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同同和凡凡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孔晨咬緊牙關,他是男子漢,做事無愧于心,接下來的事情,他受着了,大不了要啥沒有,要命一條。他目前唯一的沒有了結的心事,就是,母父,我沒能給你帶條人魚回來。

過了幾分鐘,等待中的痛苦沒有到來,反而聽到同事撕扯着嘴角的聲音。他忐忑不安的睜開眼睛,白光一閃,那犀利的銀色:“啊……”

特裏同滿頭黑線:“你叫什麽?耳朵都快被你炸聾了?”

“咦,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裏?”孔晨看清來人,一把握住他的手,“這裏太危險了,你都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

“我看你才危險。”特裏同一腳踩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人魚醫生臉上,“哦,這人我總覺得自己有見過他。”

“上次幫你體檢時,不就有他嗎?”剛才特裏同扔過去的手術刀是幫他割斷繩子的,他站了起來,将身上的繩子抖落在地上,順便整整衣服。如果不是他額頭上的一個破皮的還冒着濃水的傷口,确實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也是。”特裏同點點頭,不悅的看着他額頭的傷口,加重腳板的力度,“他虐待你了?”

孔晨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我逃跑的時候太心急,從樓梯上摔下來,磕到臺階割破的。”

特裏同繼續排黑線。

“他是人魚醫院的內鬼吧?”特裏同不是傻子,事情仔細想想,還是能夠理順的,醫院裏面沒有內鬼,怎麽就能順藤摸到自己家裏。為了不打擾人魚的作息時間,上門服務檢查都是預約的,甚至詳細到分鐘上,沒有前提準備,他才不相信這些人能成功摸上門。

“應該錯不了。”孔晨看着地上的人,露出鄙夷之色。

“要不要我幫你解決他。”特裏同把人從地板上拎起來,掐着他的脖子道。

“不用了?”見他兇悍的模樣,孔晨縮縮脖子,不禁佩服起陳凡來,居然娶了個比男人還要強悍的人魚,真的很好奇平時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

“有人要來,王鵬,醒醒,我們有危險。”

特裏同聽到傳聲魚鱗裏張南飛的聲音,暗叫不好:“孔晨,快,幫我把他綁起來,我朋友出事了。”

Advertisement

“好嘞。”孔晨嫉惡如仇,說的不好聽,就是腦子呆板,盡管被特裏同收拾的同事是和他共事好幾年的,但因為他犯了罪,自己就不會為他們開脫,也不會再和他做朋友。也可以說,他要求的是一種極端的完美。而這樣的極端,會讓他痛苦,也會讓他很累。甚至在晚上,他會想,為什麽人總是學不會滿足呢?得到了這樣,就想得到那樣。

話說,某些東西,用軟的不行,不惜要硬的,比如說通訊器,這東西砸啊砸的,就真的通了。張南飛聽到陳凡的聲音,着實高興了一會,畢竟,再不喜歡他,也算個熟人,是不?

于是他對陳凡說了,自己所處的樓層。

然而,陳凡就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問自己的在哪裏,自己又重複了兩遍,幾次後,他終于發現哪裏不對勁了,陳凡的話語消失了,接着想起來的是“砰,砰,砰”的槍聲,以及唏噓的講話聲。

過了幾分鐘,通訊器另一端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不是陳凡,而是白管家——小家夥,老鷹抓小雞的游戲開始了。

靠,X的,這破爛信號居然給他玩延遲!

張南飛捂住胸口,他們遇到了難題。在被發現之前,他也許能逃掉,但王鵬怎麽辦呢,他受了傷,被抓到的話,就是死路一條。

他打開門,偷偷往外看了看,沒有特裏同的影子,也不知道他跑哪裏去了。現在想這麽多也無濟于事,他跑到糧食堆裏,搖晃着王鵬的身體:“有人要來,王鵬,醒醒,我們有危險。”

王鵬失血過多,張南飛護理學的一般,他平時考試都有李秋明擔待着,屬于糊弄糊弄及格的類型,特裏同則是實力太強了,什麽傷口都不放在心上,反正他細胞再生的速度比死亡都要來得快。于是乎,落在兩個護理馬大哈身上,王鵬也着實倒黴。

趙英那一刀刺進了他的脈門,沒死也去了半條小命,張南飛幫他緊急亂七八糟處理傷口後,特裏同就打橫抱着他,把他扔到米糧上,其間,幅度過大,造成了血崩,随後特裏同又極不耐煩的幫他重新包紮,衣服上沾了些不衛生的東西,王鵬壯烈的——發燒了。

張南飛察覺他呼吸急促,把手覆到他額頭上,怨念道:“XD,你是來救人的,還是來搗亂的,怎麽這麽不禁砍。”

張南飛急的團團轉,他又不是特裏同,簡簡單單就能把這個大男人扛起來,突然他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是開門聲,關門聲,大有搜人的異味。

也就在這時,天花板被人移走了一塊。

門也被推開了。

張南飛看清楚來人後,喘了兩口出去,一個手只着一個人,怒道——“不帶你們這麽吓人的。”

