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這麽說。賣慘賣得得心應手，說自己現在失家失戀又失業。“慘死了，你還找我要錢，一點愛心都沒有。怎麽說也是睡——老同學。”還是早上，還在客廳，和人為了這個居住問題扯了半天，唐如彧實在有點口幹舌燥，趴在行李箱上看着對方，“不讓我走，就收留我幾天呗。”

“失家怎麽回事？”

“……啊，我家不是在冬門嘛，現在在這也算失家嘛，”一時說漏了嘴，好在唐如彧很快找補了回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錢。”

“行，沒錢就走。”

“那我真走了？”唐如彧從沙發上站起。

“嗯。”

“真走了？”站起之後，他慢吞吞推着行李箱挪動了一小步。

時懿川瞄了一眼，沒動，“趕緊滾。”

又往前走了半步，“走了？”

“你走不走？”

“哦，好吧。”唐如彧嘆了口氣，總算是按正常的速度開始往門口移動。沒兩步，就又被扯住衣領。時懿川說，“客房早整理好了。”

所以呢？所以你不住也浪費。說完時懿川就走，走之前順便把唐如彧一起扯上。扯進客房，叫他趕緊把東西收好。“……要我幫忙嗎？”還看着很不情願地停在門口問他。“哦，如果你很想要的話，也不是不行。”唐如彧眨眨眼，等人聽到這話直接離開，卻沒想到時懿川什麽也沒說，走上來，自然地就幫他把衣服整理出來，又随口問他之後的安排，“你要住幾天？”“住到……有工作？”“那還不趕緊去找？”“我這不剛來嘛。”唐如彧的眼神在時懿川後腰轉了一圈，在人回頭看他的時候又露出一個老實的微笑，面不改色地從人手裏扯回來一條裙子挂好。“你這幾年……生活很多姿多彩嘛。”時懿川看着唐如彧手上的裙子，還是忍不住這麽評價。

“也就一般，一般。”唐如彧讪笑，說完又補了一句，“還有幾件——要我穿給你看嗎？”

“……”時懿川哼了一聲，“留給你前男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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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其實也沒那麽差，拿他當了借口灌了時懿川酒的唐如彧這麽想。雖然人不行，但當借口不差，幾杯紅酒下去，唐如彧還穩穩當當地坐在桌上，而時懿川已經倒上桌說起胡話。唐如彧沒認真聽，只問他要不要洗把臉清醒清醒。醉了的時懿川當然是答應，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說是洗臉，卻洗到了浴缸裏。等他反應過來，衣服已經被唐如彧脫了個光，人也被對方看了個透底。還來不及害羞或者驚訝，幹壞事的人就先開口調戲，“啧，你身材練得挺好的嘛。”唐如彧的手還不老實地在他胸上摸了兩把，被他軟綿綿地拍開，手指反而順勢勾到他下巴上，“來，笑一個。”“……笑你爹。”“怎麽還罵人呢，”唐如彧不滿地拍了他腦袋兩下，“笑不笑，不笑就把你賣了。”

這人的性格還是一樣惡劣，說出的威脅也是這樣奇奇怪怪的事情。照理來說他的話并沒什麽力道，但時懿川沉默了一會，還是給人露出一個假笑，笑容保持了不到一秒就被唐如彧親到臉上，搞得剛露出的笑馬上垮掉。“剛見面呢，動手動腳的。”他把唐如彧說過的話還給他，一根手指戳上對方腦門，試圖推開這人的騷擾。把人推遠了一點，自認為保持了安全，扭過頭不想看他，卻反而露出通紅的耳尖。叫唐如彧為之後的舉動找了個他覺得正當的理由，“也不能怪我嘛，”他一起擠進浴缸，調整了一下姿勢就把時懿川調整到自己懷裏，“川哥，你真夠可愛的。”

“……”

時懿川一點也不想被誇可愛，就像他再也不想和唐如彧喝酒。雖然已經很多年過去，但他倒是記得自己第一次和人喝酒就被人搞了屁股，這一次沒能長個記性，也沒能成功逃脫對方的魔掌。還不像當年，他多少有點選擇權，現在的他還沒把當年的事情和對方說請，就這麽不清不楚地被人摁在浴缸裏親。不知道算個什麽，稱不上舊情複燃，大概算唐如彧單方面地見色起意，時懿川懶得反抗就順水推舟地接受下去。進入口腔的是舌頭，一會便想換成陰莖。拿沒有套做借口，唐如彧問他願不願意給他口。“不做就把我賣了？”“你不做就我做。”唐如彧對他是沒太大指望，何況和人也才剛見兩天。

