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麽?”唐如彧看着那些被寫到自己手上的字,不得不說,醜到一定境界,他連他寫什麽都看不懂了。讓他原本還想假裝一下酷炫的紋身,現在只想等人寫完了趕緊洗掉,“還有,我哪裏不好摸了?有本事別睡我啊。”
“嗯,沒本事。”時懿川一臉正經地給出這麽個回答,似乎還經過什麽學術上的思考。叫唐如彧愣了愣,又特別想伸手去揉這人的頭發,把人當作頭軟毛的小狼。然而還不來得及實現願望,就聽見時懿川又補了一句,“你手上,怎麽、那麽多毛。”
“……寫你的作業,管那麽多。”唐如彧捏上他下巴,把人的臉轉向題目。“你話真多。”
“……?”
時懿川對這種明顯錯誤的事實懶得反駁,伸手,在人腦殼上一彈,往後,那些唐如彧對他控訴的話語他假裝聽不清,只認真寫他的題,等被唐如彧突然親到臉上才給了點反應。挑眉看向對方,還是沒有說話,看得唐如彧多少有點心虛,又覺得自己剛才做的事沒什麽了不起。“看我幹嘛,還想親啊?”“挺想。”“……那就想吧。”唐如彧一邊被弄起點雞皮疙瘩,一邊轉過頭偷笑。沒笑兩聲,就被時懿川抓住——抓住手,還有抓住他這點小動作。“寫完了。”他說。但并沒有放開唐如彧的手,反而順勢把人拉去水池。“哎,我自己會洗……”他是這麽說的,但兩個人都沒有停止或是阻止時懿川的動作。唐如彧順從地被人半抱,洗去手上的文字,看它們變形脫落,融入水流。
“時懿川。”
“幹嘛?”話聽着總是這麽幹巴巴的。
“給我簽個名呗?”
“有病。”
“……簽不簽?!”
“你要幹嘛?”
“嘿嘿,留個罪證。”
“……”
“沒有!我開玩笑!給我簽嘛!”
“簽哪?”
“唔……屁股上?”
“滾。”
時懿川最終也沒有如了唐如彧的願,倒也不是沒簽,只是沒寫人屁股。站在床邊,唐如彧掀起上衣,露出一段緊實的腰部,讓時懿川的名字留在了那上頭。“你寫的真醜。”“……閉嘴,傻逼。”
這時他們都還年輕,有輕狂的心境,也有輕狂的資本。簽完名當天的晚上,唐如彧就不知道跑去了哪,沒回宿舍,第二天中午才出現在時懿川床上,腰上還多了一個紅腫的紋身。“你真的是……有病。”時懿川罵着他,又因為它心甘情願地被唐如彧壓在床上操。這仍然是一個午後,做這種事,算是白日宣淫,也不知有沒有藏了唐如彧對他所認為的那個第一面的追尋。他們拉了窗簾,躲進被子。這樣的事,要麽是為了現在這樣做着下流的事情,要麽就像是他們第一次的那樣,熬夜看點電影。前一件事他們幹得不少,後一件事也是一樣。甚至期末的前一天,快熄燈的時候,唐如彧從被子裏探出了頭,對不遠處看着窗外發呆的時懿川招了招手,“川哥。”
“不做。”
“……做你爹,問你要不要看電影。”
“什麽電影?”
“你挑呗,”唐如彧笑起來,“GV也行啊。”
唐如彧只是開了個玩笑,沒想到時懿川真的找了部二十多分鐘的黃片來看。“你這……找得很熟練嘛。”唐如彧總覺得這人手法熟練得不太對勁,但一時也沒有深想,只調侃人一句悶騷,還為此付出了代價。“哎,別、別摸那,操……”這一次已經沒有他們第一次時的試探,沒有等一個眼神的交接,也沒有等一個主動的親吻。唐如彧。時懿川在他耳邊念着他的名字,直接貼到他的身上,一手摸上他的腰,一手握上他的性器。電子和真實的呻吟,通過耳機的輸入在體內形成共鳴,刺激着他們的神經。“不是說不做嗎?”唐如彧在接吻裏想起這樣一件事,沒得到回答,反而由此失去思考的能力。性器反複在前列腺上碾弄,讓床單很快濕了一片,陰莖分泌的前列腺液打濕在那上面,但唐如彧已經無法羞恥于這樣的事情。電影早已結束,而他們卻仍然在床上糾纏。硬床板,折磨着唐如彧的脊背,過一會又換成折磨他的手肘和膝蓋。“別忘了……明天還要考試,”他說話已像時懿川平時那樣斷斷續續,“把我搞到……坐不住,我可是會向老師……舉報你哦。”
他說的話,當然是玩笑。他不敢做這種事,時懿川也和他一樣。“舉報就、舉報,”他咬上他的腰,正好咬到那個紋身上。是他的名字,寫得很醜,當然他自己不這麽覺得。“我看你……拿什麽證據,讓人看呢。”
等一切結束,唐如彧才意識到時懿川話裏的意思。看起來,他那些還沒露出的本性,比他想象得還要惡劣。唐如彧第一反應是笑,第二反應是去吻他。“沒有證據,我就讓老師看看現場呗。”他的話在嘴唇的磨蹭間流出,“反正我是不介意,就不知道你……唔。”
又被摁到床上。黑暗裏,唐如彧的眼睛很亮,憑借着手機的一點微光,他找到時懿川的方向,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但一點不讓他感到害怕,反而讓他笑得更大,問他,“哎,你不想不再做點什麽嗎?”
