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劇情直轉急下,讓周圍一群人有些猝不及防。
彭炎坐在旁邊以為自己聽茬了,可是看傅度秋的表情,又不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此時昏暗的燈光下,傅度秋垂眼看着段唯,眸子裏的情緒沉在眼底,看不清他在想什麽。只不過他現在看上去神情淡淡的,也不像是生氣了的樣子。于是段唯依舊不怕死的對着他笑,絲毫沒有察覺到氣氛中的山雨欲來。
許佳念在旁邊看了兩人一眼,随後有些埋怨地看着段唯:“小唯,你說什麽呢?”
“別人都跳鋼管舞了,抱一下怎麽了嘛?”段唯大着舌頭,顯然已經醉了。
其實他之前仔細地想過,如果讓男女主來一次親密接觸,肯定不能像電視劇裏直接親嘴親臉,不然他覺得自己的狗頭今天鐵定是不保住。
可是不讓男女主做點什麽,實在是可惜了現在這麽好的條件,于是他便想到了擁抱這個折中的辦法。
又能肢體接觸,又不逾矩,完美。
見傅度秋遲遲不動,他有些急了,癱在牆上的身子微微坐起來,催促道:“快,要麽抱要麽喝酒,選一個!”
聞言彭炎在旁邊扶額嘆惋,搖了搖頭。
看着段唯有些急地催促着自己,傅度秋從他臉上收回目光,擡手把桌上的酒一飲而盡,說:“我喝酒。”
段唯坐在旁邊,也許是有些反應遲鈍,他呆愣地看着傅度秋仰頭喝酒時不斷上下滾動的喉結,直到對方把空杯子放在桌上,他才終于回過神。
“切,無趣。”段唯擺擺手,重新又躺了回去。
這麽一番鬧騰,段唯和傅度秋這一趴總算揭了過去。接下來傅度秋進入車輪戰,和下一位同學搖骰子,只是一盤就贏了對方。
那位同學也不敢像段唯那樣一而再地重來,于是只好認輸接受懲罰。
氣氛逐漸活躍起來,段唯靠在牆上,和旁邊幾個同學一起喝酒。人只要進入放松的狀态就幾乎是無話不談,段唯眯着眼睛一邊說話一邊手舞足蹈,逗得旁邊幾個Omega連連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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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度秋坐在旁邊,和周圍幾個醉漢全然不同,即使是幾杯酒下肚也時刻保持着清醒。他的手放在段唯的身後,防止段唯一個激動撞到窗戶邊的尖角上。
“段哥!來,今天不幹不是好兄弟!”之前那個跳鋼管舞的Alpha搖頭晃腦地走過來,即使是喝得腳底虛浮,也一定要和段唯碰杯。
聞言癱在遠處的彭炎醋了:“你放屁,段哥的好兄弟一直是我!”
“別啊別啊,五湖四海皆是兄弟,小炎子你別斷我人脈!”段唯本來已經喝得快不省人事了,聞言嚯地一聲從沙發裏坐起來,閉着眼睛摸索着桌上的酒杯。
剛一觸上杯口,旁邊就伸過來一只手,把他企圖拿酒杯的手按在了桌子上。傅度秋在旁邊輕聲說:“你不能再喝了。”
“我沒醉……”段唯撥開似有千斤重的雙眼,眸光迷離地看着傅度秋。
“哪個醉漢主動說過自己醉了?”
傅度秋說話的時候身上有一股好聞的白松香味道,段唯的眼睛忽閃忽閃地,很久之後終于把對方這句極其簡單的話給聽懂了,于是他十分執着地又說了一句:“我沒醉……”
“……”傅度秋放棄了試圖勸酒的想法,直接把酒杯奪了過去,對那位Alpha說:“我幫他喝了。”
“……哦。”
那位Alpha雖然醉了,但還不至于像段唯那樣聽不懂話,于是和傅度秋碰了一杯,合着狗糧把酒給喝光了。
見他一飲而盡,段唯有些懵了,後知後覺地問傅度秋:“你把酒喝了,我喝什麽啊?”
段唯微微側着身子,因為開了暖氣,身上只穿一件暖白色的毛衣,不大不小的領口就這樣将剛剛成熟不久的腺體露了出來。那上面光潔一片,燈光迷離下健康的光澤無疑告訴了旁人——這是一個還沒有被标記過的Omega。
傅度秋從段唯身上收回目光,從桌上拿了一瓶沒有拆封過的牛奶,拉開拉環插了一根吸管進去,遞到段唯嘴邊說:“喝這個。”
聞言段唯以為嘴邊是酒,喝了一口後立馬皺起眉頭,嘟囔着說:“怎麽是牛奶?”
“酒是大人才喝的,”傅度秋連哄帶騙地說:“你只能喝這個。”
他說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混合着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白松香味,讓段唯有些迷迷瞪瞪地。
不過他也沒有完全喪失思維能力,消化了很久傅度秋的話後反駁道:“你放屁,我就是大人,你還真以為我喝醉了呢?”
“哦……這樣啊,”他們兩個人的距離此時非常近,傅度秋看着他因為喝酒而微紅的臉頰,若有所思地繼續說道:“原來你沒有喝醉啊,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麽要我和許佳念擁抱嗎?”
“……”段唯聽到這句話後僵了僵,喃喃了兩句後直挺地窩進沙發裏,閉上了眼睛。
但傅度秋并不吃他這一套:“別裝死。”
“我醉了……你別吵我。”段唯說完之後還煞有其事地打了個酒嗝,把手臂遮在自己臉上意圖蒙混過關。
他心想自己死鴨子嘴硬,難道傅度秋還撬開他的嘴說嗎?
