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蘇垣出國不是心血來潮,他是深思熟慮,并且和宋唯己商量過的。
他出去壓根就不是為了學跳舞,即使他現在還能跳,再過個十年呢?花幾年的時間學習只有幾年保質期的東西,根本就沒必要。
他只是為了找個看似合理的理由出去而已,即使這理由他和蕭以谌都知道只是借口,可人都是自欺欺人的。
等到三年後跟鴻途的合約一到,蘇垣就可以徹底退圈,以後就算回國,也不至于和蕭以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或許三年後,彼此早就都放下了。
對于未來,蘇垣并沒有想太多。讓宋唯己養着也不錯,不過男人果然還是應該做點自己的事業,到時候做個小買賣什麽的,吃穿不愁也就可以了。
過了三十歲,好像一切都變得和以前不同了。
即使對于很多人來說,三十歲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可蘇垣卻漸漸已經看不到以前那個目标了。
他花了八年的時間,才發現自己終究還是不适合娛樂圈。
混不出頭就是混不出頭,各種各樣的意外讓他無法再理直氣壯只憑一腔更熱血勉強呆着,就算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拿到他想要的各種殊榮,可有什麽用呢。
再也不會是他憑自己的本事得到的了。
宋唯己接了韓國一個導演的電影是蘇垣後來才知道的。其實兩個人都是圈裏的,平時本來就很難有那麽多時間在一起,蘇垣并不希望他把重心放在自己身上,但知道他跟去韓國也是為了工作,就沒說什麽。
生日前一天,蘇垣去了B市。
被蕭父蕭母喊到蕭家酒莊,蘇垣又見到了蕭家的一大家子,除了蕭以谌,大家都在,給他熱熱鬧鬧地過了一個生日。
蕭父蕭母也早就聽說了他要出國的消息,都沒反對,只囑咐他在國外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太辛苦了什麽都不用管,回來就好。
蘇垣心想再如何我也不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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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和蕭家人一起吃了飯,蘇垣下午坐上飛機,兩個小時後又回到W市。
他開着車去了張澤的公司,把他接回家,一進門就聞到一陣香味。
聽到廚房裏的聲音,張澤還挺納悶的:“誰在做飯嗎?”
宋唯己聽到聲音打開了門,身上穿着圍裙,手裏還舉着鏟子。
他朝張澤點了點頭:“來了,你先坐,菜大概還要等半個小時。”說完就又關上了廚房門。
張澤愣住了,不确定地指着廚房回頭問蘇垣:“宋唯己?”
蘇垣笑着點了點頭,把他推到沙發旁坐下。
這次,蘇垣沒再含糊其辭或者編造理由。
他把之前的事,一股腦全都告訴了張澤。
張澤一雙眼睛瞪得銅鈴大,蘇垣講完了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就算我現在想想也覺得好像是夢一樣。”蘇垣感嘆道。
張澤嘴巴開開合合了半天:“我就說我怎麽老覺得喬淮跟你很像,原來根本就是你!”說完突然一拳打在他肩膀上,“你那時候就應該直接告訴我啊!還拿不拿我當兄弟了!”
蘇垣苦笑道:“我告訴你你會相信嗎?”
張澤瞪着他看了一會兒,也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得得得,你說得對,就算現在你跟我說我都有點不大信,人怎麽會……哎,這種小說裏的情形,竟然真的能發生在現實裏?”
過了一會兒張澤問:“既然你跟宋唯己早就在一起了,那你和蕭以谌是怎麽回事?”
蘇垣嘴角一僵,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
張澤看他面色有異,連忙岔開話題:“別說這味道還挺香的,宋唯己居然會做菜?我一直以為他不食人間煙火呢我。”
正說着宋唯己又打開了廚房門。
“做好了,蘇垣,來端菜。”
張澤很快把宋唯己“會做菜”替換成了“精通廚藝”,那手藝不是一般人,沒有十年八年的功力絕對做不出這個味道來。
三罐啤酒下肚,張澤又醉了。
醉了的人膽子就大起來,他搭着宋唯己的肩膀道:“不是我說,我們小圓,哥們罩了十幾年了,你以後要是敢對不起他,哥們大不了吃幾年牢飯前仇舊恨都得跟你清算了,你聽明白了沒?”
這要是一年前,不說別的,張澤的手未必能搭在宋唯己的肩膀上。
可現在宋唯己不光讓他摟小弟一樣摟着脖子,還挺虛心求教的:“聽明白了。”
“孺子可教。”張澤滿意地拍拍他,閉上眼往沙發上一歪,睡着了。
蘇垣再次遇到蘇之泓的時候是陪宋唯己趕通告,距離上次見面也不過才半個多月,沒想到對方一下子瘦了不少,露在外面的臉和胳膊都痩削得厲害,完全在靠顏值撐着。
蘇垣吓了一跳,問宋唯己他是怎麽了,宋唯己當然是一臉茫然,反而是陳一在旁邊道:“聽說他家裏出了點事。”
“啊?出什麽事了?”
