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縱使有多年主持經驗的李深也不免一愣, 原因無他,在臺本安排上,應容只承擔做标準動作示範一環, 他往導演組那邊瞟。
許是導演認為這種臨時發揮更有看點,手指曲着作了個“OK”,收到指示,李深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
“看來影帝想來監督大家,你們動作一定要做标準啊。”李深自由發揮繼續主持, “不标準可不算數。”
說話間,應容從導師席位上走下來,額前碎發散漫地垂下, 半遮半掩住淩厲的眉骨,他慢步走到胡悠悠跟前。
胡悠悠微抿着唇,手垂在腿邊,記起哥哥的囑咐, 本來想喊老公,對上四周方正的攝像頭,只好嗫喏道:“應先生好。”
聽聞, 男人眉心微不可查地輕蹙, 似乎很不滿意這個稱呼。
半響, 他偏頭對所有人表明意圖:“不是監督。”
李深微怔,雙眼茫然:“?”
“我也想參與這個環節。”
李深又問:“怎麽參與?”
應容斂着眉眼, 微微低頭看向躺好的沈瀾,被凝視的沈瀾眼皮一跳。
“剛才做了示範,現在想試試躺在地上的感覺。”應容勾着嘴角,神情松散且懶倦:“可以嗎?”
氣氛微妙,錄制現場空氣一滞。
坐在周圍的練習生倒吸一口涼氣。
影帝主動提出躺在地上?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 恰好指向胡悠悠以及沈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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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深麻了,偏頭求助導演,導演是位體型微胖的中年男人,又再次舉起偏胖肉肉的手——“OK”。
換成影帝躺在地上确實有看點,李深苦着臉,誰躺着也不影響胡悠悠的成績。不過他心底還是覺得怪怪的。
畢竟,應容可是影帝。
沒形象的躺着,總讓他有種影帝是纡尊降貴的既視感。
直到沈瀾聽主持人的話回到位置坐好,他才後知後覺回神,望着換上場的影帝,他心裏堵,仿若職場中被頂替掉的感覺——有點憋屈。
“影帝這是什麽意思啊?”他問。
林艾艾和黃朗自是不知,童圓憨憨的說:“影帝也想玩游戲吧,一個人做俯卧撐多沒意思,呆在胡悠悠身下,也是因為他看好胡悠悠,想給他加油打氣吧。”
“......”
像是話題終結者,無人贊同他的觀點,童圓臉色漲紅,連擺手:“我随便亂猜的。”
一只手搭上童圓的肩膀,謝江亭輕嘆口氣,淡淡地說:“你說得對。”
可童圓卻從他的眼神裏看出“這人沒救了”的感嘆。
成功上位的應容細眸微斂,打量着地面的潔淨度,許是沈瀾躺過一次,幹淨許多,也不耽誤時間,長腿曲下,身子慢慢蹲低,落在胡悠悠眼裏,怎麽看怎麽別捏與不合适。
老公可是威嚴的龍龍。
怎麽可以躺地下!
“老公,你真的要,要躺在我身下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胡悠悠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嗯。”應容笑得很淡:“和拍戲比起來,這好得多。”
他躺在地上,腳尖微微擡起,練習生們發出的尖叫聲快掀開頂板。
在李深的再次催促下,胡悠悠迅速回憶了一遍老公的标準動作示範,他慢吞吞的彎腰,做好俯卧撐的預備姿勢。
兩只細白的胳膊撐在地面上,精致的手腕與掌心近乎形成九十度直角。
應容長得高,胡悠悠趴下時,嘴巴正對上應容微凸的喉結。
呼吸之間,熱氣緩緩噴吐在應容敏感的喉結處,以及臉上,泛起一片微癢,應容禁不住顫了—下。
他的眼睫動了下,目光從胡悠悠淡粉的唇瓣,緩緩移動到精致曲折的鎖骨,最後,恍惚間能看見粉色的兩點。
他的喉結輕輕滾動,灼灼的目光差點移不開眼,呼吸略微急促。
不過很慶幸,他提出換成他來參加。
分級T恤寬松又舒适,因為每位學員的身材有差別,分級服随着評級也會交換,節目組為了方便,都是定做的标準身材。
對胡悠悠來說。
就大了許多,領口是真的松。
正紅色襯得他皮膚愈發白潤,如玉般細膩。
沒有聽到李深宣布開始,胡悠悠放松身體,翹着屁股,弓着背省力。
兩人距離靠得近。
然後。
然後,直播間就沸騰了,仿若曼妥思投入可樂,咕嚕咕嚕,混合發出劇烈的反應。
彈幕的速度快,數量又多,就算李思思是貴族,顯眼的金色彈幕也被大片的白色普通彈幕壓得死死的。
【啊啊啊啊啊,四舍五入,胡悠悠上了應容!!!】
【愣着幹嘛,快截圖啊啊啊啊啊!】
【我老婆的屁股好翹鴨,嗚嗚嗚,想摸摸,看上去真的超級軟。】
【我就不一樣了,我想上手rua加打,饞死了,真的好澀,捂眼睛悄悄看。】
才加入應容X胡悠悠CP大軍的李思思紅着臉。
吹着空調也揮不去臉上的燥意,和許多人一樣,她看着直播間界面,關掉禮物特效,關掉彈幕顯示,然後瘋狂截圖。
連續截圖好幾張,發到CP群裏。
群裏彈出幾條應容粉絲的消息。
應哥宇宙第一:磕到了磕到了,我操啊!凸(艹皿艹 )他絕對是醋了才換自己上!