對他,或者別的對象。明天就要考試,他們卻誰也沒打算好好睡覺。反正,原本就睡不着,睡不睡得好,也不影響他們發揮的狀況。
“行,做。”
昏暗的光線,唐如彧卻能确認時懿川對他笑了一下。嘴唇被重新覆蓋的前一秒,“真喜歡你。” 唐如彧說。他沒得到回答。
09
過去的十七年唐如彧習慣了做個鹹魚,他家境不差,自己也有點小聰明,不怎麽努力也能有不錯的前景,卻在十八歲生日之後被他的炮友兼舍友摁着好好學習。開始他還哭天喊地,等時懿川願意為此出賣色相他瞬間就點頭答應,“哥,怎麽學,您說,我都行。”他雙手交疊,床上端坐,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假笑,下一秒就被時懿川踩了一腳,瞬間破功,又差點被一本活頁本砸到性器。
“這什麽?”
“給你、整理的筆記。”
高二的暑假之後,他們誰也沒再提起考一個地方的事情,唐如彧是沒放在心上,時懿川卻是牢牢記在心底,不過他從沒表現過這種在意,也不想給唐如彧太大壓力,能做的大概就是督促一下這人努力,順便和人分享一點經驗和筆記。不止在宿舍,還有在班裏。至于避嫌,他倒是差不多給忘記。期末的前幾天,他自習的時候就都搬來坐在唐如彧的桌邊——他原來的同桌早就保送,和時懿川自己一樣,旁邊都是空桌。從前後變成左右,距離也許沒變化多少,講題倒是方便得多。
等到了高三下,就不止晚自習,時懿川徹底搬來和人做了同桌。換個座位而已,在他們班已經沒多少人在意。就連唐如彧自己也沒太大反應,時懿川提了一句,他就順勢答應,甚至都沒問他原因——也不是不想,實在是他被學習折磨得有些虛脫,經常還要被時懿川弄點加餐練習。“做完了嗎?換着改下?”同樣的練習,時懿川還常常能比他快十幾分鐘寫完,毫無自覺地給他精神上的打擊。“馬上馬上。”他只能一點點試着追上對方的水平。倒也難得因為打擊有了點鬥志,努力了一段時間,排名似乎又有往前的趨勢。這個令人滿意的結果也就讓他忽視了中間痛苦的過程。也許,考到一個地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平時的考試都是學校裏自己排名,到高考之前只剩下三次機會能拿到市裏或省裏排名。市裏的一二模,中間夾一個省裏的質檢。唐如彧過去總覺得這種事裏自己還算遙遠,能拖一天是一天,但真的到了高三下,就沒有機會繼續鹹魚。和時懿川上床少了,一起聊題倒是多了。唐如彧差就差在英語和數學,別的倒還算好,尤其是文綜更能和時懿川聊得起來,還能分享一下不同的切入點和歸納的框架。後來再想起這段時間,別的不說,唐如彧确實蠻感謝時懿川,也為自己高考之後做的決定有點心虛。有這麽個同桌,一模唐如彧的市排比高三上的期末又進了幾十名,和時懿川的差距倒也縮小到了一百名——時懿川在前十,他在一百出頭,他自己已經足夠滿意,但時懿川還希望他能更進一點。他甚至抱過期望,不止是和唐如彧考到同一個市,更是一個學校。知道他這個想法的唐如彧,倒也沒因此有什麽壓力,畢竟太遙遠的夢想他根本不會考慮,“哎,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