麽,一邊跟他閑談道:“像蘇先生這麽有熱心腸的年輕人真是不多見了。”

蘇垣道:“怎麽說也是關乎人命的大事,能幫肯定要幫,就算是別人,知道自己一點骨髓能救人,肯定也會義不容辭的。”

譚醫生擡頭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臉色嚴肅地搖了搖頭:“你把人心想得太簡單了,臨陣脫逃的人太多了,我也不好道德綁架什麽,畢竟這種事,也不能勉強別人。但說實話,有時候我是真恨那些人啊。你是不知道,很多人就因為聽信傳言,以為捐獻骨髓對自己危害太大,有很多本來都已經說好了,手術時間也安排上了,結果因為捐贈者反悔,臨時取消了。對病人來說,有了希望又突然讓他絕望,還不如一點希望都不給他啊……”

蘇垣沒想到會有這種事,“啊”了一聲。

譚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些話身為醫生本來不該随便說的,不過蘇先生是主動來配型的,又這麽痛快答應了,我難免多說幾句,這些事全憑自願,蘇先生不用太有壓力。”

蘇垣笑道:“我肯定相信科學,也相信醫生。”

譚醫生微笑着點了點頭。

旁邊的小護士捧着臉問:“蘇垣,你和宋唯己真的在一起了嗎?”

譚醫生咳嗽了一聲,瞪了小護士一眼。

小護士吐了吐舌頭,悄悄道:“我沒別的意思,您別介意。”

蘇垣笑了笑。

譚醫生道:“要不要去看看蘇老先生?我剛剛跟你通話後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蘇老先生一家,他們想見你一面,如果你不願意透露身份,這個我們也會保密的。”(劇情需要,似乎正常情況下是需要保密捐贈者信息的)

蘇垣道:“如果不會打擾到蘇老先生的話。”

譚醫生不由得多看了這位青年一眼。

以前總覺得做明星的都端着架子,沒想到這位是真的平易近人,不光又善心,說的話也全都是在為別人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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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便帶着蘇垣去了蘇老先生的病房。

蘇文通躺在病床上,一眼就看到跟在醫生身後進來的那人,心裏微微一震。

坐在床邊椅子上的蘇夫人也是心裏一跳。

兩人的目光裏充滿了不可置信,怔怔地望着那面容熟悉的青年走了進來。

譚醫生走到病床邊,低聲詢問道:“老先生今天感覺怎麽樣?”

蘇文通和蘇夫人誰都沒有說話,只微微睜大眼看着蘇垣。

譚醫生也回頭看了一眼蘇垣,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剛才提及的那位捐贈者,蘇垣蘇先生,說來也巧,蘇先生跟蘇老先生同姓,說不定幾百年前還是一家呢!哈哈……”

譚醫生笑了兩聲,卻發覺氣氛不對。

蘇垣更是如此。

兩位老人的眼神和表情裏滿是驚訝,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東西。

他疑惑地走近了一些,仍是微笑道:“蘇老先生,蘇老夫人,我叫蘇垣。”

蘇文通怔怔地望着他,片刻後,突然回過神來。

“你……你叫蘇垣?”

譚醫生道:“您不認識他嗎?蘇先生還是個大明星呢!”

蘇文通微微皺着眉,慢慢搖了搖頭:“我們平時很少看電視的。”

譚醫生了然地點了點頭。蘇家書香門第,對娛樂圈的事不了解也是情理之中的。

一旁的蘇夫人道:“蘇先生看起來有些眼熟,有點像……一位故人,不知道你父母叫什麽?”

這回輪到蘇垣愣了一下:“我從記事起就在福利院長大,父母是誰我也不知道。不過,您說的那位故人又是誰?真的跟我很像嗎?”

蘇夫人看了蘇文通一眼,見他仍舊是怔怔地樣子,略皺了下眉,轉臉對着蘇垣微微笑了笑,可那笑容卻有些冷,明顯不達眼底:“剛才乍一看有些像,不過好像也沒那麽像的。”

蘇垣差點以為有可能遇到認識自己父母的人了,聽他這麽說,有些遺憾和失望,也沒再追問,點了點頭。

蘇垣在蘇文通的病房裏呆了一小會兒就出來了。

一是不想打擾蘇文通休息。

二是覺得有點尴尬。不茍言笑的蘇老先生幾乎沒怎麽說話,臉色也不大好看。蘇夫人倒是跟他聊了幾句,卻也感覺得出來冷冷淡淡的。

蘇垣出來後譚醫生也跟了出來,臉上也有些尴尬:“蘇老先生可能不太舒服,他平時人不是這樣的,你別介意。”

蘇垣笑了笑,搖了下頭表示沒事。

他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這根本就沒什麽。

譚醫生還要說什麽,蘇垣道:“真沒事,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您再通知我吧,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希望能早點把手術做了,下個月底我要出國。”

