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沈瀾像根木樁杵在原地, 都忘說抱歉,嘴巴微微張開。

應容和胡悠悠并未注意到他的恍惚和呆滞。

最後還是謝江亭看不下去了,拍了下他的腦袋:“道歉啊, 愣着幹什麽。”

“明晚就要公演了,注意力集中點,這麽大的失誤要是放在舞臺上,我們一起輸。”

作為隊長,謝江亭囑咐他兩句。

心裏明白沈瀾平時看着漫不經心, 真正到舞臺上便會全神貫注,所以也沒有過多責備他。

多半是在想還沒來得及跟胡悠悠道歉。

沈瀾後知後覺回神,耳根紅了。他的嗓音很輕, 帶着局促和愧疚:“對不起,我剛才在想事情。”

還好影帝接住了,要是臉接地,明天的表演都不用上臺了。

那麽精致的一張臉, 要是破相,他還不得被胡悠悠的粉絲們罵死。

“沒事。”胡悠悠推開應容,重新站好, “重來一遍吧。”

應容彎腰, 拎起一瓶未開封的飲料, 是贊助商提供的。

擰開後遞過去,“喝點水再跳吧。”

飲料被凍過, 瓶壁上的霧氣凝結成小水珠因重力下落,滴在手的虎口處。

“好。”胡悠悠接過,小抿一口。

淡粉色的唇瓣濕濡,色澤透亮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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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順着下巴,灑落在衣領上, 應容別開眼睛。

他的瞳色顏色較深,是很純粹的墨綠,外界人都說是混血的緣故,比起一般男藝人,他的五官輪廓英隽,眼眸仿若蘊藏着什麽秘密。

當他盯着人看時,清冷的眼神叫采訪記者不自覺發憷。

而就是這樣被外界評價的眼神,一點餘光都沒有給到其餘人。

滿目映襯的皆是胡悠悠的身影。

窺見他們的秘密後,沈瀾覺得一切又是如此自然和融洽。

應容為什麽對胡悠悠那麽上心,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回到正軌,應容和羅伊斯站在前面看幾人的表演。

整個表演稱得上是合格優秀,但是遠不到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除了服裝和場地有影響,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鯨落》中有一段旋轉後騰空托舉的高難度動作被分解成簡單的旋轉下腰。

大大的降低了舞蹈的觀賞性和流暢度。

當羅伊斯提及為什麽要如此改編時,謝江亭解釋這一小段動作按原版來對身體素質的要求很高,在《鯨落》demo裏,表演的都是在華國舞專業領域的老師,如果要完全複刻,失敗的幾率很高。

謝江亭颔首:“準備的時間很短,為了保險——”

“為了保險起見,于是分解成更簡單的動作,反正現在你們是實力最高的組合,只要不出錯就能保證勝利嗎?”

應容接話,音色蘊着冷意,彷如松樹尖上掉落的一捧雪。

“目前我是這樣考慮的。”謝江亭如實回答。

“這樣不好嗎?”胡悠悠出聲。

謝江亭作為隊長,為了保證隊員跟得上節奏,幫隊員訓練的同時,降低一定的難度來保證整個表演的完整性。

“沒有不好。”應容斂着深邃的眉眼。

他低聲說:“只是希望能看見更高的挑戰。當然,如果為了求穩,你的決定沒有錯。”

羅伊斯頭一次如此贊同應容的觀點。

比起循規蹈矩的勝利,他也更想看見更有突破和挑戰性的舞蹈。

如果做不到原曲的完美,至少,不要落下太多。

對粉絲最好的回饋無非是舞臺上精彩的表演。

“真正的決定還是看你們自己。”羅伊斯說。

這個問題說完後,應容針對每位練習生說他們各自的缺點,以及可以朝着哪個方向改進。

瑕不掩瑜,仿若最淳樸的原石,等待被精雕細刻、耐心打磨,假以時日,便會大放光彩。亦或是永遠被關在暗黑的倉庫裏,蒙上灰塵。

“梁星和童圓。”應容說。

被叫到的兩人答:“到!”

對着蘊着夢想光亮的眼睛,應容嘴角勾起懶倦的淺笑:“要想走得更遠,單單是現在這樣的程度是不夠的。”

點到為止,第二次公演後就要進行一定人數上的淘汰。

和胡悠悠走得比較近的人,他都有所關注。

梁星的名次在中游,這次問題應該不算大,童圓則游走在淘汰的邊緣。

童圓很快便明白他的意思。

等應容和羅伊斯走後,謝江亭想了幾分鐘,決定參考導師給的建議。

“不然我們就照原曲的編舞來?”

