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對他那麽殷勤，就為了現在能毫不心虛地借此來使喚他。連飯也不做，寧願吃時懿川煮出的黑暗料理也懶得再碰鍋竈，“這也是鍛煉你的能力，”不碰鍋竈，但可以在時懿川做飯的時候過來溜達看看，“咦，今天做的不錯，幫我多炸點蝦啊。”順便偷吃一口一邊盤子裏做好的東西。吃完想跑，沒來得及走屁股就被捏了下。想找人算賬，始作俑者還一臉正義凜然的模樣，“去把褲子穿好。”

唐如彧被噎了下，低頭看了看自己，“我穿了好嗎。”

“就穿個內褲還好意思說。”時懿川擡腳又往他屁股上踹，“不要污染我的食物。”雖然是差點燒焦的食物。

屁股上留了個腳印，叫唐如彧這下不得不老老實實去換了條內褲，又随便從卧室的地上撿了條昨晚亂扔的短褲套上。他晃悠着又去廚房偷吃，這次沒在一旁指手畫腳，時懿川就沒趕他，甚至上手投喂了幾根薯條。沒想到這主動得太過，叫唐如彧得寸進尺，捏着他的下巴直接索了個吻。“我說……鍋要燒焦了啊。”親到一半還開口來了這麽句話，時懿川對此先是臉紅，而後手忙腳亂地關了火，再重新親到人唇上。“哎，你人別這麽近。油都蹭上來了，唔……”

一親就容易一發不可收拾，弄到最後差點吃不上飯。好在這次比較狼狽的是時懿川，他坐到沙發上恢複理智，剩下的唐如彧還能去把廚房的狼藉收拾好。“愣着幹嘛，吃飯了。”重新出來的唐如彧還圍了個圍裙，讓時懿川恍惚間以為這是自己已經習慣多年的生活。“看着還挺賢惠的。”他走過去，手指點了點那條圍裙，把所有的心思藏在這樣一句話裏。

“那還不趕緊嫁了？”

“也不是不行。”

“嘁，這麽勉強，還是算了，現在是新時代，你爸我就不給你包辦婚姻了。”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關系。

大部分時間都像是這樣，提到一點二人話題，唐如彧哪怕順口接了一句，最後也會把它岔開到別處去。叫時懿川覺得這簡直是高中時代的颠倒，也算嘗了點唐如彧當年的感受，讓他睡前還會惆悵那麽幾分鐘。不過，睡眠倒是很好，特別是唐如彧來了以後。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原因，也許是白天和人鬧起來太過費腦，晚上自然而然就很快睡着。很少做夢，更少夢到當年的事。但時懿川偶爾會想，如果當年沒有和對方分開，也許到現在，也差不多就是一個模樣。

他其實搞不明白唐如彧現在的想法，當然當年的唐如彧大概也是一樣。不确認關系，又不保持距離。讓時懿川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只想找個解決性欲的對象，直接問唐如彧，這人又支支吾吾，“也沒有啦，我怎麽會幹這種事呢……雖然你看着确實很好睡……不是，很好心啦。”拍拍時懿川的肩膀，唐如彧叫他放心，“哎呀，我也不是那麽不負責任的人。”邊說邊走，似乎是怕人報複似的，“你要是真和我睡了，實在想要名分，我也可以來考慮考慮。”

說完人已經見不到影。時懿川眼睜睜看着人又跑掉，氣得錘了下門，下一秒就捂着自己拳頭疼到面部扭曲。聽到聲的唐如彧倒是探了個頭過來看，然而時懿川也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犯蠢的樣子，在人看過來的前一秒瞬間變臉站直問他什麽事情，等人縮回去之後又繼續捂着手蹲在地上扭曲。他自覺藏得挺好，只是晚上吃飯又被唐如彧送了盒藥。“……這什麽。”“塗手的。”說完又補了一句，“沒事別捶門了。”

“哦。”時懿川假裝平靜地收下。等吃完飯，又叫住唐如彧，“唐如彧，陪我去樓下走走嗎？”

就是在小區樓下散步，唐如彧沒有什麽拒絕的理由。換了身衣服就跟着人下去——又是花裏胡哨的打扮，耳釘項鏈還随便撈了兩個帶上。走到門口，又轉回去捎了頂帽子戴上。時懿川看着那帽子有些眼熟，卻沒想起這是高三自己扣人頭上的那個。如果想起，肯定會問人為什麽還留着。“走了。”然而唐如彧也沒給他仔細回想的機會，推着他就出了門。“鑰匙拿了沒？”“拿了拿了。”唐如彧勾上他的肩膀，又低頭看了下時懿川的打扮。“你怎麽穿這麽随便？”“……附近逛逛而已。”時懿川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T恤短褲，也沒什麽問題，只不過在一旁這個移動聖誕樹的對比下顯得樸素了些許。

