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胡悠悠低垂眼眸, 雙手自然垂在大腿兩側,失了魂一樣走過去。應容這邊剛把貓咪放在板凳上起身,做好了迎接擁抱的準備, 腦海中回憶起蜂蜜牛奶的清香,卻看見胡悠悠垮着一張小臉。

胡悠悠走過來後,應容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有點沉:“怎麽了?”

“沒什麽。”覺得白荼的話就要成真,胡悠悠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 他藏不住事,什麽都表現在臉上。

小布偶窩在椅子上,萌點值爆表, 一雙圓圓的眼睛無辜地看着他。

胡悠悠說話帶着點鼻音:“它為什麽坐在我的位置上。”

以為他不喜歡貓,應容抱起貓咪,又拉了張椅子過來挨着他坐下。

看見弟弟回來,羅伊斯夾着的肉也烤好了, 滋滋冒着熱氣,肉被放進白色塑料碗裏撒滿蘸料,他遞給胡悠悠:“哥哥給你烤的, 吃這個。”

胡悠悠仍舊用餘光打量着應先生, 錄制節目時, 對方深灰色西服紐扣系得規矩,如今氣氛輕松, 西服舒适地敞開,無形之間多了分不羁與慵懶,應容的腿本就長,現在交疊起來翹着腿,小貓重新蜷在男人腿上, 說不出的親密。

那明明是他的位置。

胡悠悠抿着唇,覺得哥哥遞過來的肉都不香了。

沈瀾擡眸:“怎麽去了那麽久,我們都吃了好多了。”

“耽誤了一會兒。”胡悠悠焉巴巴的,他夾起肉片放嘴巴裏。

最初就察覺到小朋友的失落,應容蹙了蹙眉,又重複問一遍:“不開心?”

布偶喵喵叫了兩聲,它伸出粉粉的舌尖舔了下男人的指節,這一幕恰巧被胡悠悠看在眼裏。

他都還沒有舔過應先生的手指!

現在卻被這只不害臊的貓貓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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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悠悠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沒什麽,可能就是餓了。”

應容拿起一片翠綠的生菜往裏面包好肉,“這個給你。”

生菜包肉被舉在半空中,胡悠悠第一次這麽仔細觀察應先生的手,手骨輪廓很好看,指節修長又幹淨,指甲邊緣修得圓潤,熟燙了的肉熱度透過菜葉傳到指腹,指腹慢慢變紅潤。

在微博各種動圖瘋轉時,胡悠悠有看過這雙手的特寫動圖,骨節分明的手握着話筒或黑筆,或時不時中指微屈輕輕敲打着桌面,不粉應容的路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宛如精雕細刻的藝術品,他的手一度被命名手控福利,甚至成為評判标準。

不像他的手,小小的,覆着層薄薄的軟肉,看上去一點氣勢也沒有。

“不想吃嗎?”見胡悠悠發呆,應容失落地收回舉在半空中的食物。

“要吃。”胡悠悠突然說。

應容眸底亮了下,試探性地重新舉起手。他的本意是讓胡悠悠自己拿着吃,哪知對方好像理解錯了,胡悠悠張嘴就咬上翠綠的生菜。

這種生菜包肉适合一口包在嘴巴裏慢慢吃,胡悠悠沒有,他咬了一點點慢慢咀嚼,腮幫鼓鼓的,嘴巴上沾着油花,看他吃東西特別有滿足感。

一次性吃不完,應容的手就一直舉着,還慢慢把食物往上移。

吃到最後不可避免,胡悠悠的唇輕輕摩挲着他的指節。

有點濕濕的,癢癢的,又很軟。

應容瞥見自己食指的油光,一點不舒服也沒有,反而心裏癢癢的。

其他人看見了這光景,震驚的飯都吃不下了,每個人的看法都不同,但是臉上都浮現同一廠家生産的迷茫和怔愣。

林艾艾默默覺得被喂了一番狗糧,黃朗壓根沒往其他方面想,只是單純覺得應容對小狐貍還真好,沈瀾心尖泛酸,他也好想喂胡悠悠吃肉啊,就像喂小動物一樣,特別有治愈的感覺。

羅伊斯更是生動形象地表演出什麽叫嫉妒,他頭發尖都冒了火,連忙有模有樣地做好生菜包肉:“悠悠,來吃我這個,更好吃。”