昨天剛見的面，今晚就喝上了酒。唐如彧一點也不覺得太快，反而覺得自己早該這麽做。時懿川上班，他沒工作在家，閑得沒事搞了個大掃除，出去買了菜，做了頓還不錯的晚餐，叫時懿川覺得留着人也多少有點用處。“你這手藝還行。”“那是，我前男友都說好呢。”唐如彧一順嘴就這麽說了，等反應過來，倒是有點不自然地瞥了時懿川一眼。一對上眼神，就被時懿川踩了一腳。“看我幹嘛？”

“你長得好看。”

“……吃你的飯去。”

唐如彧提起，時懿川就順便問了兩嘴他前男友的事情。當然，他自認為問得十分随意，一點也看不出自己的在意，只不過是對老同學的關心。“就正常戀愛，正常分手呗。”唐如彧這麽回答，時懿川卻不太相信，“那李兆安說怕你要死要活的？”“……操，李兆安那家夥都和你說什麽了！”

本來飯吃到一半就打算和李兆安算賬。但一時沒找到手機，也就作罷。唐如彧倒是順勢和時懿川又賣了點慘，說自己被騙了感情，還被前男友騙了存款。“所以我好窮，你就不要收我房租了吧？”

“騙了多少？”

“呃……兩三千吧。”

“你存款就這麽點？”

“那也沒說是全部嘛……”唐如彧說着說着有點心虛，眼睛又開始亂飄，“兩三千也是錢嘛……唉，想想還付不起你要的房租的一半。”

“……最後不也沒收。”

“那還不是靠我出賣色相。”唐如彧嘆口氣，苦情戲碼信手拈來，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角，“對了，你考不考慮收點實物房租？”

從他臉上真的一點看不出為生活所迫要出賣色相的模樣，反而一臉期待和時懿川發生點什麽。看得時懿川嘴角抽動，最後以彈了下人腦門結束——但卻沒有所警惕，在人說想喝酒的時候還陪人一起。“咱們也是挺久沒見，”唐如彧說這話的時候沒什麽心虛，就像見個普通的朋友，笑着和人碰了下酒杯，“哎，哥，敬你。”

他也确實不覺得自己當初對人做什麽太過分的事。

最多就是逃避了一段時間，但他想時懿川大概也不會在意多久，可能也沒什麽在意的必要。于是現在重新和人見面，他能毫無負擔地和人開始新的關系，完全把人當個長相性向都合胃口的老同學，又覺得時懿川跟他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倒沒覺得誰欠誰的，偶爾想起當年也只不過有些可惜。怎麽說也是初戀——雖然是沒談上的對象。

這酒時懿川一半是陪唐如彧喝的，聽人邊喝邊和他說這幾年的一點事情，一半是他見了人之後自己心裏藏了點憋屈，想着喝醉之後一了百了。兩杯酒喝下去，腦子差不多就沒法轉動，半推半就被人帶進浴室，又半推半就和人在浴缸裏接吻。到底想幹什麽，其實也沒想好。只不過，他想，倒也不介意給人口交。

時懿川不記得唐如彧有沒有這麽給他做過——大概是有的，但他一時也記不起來，那時間太久，他也很長一段時間沒去想他。他也确實以為自己再想不起來，但把人摁到牆上的時候那點記憶突然就回籠，地點毫無疑問是在宿舍，那時他坐在椅子上，而唐如彧跪在地上。原本只是舔他手指，後來不知道怎麽就跑到他腿間。技巧不太好，牙齒經常把他磕到，回想起來時懿川有點想笑，嘴一動就差點把現在的唐如彧也咬到，“操……剛想誇你技術好。”雖然沒咬到，但還是被牙齒磕了一下，唐如彧直接把時懿川推開，捂着自己的陰莖喊疼。“呃……我幫你揉揉？”時懿川腦子一抽就問了這麽句話，叫唐如彧瞪大眼看他，“你怎麽這麽變态了？！”

好心想幫忙還被罵了變态，時懿川一時賭氣不再理他，站到一邊去洗澡，剛洗完就被唐如彧毛巾一裹抱上了床。這賭氣賭得還挺長，唐如彧湊上來想親個嘴，時懿川還把他的臉推開，把臉埋進枕頭不看他，酒喝多了，倒像個小孩。“生什麽氣呢。”唐如彧過去哄他，躺到他身邊，捏了下這人的耳朵，“哎，好了，你不變态，是我龌龊——這總行了吧。”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