“好像是他父親得了白血病,家裏直系親屬和骨髓庫都配不上。蘇家那位老先生好像也就才五十左右吧。”
“你認識?”
“W市的蘇家你不知道嗎?”
蘇垣“啊”了一聲,才知道原來蘇之泓竟然是出自W市有名的世家,怪不得名字取得那麽文绉绉的。蘇家祖上曾經是某朝頗有名氣的文學大家,子子孫孫幾乎代代金榜題名,蘇家那是最正統的書香門第、文化世家,那麽個家庭裏沒想到會出來一個明星。
似乎明白蘇垣在想什麽,陳一道:“蘇家老先生和夫人伉俪情深,就這麽一個兒子,當然是萬般寵愛,何況蘇之泓的姐姐在文壇也頗有名氣,對兒子也就沒那麽多要求了。”
那麽疼愛自己的父親,得了這種病,也難怪蘇之泓一下子瘦成這樣了。
別看他身體和精神都不太好,可看到蘇垣時那眼神仍舊淩厲,蘇垣心想這得是多大的執念啊。
他這人一向豁達,也沒跟他計較,本來就是先入為主知道蘇之泓的為人,實在是讨厭不起來。
本來這種事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麽,安慰什麽的對于當事人來說壓根就沒有意義,可當他去洗手間時,恰好看到蘇之泓在他眼前差點摔倒,扶着牆蹲在地上,明顯是低血壓,閉着眼半天沒站起來。
蘇垣從兜裏摸出一小袋餅幹來遞給他。
蘇之泓睜開眼便看到一只修長的手,順着那只手往上看,因為難受皺着的眉皺得更緊了些,他扶着牆站起來,繞開蘇垣往前走。
嘆了口氣,蘇垣讪讪地把餅幹放回兜裏,看着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追上他。
“你這樣下去不行的。”
蘇之泓懶得搭理他。
蘇垣摸了摸眉梢,見他又是一個踉跄,連忙伸手去扶。
蘇之泓卻一把打開他的手。
蘇垣苦笑:“你這孩子可真是……顧着點自己吧,你要是病倒了,家裏人還要分心為你操心,這種時候你這不是添亂嗎?”
蘇之泓停下腳步瞪着他,想反駁卻反駁不出來,吭哧了半晌怒道:“關你什麽事!”
“是不關我的事,可你總得聽別人的勸吧?”
“勸什麽勸?反正不是又不是你的事,你說的能不輕松嗎?”
“……”
“你們這些人很煩知不知道?你覺得說兩句話就能讓我爸好起來了嗎?收起你自以為是的悲天憫人的嘴臉吧,尤其是你這種人,兩面三刀,最惡心了。”
蘇垣碰了一鼻子灰,心想自己也是,人家本來就不喜歡你,何必呢。
幹脆不再理他,轉身去了洗手間。
可冷靜下來後還是放心不下,回去的時候上了車就問陳一:“你知道蘇之泓他父親在哪家醫院治療嗎?”
陳一道:“垣哥要想知道我問問?”說完打了個電話。
宋唯己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蘇垣笑了笑:“我去試試能不能匹配成功啊,反正我這段時間也沒事,萬一成功了還能救一條命啊。”
宋唯己皺眉看着他,最後并沒有說什麽,只是握着他的手緊了緊。
“想好了就明天吧,早上我有時間,陪你一起去。”
蘇垣以為他說的陪他一起去只是單純的字面意思,沒想到到了醫院,宋唯己居然也要抽血,陳一在旁邊站了一會,最後問:“要不我也試試?”
最後三個人都抽了血拿去化驗,醫生把他們的聯系方式留下之後就讓他們回去了。
三人并沒有去看蘇老先生,畢竟連認識都算不上,去了反而打擾老人休息,說到底也只是給別人添麻煩罷了。
蘇垣很快就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醫生告訴他,他的HLA配型完全相合,詢問他是否願意提供骨髓細胞。
蘇垣完全沒想到他不過是去碰碰運氣,竟然真的能配型成功,自己都愣住了。那邊醫生以為他改了主意,又給他說明了提供骨髓細胞一兩個月內雖然可能有一些不适,但對提供者本身并沒有什麽危害的。
蘇垣連忙道:“我去,您看什麽時間合适,我這邊随時都可以。”
醫生道:“那您選個時間來趟醫院吧,提供骨髓前,我們這邊還是要給您做一下身體檢查的。”
蘇垣左右沒事,當時就抓起車鑰匙出了門。
【作者有話說:新坑:附屬品,求收留~
外國美人受VS霸道總裁攻
晏明朗可以是一個很好的丈夫,只是我知道,他并不愛我。
父親公司破産,留下了一屁股的債。晏明朗幫我還了債,買下了我的未來。
他說:從今天起,我決不允許你有任何的越軌,明白嗎?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我只是他的附屬品而已。
他霸道,我隐忍。可我是人,不是物品,我會痛,會難過,會心死。
晏明朗曾經是一個很差勁的丈夫,可是他對我說,對不起,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