但看着挺年輕，平時總梳起來的頭發也放了下來，有那麽點當年的感覺，讓唐如彧走了兩步，沒忍住轉頭多瞄了幾眼。“偷看我幹嘛？”沒想到這幾眼直接被時懿川抓住，看了回來，還戳了下唐如彧腦門。“哪有，我還要偷看？”趁着還在電梯，唐如彧說完就往人臉上親了一口，速度飛快，下一秒電梯門就正好打開，“哎，我說，你怎麽就這麽帥呢。”

“不知道，可能因為你喜歡帥的吧。”

“……我哪有那麽膚淺。”唐如彧手指撥了撥他的耳垂，“不過，确實挺喜歡的。”

時懿川的注意力先是在唐如彧撥弄他耳垂的手上，幾分鐘後，才反應過來唐如彧說了什麽。想問上一句，然而話題早就被唐如彧繞開，人也扯着他一路溜達到門口，點了兩杯飲料，現在在叫時懿川買單。“手機忘帶了。”唐如彧嘆了口氣，又眼巴巴地看着時懿川。一對上他的眼神，時懿川的腦子就又轉不動，只知道聽着人的話掃碼買單。

等唐如彧拿了飲料，還記得塞一杯到他手上，“請你喝，不用太感謝我。”

時懿川扯了下他耳朵，“誰請誰呢。”

原以為說完能讓人有點自知之明，誰想到唐如彧反而躍躍欲試要和他開始掰扯。為了避免和人辯論的可能，時懿川果斷認錯，“是，你請我，謝謝了。”

“這還差不多。”

“別得寸進尺啊。”

“幹嘛，你心裏我是這種人啊？”時懿川以為避開一個坑，結果唐如彧馬上又給他挖上一個，“覺得我很過分嗎？”

“我可沒說。”

“但意思就這個意思？”

“……”時懿川實在是被他逼得一步步往後，沒位置退了，無奈地嘆了口氣，“祖宗，你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吧。”

唐如彧對他的态度勉強接受——主要還是這張臉的作用。“行，聽你的。”

總算是結束這種處處是坑的話題，也不繼續在奶茶店門口停留。晚上的天氣還算舒服，他們就漫無目的地在四處閑逛，時懿川給人說點自己這些年遇到過的還算比較有意思的案子，唐如彧挺感興趣，畢竟有些和他自己在做的事情也有點關聯，但從專業上來說又還算新奇。大部分是他給時懿川捧場。等在對方問過來的時候，才聊聊自己這幾年的生活。其實都過得蠻好，在沒有對方的時候。時懿川聽唐如彧出國讀了一年碩士，當年最差的英語也因此給練上一層，“要是我現在回去高考，指不定還能拿個滿分。”他倒是誇張了說，說完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咳嗽兩聲，說是開個玩笑，想也知道不可能。“也不一定呢。”既然是玩笑，時懿川很給面子地笑了，“考滿分的話，華清也能上了吧。”

話裏的暗示叫唐如彧愣了愣，在時懿川以為他又要岔開話題的時候，卻反而沒有繼續逃避，“是。不過也不一定選它嘛。”時懿川最近給他旁敲側擊了不少次，他也知道對方這次想說的到底是什麽，“其實選學校就不是我選的。當然，那時那樣對你應該算是我選的。我知道我挺幼稚的吧，有些事不知道怎麽辦，幹脆就假裝不存在。”頓了頓，唐如彧背着手，撞了下人的肩膀，“哎，對不起了。”

“……其實是我對不起，”時懿川說，“但為什麽……”

不等人問完，唐如彧就接上去，“追着你太累了，”他說，“反正也沒結果，又不繼續在一個地方。就想早點斷了好了——拖着的話，指不定看到你又舍不得。不過該是當面和你說的，躲着又算什麽。”一口氣說了一大串，他呼了口氣，最後補上一句，“不過現在又見到啦。”

也沒給人說更多的機會，他下巴支上時懿川的肩，“不說這個了好不好，我又餓了，請我吃點好吃的呗。”

他不想多說，當然是還瞞了別的事。也不是想瞞，單純是不想回憶。說起來可能也會讓人因為早就過去的事而影響當下的心情。

日更。期衣齡午扒:扒午九'齡

他扯着時懿川去買了點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