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陸鳴殊訂的是間豪華套房,顧浔刷了卡進去,先把房間裏所有燈都打開,然後坐在客廳的飄窗上,點了一支煙。

在此之前有人已經在房裏抽過煙,很重的煙草味久久沒有散去。

一支煙抽完的時候陸鳴殊還是沒有上來,顧浔心裏更加煩躁,控制不住地去想那人和小鮮肉此刻會在哪裏、在做什麽。

都是喝了酒的人,最容易舊情複燃。更何況陸鳴殊以前還這麽喜歡過對方。

他忍不住又點了一支煙,将打火機放回口袋時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藏在裏面的那條發繩。

他把發繩摸出來,撚在指間、出神地看着。很普通的一條黑色發繩,卻因為中間連結部位的那個很小的品牌logo而身價大漲,一條能頂普通人大半個月工資。

大約是用的時間久了,發繩的顏色已經微微泛着點白。

但最開始的時候它不是這樣的,撿到它的時候還是嶄新的,幾乎沒有使用過的痕跡,是因為他每天把它戴在手腕上,拍戲時藏在袖子下戴着、洗澡時戴着、睡覺時也戴着……才變成這樣。

一個多月的時間,一刻沒離過身。直到今晚,知道陸鳴殊也會過來,他才将它摘下來,小心翼翼地藏好。

第二支煙快抽完的時候,房間外驟然響起劇烈的敲門聲,将顧浔的思緒打斷。

“阿浔……”房門剛來得及隙開一條縫,陸鳴殊就整個人倒了過來,跌進他懷裏,眼睛用力閉着,眼珠子在眼皮下不安地滾動着,額角鼻尖全是細密的汗,臉色紅得不正常。

“陸少,你怎麽了?”顧浔将他撈進懷裏,緊張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頭暈不暈?”

到這裏時顧浔還未察覺到異常,只當是陸鳴殊酒喝多了、身體不舒服。他心裏甚至還有點莫名地怨,覺着人是見了老情人心情激動,喝起酒來不知分寸。

他想把陸鳴殊扶上床,讓他躺着休息會兒,實在不行就問客房服務要點醒酒藥,可陸鳴殊卻像只軟骨動物似的,纏縛在他身上不肯撒手。

搞得顧浔都有些無法動彈。

“阿浔、阿浔……”或許是聽見熟悉的聲音,他眼睛微微睜開了些,眼眸濕漉漉的,像碎着光、又像汪着一池勾人迷醉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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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浔喉結快速地上下滾動着,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飛蛾,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去觸碰那滾燙的火焰,卻被火燎了一下。

劇痛讓他短暫地清醒了一瞬,卻在觸及陸鳴殊的視線時又不可自控地沉淪。

“阿浔……”陸鳴殊不斷叫着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只叫着這一個名字,像甜膩的果酒灌進顧浔胸腔,讓他有些醺醺然的醉意。

而直到這時,他也終于遲鈍地察覺到了陸鳴殊的不對勁。他身上太燙了、不像是單純的醉酒,更像是……

“陸鳴殊,你剛剛……”醉鬼死沉死沉的,他一下子沒制住人,被帶着倒在了地板上。怕人磕到碰到,顧浔托住那人的腦袋,将人護在懷裏,自己先着了地。

後背實打實地撞在堅應的地板上,另一具身體的全部重量也砸在他身上,顧浔一下被砸懵了,喉嚨裏擠出一聲悶哼:“嗯……”

陸鳴殊也跟着哼哼了兩聲,動了動身體、趴在顧浔胸口劇烈地急喘着。

緩了一會兒,腦袋不至于發懵了,顧浔便想從地上爬起來,但陸鳴殊壓着他、他動一動、陸鳴殊也動一動,像個樹獺一樣緊纏着他,完全沒有要從他身上起來的意思。

他身上的西裝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脫掉了,只剩下裏面一件很薄的黑色襯衫,胸前的幾粒扣子也在多番拉扯間不見了,布料皺皺巴巴的揉在一起。

兩具身體因此貼得很緊,顧浔明顯感受到對方身上起的變化,那東西烙鐵一樣滾燙,激得他差點落荒而逃。

陸鳴殊自己似乎也覺得難受,憑着本能去捉顧浔的手,然後往自己的身上探去,動作很急切、也很粗魯。

“陸鳴殊,你看着我、看着我!”顧浔單手制住他的動作,另一只手強應地捏住他的下颔,眸色變得很黯。

他緊緊盯着面前的人,語氣沒了平日的溫柔,聲音壓得極低,充滿危險的氣息,“告訴我、剛剛你喝了多少酒,誰給你喝的酒!”

陸鳴殊卻什麽都已經聽不進去了,他只覺得顧浔的手很涼,握在手裏很舒服,所以他想引着這只手到別的地方去,他想更舒服……

可顧浔不肯如他願,聒噪地問個不停,所以他也只能耐着性子應付對方:“一杯、就、就一杯……”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得到肯定答案後顧浔的臉色卻變得更難看。

“阿浔,我好熱、好難受,你幫幫我、幫幫我吧,阿浔……你幫幫我好不好,求你了,幫幫我……”

“陸鳴殊,你被人下要了,起來,我帶你去浴室,或者……或者聯系你朋友,幫你叫醫生……”

他自己是不能帶陸鳴殊去醫院的,否則他倆的熱搜估計能直接屠了整個wb。這不是件多光彩的事,陸鳴殊自己也不見得樂意被人知道。

“起來。”他強應地把人推到地板上,自己起身的同時也想把人拽起來,但陸鳴殊極度不配合,最後非但沒成功把人拉起來、自己反倒再次被壓在了地上。

“不去、不去醫院……”陸鳴殊不是全然理解不了顧浔在說什麽,他只是很熱、熱得要瘋了、快死了,他貪圖顧浔身上的那點涼意,不管不顧地拖住了對方,求對方幫他。

“阿浔你幫幫我、幫幫我,我是不是死了……”

顧浔眉峰緊皺着,雙手撐着地板,任憑陸鳴殊怎樣哀求,都不為所動。

陸鳴殊的長發被熱汗打濕了,一縷縷的貼在臉上、黏在脖頸處,因為熱、露在外面的所有肌膚都是紅的。

尤其是耳朵,豔得像是熟透了的櫻桃,光是看一看,就知道嘗起來該有多甜。

“我帶你去……浴室……”客廳裏的溫度不知不覺間真的升高了,顧浔也熱得口幹舌燥,說話變得異常艱難。

沒有誰能忍住不采撷一顆漂亮的櫻桃,更何況他早就對這顆櫻桃觊觎已久。

理智在燥熱中瀕臨崩潰。

再這麽僵持下去,顧浔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而被觊觎着的櫻桃卻偏偏無知無覺地散發着誘.人的香氣,眼神似嬌帶怨地看着顧浔,仿佛在埋怨顧浔為什麽狠心不吃他。

一層層的熱汗濕透了他的襯衫,黑色布料皺巴巴地黏在身上。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只火爐、源源不斷地燃燒着。

“我說了、我不、不去醫院……”顧浔的消極态度讓陸鳴殊不再指望他,他滾到地板的另一邊,後背抵着茶幾,自給自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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