胡悠悠這邊剛吃完應容手裏的肉,聽見哥哥叫他,他偏過頭就着羅伊斯的手吃起食物來。

溫熱唇瓣離開的瞬間,應容覺得心裏空蕩蕩的,他愣神了兩秒後拿起桌面上的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幹淨手。

撸了兩下懷裏的布偶貓,小貓奶呼呼的聲音聽在胡悠悠的耳朵裏一下變成警覺的信號,胡悠悠一口吃完羅伊斯手裏剩餘的肉,又轉過頭讓應先生喂他。

“我要吃羊肉串。”胡悠悠眼睛亮晶晶的,語氣是說不出依賴和自然,一點也不覺得學員讓導師喂肉串是多麽大膽的行為。

應容笑了一聲,很樂意充當投喂的角色。

見小貓咪遭受冷落,胡悠悠尾巴都快翹上天。

周圍樹上的小彩燈一閃一閃,夜空中群星璀璨,應容見胡悠悠重新笑起來,在心裏琢磨了一會兒才緩慢開口:“剛剛你過來的時候不是想抱抱嗎,怎麽突然放下手,是不開心嗎?”

胡悠悠聽聞,舔幹淨沾在嘴角的辣椒,他咬着下唇,很小聲地問:“應先生是不是要養貓貓,我知道你喜歡貓。”

應容在外界确實表達過自己的喜好,因為威壓他基本上和小動物無緣,也從來沒摸過貓,剛剛過來見到化妝師抱着貓,想起白澤給的道具,他摸了摸試試,生平第一次小貓沒有對他龇牙咧嘴。

一雙藍眼睛讓他瞬間聯想到胡悠悠,這才抱了過來逗一逗。

“暫時不會養。”應容笑着說,有胡悠悠在就已經足夠了。

胡悠悠松了口氣:“那這只小貓不是應先生的嗎?”

應容:“不是,貓是工作人員的,剛剛看見它挺漂亮的想着抱過來玩玩。”

化妝師一開始還不敢把小貓咪給他,她聽過影帝虐待小動物的風言風語,不過看在影帝平時的表現不錯還是把小布偶給他。

沒了威壓,這一次小布偶不吵不鬧,化妝師看見了也很驚訝,心想果然不能相信娛樂圈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

“漂亮嗎?”胡悠悠有點委屈,這個毛一看就沒他的有光澤。

這話有點奇怪,應容有些遲疑地說:“它的眼睛很漂亮,像你。”

布偶歪着腦袋喵了聲,平心而論,小貓咪确實可愛,但是胡悠悠不想誇它。

“也就一般般吧。”他哼了哼。

再遲鈍應容也察覺到胡悠悠好像不喜歡小貓,應容說:“不喜歡嗎?那我把它放回去。”

胡悠悠咬了口肉,聲音低落:“也沒有不喜歡。”他是怕應先生喜歡小貓後不喜歡他,不要他了。

“我還是抱回去吧,它的主人應該想它了。”應容笑得很溫柔。

胡悠悠眼睛裏的開心藏都藏不住:“嗯嗯。”

到了後半夜,大家越吃,精神越好,沈瀾和黃朗酒量好得驚人,草坪上擺滿了空酒瓶,兩人臉上一點也不見醉,眼神清亮。

“我敬你。”沈瀾端着酒杯,“之前在大巴車上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嘲笑胡悠悠,當時就是覺得他沒腦子,好好的為了什麽友誼非要去二號車,不是傻子是什麽,我以後不會再當面說他了。”

“......”黃朗有些無語,“你不當面說難道以後心裏說?”

沈瀾笑出聲,他拍了下大腿,:“可不是,以後我在心裏說。”

莫名受到人身攻擊的胡悠悠:“???”

