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七拐八繞的關系
“你——過分了哈！”楚堯不甘心地指着歐陽鑫的臉。
但他也只是稍微糾結了一下，便還是答應了歐陽鑫的要求。只是在漫展上幫鐘小凡算了一卦，就能俘獲其信任，歐陽鑫這人太能忽悠了。這樣的人放出去，誰知道他又會搞出什麽幺蛾子來，還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心。
“合作可以，但分成的話，你三我七。前提是事情得辦成，委托人得滿意，而且我還得沒有後顧之憂。”楚堯的表情很嚴肅，語氣也是一本正經。“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招，要不然冒用身份那事，咱們還是可以拿出來說道說道。”
歐陽鑫微笑點點頭：“放心。誰會跟錢過不去啊，你說是吧？只要你同意，分成我這邊都好說。只是希望你能收留我幾天，我先前的房子租約到期，正需要個落腳的地方。”
楚堯皺眉：“你要住我家？”
歐陽鑫懇求地盯着他：“你家事務所的沙發借我将就兩晚總可以吧？”
楚堯翻了個白眼：“我家沒沙發。要不，我給你開間房，你自己先對付一晚？”
“啊~楚堯先生，你怎麽這樣呢？你家沙發明明看上去就很舒服！要不要我打電話跟鐘太太确認一下？”歐陽鑫也扁起嘴巴嗔怪道：“再說了，你剛從我這兒套了那麽多小凡對象的信息，就翻臉不認人，未免也太不厚道了。還有，你說會跟我講小凡那個神秘戀人的奇怪之處的，這還什麽都沒說啊！”
楚堯被他叨叨得一個頭兩個大，只想着趕緊結束這段磨人的拉扯，于是勉為其難應聲道：“嗯......行吧。那頓飯就還是你請，等會兒開車載我回家。事先說好哦，我那兒沒床給你睡的。睡沙發還是睡地板你自己選，我辦公室裏的文件和電腦，什麽都不許動。”
“必須的。放心。”歐陽鑫當即眉開眼笑滿口答應，越發殷勤地給他切了好幾塊牛排，貼心遞到楚堯嘴邊。
到這裏，才總算安安穩穩吃完了這餐飯。楚堯也承諾，關于那個神秘戀人的種種疑點，等他們回了事務所再詳談細聊。
偵探事務所坐落在城北的創客園區裏。房子是複式結構的單元，一層是會客間和辦公室，二層是卧室和衣帽間和書房。
歐陽鑫下了車，從後備箱裏拎出一只雙肩背包，挎着一條肩帶背起來。他四處打量着事務所周邊的環境，發出一陣感嘆：“原來楓城最帥偵探就住在這裏，還挺難找的。”
楚堯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掏出鑰匙開門。“這兒還行吧，不塞車，停車場也寬敞。白天你來對着門牌找，很快就能找到的。”
進會客室不用換鞋，歐陽鑫便徑直走到沙發跟前，把自己的雙肩包放下，環視着屋內景象。“你平時就一個人住啊？”
“嗯，一般都是。”說着，楚堯從飲水機底下取出只一次性杯子遞給歐陽鑫：“那邊吧臺上有袋泡茶和咖啡，想喝什麽你自便哈。”
“楚堯。”歐陽鑫對着他的背影叫了一聲。
“嗯？”楚堯停下正在上樓梯的腳步，回過身望着歐陽鑫。
“你先前說，覺得鐘小凡跟這個神秘戀人之間的關系有點奇怪，究竟是哪裏奇怪？我也想快點梳理線索，看看能不能盡快找到症結所在。”歐陽鑫道。
症結......
楚堯在心裏将這個詞默念一遍，視線對上歐陽鑫的目光。
剛剛進門的時候，歐陽鑫脫了西裝外套挂在門口的衣架上。此時，他上半身只穿着白襯衫。穿着白色襯衫的歐陽鑫，白色......襯衫？楚堯有一瞬間晃神。這種莫名的熟悉感，究竟是怎麽回事？
“楚堯，你不會又想诓我吧？”歐陽鑫問。
“怎麽可能呢！”楚堯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想去樓上找一下毯子鋪蓋給你。當然，如果你不需要的話，我就不拿了。”
“哎~~當然！當然需要！給你添麻煩了啊！”歐陽鑫撓撓頭。“對了，你這兒有挂燙機沒有？洗衣液呢？”
楚堯：“......”他還挺拿自己不當外人。
一切都收拾停當，楚堯給自己和歐陽鑫泡了杯花草茶，兩人面對面坐在會客室裏，又聊起了那個讓他們頭大的“神秘戀人”。
“你想想看，鐘小凡這樣還在讀書的年輕男孩子，最經常接觸到的中年男人......都是些什麽人呢？”楚堯向歐陽鑫發起了提示。
“你是說......老師？”歐陽鑫順着他的話思索着，忽地一拍大腿，追加上了自己的判斷：“高中老師！鐘小凡說喜歡了這個人很多年，所以不可能是大學老師。那如果是這樣，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麽他的各種明示暗示都會遭到拒絕了！也能夠解釋，為什麽鐘小凡對這個人的真實身份這麽謹慎了！明天，我們去查查”
推理得到了合理的解釋，歐陽鑫自己都顯得很興奮，他望向楚堯的目光裏透着幾分得意。“小凡高中在楓城一中實驗班就讀。實驗班的老師就那麽幾個，目标很好鎖定。”
楚堯點點頭：“沒錯。這是其中一條思路。如果你那邊有熟人，就順道打聽打聽吧。”
“那另外的思路又是什麽呢？”歐陽鑫問。
楚堯抿唇笑笑，起身走向沙發旁邊的白板。
“其實我個人是覺得，比起‘老師’這個選項，‘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戚’更值得懷疑。”
他拿起筆，在白板上寫下了幾個關鍵詞：
多年交情、私下見面、去對方家裏、年齡差
“我們嘗試着設想一下，如果經常去自己高中老師的家裏玩，即便是你已經畢業了。這會不會有點奇怪？”
歐陽鑫看看白板上的字，緩緩颔首：“對哦！以前我也跟自己老師關系很好，常在一起玩，但都是約着去打球什麽的。”
“是了。但如果你跟自己的叔叔舅舅，或者姨夫姑父關系不錯，那麽經常去他們家裏玩，這是不是就很正常？”楚堯在白板上寫下了“親戚”兩個字。
“姨夫姑父這些就排除了吧！小凡說過那個男人單身！叔叔舅舅麽......”歐陽鑫皺起眉。“去他們家玩，很熟悉，可以互送禮物這些都很合理。但你又說沒有血緣關系......那要麽鐘小凡是抱養來的，要麽就是這些所謂的叔叔舅舅不是親生的啦！可那也太繞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