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雨夜翌日, 天氣放晴。

正午的陽光濃烈地照耀在地板上,空氣中漂浮着細小的浮塵,暖陽毫不吝啬的釋放光芒。

雪白的被子抖了下, 又恢複平靜,過了好幾秒鐘,被子的邊緣探出一雙尖尖耳朵,只露出頂端的一小截,像兩顆棉花糖。

棉花糖輕顫, 纖細的銀發跟着動,似乎是還沒有睡醒,烏黑眼睫卷且翹, 在瓷白的肌膚上映襯出一小片剪影。

須臾,高高隆起的被窩伸出一只細直的手臂,輕輕摩挲被子。

同一時刻,兩只纖細的腳腕也露了出來, 掌心朝上,圓潤幹淨的趾節抵住床單,蹭出一道道褶皺。

應容拎着外賣回來, 把外賣放在客廳桌子上。

走進來看見少年細嫩泛紅的掌心, 腳後跟連着的那條筋骨凸出漂亮的線條。目光再往上, 白皙的手臂上有好幾處粉紅印子。

都是昨晚他按出來的。

應容眼眸微動,喉結輕滾, 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和滿足感。

他走過去,俯下身,掀開被子的一角,刻意壓低聲音:“要起床了嗎,我買了你喜歡吃的東西, 餓不餓?”

冷空氣鑽進被子裏的一瞬間,仿若棉花糖的耳朵蜷了下,腳也跟着縮了回去。

被窩裏傳出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唔、唔......不想起床。”

似乎還沒有睡醒,呆毛被壓得七扭八歪。

少年身上的睡衣露出一角,不是昨晚被他解開的兔子睡衣,而是幹淨的藍條紋襯衫。

昨晚等他睡過去後,應容抱着胡悠悠清理身體,洗完澡給他換上自己的衣服。

一想到胡悠悠現在只穿了自己的襯衫。

昨晚深刻的畫面一幀幀在腦海中閃過。

應容舔了下幹澀的唇。

又哄了好幾句,躲在被窩裏的少年才有反應。

胡悠悠還處于半夢半醒中,渾身軟綿綿的,腿夾着被子蹭了兩下。

他基本不熬夜,猛地這麽一下縱欲到淩晨三四點,眼睛下的血管烏青,精致的眉眼恹恹,很沒精神。

“腰酸......”他扭了下身子。

昨晚翻來覆去被折騰,腿軟得不行,細密的吻酥酥麻麻,他柔韌性好,腰也軟……

如果沒有靈氣的滋潤,按應容那種第一次的程度,他早就會暈過去。

後面全程沒戴,裹挾着的濃濃靈氣進入他的身體裏,靈氣被他吸收得一幹二淨。

一想到這,胡悠悠忍不住臉紅。

醒來後,并沒有像網上說的那樣身體像被車碾過。

相反,還很舒服。

只不過因為都是兩人的第一次,不注意節制,現在渾身上下酥麻無力。

應容坐在床邊,背靠床頭,抱着胡悠悠,讓人窩在自己懷裏,順道幫他按摩放松酸疼的肌肉。

力度适中,胡悠悠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

按着按着,那雙大手從肩上緩緩移動到腰肢。

應容很喜歡用兩只手的虎口卡住腰側,再一用力,雪白的軟肉就被擠出一些。

衣擺掀開後,手探進去順着往上,肌膚相貼,胡悠悠渾身輕顫,甚至能感覺到男人手臂上明顯凸起的青筋。

手從微敞的襯衫領口鑽出來,捏胡悠悠的下巴。

“幹嘛?癢。”胡悠悠熱着耳根說。

頭被往後一偏,淩冽的靈氣撲面。

應容在親他。

胡悠悠伸出軟嫩的舌尖回應,察覺男人身體微僵硬。

而後便是更加激烈纏綿的熱吻,黏膩的水聲交纏,應容忍不住用舌尖頂少年的軟腭。

胡悠悠被親得面紅耳赤,一時間忘記呼吸,眼眸水潤透亮,含含糊糊地說:“唔...輕點。”

“好甜。”應容呼吸加重,眸底氤氲着洶湧的欲念,又忍不住掐了兩下軟腰。

胡悠悠很煞風景:“我沒刷牙。”

空氣凝滞一瞬,應容快要被氣笑:“早上起來我幫你刷過。”

胡悠悠咬着下嘴唇,軟聲軟氣說道:“哦,餓了,我要吃飯。”

嗅到飯菜的香氣,肚子應景的咕嚕嚕叫起來。

應容的手還放在他的腰上,被子完全掀開,兩條腿又長又直,泛着羊脂玉般光滑透亮的質感。

他湊到胡悠悠耳邊說話,聲音沙啞:“餓了?”