他從小生活在雲霧山,除了柳樹爺爺和小鳳,也沒其他陪他說話的人,沒在社會上混過的小狐貍說起話來直來直往,也不會給對方留面子或者繞圈子做表面功夫,但就是這種性格反而讓人更能親近他。

羅伊斯連忙找補:“華國有句話說的好,大智若愚,像你這種笨笨的其實是最聰明的。”

“原來哥哥也覺得我笨。”胡悠悠嘟着嘴,很不情願地接受這個事實,

“沒有啊。”羅伊斯說,“傻弟弟,哥哥從來不覺得你笨。”

桌上傳來一陣笑,林艾艾後仰着,整個背部都靠在椅背上,笑得樂不可支。

“......”胡悠悠扯了扯嘴角,他湊近哥哥的耳邊說,“哥哥,我的笨好像是遺傳的,你也好笨。”

聽見兩人加密通話的應容嘴角久違地上揚,明眸皓齒,林艾艾就坐在他的對面,看到影帝這麽少見的放肆笑起來,更是覺得驚奇無比。

沈瀾和黃朗喝得熱熱鬧鬧,胡悠悠懷疑他們兩個就是想喝酒,黃澄澄清澈的液體倒了一杯又一杯,胡悠悠舔了下唇。

他記起上次喝的酒入口辣辣的,燙得舌尖發麻,再回味是醇厚綿長的甘甜,胡悠悠咽了咽口水,他舉起空酒杯對沈瀾說:“你向我道歉應該給我敬酒。”

沈瀾愣住,然後拍了下腦袋:“對對對,你說的對。”

他拿起酒瓶往桌邊一磕,“啵”的一聲,瓶蓋蹦到草坪中,白色的氣泡一下竄到瓶口,沈瀾傾斜着酒瓶給胡悠悠倒酒。

“你能喝酒嗎?”沈瀾有些懷疑。

“能呀。”酒冰凍過,握在手裏冰冰涼涼,胡悠悠的指節很快被凍得泛紅,應容掃了眼,見胡悠悠真打算喝酒,他擡手,掌心朝下蓋住玻璃杯口。

“不能喝,你會醉。”上次胡悠悠臉頰酡紅的樣子他可沒忘記,喝一口都不行。

胡悠悠想嘗嘗味道,他眼巴巴地看着應容:“上次那個酒才會醉,這是普通的酒,我不會醉的。”

應容抿抿唇:“不能喝。”

胡悠悠唔了一聲,扭頭就問哥哥:“哥哥,我能喝酒嗎?”

羅伊斯家裏常備紅酒,從小喝到大,就連羅希也經常喝酒,羅伊斯擺擺手:“當然可以啊,不都成年了,醉了哥背你回去。”

“我哥哥說可以喝酒。”胡悠悠定定看着應容,眼神對峙了兩秒,胡悠悠扯了下他的袖子求情。

“真想喝?”應容淡淡地問。

“嗯嗯。”胡悠悠點頭。

見兩人如此膩歪,林艾艾輕輕咳了聲。應容擡眸看了他一眼,沈瀾還舉着酒杯,他是真的傻眼了,在他的世界裏,從來沒有這種喝點啤酒還要事先征求家長同意的。換在胡悠悠身上,又好像還挺正常。

應容嗯了聲移開蓋着酒杯的手。

胡悠悠輕輕耶了聲,他雙手捧着酒杯,細細品嘗啤酒的味道,和上次蘊含巨大靈氣的酒不同,啤酒味道淡淡的,混合着麥芽的香氣,因為被凍過,滑過喉嚨時十分涼爽。

“啊——”胡悠悠仰頭一口氣喝光了。應容時刻注意着胡悠悠,發現換成啤酒,胡悠悠便不是一口倒了。

“我都說了我不會醉了。”胡悠悠特別得意,烤串配啤酒,吹着夏日的晚風,還有練習生站在最前面深情唱歌,歌聲宛轉悠揚,胡悠悠不知道和沈瀾喝了多少杯。

沒有靈氣,單純的酒精進了肚子,胡悠悠喝酒不上臉,以至于最後應容過了好久才後知後覺發現胡悠悠又醉了。

玩到後半夜,大家烤串都吃得差不多了,草坪上一片狼藉,工作人員和沒有醉的練習生們留下來收拾殘局,沈瀾醉醺醺的,腳步不穩,黃朗馱着他站在邊上。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黃朗說。

