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驚見小粉紅

李秋明走的時候,把地上的攝像頭碎片掃了,大概是怕張南飛走路不小心被絆倒。

張南飛歪着嘴,就着口水,把藥片吞了,特裏同則在床上滾了兩下,實在無聊,打開電視機,道:“你家那位來的還真快。”

“嗯。”張南飛笑着點頭,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抹只有在安靜溫馨時候才能看到的甜色,這是個膩歪的笑容。

“也不知道陳凡什麽時候才能發現我不見了。”特裏同雙手背在腦袋後面,不等他回到,自顧自的道,他望着雕刻着栩栩如生花紋的天花板,心裏的惆悵頗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他啊……”張南飛剛要諷刺兩句,想到陳凡是特裏同的伴侶,把後頭的話吞進了肚子。

特裏同聳聳肩膀,上次在購物天堂和張南飛相處了一個多小時,大約知道了他對陳凡的看法。說實話,心裏不大舒服,但要他自己說,他對陳凡的看法和張南飛不徑相同。只不過張南飛争對的是陳凡的辦公能力,覺得他是個榆木腦袋,而特裏同争對的是陳凡的外表,陳凡對他體貼溫柔,多多關照,他也喜歡陳凡除了臉蛋的其他任何部分,包括身手,性格,思想,可是活了二十多年,對樣貌的偏見執念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和張南飛說了會話兒,特裏同咬牙決定,陳凡能找過來,自己就跟他過了,XD。想清楚後,特裏同舒舒服服的伸伸胳膊,伸伸腿,心想,離白管家說的晚宴的時間還早,睡一覺再進行游戲。

張南飛因為愛人已經摸索過來了,心下安定,加上懷了雙胞胎,身體負擔重,倚着特裏同,不一會,也進入了夢想。

兩人午飯也沒吃,傍晚的時候,廊道裏傳來一陣刺耳的鈴聲,然後是陸陸續續的腳步聲。特裏同翻身坐了起來,張南飛也被驚醒了,他揉着眼睛,暗道自己怎麽又睡着了,上午睡,下午睡,晚上睡,自己遲早要變成豬。

“發生什麽事了?”

“我不知道。”特裏同搖搖頭,看着手推車上的飯菜,肚子有些餓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的樣子,客房的門再次從外面打開,走進來的是一位裏面白襯衫,外罩黑背心的男人,和李秋明來時穿的衣服一樣,只不過,他神情冷峻,讓特裏同稀奇的是,他看到人魚沒有露出平常男人的那種猥瑣的,讓人非常不舒服的臉色。

“晚宴開始了,白管家讓我邀請兩位少爺換上魚尾裙下樓。”男人說話沒有任何語調,類似電腦的智能發聲,聽在耳朵裏說不出來的詭異。

“我明白了。”特裏同點點頭,心想,李秋明這麽快找到這裏,肯定是有別的原因,因為張南飛出門前的暗示裏面并沒有地址這一項。看來,這個廢棄的倉庫,已經暴露在政府的視線之下,那麽,他就不必擔心護不了張南飛的周全。

如果法力恢複過半的話,他就可以輕松讀取這些人的思想。不過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他法力被封印是因為大自然的公平法則,亞特蘭蒂斯公民人人習得法術,但地球不同,尤其是2012之後,那些碩果僅存的長生秘訣,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了。經過先輩的考據,大自然有個能者多勞的規則,大災難降臨之時,“高個子”不出力化解災難,那麽第一個滅絕的絕對是“高個子”們,所以估摸地球上巫師,蠱師,道士以及那些擁有靈力的得道者已經滅絕殆盡了。

特裏同原本的法力并不是沒有了,只要號角在,他就能碎空離去。他回到亞特蘭蒂斯,封印就會自動解除,并且封印的這段時間裏,不會産生任何不良反應。厲害的身手和無堅不摧,百毒不侵的體質也是他在地球的屏障,特裏同翻了翻衣服,上衣是一件柔軟的絲質襯衫,和魚尾裙同色系列,它衣領處和背心處印着黑色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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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的是24,你呢?”張南飛拎起來,看了一下道。

“23,這號碼有什麽別的意思嗎?”

“或許還有別的人魚被綁架了。”張南飛話完,拍了下腦袋,“這裏可能就是人魚挾持組織的一個據點,上屆政府大會的時候,有資深代表懷疑過人魚挾持組織率屬于亡靈街,只是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

“綁架人魚罪無可恕。”特裏同沉着臉道,在他說話的功夫裏,張南飛已經把魚尾裙脫了,都是人魚,他也沒什麽估計,特裏同糾結着要不要非禮忽視,不過多年的習慣,不是說改就改的,他瞄了一眼張南飛的尾巴,大色調和自己相同,不過尾鳍是亞特蘭蒂斯都罕見的透明藍白兩色。

陳凡的臉蛋是平凡的,人魚的尾巴是漂亮的,啊啊啊啊啊啊,特裏同後悔剛才下定的決心了。

“你的魚尾是什麽顏色的?”張南飛見他盯着自己的尾巴看,有些不好意思。

“我的?”特裏同思緒還沒收回來,疑惑了一下他的話。

“嗯。”張南飛好奇的道,他到現在,也只看過自家母父的尾巴。他去過夜總會,不過那裏的人魚只陪聊天,是讓那些有錢的但對國家沒貢獻的男人一飽眼福的。C國一直都是傳統保守的國家,這一點,幾千年來都沒改變,尤其是2012後,人魚因為稀有,地位和小貴族一樣,所以大多數情況下,除非兩情相悅,人魚不會在婚前不會和他人發生性關系。