胡悠悠點頭。

“我也餓了。”

“那一起吃飯呀。”

“肚子不餓,這裏餓。”應容抵着胡悠悠。

滾燙的觸感令胡悠悠臉色漲紅,臊得話都不會說了。

“我用靈氣喂飽你。”應容翻身,鉗着他的手感抵在枕頭上,将人壓在身下。

他笑得肆意,眼尾微微上揚,說不出的懶倦性感。

室內的氣溫逐漸攀升,胡悠悠雪白的腳背繃緊,輕輕的一下又一下拍打被面。

漂亮的眼眸濕漉漉的,嘴巴微微張開,一點剔透的唾液沿着嘴角往下流。

臉上暈開潮紅,他咬着被子嗚嗚咽咽,身上的粉紅印子都還沒完全消下去,又被一筆一劃勾勒出更多。

嗚嗚嗚,靈氣再好,他也不想一次性吃這麽多啊。

簡直太委屈狐了!

被欺負了數不清多少次,送過來的外賣都冷了。房間裏也沒有微波爐,要拿到一樓的生活房裏重新熱。

套上應容的牛仔褲,褲腳長了一大截,腰圍也松松垮垮的。

應容拎起外賣:“我去熱吧。”

胡悠悠:“好,我去和哥哥玩。”

離開前,應容親了下胡悠悠的耳垂,眉眼裹挾着餍足:“嗯,那我一會兒去對面找你。”

敲響406的門,胡悠悠站在門外叫人:“哥~”

躺在床上看電影的羅伊斯眼眶通紅,他抹了一下眼淚,說話帶着鼻音:“來了。”

開門後,兩人面對面站着。

羅伊斯一頭金發亂得像雞窩,眼眶和鼻尖泛着可憐的紅,胡悠悠微微睜大眼睛。

“哥,你怎麽哭了?”

羅伊斯有些不好意思:“看你老公看哭了。”

胡悠悠愣了一秒,揚起小拳頭:“他欺負你了?我回去幫你打他。”

“沒有欺負我,他的電影也太好哭了!”

羅伊斯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彎腰埋在胡悠悠懷裏哭。

應容出演的電影大多是探讨人性的片子,在催人淚下的這方面有着獨特的吸引力。

他一開始是抱着“我倒要看看應容的演技是不是像網上吹得那麽好”的心态去看電影,沒想到看着看着自己就完全陷進去。

一口氣把應容所有電影看完。

熬夜加上一直哭,眼睛又紅又腫。

胡悠悠把毛巾濕潤,讓羅伊斯躺在床上,冷敷十多分鐘,眼睛看上去才沒有那麽可怕。

羅伊斯坐起來,本來還想給胡悠悠說下應容拍的電影,好好暢言一番自己的觀後感,一眼就看見胡悠脖子連着鎖骨上面布着大大小小的粉紅印子。

指尖點了下,胡悠悠縮了下脖子,聽見哥哥問:“被蚊子咬了?”

“......”

兩人對視,羅伊斯對自己深感無語,怎麽可能是被蚊子咬的。

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

分明就是被狗男人吃得一幹二淨。

還很霸道地留下很多草莓以此來宣誓主權。

胡悠悠捂着自己的脖子,心虛的移開眼睛:“嗯,被蚊子咬的。”

狗屁!

羅伊斯在心底狂吐槽。

“我要殺了他!”

放出宣言後門鈴聲響起,應容拎着熱好的飯菜站在門開,門一打開就看見氣勢洶洶的羅伊斯,不到一秒鐘的時間,羅伊斯的表情轉了三百六十一度。

看見應容手上提的熱乎乎的飯菜,羅伊斯恍然又記起應容出演的一名軍人在冰天雪地裏把自己的食物給百姓,自己卻捧着雪吃。

簡直太好哭了!

羅伊斯又沒忍住紅了眼睛,含含糊糊說到:“多吃點,別再餓着自己了。”

應容:“.......”