羅伊斯打開黑色的大垃圾袋,林艾艾拿起亂七八糟的垃圾往裏面扔,碗筷什麽都是一次性的,收拾起來也很方便。

林艾艾說:“嗯,你們先回去吧,我和他留下來收拾垃圾。”

羅伊斯本來想送弟弟回宿舍,但胡悠悠跟個小醉鬼一樣,醉醺醺地趴在應容腿上,緊緊抱着應容的腰,嘴巴裏嘟囔着說什麽都不肯離開,他沒辦法只能不情願讓應容送弟弟回去。

應容俯下身把耳朵貼在胡悠悠嘴邊才能聽清楚他說話、

酒意熏紅了胡悠悠的眼尾,他說話含糊:“不準養貓貓,只能養我。”

原來在擔心這個。

“嗯,只養你。”應容擡手用邊指撫順胡悠悠翹起來的頭發,頭發上還殘留着做造型的發膠,發質硬了很多,應容攬着胡悠悠的腰把他扶起來,借着巧勁十分輕松地背起他。

“那我們先回宿舍了。”黃朗說。

林艾艾:“OK,我們簡單收拾下就回去。”

回去的路上隔一段路就是三三兩兩結伴而歸練習生,他們見到應容背着胡悠悠,紛紛揉眼睛,還以為自己醉了在做夢。

“應先生......”

胡悠悠整個人趴在應容背上,雙手一會兒捏捏應容的耳垂,一會兒碰碰應容的發尾,應容背人時後頸只露出一小截,發質硬,刮在他臉上癢癢的,胡悠悠不自覺蹭了蹭。

應容:“馬上就到了。”

越是在醉了的情況下,胡悠悠越被鼻尖的香氣吸引,他嗅了嗅:“應先生好香呀,白荼說你是唐僧肉。”

胡悠悠說話時,熱熱暖暖的呼吸全噴灑在他的後頸,還很不老實地扭來扭去。

“......那你這只小狐貍想吃嗎?”應容慢條斯理地開了個玩笑,注意到胡悠悠快滑下去了,他停下把着胡悠悠的大腿往上颠了颠。

“我不吃,我只是舔舔就夠了,我很好養的。”胡悠悠一邊說着,一邊擡起雙手摟着應容的脖子,只要再近一點點,他就能親上蘊含靈氣的頸側了。

“所以你不能和我解除協議,我比貓貓可愛。”語氣是天然的嬌憨,聽上去一點也不惹人厭。

“嗯,不解除,你比貓貓可愛。”應容很有耐心地回答小醉鬼。

胡悠悠傻乎乎的嘿嘿笑了兩聲,他側着頭,下巴搭在應容的肩膀上,嘴巴正對着頸側,聞着香香的靈氣,胡悠悠舔了下幹澀的唇。

然後他親了上去。

應容腳步一頓,馱着沈瀾的黃朗跟在後面,見他突然停下便問:“怎麽了嗎?”

“沒什麽。”應容很快恢複如常,胡悠悠對此一無所知,絲絲靈氣幹淨清冽,他變本加厲地伸出舌尖吮了下,柔軟的舌尖輕輕掃過頸側,溫熱透過薄薄的皮膚往裏鑽,應容的手驟然收緊。

宿舍離得并不遠,應容抱着胡悠悠,把他放到床上,球鞋底沾了泥土和青草,應容幫他脫了鞋,胡悠悠摸到柔軟的被子,聞到有安全感的味道,跟魚一樣滑了進去,等應容拿着濕毛巾從浴室出來,就看見床上鼓着小小的山坡。

他掀開被子,胡悠悠的臉被悶着,臉頰氲着好看的粉紅。

應容幫他擦臉時,胡悠悠時不時發出兩聲呓語,收拾好後,應容才去浴室洗澡。

溫熱的水順着肩膀流過肌肉緊實的小腿最後淌到地面,整個浴室霧氣騰騰,應容眯着眼睛,任由水流打濕臉,他擡起手輕輕觸碰胡悠悠之前舔過的頸側,總覺酥酥麻麻的癢意還停留在那兒揮之不去。

