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孔晨的杯具

“主人,他已經走了。”粉發人魚走到輪椅男子身後,面色冰冷的道。

“是啊。”男子嘆了口氣,有些傷感的道,“我以為,我和他,會像當初說的那樣。”

“主人,你可以把他搶回來,需要我幫你嗎?”

男子搖了搖頭:“再看看吧!”

趙英走了,王鵬按下口袋裏的通訊器,就暈了過去。張南飛懊惱的拽着自己的頭發:“啊啊啊啊,我倒底在做什麽,居然為放走了他高興,他是個罪犯,罪犯啊。”

特裏同聳聳肩膀,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我以為你希望我放走他。”

“我的話你只能聽百分之五十。”張南飛指着自己的腦袋,無力道,“有的時候,它很容易短路。”

特裏同見他活寶樣的舉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趙英那一刀紮的真深。”張南飛感慨的道,“怎麽就下的了手,明明是很好的朋友。”

“只怕不是朋友吧。”特裏同心想,随後甩甩腦袋,關他什麽事呢,“一刀正好刺進了王鵬的脈門,不是特別信任,誰會把自己的弱點告訴別人。”

“說的也是。”張南飛蹙眉,“現在怎麽辦?總不能把他扔這裏。”

“找個空屋子藏起來吧,傷口包紮好了,他身體健壯,一時半會死不了。”

張南飛扯扯嘴角,這說的什麽話啊。

張南飛原本想和特裏同一起把王鵬擡起來的,畢竟對他們人魚來說,王鵬的身軀有點大,怎知,特裏同神勇無比,腰一彎,兩個胳膊一擡,就把人打橫抱起來了,他剛開始還以為特裏同在顯擺,便道,“特裏同,不要逞強,我們一起擡吧。”

“別。”特裏同瞄了一眼他的肚子,“你還是自己悠着點,被人看到還要以為我虐待人魚了呢。”

張南飛望天,為什麽這話聽起來倍兒諷刺人呢,想他以前也是好漢一只,掏鳥窩,打雞仔,無事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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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工廠總共有八樓,占地面積大,房間更是不少,特裏同随便踢開一間,似乎是糧倉。灰塵不多,平時應該有清理,他把王鵬放在不顯眼糧食堆裏。

張南飛沒有夜視能力,站在門口等他,時間久了,逐漸習慣黑暗,竟也能看到一些東西。他低頭,發現腳下有幾個紅點,然後大叫不好的回過神,果真,一排紅點滴落在走道之上,直達他的腳前。

“特裏同,王鵬的傷口又裂了。”

“啊。”特裏同把他身體翻開一看,果然如此,他脫下外套,撕成布塊狀,幫他重新包好,順便就勢讓王鵬趴在米袋上,避開傷口的位置。

“陳凡,你看,這些血跡。”張南飛指着地板道。

“還真麻煩。”特裏同挑起一邊眉頭,“這工程挺好大的,你先進房間休息,我弄好了來找你。”

“你一個人多不安全。”張南飛拒絕。

“聽話,想想你的肚子。”特裏同又看了他的肚子一眼,其實,他還是比較希望弄大人魚的肚子,而不是被男人弄大肚子……

張南飛想要辯解,看到特裏同說一不二的姿态,把話吞了進去,誰讓自己不是他對手呢。

血跡這東西,清理起來也不算麻煩,特裏同在廊道的拐角處找到一把拖把,他洗幹淨後,做起人魚打雜生——拖地。

就這麽拖着拖着,他從房間那塊兒拖到了電梯門口,電梯上紅色的數字不斷變化,這代表——有人在往上面來。他不想被人發現,就抱着拖把往旁邊的安全樓道樓梯口一鑽,和剛才王鵬趙英他們上來時差不多。

電梯沒有在這層樓停下,但他聽到了“砰,砰,砰”的槍聲。

這槍聲倒提醒了他一件事情,他和張南飛是跟着白管家的腳步來的,想要看看白管家幹什麽,他把拖把放回原處,張南飛不在,他一個人探險更好。

當然,他不是自信,自己可以不讓任何人發現張南飛和王鵬的躲藏地點,而是剛才他包紮的時候,在王鵬身上放了一枚特殊的鱗片,相當于通訊器,有傳聲的效果,張南飛那裏發生動靜,他能聽得到。那種鱗片是他在亞特蘭蒂斯因為好玩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放在自己身上,和自己魚尾上的鱗片一個顏色,不仔細分別根本看不出來,想不到還真有一天派上了用場。

特裏同歡歡喜喜下大樓前的五分鐘,陳凡收到了王鵬昏迷前發出的通訊,王鵬最後那個一捏,把通訊器給捏壞了,信號好半天才發了出來,陳凡喂了好多聲,都沒有反應。

王鵬,趙英和李秋明都是一路過來的,他想,很有可能是找到特裏同他們了,就着急的問道:“你們在哪裏?”

