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灌進食道,連帶着剛剛說的話也一起被吞咽下去。“你……抽煙嗎?”最後坐上小區的長椅,時懿川習慣性地摸出煙盒,想摸打火機的時候,看了唐如彧一眼,還是先等他的回應。“呀,抽煙不太好吧。”一邊這麽說,唐如彧一邊抽走一根煙盒裏香煙。熟練地含入唇間,再用眼神示意,讓時懿川給他點亮。

和他這個人不太匹配,時懿川的打火機就是一個便利店裏随手抽的一元貨,但火光很亮,在夜裏燃燒,映着兩個人的臉,構造一個正好容納兩人的框架。一根香煙點燃,煙霧向上,時懿川咬上另一根新煙,想自己動手,卻是唐如彧湊過來,讓煙上的火星腐蝕另一層的煙紙和煙草。很老套的手法,不管是現實還是電影。

但也很管用。火燒到臉上的時候,唐如彧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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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煙點得很有用。往後一段時間,時懿川能感覺到唐如彧的态度多多少少有些松動。至少,不是他一說點什麽就把話題岔開,偶爾還會接兩句茬。只不過,說的東西靠近了一點,身體上的距離卻開始保持。之前也有段時間唐如彧不來騷擾自己,但不至于像現在幾天了肩膀都沒碰上一個。甚至,就是他倆散步回來的那個晚上,唐如彧被子一抱,就搬去客房,拿着空調太冷的借口——時懿川去瞄一眼,明明客房和自己房間是一個空調溫度。“你是不是躲我啊。”總算在晚餐之後問了,唐如彧卻在那裝傻,反問他,“我有什麽好躲你的?”

“沒有嗎?”

“當然沒有。”唐如彧每次都越說越理直氣壯,“是你想對我幹點什麽吧——咱倆什麽關系,你臭不要臉的。”

“……”

老實說,他們還真沒什麽正當關系。最多說是老同學,然而這老同學也是十年沒見。舊關系不行,時懿川躺在現在只有他一個人的床上,琢磨着怎麽和人發展點新關系。然而主動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主動,畢竟這幾年他也沒追過別人,一直是在被動的位置,如今是一點經驗沒有。想來想去,幹脆求助李兆安。畢竟同時認識他和唐如彧的人也不多,和唐如彧熟的更只剩李兆安一個——時懿川也是這幾天才知道,唐如彧不僅沒和他聯系,當時高中大部分人都沒有聯系。只有李兆安以及唐如彧先前的一個同桌還會和唐如彧偶爾出來見個面,一年也就聊個四五次,剩下的時候根本就沒個影。叫時懿川知道後心裏也莫名平衡了一點。

不過當務之急也不是平衡不平衡的問題,而是怎麽搞定唐如彧。糾結了一會,他還是給李兆安發了信息,問他唐如彧有沒有喜歡什麽東西。李兆安也回得很快,“這簡單,介紹個帥哥給他。”

“……”時懿川幹不出這事,然而不等他回複,李兆安又給他發來一條,“或者你……委屈委屈也行?”

“……”

他是一點不委屈,只不過照現在的情況,很可能只是被唐如彧收去床上——甚至現在唐如彧也有一小段時間沒怎麽碰他,讓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就此失去對人的最後一點吸引力。連他主動穿個自認為還算性感的睡衣去找對方,得到的結果反而是唐如彧一臉驚恐地把他趕出客房。對此他一邊惆悵,一邊和李兆安換了個話題聊。不過,就睡衣那件事,唐如彧趕他的原因,僅僅簡單地因為那件睡衣太醜了而已。

唐如彧根本沒想到那件睡衣會在時懿川那裏被定義為性感,在他看來那就是一件野性中透露着一絲淳樸的……豹紋睡衣。看到它的第一眼,唐如彧簡直不能想象時懿川的審美在這幾年經歷了什麽,但能想象如果看久了它自己的審美會遭受什麽。于是,當機立斷把人趕走,并且為了防止這人半夜潛入來吓自己,他很果斷地把門反鎖。他是一點沒想起爬床這事是自己幹得更多,也可能純粹是以己度人。叫時懿川在門口委屈了半天,最後在人門上畫了只豬——畫的時候還沒想起這是自己買的房。

本來也不想幹這麽幼稚的舉動,只是唐如彧算是躲了他好幾天,說話都能好好說,然而想碰個手碰個腿的,都會被唐如彧反問他想幹什麽。甚至是手沒伸出去,就要被唐如彧抛眼刀子說,更別提他想幹點更深入的。