滿是水痕的手摁下開關,他出去時發現被子蓋在胡悠悠臉上,只露出上半張臉還有藍黑色的狐耳。

他掀開被子,果不其然,兩條長長的白尾巴也鑽了出來。

應容剛躺回床上,胡悠悠就緊緊抱住他,吐息充盈着淡淡酒氣均勻呼出,熱風輕拂他的耳郭,蓬松的大尾巴輕輕掃過他的腿,最後停留在他的小腹上,應容呼吸重了幾分,過了一會兒他才伸手拉下床頭燈。

胡悠悠是被熱醒的,尾椎處又酥又麻,癢癢的,他忍不住抓了下。

感覺跟上次長尾巴時很像。

他睜開懵懂的雙眼,眸底微微濕潤,湛藍的眼睛些許渙散,整個房間靜谧漆黑。

胡悠悠望着上方,猛地清醒過來。

這一次,他可以體驗長尾巴的感覺了。

胡悠悠眼睛都不敢閉,生怕自己是在做夢,尾椎處越來越熱,有什麽東西被藏在裏面,感覺就差臨門一腳。

時間慢慢流逝,胡悠悠總覺得還差一點點,尾椎的熱意從燙人變成溫熱,就感覺......

作為九尾狐,胡悠悠本能發現還差一點靈氣,他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抱着應先生,臉蛋不停蹭着應容,就想補償差的一丢丢靈氣。

尾椎處的熱度持續往下降,胡悠悠知道再沒有靈氣,第三條尾巴肯定要下次才能長出來了,桃丹還被他吃完了。

不管了。

胡悠悠咽了咽口水,腿纏着應容,捧着他的臉對着嘴巴親了下去。

嘴巴裏的靈氣比身上的靈氣高很多,但是沒有應先生血液裏的靈氣多,讓胡悠悠喝他的血是萬萬不敢的。

唇和唇相貼時,胡悠悠發現尾椎處越變越熱,他激動地睜大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靈氣的影響,胡悠悠總覺得應先生的嘴巴甜甜的,就像好吃的糖果,胡悠悠像吃糖一樣,伸出舌尖舔了下應先生嘴角,又親了親薄薄的上唇。

應容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在親他,動作十分生澀,是淺嘗辄止的吻,只敢在外面打圈,他睜開眼睛,看見胡悠悠閉着眼睛。

月光透過玻璃窗撒進來,清風吹起白色紗簾,裹挾着淡淡的花香,近在咫尺的眼睫長且卷,像蝶翼輕輕顫動。

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也是第一次做這種夢。

應容反客為主,他攬着纖細的腰往前一送,胡悠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緊緊抱住,有什麽撬開他的牙關伸了進來,柔軟又靈活,好像是應先生的舌尖。

胡悠悠睜開水靈靈的眼睛,舌尖和舌尖暧昧地勾纏在一起,交纏的水聲黏黏糊糊的,他驚訝地發現,這樣的動作他蹭到的靈氣更多了,尾椎也越來越熱。

應容體內裏流着的血充滿戾氣,親吻的動作甚至有些粗魯,他一手攬腰,另一只手摸着胡悠悠的尾巴。

正是長新尾巴的時候,胡悠悠尾巴比平時還敏感,他忍不住夾了夾腿,摸他尾巴的指腹帶着薄繭,胡悠悠沒忍住仰着頭呃了聲。

音量不高,聲音又軟又甜,輕輕的,像是在撒嬌。

落在應容耳朵裏,無端裹了一層糖粉。

應容沒有親吻的經驗,只是憑着最原始的本能纏着胡悠悠軟軟的舌尖,呼吸又熱又綿軟,胡悠悠被親得有些喘不過氣,嘴唇漸漸發燙,他擡手推搡應先生。

一點用都沒有,嘴裏的空氣越來越少,第一次被這樣猛烈地親吻,應先生的手還不安分地按着他的尾椎處,指尖冰冰涼涼的觸感安撫着尾椎處滾燙的皮膚,胡悠悠漂亮的眉毛擰了起來,眼尾閃着一點淚花。

“應、應先生......”胡悠悠軟軟地說,“不要親了,靈氣夠了,夠了。”

他的話好像沒什麽用,胡悠悠呼吸不過來了,他仰着頭想躲開,他覺得舌尖都被親麻了。

雖說靈氣是很多沒錯啦,但是真的夠了。

“不用再親我了。”胡悠悠愣了下,他的尾巴好像長出來了,“唔、唔——應先生,第三條尾巴,第三條尾巴出來了。”