“藍色的。”

換好衣服後,兩人并肩出了門,他們的房間在三樓,張南飛是人魚,下樓比較麻煩,特裏同雖能抱他下樓,但為了不引起注意,還是選擇了電梯。

晚宴在二樓舉行,電梯旁邊就是安全樓道,“叮”的一聲,兩人走出電梯,在安全樓道的口,看到一個管家在訓人,那人不是白管家,但被訓的人顯然是帶他們來的司機。

“沒調查清楚就把人帶來,你腦子燒暈了嗎?主人是看你前面的事情做的不錯,才給了你一個表現的機會……”BLABLA像機關槍一樣飛快的冒出話。

“是是,我錯了。”司機連連點頭哈腰,聽到電梯鈴聲,他倆回過頭,也看到特裏同和張南飛,司機露出憤恨之色。

張南飛心思缜密,幾句話,就摸得差不多了,這句話裏面沒調查清楚的人是指自己嗎?

特裏同和他想的差不多,不過他知道陳凡的出身,所以并沒有把目标局限在張南飛身上。非要選擇的話,他寧願問題出在自己身上,這樣自己就可以吸引敵方的注意力,降低張南飛的危險系數。

特裏同身手是好,但他不是先知,目前也不知道敵方的動态。

管家咳了兩聲,若無其事的離開了,司機視線注視着他們,眼神卻變了,憤怒之色轉化為擔憂,但這也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

二樓的大廳很大,裝修的富麗堂皇,天還沒大黑,裏面的燈已經全部打開了,橘黃色的大型吊燈,優雅舒适的沙發,印着金色複雜花紋的毛絨大紅地毯,以及盛放着各種美味食物的餐臺,整個布置極盡奢侈和誇張。

華麗歸華麗,只是特裏同和張南飛出身富貴,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對這些并不陌生,但他們仍露出了大吃一驚的神色——令他們真正吃驚的并不是宴會本身的奢華,而是參加這場奢華宴會的人。

幾十個人裏面,居然有一半是人魚,他們或漂亮,或清秀,或可愛,或性感,言行舉止不卑不亢,得體大方,無論是拿餐具的姿勢,還是随意的坐姿,俨然是一副從小受過貴族教育的派頭。貴族出身的人魚很少,放在哪裏都是一個轟動,當年皇太子藍楓毅然放棄皇位,進行改造人魚試驗的時候,引起了整個國際的關注,從改造開始到結束,報紙頭刊登了足足一個多月。

如果這裏的人魚都是貴族出生,張南飛嘴角抽了抽,那麽S市的貴族人魚都在這裏了。

如果不是的話,那麽——這個組織的陰謀是什麽?他不敢斷定,這個組織屬于亡靈街,放大點說,不僅是他,國家高層都不願意這個組織屬于亡靈街。

亡靈街的公民大多是亡命之徒的後代,更确切點,他們是被國家抛棄的,最有可能成為複仇者的人。

想到這裏,張南飛打了個寒顫,百般心思說不出口,特裏同握住他的手,将溫度傳遞給他,眸子裏流露出關切之色。

“謝謝。”張南飛故作鎮定的道。

這時,一個穿着火紅色魚尾裙的人魚走到他們身邊,他眉眼裏帶着媚意,金色的大波浪卷發蜿蜒散在前胸。特裏同眼睛直了,這條人魚的上衣領口很低,在特裏同這個位置,微微斜過腦袋,就可以看到裏面的光景,尤其是那粉嫩的乳首,而他也真的這麽做了,視線絕對過火。

“你們是新來的嗎?”人魚道。

“咦?”張南飛疑惑道。

特裏同淚流,他想收回前話。在陳凡不知道的時候,他的地位杯具的再一次一落千丈!

“我的代號是5,你們衣服上寫着23,24,應該錯不了了。”人魚笑着道。

“怎麽會有這麽多人魚?”特裏同不解的道。

“白管家還沒告訴你?我們都是組織的王牌。”代號5拍了拍特裏同的肩膀,“我現在有時間,不懂的問題可以盡管問。”

“我們要做什麽嗎?”張南飛迫切的想要在知道他們的目的,在見到白管家的時候,他已經推翻了這是一場簡單的挾持事件的可能。

“執行任務就可以了。”人魚眉眼彎彎,就在他想要繼續解釋下去的時候,前面包廂的門開了,走出一條迷人的人魚,特裏同這次眼珠子,就差掉下來了,因為那條人魚的頭發是該死的——粉紅色。

“他是什麽人?”特裏同指着粉發人魚道。

“他啊?很厲害,是王牌中的王牌,我們的副隊長,哦,不,錯了,他現在是正隊長了。”

“這麽厲害!”張南飛剛想埋怨特裏同打斷他的問話,又被代號5的話吸引住了。

“當然,他執行任務從來沒有失敗過,若不是原隊長資歷深,他早就是正的了。”代號5見他們不信,對粉發人魚揮揮手,“隊長,來這裏,這裏。”

“他的尾巴不會是粉紅色的吧?”特裏同猶豫了一會,問道。

“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抽個時間告訴你。”粉發人魚走了過來,他領子上毅然印着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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