他問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變着急了,這時,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電梯門開了,他看到了的白管家。

話說白管家那表情,和他名字一樣,白的看不到任何血色,在電梯的明亮的燈光下,說不出來的不匹配。

陳凡扔掉通訊器,一拳擊向白管家的臉,直覺告訴他,他恨他,恨這個明明之前沒有見過的男人,但是,為什麽恨,他不知道。

“麒麟,原來你還活着。”白管家往後一退,擋住陳凡的進攻,順手拔出腰間的手槍。

“麒麟?那個神話中的祥瑞?”高手過招,一招一式都是致命的,承受不了任何的三心兩意。

陳凡虛步劈打,在同一時刻,和白管家搶口對着槍口。

“怪不得找不到你,啧啧,藍天主人沒死,你當然也不會死。”像是遇到了真正的對手一樣,白管家長笑兩聲,話也比平時多了,“不過你的好運也倒頭了,我能殺你們第一次,就能殺你們第二次。”

“是嗎?鹿死誰手,還說不定了。”陳凡笑了,心裏卻想,藍天倒底是誰?趙英的話再一次浮現在耳邊——你還記得藍天殿下嗎?

“砰,砰,砰。”

三聲之後,陳凡閃進電梯,把電梯的底兒給撬了,往下面鑽:“老家夥,你一個人玩吧。”

白管家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危險,特裏同是強悍,但難保不會被人耍陰招給陰了,他必須要快點找到他,在危險到達他面前之前找到他。

對,他要聯系李秋明,李秋明潛入後,告訴過他,讓他放心,已經找到特裏同他們了。

也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的通訊器掉了。

白管家打開樓大的燈,似乎在享受熱身過後的餘味,突然瞟到了地上的一個亮點,他撿起來,琢磨了兩下,露出危險之色,看來防範的還不夠嚴謹,已經有幾條小魚漏網了。

他對着通訊器打開的頻道,道:“小家夥,老鷹捉小雞的游戲開始了。”

話說張南飛聽到嗡嗡的嘈雜聲,以為是幻聽,捂着胸口,他有了身孕,對血腥味敏感,可王鵬是傷員,總不能把他扔出去吧,忍着忍着,又聽到了嘈雜的聲音。

他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發現聲音是從王鵬的口袋裏響起的。他翻出來一看,原來是個通訊器。

自己真是笨,王鵬是警察,出來怎麽會沒有通訊器和部隊聯絡呢。啊呀,這死人居然把這個通訊器捏壞了。

嗯哼,看我的,張南飛對電子産品,有一點點精通,當然這僅限于在壞了的電視機殼子上敲兩下,把電視機從接觸不良,敲到接觸非常良好。看到這裏,大家也能明白,他那個一點點精通,也是吃飽了撐着死皮賴臉和李秋明撒潑讨來的。

于是乎,他把通訊器放在地上,握拳往上面拼命地砸,直到手砸疼了,才松開手。

話說,特裏同從傳聲鱗片聽道“咚咚咚”的聲音,納悶了一下,沒人說話,應該沒有遇到危險,多半是那人在搞怪,就繼續往上面走了。——所謂同類人知同類人,如果是李秋明的話,已經把張南飛撈起來打屁股了,你說,這人,怎麽就近愛折騰。

特裏同往下爬了兩樓,聽到細微争論的聲音,帶着點耳熟,但絕對不屬于白管家。

“你們這麽做是違反規定的。”

“規定?醫院那點破工資我還看不在眼裏。”

“和他多說什麽?孔晨,你聽明白,我們沒你有本事,年紀輕輕已經有了申請自己的人魚的權利。那些貴族憑什麽不需要努力就能承蒙祖上綠蔭靠關系優先獲得申請權,而我們拼死拼活一輩子,說不準人魚的小手都摸不到。”

“你說的是對的,但這也不能成為你綁架人魚的理由。”

“理由?你想知道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因為人魚醫院不能給我的東西,這裏能給我。只要我們配合他們的工作,三次之後,就能得到一條自己的人魚,何樂而不為。”

“人魚不是東西,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人,有自己的情感,也有挑選伴侶的權利,你們這種強買強賣,和人魚挾持組織有什麽區別?”

“人魚挾持組織?你以為這是哪裏?孔晨,作為你以前的同事,我慎重的勸導你,識相點就加入我們。對于你之前的逃跑,白管家非常生氣,我們也得到了最後的通牒,你拒絕的話,就一刀了結了你。”

“看到這柄手術刀了沒有?是不是眼熟?沒錯,這就是你自己的手術刀,想不想嘗嘗他在你身上開口子的滋味?”

特裏同覺得自己得英雄救美,可是孔晨不是人魚,按照地球人的思維來說,自己接下來做的事情是,美人救英雄。囧,管他去呢,孔晨和他也算相識一場,就當他鄉遇故人,伸把援手救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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