見他并沒有因為蘇家人的态度而改變主意,反而主動催促着做手術,譚醫生松了口氣。

兩天後,譚醫生通知蘇垣,他的各項檢查指标全部合格,手術時間也定好了,就在七月的中旬,距離他出國前兩周。

那天之後,蘇垣開始為手術做準備。

譚醫生告訴他術後免疫力會降低,多少會有些反應,讓他這段時間多休息,增強體質鍛煉,少辛辣,多吃些清淡的。

蘇垣每天除了睡覺就是鍛煉,倒是把身材練得比以前還好了不少。

宋唯己有時間了便會過來給他做飯,有時候遇上他穿着背心短褲鍛煉,蘇垣總會有種那雙注視着自己的眼睛閃着幽幽綠光的錯覺。

某天青年實在是忍不住了,扭捏了半天,最後問他:“你做過TOP嗎?”

這跟問他“你是男人嗎”有什麽區別?這要能忍還真特麽不是男人了。

“靠!老子做1的時候你TM還在美國玩泥巴呢!”

這話說的可真不假,蘇垣二十歲的時候,這小鬼也才十二歲,說他玩泥巴還真不過分,指不定那時候還吃不吃奶呢(喂——)。

那天之後,蘇垣和宋唯己迎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蜜月期。

其實蘇垣骨子裏還是有些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不都如此嗎。

在遇到宋唯己之前,他從來沒做過0。看到宋唯己的第一眼,就知道這男人跟他一樣,絕非屈居人下的。

只可惜,宋唯己比他還難搞,那氣質擺在那裏,無非就是一句話——要麽躺下,要麽滾蛋。

剛跟宋唯己在一起的時候,他是真的完全想不到宋唯己居然也有為他妥協的那一天。

蘇垣又怎麽可能不理解宋唯己的心态。真的愛到深處,又怎麽可能不會為對方有所改變呢。

那天完事後躺在床上,蘇垣一想到風水輪流轉,就忍不住樂出了聲。

趴在旁邊的宋唯己畢竟是第一次,疼得臉都有些白,自尊心作祟卻忍耐着不出聲,聽到他在笑一開始還忍着不理他,最後還是轉過頭來問:“笑什麽?”

蘇垣怕他惱羞成怒,哪敢告訴他,連忙轉移話題道:“喬淮現在怎麽樣了?”

“還是那個樣子吧。”宋唯己不熱不冷淡淡地回他一句。

“吧?你沒去看他?”

宋唯己緩緩翻過身來,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擡手拿走了蘇垣手裏正抽着的煙。蘇垣連忙把煙灰缸遞給他。

宋唯己靠着枕頭坐起身來,慢慢吸了口煙:“最近太忙了,陪你都要擠時間,不過喬淮的主治醫師按時會給我打電話。”

蘇垣挑了挑眉:“怎麽不叫‘淮哥’了?”

宋唯己瞥了他一眼:“無聊。”可能是第一次做受心情不怎麽樣,不光臉色不好,語氣也比平時差了一點。

蘇垣撇了撇嘴:“怎麽無聊了,你以前可是一口一個‘淮哥’地叫啊。”

宋唯己用力吸了幾口煙,最後把煙蒂碾滅的時候,垂着眼道:“你不明白嗎,以前那麽喊他,是對他的感激和尊敬。畢竟現在心态不同了。不過喬淮的确是個好人。”

蘇垣翻了個白眼。以前喜歡得要死要活的,現在好人卡發起來可一點都不含糊。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宋唯己不就是這麽個人嗎?

蘇垣轉身對着他,手指挑起宋唯己的下巴:“來,叫聲垣哥聽聽。”

宋唯己皺眉斜了他一眼,把煙灰缸放在桌上,背對着他躺了下去。

“叫啊。”

“睡覺。”

“叫一聲嘛。”

“滾。”

“靠,既然當初救你的人是我,你也得尊敬一下我吧?”

“無聊。”

“叫聲‘垣哥’聽聽嘛,我怎麽也大你八歲,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宋唯己幹脆不說話了。

蘇垣朝天翻了個白眼。心想老子怎麽就不值得尊敬了是怎麽的,擡手去掰他肩膀,一探頭,卻發現宋唯己的耳根紅了。

蘇垣愣了一下,突然笑了:“靠,你害羞了?”

宋唯己後背一僵,抓起被子蓋住了頭。

蘇垣笑得差點背過氣去,笑夠了連人帶被子往懷裏一抱,隔着被子親了親他的頭。

“唯己。”

“……”

“垣哥愛你。”

“……”

【作者有話說:新坑:附屬品,求收留~

外國美人受VS霸道總裁攻

晏明朗可以是一個很好的丈夫,只是我知道,他并不愛我。

父親公司破産,留下了一屁股的債。晏明朗幫我還了債,買下了我的未來。

他說:從今天起,我決不允許你有任何的越軌,明白嗎?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我只是他的附屬品而已。

他霸道,我隐忍。可我是人,不是物品,我會痛,會難過,會心死。

晏明朗曾經是一個很差勁的丈夫,可是他對我說,對不起,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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