可是段唯還是年輕,低估了傅學霸的段位。此時周圍的衆人已經喝得找不着北,完全沒有理會角落裏的兩個人,見狀傅度秋微微彎身,靠近了躺在沙發上的段唯。
段唯還在裝作喃喃自語,傅度秋輕笑一聲,把手臂從段唯身上挪開,壓在旁邊的沙發坐墊上,小聲說:“你還不如趁着現在神志不清說,不然明天我問起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松了。”
這句話仔細想來很有邏輯,但段唯知道傅度秋只是在誘騙自己,指不定他說出來,他今晚就被傅度秋暗殺。
關鍵是他現在神志不清的,暫時也沒有想好用什麽理由。
于是他繼續裝死,緊緊閉着眼睛,睫毛因為用力而輕輕顫動,像一把小扇子。
傅度秋繼續道:“說不說?”
“說什麽啊……我聽不懂。”段唯耍賴。
“快點。”
“我不說……”
就這樣來了幾個回合,傅度秋看見剛剛還在試圖裝死的段唯終于有些崩潰地睜開眼睛,皺起眉頭啞着嗓子說道:“我錯了行不行?你就別欺負我了……”
傅度秋壓在段唯兩側的手頓了頓,低眸看着一切事發源頭的始作俑者,而對方似乎還覺得委屈了似地,擡起手就往傅度秋身上打。
只不過這勁兒跟貓抓似地,沒有半分力氣。
良久之後傅度秋終于收回視線,從段唯身上起來,無奈地搖搖頭
究竟是誰欺負誰啊……
時間不斷流逝,一群人玩了幾把王者和鬥地主後已經到了深夜。彭炎帶來的酒全部被喝得一幹二淨,直到零點的時候衆人終于有些熬不住了,皆是腳步蹒跚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傅度秋把桌上簡單收拾了一下,轉過身就看見他的三個醉漢室友癱在地上。彭炎手裏拿着一個空酒瓶,嘬了半天什麽都沒喝出來,卻還是拿着酒瓶對着空氣吼:“段哥!幹!”
而離他不遠的段唯睡了半個多小時,從睡夢中聽到了自家小炎子的呼喚,一個鯉魚打挺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手舞足蹈地說:“幹!給我幹!”
另一個Ba就沒有他倆亢奮了,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嘴裏喃喃地不知道再說什麽。
傅度秋見狀嘆了一口氣,穿過四仰八叉的兩個人來到段唯面前,說:“去床上睡覺。”
“我不,”段唯撓了撓自己的頭,良久之後說:“我還沒洗澡。”
“你這樣怎麽洗澡?”傅度秋見他不動,直接伸手把他從沙發上抓了起來,往浴室裏走:“現在先洗個臉,明天早上我叫你起來洗澡。”
他起先是用擰小雞仔的方式抓起段唯的後領,誰知對方現在渾身沒勁兒,壓根起不來。于是傅度秋只得彎身把段唯整個人攬進自己懷裏,讓對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攙扶着段唯去了浴室。
浴室暖黃的燈光亮着,段唯被他連拖帶拽地拉進去,雙手撐住洗臉池的邊緣才讓自己不至于倒在地上。傅度秋剛想走,見狀只能拿出放在旁邊的一次性毛巾,往段唯臉上擦拭。
傅度秋第一次給別人做這些事,卻也不知為何很熟練,段唯舒服地被熱毛巾裹住,半個身體倚靠在傅度秋的懷裏。
他微微發紅的臉在毛巾的擦拭下溢出些許水光,也許是Omeg天生的緣故,段唯的肌膚在燈光的映照下像是一層奶油。
等洗完了臉,傅度秋看了一眼神志不清的段唯,說道:“能不能站穩?我要給你拿牙刷。”
而段唯遲遲沒有應答,直到傅度秋以為他已經睡着的時候,才終于悶聲悶氣地說:“能……”
“……”
傅度秋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段唯整個身子靠在洗手池旁的牆壁上,抽身離開浴室走進房間裏,從段唯亂七八糟的行李箱中翻找牙刷。
就在這個時候,段唯倚靠在洗手池上,沒有了傅度秋的支撐,他渾身上下輕飄飄的,胃裏想吐卻又吐不出來。他往後動了動,卻突然頭重腳輕,朝着後面倒了過去。
洗手池安置在浴室的門口,那一塊位置極其狹小,幾乎往後一倒就能夠磕到背後的瓷磚牆。
他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迎接他的卻不是尖銳的疼痛,而是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傅度秋穩穩地從身後接住了他,把剛翻出來的牙刷放在一邊,扶着段唯站穩,有些無奈地說:“果然不能夠離開你半步遠……”
傅度秋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懷裏的人動了動,對方的雙手順着胸膛勾住他的脖子,随後段唯的呼吸就直直地打在他的頸間:“你好香啊……”
這類似于勾引的話讓傅度秋渾身僵了僵,他明白段唯并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是醉酒後的胡言亂語。但還是讓傅度秋罕見地頓了頓,沒有說話。
段唯嗅了一會兒,沉吟片刻後繼續說:“這味道就好像……”
傅度秋清了清嗓子,把視線挪到光潔的洗手池上,思維不知道為什麽就被面前這個醉漢牽着走:“像什麽?”
“就好像……”段唯思緒混亂,重重的再嗅了一口傅度秋的信息素,随後終于想起了什麽,喃喃說道:“就好像……爸爸一樣。”
傅度秋:?
作者有話要說:傅:我把你當xx,你卻把我當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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