他很想解釋,他是妖,不會餓肚子。

自從羽墨被節目組勸退後,有的人打聽過他的消息,下午,在還沒有正式錄制前,練習生們都坐在位置上八卦。

“聽說星娛和他解約了,因為是他自己失德,還面臨着一大筆違約金。”

“這也太想不開了,前途這麽好,就算拿不到第一,也能出道吧。”

“貪心不足蛇吞象呗。”

“不過你們說那麽詳細的證據是怎麽找出來的。”

“估計花了大價錢找人調查的吧,說不定還找了黑客!”

胡悠悠和室友們進去後,大大小小的議論聲立馬停下。

網上那麽詳細的證據并不是什麽花錢找黑客調查的,很多關鍵性的證據都被羽墨删除得一幹二淨。

羽墨做事情向來謹慎小心,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有非人類的存在,還能用現實以外的手段找到他害人的證據。

早上醒來還有點困,胡悠悠打了個哈欠,頭靠在林艾艾肩膀阖着眼睛休息。

“最晚沒睡好?”林艾艾關心的問道。

“嗯......”胡悠悠恹恹的應聲。

因為和應容簽訂了龍族古老的契約,他一下便獲得了應容身上一半靈氣,一下吃太多,消化得很慢。

九尾狐長一根尾巴,需要的靈氣越多,有了應容一半的靈氣,也堪堪長出來八條,而最新長出來的四條尾巴,還是被金色的靈氣勾勒出的幻象,要等體內的靈氣穩定後才能顯形。

“各位練習生大家好啊~”主持人李深眼尾笑得皺紋。

舞臺上只有他一人,其他導師都沒有來,又看錄制已經開始。

人群有些躁動。

“導師不來了嗎?”

“話說今天要淘汰很多人吧。”

“我看過我的票數,三十多名,穩了。”

“我有點懸啊,啊啊啊啊,緊張死了。”

胡悠悠往李深身後瞥去,确實沒看見哥哥和老公。

黃朗問他:“你知道導師今天不來的消息嗎?”

胡悠悠搖頭:“不知道啊,他們平時不會和我說選秀的事情。”

“可能是簡簡單單宣布淘汰,沒必過來吧。”沈瀾雙腿岔開,坐姿随性。

李深拍了下話筒:“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将要進行一部分人的淘汰——”

坐在底下的練習生交頭接耳,有的人臉上已經流露出落寞和遺憾。

“不過在淘汰之前,我們還需要進行一個環節。”

有練習生大喊問:“什麽!”

“快說啊?”

“難道是臨時比賽?難道還有翻盤的機會?”

看着心急如焚的練習生,李深眼眸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明早,我們将登頂玉嶺雪山。”看着底下驚訝的眼神,他繼續說:“當然,明早的活動是自願參與的,想參加的明早淩晨三點在宿舍樓下集合。”

“三點?爬到山頂需要這麽早起來嗎?”胡悠悠下意思問。

坐在旁邊的謝江亭回:“還要先開車去雪山腳下,要趕上觀日出的話,時間很緊。”

“可是最多半個小時就能上去啊。”胡悠悠如實說道。

沈瀾:“哈哈哈哈,怎麽可能,每年我都和我哥去爬山,體力好速度快也要兩個半小時吧,而且還是爬到山腰,山頂那麽冷,空氣稀薄,根本上不去,你這牛逼吹得也太大了。”

他笑癱軟在座位上,又看了一眼胡悠悠的細胳膊細腿,哈哈哈大笑。

胡悠悠嘟着嘴巴,很不服氣:“我沒有吹牛啊,我每次爬雲霧山都只用二十分鐘!”

“雲霧山?反正不管什麽山,二十分鐘絕對是在吹牛逼!”

“我沒有吹牛!”胡悠悠鼓着臉頰。

“你爬山真的只要二十分鐘?”謝江亭不動聲色地問。

胡悠悠:“對呀,我可厲害了,速度超級快!而且有毛毛——唔唔唔。”

嘴巴被黃朗結結實實的捂住,他出不了聲。

黃朗聽得心驚肉跳,這傻孩子怎麽這麽蠢啊,差點就暴露了。

看着起了疑惑的謝江亭,他解釋:“看把這孩子牛逼的,我差點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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