胡悠悠覺得沒有問題,特別是沈瀾和黃朗,對他們來說,挑戰和探索是一直追求的。

才新加入的白荼攤手:“無所謂,我都可以。”

梁星也同意,除了童圓。

他問:“可是要是真的失敗了怎麽辦?”

沈瀾:“失敗也沒什麽事啊,大不了去B班。”

他很是理所當然,而後在謝江亭眼神的示意下,他才意識到。

要是失敗了,童圓的名次估計會往後跌。

這次九十五進五十,很可能會被淘汰。

想到這裏,沈瀾抓了把頭發,也很煩惱這種事,換成是他面臨淘汰,肯定是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可是童圓的性格和他截然相反。

童圓咬着唇,清秀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猶豫不決。

他把目光移到胡悠悠身上:“你覺得呢?”

胡悠悠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微微睜大:“你問我嗎?”

童圓:“對,要是換成你的話?”

“我也會挑戰呀!”胡悠悠彎了彎唇,一點猶豫也沒有。

燈光映襯在他眼睛裏,湛藍的眼眸蒙上一層淡金色的柔光。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你自己決定,不後悔就好。”胡悠悠說。

周五,所有隊伍都在抓緊最後的機會練習。

有人潛意識已經知道自己就要離開舞臺,拼命想在最後的時間留下盡善盡美的痕跡。

今天是大熱天,已經是九月底,太陽發出灼灼的光芒。

為了身體考慮,很多人都沒有開空調。

就怕運動一出汗,涼風一吹,晚上感冒影響比賽。

天花板高高懸挂着的風扇轉動,一直不停歇。

就像一直在反複練習的年輕人。

應容在期間有去看過,胡悠悠被沈瀾和黃朗托舉騰空,揚起衣擺的一角,兩只大手掌在腰上,纖細柔軟的腰肢露出,白皙的肌膚上淌着剔透的汗水,沒入褲腰中,只留下一圈深深的水漬。

落下後,胡悠悠毫不猶豫地往後一仰,很好的克服和控制住與生俱來的恐懼和害怕,對隊友完全信賴。

不只有一個類似的托舉。

前期中期和結尾各有一個。

除了胡悠悠和謝江亭,根據身形的特點,還有一人暫定,童圓、白荼和林艾艾三個人偏清瘦,不容易出差錯。

林艾艾落下時,老是忍不住往下看。

而白荼則十分淡定。

輪到童圓試練的時候,他咽了咽口水。

胡悠悠在一邊鼓勵他:“別擔心,想象成往床上一躺就好。”

收到來自偶像的鼓勵,童圓紅着臉點頭,想是這麽想,做的時候雙腿都發抖,整張臉皺成一團,表演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控制好面部表情。

“別那麽慫啊!”沈瀾用力拍他的背。

童圓往前一個踉跄:“......”

謝江亭觀察幾次後:“不然還是白荼來吧。”

白荼倚靠着窗戶,眼神清淩:“都可以。”

決定幾乎要落定,而童圓心裏有所預感,這次是最大的機會。

成功了不僅會順利留到第三次公演,他的名次還會往上漲。

盡管出道很難,但是沒人會不願意多留下一些回憶。

“再讓我試幾次吧,我會控制好的。”童圓臉色漲紅。

在那個夏日,他鼓起勇氣說。

日光照耀在地板上,練習室內不斷傳出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和音色不同的歌聲。

從天灰蒙蒙亮開始練習,中間幾乎沒有停下來。

每個人的衣服後背都被汗水沁濕。

汗水順着精致的臉頰滑落,胡悠悠彎腰,撐着膝蓋大口喘氣。

臉色是大量運動後才會有的紅潤。

沈瀾看着,心微微動。

想趁着這個時間道歉。

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胡悠悠撩起衣擺擦汗水。

“餓了,我要先去吃午飯了,一起嗎?”

“走走走。”

吃完飯,胡悠悠準備午休養精蓄銳,敲響404的門,裏面傳出腳步聲。

應容沒吃午飯,直接回宿舍休息。

門剛打開。

熱氣混着甜甜的香味撲面。

剛伸手去抱,卻被躲開。

胡悠悠搖頭:“出了一身汗,髒。”

應容淡淡地說:“不髒,想抱。”

胡悠悠不同意:“不抱,我要先洗澡。”

應容敗下陣來:“好吧。”

不過還是趁着進門,親了下他軟軟的最嘴唇:“挺甜的。”