天花板上跳下來的是陳凡,正大光明從門口進來的是特裏同。

“對不起啊。”陳凡脾氣好的出奇,反正張南飛這脾氣,和他生氣只會把自己氣死,李秋明也關照過他,多擔待一些。他原本在三樓,即地下一樓遇到白管家,下到了四樓,即地下二樓,正好看到一排帶槍的守衛,在樓梯口經過。他料想是不是李秋明他們被發現了,就偷偷的跟了過去,确定房間後,用利器劃開天花板,跳了進來。

特裏同笑笑,孔晨的腦袋在他背後鑽了出來,現在也不是介紹的時候,陳凡原先見過孔晨,禮貌的對他點點頭。孔晨眼尖,就着廊道裏的燈光,見陳凡提着狙擊槍,不由自我治愈了。他說嘛,娶了特裏同的人,肯定也有點本事。

其實兩人也就分開幾個時辰,特裏同卻覺得好久沒看到陳凡一樣,他跑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陳凡嘴角咧出一抹笑容,他明白這個舉動的意思,特裏同真的接納他了。

他摟緊特裏同的腰身,長長的松了口氣,提在胸腔口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終于落回了原處。

“行了行了,正事還沒幹完,你們別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看了就長針眼。”張南飛這人度量本來就小,有了身孕後,就更加狹小,像趕蒼蠅一樣,對陳凡揮揮手,把特裏同拉到自己身邊。

陳凡正色的看了他幾眼,把他看的發毛,張南飛不悅道:“喂,陳凡,你這是什麽眼神?別以為你是特裏同的伴侶,我就怕了你了。”

“張少爺,你多慮了,我只是在想,你們所謂的正事究竟是什麽?”

特裏同和張南飛面面相觑,心虛的答不上話來,他們再天真,也不能說是純粹跟過來玩玩偵探游戲,找找陰謀,什麽的吧!如果此事被曝光的話,他們肯定得成為人魚的十大負面教材之首。

孔晨見氣氛詭異,急忙出來打圓場。這個打圓場,轉移話題什麽的,也需要一個引子。而這裏唯一能做引子的也只有,慘遭趙英,張南飛,特裏同三大人魚毒手後的王鵬,“咦?這不是王隊嗎?”

“你認識他?”特裏同好奇的問道。

“那當然,他可是S市出了名的正義警察。”孔晨自豪的一邊BLABLA講述王鵬的偉績,一邊幫他重新包紮傷口。

張南飛黑線,你嘴裏的本世紀最偉大最剛正不阿的警察半個小時前,還請我放掉警局內鬼呢。

“對了,趙英呢?”陳凡問道。

特裏同愣了一下,他對王鵬和趙英都不熟悉,張南飛代他回到了。

當聽到趙英是內鬼時,陳凡蹙起眉峰:“世事難料,想不到白天還說說笑笑的熟人,就成了敵對關系。我們趕快準備下,揣測內鬼的時候,我們都沒懷疑過趙英,他知道我們全部的計劃,不好……”

“我們得趕快撤。”張南飛道。

“嗯。”陳凡俯下身體,把王鵬背在身後,他們一上來的目的是救出人質,鏟除敵人,現在計劃因趙英有變,他必須先把特裏同和張南飛帶出去。

“我們怎麽離開?”孔晨好奇的問道。

陳凡沉默,打量着房間,總不能讓他們和自己一樣爬上爬下吧。

“從門口出去。”特裏同笑着道。

“這樣很容易打草驚蛇。”張南飛不贊同。

“其實已經打草驚蛇了。”

衆人走出房間,發現廊道裏躺了大片黑衣守衛,特裏同無害的聳聳肩膀,這些都是他剛才順手解決掉的,人沒死,只不過像被點了穴道一樣,動不了。

陳凡無奈的扶額。

“秋明在哪裏?陳凡,你見過他嗎?”張南飛擔憂的問道。

“他和蘇前在一起,我的通訊器丢了,出去後,重新找個通訊器發信息讓他們撤。”

“也只能這樣了。”

五個人的目标太顯眼,他們遇到大部隊就躲,小部隊則直接解決。特裏同手上握了大把光亮亮的手術刀(從孔晨同事的随身工具箱翻出來的),看到攝像頭就射,畢竟這樣可以争取時間,他打頭陣,張南飛和孔晨走在中間,陳凡一手拖着王鵬的身體,一手提着狙擊槍之王殿後。

一路還算順當,他們走到三樓的時候,廊道裏充滿了瓦斯的味道,顯然,敵方已經在采取措施了。

衆人屏住呼吸,陳凡和特裏同沒什麽,孔晨和張南飛則受不住了,特裏同把左手的刀片轉到右手上,一把抱起腳步腿軟的張南飛,在他耳邊道:“再忍一下,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廢棄工廠在外面顯示二層樓,也就是說出口在二樓。

張南飛恍惚的看着特裏同,只覺得他略尖的下巴,和嚴肅的表情,說不出的讓人信服。明白自己看他看癡後,張南飛自諷道,自己都是人魚了,看的到也吃不到!

陳凡和他想法截然相反,特裏同已經接受自己了,什麽時候才能真正吃到肚子裏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