連貼一下都不給了,“幹嘛,在我旁邊鬼鬼祟祟的。”唐如彧眼皮一撩,沒想到出來想喝個水還能抓到個小色狼。“……”時懿川也不好意思說明明剛開始是唐如彧經常對自己動手動腳,只能結巴半天,弄得唐如彧差點以為這人的嘴又被自己弄出當年的毛病。“誰、想幹什麽、了。”總算憋出一句話,并且總算成功地碰到對方——他踩了唐如彧一腳,“你擋、住我了,而已。”

借口很爛,唐如彧勉勉強強地聽,還算配合地給人讓開條路,順便把距離拉得更遠,“那你過去吧。”

“……哦。”冷着臉,時懿川十分別扭地從人身邊走過去。走了兩步也沒等到人來拉他。再回頭,發現人甚至早就跑掉。走到洗手間,他還特地照了下鏡子,也沒變醜,傷都好得差不多了,不至于是色衰愛馳。這麽看了半天,他沒搞懂唐如彧為什麽對他突然冷淡,只搞懂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其實早就懂了。早就确定對唐如彧不止是執念而仍然喜歡,确定的時間不知道從哪裏開始算,但喜歡是一直喜歡。不然不至于縱容個讨厭的家夥睡到自己身邊,容忍對方不清不楚的暧昧,在意自己未曾參與的九年時間,将人考慮進自己的未來,用不熟練甚至笨拙的方式想彌補當年沒出口的表達。這次他一切都很清楚,看不懂的反而是對方。這讓他有點無措,和李兆安聊完,又在一個人的床上躺了許久。

也許發呆了一個多小時,也許更久。久到他實在不能繼續忍耐,突然就坐起身,穿了個拖鞋,一鼓作氣,沖到客房門口。

一個多小時,他只想明白了一件事,當年的唐如彧也沒把他搞懂。

他敲門的時候沒有猶豫。敲得清楚,唐如彧一聽到就下了床,畢竟知道肯定是時懿川在門口。下床之前,他還照了下鏡子,紮好頭發,一邊走一邊許願不要遇到個豹紋的時懿川。好在,開門沒見到這樣慘烈的景象,時懿川穿的在他看來勉強正常。于是他放心地探出個頭,“找我?”

“嗯。”時懿川瞄他一眼,剛準備好的話差點又有些磕巴,“那個,現在有空嗎,找你聊聊?”

“在家?”

“你想去哪的話也行。”

“那就家裏好了,熱,不想出去。”唐如彧邊說邊往外走,反而是先來問話的時懿川還留在原地。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追了上去。“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我什麽時候不好說話了?”唐如彧斜他一眼,眼神讓他重說一遍。“是,哪天都好說話。”時懿川朝他靠近一點,“就是昨天還兇我來着。”

這話叫唐如彧懵了一瞬,是真沒想起,等時懿川提醒才有了那麽點記憶。大概就是昨天在沙發上看電影,看着看着時懿川突然過來想親他,被他一巴掌拍到臉上的事情。說起這個,唐如彧算是有些心虛。眼神飄了飄,“還不是怪你,沒事湊過來幹什麽。”

“想親你而已,”跟着人坐上沙發,時懿川說,“你都好幾天沒讓我碰了。”

唐如彧不知道怎麽就從時懿川的話裏聽出點撒嬌的意味。一冒出這個想法,忍不住就打了個寒戰。瞄一眼時懿川,怎麽想也不像是個會撒嬌的樣。不過表情看着确實有點委屈,就這點委屈在唐如彧對他的印象裏也是難得見到的事情。演得夠可憐的,叫唐如彧原本還打算再冷他幾天,這下是想不心軟都不行。猶豫着,他朝人伸出一根手指。也沒說什麽,就等時懿川來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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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碰一下咯,”邊說,他的手又轉了個面,朝人勾了勾,“只能一下哦。”

唐如彧是想讓人來親他,結果時懿川沒能對上這繞了幾個彎的信號,反而是也伸出一根食指,點上他的指腹,戳了戳,又用那種叫人覺得可憐的眼神看他,“沒碰夠。”

“那怎麽辦啊?”

“那……能不能親你啊。”時懿川的手順勢勾上他的手指,一邊等人的答複,一邊眼巴巴地看他。

唐如彧不知道時懿川從哪裏學來這些,但他确實很吃這套,吃到不僅直接放棄抵抗,更無法忍受給人回答再等人主動的幾秒時間,沒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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