“你個變态!”胡悠悠捂着嘴巴,匆匆跑進浴室。

霧氣蒸騰,水聲淋淋,磨砂玻璃門很快被水汽打濕。

胡悠悠洗着洗着,才發現自己忘記帶換的衣服。沖幹淨身上的沐浴露,門被打開一條縫。

經過水汽濕潤,他的音色軟軟的:“老公,幫我拿件幹淨的衣服。”

應容偏頭,從門縫裏看見一抹白得發光的身影。喉結微微滾動,他起身走到衣櫃,手放在平時他穿的睡衣上。

視線掃過另一邊,幾件高定襯衫。

思量後,他取下其中一件藍白條紋樣式的襯衫。

走到浴室門邊,聲音明顯比以往啞:“穿這個吧。”

他把衣服遞過去,胡悠悠門縫開得更加大。裏面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手臂上水珠滑落,滴落在地面。

“謝謝老公。”

拿到衣服後,胡悠悠用毛巾擦幹身體,套上衣服,發現沒有褲子,好在衣服大且寬松,長度也夠,穿在身上,下擺剛過大腿。

衣領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線條優美的頸項。

在浴室裏呆久了,胡悠悠渾身上下的皮膚被水汽蒸得櫻粉,臉上漫着紅暈。

自己的襯衫穿在他的身上,襯得兩條腿直又白,要是夾着自己腰的話。

應容喉嚨發澀,眼眸翻湧着灼灼的情愫,他也是很俗氣的人。

白澤以前就說過他,在娛樂圈裏,他都找不到感興趣的人,還嘲笑他是不是性冷淡。

現在他有點明白,這種事情看人。

坐在床邊,原本的坐姿是岔開腿,腰背挺得筆直,而現在。

應容交疊着腿,掩飾着有點起反應的地方,收斂眼中盡數的那抹熾色。

不理智的想法瘋漲。

“要抱抱。”香軟清爽的少年走過來跨坐在應容身上。

他濕着頭發揚起臉,有些小抱怨:“褲子都能忘記拿,你真的好笨。”

滿懷清甜的香氣萦繞在應容的鼻尖,喉結上下滾動,他的聲音低沉喑啞:“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像是在極力壓抑着自己瘋狂跳動的心。

眼神晦暗,嘴角繃成緊緊的一條直線,嘴角略往下壓。

“我不怪老公。”胡悠悠抱着他,将毛茸茸的小腦袋埋在應容懷裏,臉頰貼着寬闊的胸.膛。

“我要靈氣充電!練習了一上午,又熱又累。”

應容不敢動,害怕一動就被胡悠悠察覺到他起來了。手搭在胡悠悠腰上,輕輕地摩挲了兩下:“我幫你吹頭發。”

說着還沒等胡悠悠有所反應,應容直接站起來。

“啊!”胡悠悠有點受驚,手摟着應容脖子,腿夾着他的腰,手腳并用,“你提前說一下啊!”

胡悠悠嘟着嘴,很是生氣:“要是摔了怎麽辦。”

感受着腰間熱熱的體溫,應容咽了下口水,聲音含糊:“不會,我托着你的。”

手輕輕掐了下。

胡悠悠這才反應過來,感受托着自己的手,他的臉蛋有些紅。

暖暖的風呼呼吹起來,應容動作很溫柔,指節穿過柔軟的頭發,胡悠悠頭皮發麻。

發梢上的水順着纖細的脖頸滑落,沒入衣領中,應容眼神晦暗。

“可以親一下嗎?”

還在吹頭發,胡悠悠雙手撐在應容肩上,突然聽到這樣的一句話。

烏黑濃密的眼睫眨了眨,胡悠悠有點發呆,薄唇輕啓:“可以呀。”

“mua~”胡悠悠雙手捧着他的臉頰,親了下。

應容頓了下,關掉吹風機放在一邊。

“我說的不是這種親。”

胡悠悠眼睫輕顫,嗫喏道:“那是哪種?”

應容擡手,勾起小巧的下巴,手用了點勁,将胡悠悠圈進自己懷裏。

指節沿着清峋的背脊線,輕輕摩挲軟腰,指尖的燙人傳到皮膚上。

溫熱的呼吸均勻鋪灑,指腹微涼,胡悠悠輕輕顫抖。

剛想說點什麽,嘴唇突然被含住。對方身上冷意的味道将他裹得密不透風,柔軟濕潤的舌尖被勾纏着。

黏黏糊糊的水聲在室內無限放大。

兩人面對面,彼此的呼吸聲勾纏在一起。

腰被親得軟塌塌的,胡悠悠雙腿發軟,眼睛微微睜大,指尖微微蜷着,挂在男人肩膀上,抓着他的衣服。

吻是癡迷又熱忱的,帶着撩人的癢意和親昵。

胡悠悠身子往後仰,腰卻被禁锢着。

呼吸都快不順暢了,胡悠悠推搡他,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不知道親了多久,應容才肯放過他,沒了力氣,胡悠悠癱軟在他懷裏。