應應應嘤嘤嘤:我哥這顆千年鐵樹真的要開花了!
悠悠的第一老公:這狗男人往我老婆衣服裏看什麽呢?!
應哥宇宙第一:嘿嘿嘿,流口水。我也想看,我猜是粉粉的。
悠悠家奶糖:???不準偷看,再看戳瞎!
宣布開始後,胡悠悠才慢慢塌下腰,小腿繃得直直的,兩只手撐起來時,動作幾乎将身材挺拔的應容圈住。
胡悠悠清秀細長的眉毛輕輕擰着,還沒做幾個俯卧撐,漂亮的臉蛋很快氲出好看的粉色。
錄制現場人多,氛圍燥,空調管不了什麽作用,一起一伏間,胡悠悠額頭、鎖骨上洇出一層薄汗,黏黏糊糊的銀發貼在白皙的額上。
眼尾被熱氣熏染的有些紅,烏黑輕顫的眼睫濕潤潤的,連帶着身上若有若無的蜂蜜牛奶香味也被蒸發。
應容視線落在他淡粉的唇上,嗅到胡悠悠身上甜甜的味道。
從洇出汗珠的鼻尖,到白裏透紅的臉蛋,最後,審視的目光停留在清晰的鎖骨上。
壓着眸底複雜的暧昧情愫,應容突然覺得渴。
喉嚨有團道不明的火在燒,他舔了下幹澀的唇,極力不去想衣領裏的好看景色,慢慢将視線挪到胡悠悠臉上。
胡悠悠的表現比想象中要好,畢竟這段時間每天都在練習,他沒做過俯卧撐,便按着應容的标準動作,不像其他人背弓着省力偷懶。
指尖發抖,胡悠悠身子也跟着抖,憋氣又做了一個,耳垂泛起薄紅,渾身的力氣盡數散去,腿軟的不行。
呼吸愈發急促,胡悠悠目光掠過男人深邃的五官,身上纏繞着男人身上清冽的靈氣。
嗓音顫顫巍巍的,他喊了聲:“老公。”
軟軟的聲音,像是在撒嬌。
胡悠悠抿着唇,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剔透的汗珠流到眼睫,視線一片白霧,漸漸模糊。
應容動了下腿,膝蓋輕輕摩擦着胡悠悠的身體,斂下眸底那抹暗紅,壓住抱人沖動,他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絲喑啞。
“慢慢深呼吸,休息下。”
應容擡手,輕輕擦拭掉胡悠悠鼻尖快滴落下來的汗珠,指腹微涼,摩挲的動作輕緩又缱绻,他的聲音聽上去比平時還要低,像是在克制什麽,眸子深邃且涼。
在他的鼓勵下,胡悠悠放慢呼吸,耳邊的歡呼聲和尖叫聲飄得很遠,入目只能看見應容薄且淩厲的唇線,纖細的胳膊撐直又彎曲,連續做了兩個标準的俯卧撐。
體力完全透支,大腦一片空白,胡悠悠雙腿發軟,洩了力道後,整個人癱軟在應容的身上。
毛茸茸的腦袋不自覺蹭了一下應容的下巴,聲音嗚嗚咽咽的,帶着累人的哭腔和求饒:“老公,我真的不行了,好累呀~”
兩人的呼吸纏在一起。
軟若無骨的身子貼在應容身上,應容指尖擡起,幫他整理黏糊糊混着香甜細汗的劉海,濃密的眼睫微垂,嗓子低低漾起笑:“很棒。”
現場的尖叫聲和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羅伊斯看着臺下緊緊貼合,仿若密不透風的兩人,捂住眼睛,簡直沒眼看啊!