胡悠悠含含糊糊說着話,不小心輕輕咬了下應容的嘴唇,應容從迷幻緋紅的夢中驚醒。

他的嘴還貼着胡悠悠,手中軟乎乎的尾巴觸感柔軟無比,應容臉上劃過一絲錯愕,連忙仰頭離開胡悠悠柔軟的唇。

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後,應容眉毛緊擰,暗罵了句髒話。

再将視線放回胡悠悠臉上,他愣住了。

漂亮的眼睛蒙着一層水霧,胡悠悠嘴唇紅通通的,細看還有點腫,唇瓣覆着一層亮晶晶的水光,那是他的手筆。

胡悠悠掀開被子,背對着應容翹起了尾巴。

三條蓬松的尾巴靈活地在空中揮舞,胡悠悠聲音軟綿綿的,很是驕傲:“應先生快看,我又長尾巴了。”

一條尾巴讨好似的點了下應容的手臂,坐在床邊的男人思緒亂糟糟的。

胡悠悠長了第三條尾巴。

他親了胡悠悠,還是很過分的那種。

見應先生在發呆,胡悠悠搖晃尾巴:“應先生不誇誇我嗎?”

“咳咳,恭喜。”應容清了下嗓子,擡手端起床頭的涼水喝了兩口。

“嘿嘿嘿,謝謝應先生的靈氣,差點就長不出來了。”胡悠悠絲毫沒發現自己剛剛被占了大便宜,還很真誠地感謝應容。

應容摸了下自己的嘴,柔軟的觸感還停留在舌尖上,他看着坐在自己床上正在玩尾巴的胡悠悠。

一點也不設防。

領口睡得淩亂,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膚,衣擺往上掀開,腰肢細軟,三條尾巴體積大又蓬松,胡悠悠不得不把睡褲往下扯才能把三條尾巴全部放出來,那一抹圓潤挺翹也露出一小部分,白得晃人眼。

應容喉結滾了滾,良久,他才說話,聲音喑啞:“不然......我們還是解除協議吧。”

他覺得胡悠悠再和他一起睡,遲早要出事。

胡悠悠還沉浸在長出三條尾巴的喜悅中,都沒把應容的話聽進去,他漫不經心地回:“解除協議啊,可以啊——”

“!!!”

胡悠悠猛地驚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麽?應先生說了不養貓貓的。”

“不養貓。”應容說,“我照樣支付你報酬,不過你以後不用陪着我睡覺了。”

胡悠悠更加暈了,他松開自己的尾巴,緊緊抓住應先生的袖子。

一想到要離開應先生,他就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藍眼睛水汪汪的:“嗚嗚嗚,應先生為什麽不要我了,是不是因為我剛剛偷親你了,我不是故意的,長尾巴差靈氣,靈氣不夠我才親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起話來斷斷續續,應容心尖酸酸麻麻的。

不過一想到自己對胡悠悠有別樣欲念,而胡悠悠依然什麽都不懂。

這對胡悠悠來說,也未免太不公平。

應容艱難地扯扯嘴角:“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們暫時先不要一起睡了。”

“嗚嗚嗚,不要。”胡悠悠聲音帶着哭腔,“我想和應先生繼續在一起。”

“砰”的一聲巨響,404的房門被踢開,羅伊斯在睡夢中隐隐聽到弟弟的哭聲,起初他還以為是在做夢,可越到後面,哭聲更加真實。

一想到胡悠悠被應容欺負了,他心急如焚。

走進卧室,看清楚床上的兩人,他瞪大眼睛。

胡悠悠衣衫不整,睡褲都快被扒下來了,嘴巴紅紅的,眼睫顫顫巍巍挂着淚珠。

“你竟敢欺負我弟弟?”羅伊斯走過去拎起應容的衣領就想打一架,應容也不反抗,一副任人擺布的樣子,拳頭快揍上去時,胡悠悠解釋應先生沒有欺負他。

羅伊斯壓抑着怒火:“那你怎麽哭了。”

胡悠悠收起哭腔,他慢吞吞說:“我偷親應先生,被讨厭了。”

羅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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