他小口小口喘着氣,被親得嫣紅的嘴唇微啓,露出一點點柔軟的舌尖。

眼睛蒙着水霧,鼻尖被蹭得泛紅。

應容看見,呼吸聲加重。

窩在他的懷裏,看上去又純又欲。

應容更加不受控制,那是心裏最熱忱的欲念。

起來後難受得緊,應容鉗着胡悠悠的臉頰,帶着薄繭的拇指在唇瓣上重重碾壓,反反複複撚着唇珠,指節抵着雪白的牙齒。

胡悠悠下意識張嘴含,柔軟的舌尖輕輕掃過。

此刻,應容更難受了。

用膝蓋抵着他,垂眸低頭,牙齒抵在雪白的脖頸上,滾燙的呼吸燙得胡悠悠眼睛輕顫。

輕輕吮着鎖骨,溫柔地厮磨,微微用了點力氣,光潔的皮膚上留下整齊的牙印,是應容留下的烙印。

密密的吻順着往上,胡悠悠嗓音綿軟,禁不住發出黏膩的悶哼聲。

下一秒,耳垂被親了下,酥麻的觸感席卷。

胡悠悠大腦一片空白,脊椎像是過了電,發着麻。

像是親不夠一樣,應容一下又一下,輕重交替着汲取胡悠悠嘴巴裏的甜味,想讓少年染上他的味道。

“唔唔。”胡悠悠嗚嗚咽咽,額頭涔着汗珠,小腿輕輕晃動,雪白的腳背繃得緊緊的。

卷翹的眼睫因為害羞顫動不停,他的聲音又軟又甜:“老公,親輕一下啊,嗚嗚嗚......”

室內清冷的空氣變得濃稠,染成豔麗的緋紅。

交纏的舌尖慢慢退出去,他拉着少年的手腕輕輕覆上滾燙,聲音沙啞:“乖,再叫我一聲。”

“老、公......”胡悠悠手心發燙,他面紅耳赤,腳趾忍不住蜷縮。

淺淺的唇色被親得發紅,應容強忍難受,鎖骨布着汗水,頭抵上少年脖子,蹭得胡悠悠發癢。

想到晚上還要公演,應容舔了下幹澀的唇,他擡手,把玩着纖細雪白的腳腕。

深邃的眼睛半眯,身體用力往上兩下,低沉的嗓音中帶着喘:“現在總歸相信我不是不行了吧?”

胡悠悠被燙得無所适從,清秀的眼尾發紅,羞得埋進應容肩膀。

他的聲音又軟又糯:“嗚嗚嗚,相信了,相信了。”

應容吻他紅透的耳垂,對着他耳尖說話,戲谑道:“你這樣了,需要我幫你嗎?”

為數不多變成這樣,胡悠悠臉頰緋紅,汗珠順着脖頸滑落。

他害羞地咬唇,不敢看老公眼睛,想要合上遮住,卻被應容強硬地打開,因為腳腕還被握着。

反應落在應容眼裏,“又不是什麽羞恥的事。”

胡悠悠聲音帶着哭腔:“你、別欺負我。”

應容輕笑一聲,垂着頭,吻落在胡悠悠輕顫的眼睫上。

“這不叫欺負你,這是幫你。”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靜谧的環境裏被襯得格外動聽。

應容的手因為長期拍戲,手掌和指腹都被磨出一層薄繭,貼上皮膚時撩起一陣陣癢意。

胡悠悠從來沒有這樣過,就算有這樣的時候,也只是紅着臉悄悄等它安靜。

“啊!”他仰着臉,身子微微抖動,白皙的臉蛋紅撲撲的,細密的眼睫閉得很緊。

這種說不清的感覺很折磨人,但是确實不是欺負。

“怎麽不看我?不敢嗎?”應容哂笑,挺小的,不過很可愛,顏色也是很漂亮的粉色。

胡悠悠臉上冒着熱氣,腳尖羞恥到止不住蜷縮:“沒有不敢。”

“那你擡頭。”應容說着,手并沒有停下。

“嗯......”嗓音顫顫巍巍,胡悠悠眼眶發燙。

對上應容的眼睛,清冷又深刻,男人狹長的眼尾被染紅,眼神裏流露出滿腔愛意。

突然,胡悠悠叫了聲,音色很亮,耳垂血紅一片,阖着眼睛往應容懷裏鑽。

手上濕熱,應容笑出聲:“你真的好可愛。”

“不過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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