狗男人為什麽要把手搭在他弟弟的腰上!
簡直是不要臉。
為什麽要吃他弟弟的豆腐,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胡悠悠趴在應容身上休息,小腿勾着對方的腿,細細呼吸着,脖頸染出一片緋意。
隔着薄薄的布料,胡悠悠每呼吸一次,起伏的胸膛都貼着應容,擾亂應容保持已久的克制自持與冷靜,帶着心悸的跳動與短促呼吸,微凸的喉結小幅度滾了下。
胡悠悠渾身沒力氣,像只軟腳蝦。
他紅着臉雙手抓住應容腰側的衣服布料,汲取着令人舒服又沉溺的甘冽靈氣。
等他休息了幾十秒,應容垂眸凝視胡悠悠,壓低聲音道:“起來吧。”
其他大部分練習生還在繼續堅持做俯卧撐。
胡悠悠覺得自己也盡力了,趁着機會,腿搭在應容身上休息,說話時還帶着熱氣,要不是有其他人在看,他早想抱着老公了。
“累人,起不來。”他撒嬌,手指蜷縮着,聲音又甜又膩還無賴,還用腳尖勾着應容的腿。
“躺在老公身上好舒服。”
雪白的臉蛋還冒着熱氣,唇瓣泛着瑩潤柔亮的光澤,應容喉頭一緊,身體慢慢變熱,周圍氣溫也越攀越高。
下腹部的肌肉略微用力,應容壓抑着心底的欲望,幹脆擡起腿,圈住在他身上亂磨蹭的小腿,手撐着地面,直起上半身。
等胡悠悠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腰被單手摟着。
他面對面坐在老公腿上,嘴巴和嘴巴湊得很近,近到能聞見老公嘴巴裏清涼的薄荷味。
腰間的軟肉被輕輕捏了下,那塊薄薄的皮膚酥酥麻麻。
應容嘴角繃成一條直線,身上的熱氣密密的籠罩着他。
剛才趴着,胡悠悠還能厚着臉皮賴在他身上不起來,現在這樣抱着的姿勢,周圍都是喝彩打趣的聲音。
胡悠悠繃不住了,臉紅了個透,他熱着耳朵連忙從老公身上起來,期間腿還軟了下,不得不撐着對方的肩膀才能起身。
起身後,胡悠悠憋着嘴,小聲嘟囔:“你欺負人。”
“那下次讓你欺負回來好不好。”
應容站起來,聲音溫柔又缱绻,身上還沾着灰,擡手撣了下,扭頭拍身後的灰。
灰塵被純黑的布料襯得極為明顯,一團污漬落在臀部右邊,應容沒看見,胡悠悠眨了下眼睛。
“我幫你拍幹淨。”
在應容還沒反應過來時,鍛煉得肌肉緊密的臀部被重重拍了下,還肉眼可見地抖了下。
響亮又清脆的聲音響起。
影帝被人打屁股了。
在場的人聽見這聲音,紛紛愣了下,須臾,哄堂大笑。
連李深也沒憋住,眼尾皺起笑出淚花,身體跟着顫動:“哈哈哈。”
被應容冷漠的眼神盯着,李深捂着嘴巴,将笑憋在心裏,只是從胸膛的震顫還能看出他笑得十分肆意。
在影帝問罪前,李深連忙解釋:“我沒有笑你。”
“......”應容黑着臉。
這話誰信?
李深補充:“我只是想到好笑的事情。”
“......”
導師席上羅伊斯哈哈哈的大笑聲也十分肆無忌憚,活躍着全場的氣氛。
而作為故意打老公屁股的胡悠悠站在原地。左看看又看看,他吹着口哨單手插兜,沒有任何負罪感。
他剛剛是在做好事,絕對不是故意報複老公的。
這點小把戲瞞不過應容,胡悠悠軟軟的臉蛋被重重捏着,像是搓面團一樣,應容用了點力氣,白皙的臉蛋很快被捏紅。
被當衆欺負,胡悠悠又羞又惱,耳尖訊速泛起一層薄紅。
他撇着嘴,用極低的聲音和應容說:“嗚嗚嗚,老公太壞了,今晚我要和哥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