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習習晚風吹動紗簾, 室內暖意濃濃。

應容樂此不疲地在胡悠悠的身上每個角落蓋章,胡悠悠的手小,細白的指尖緊攥緊床單, 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麽,指節邊緣泛着淡淡的粉色,掌心洇出一層薄汗。

應容擡起右手,将胡悠悠的手整個握住,又松開, 指節和指節相貼,十指緊扣。

胡悠悠側着臉,他埋在雪白的枕頭, 眼睫濕漉,嘴唇微微張開,控制不住地發出細碎的低吟。

和平時唱歌的音色截然相反,不似泉水叮咚的空濛清澈, 像是裹了一層糖霜。

細聽還能聽見一點兒哭腔。

應容呼吸都不順暢了。

他垂着眼眸,灼灼的目光凝于少年光潔無暇的肩頸。

線條流暢,美得宛如造物主精雕細刻, 耐心打磨出的藝術品。

很少人會注意到少年的後頸, 是那麽的纖細脆弱, 雪白肌膚下黛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見,只需輕輕一擰, 便至于要他的性命。

而就是這樣的對于小動物最脆弱的地方,少年全然向他袒露。

那種坦誠愛與被愛的真誠震蕩着應容的心髒。

低下頭,很溫柔地親胡悠悠的耳尖。

他的力道一下比一下大。

胡悠悠身子輕顫,被溫柔對待的耳尖受不住的燙,他忍不住叫他:“應、先生......”

聽到這麽正經的稱呼, 應容呼吸都亂了幾分,聲音有點啞:“真乖,再叫一聲。”

應容一遍遍在少年的耳邊告白:“真的很喜歡你,嗯,也很愛你。”

快結束時,胡悠悠眼前空白一片,又好像綻開一片絢麗盛大的花火。

......

他帶着滿額頭的薄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應容屈起腿坐在床頭,就着昏黃的燈光,細細描繪勾勒少年哭紅的眼尾,指尖掠過胡悠悠細軟的碎發,嘴角勾起缱绻的笑。

耷拉着拖鞋,胡悠悠整個人以公主抱的姿勢睡在應容懷裏,浴缸裏盛滿溫熱的水,霧氣彌漫,他拿着毛巾細細地擦拭胡悠悠每寸的肌膚。

被靈氣滋潤過,少年全身上下瓷白的肌膚細膩,使用的毛巾可能過于粗糙,稍微一使勁就會在他的皮膚上留下紅痕,和應容才弄出來的粉紅印子交疊,看上去更可憐了。

應容捏着毛巾,眉頭微蹙,最後幹脆捧起熱水,水流順着他的指尖滑落,帶走胡悠悠身上的薄汗。

被抱上床時,應容剛躺上去,胡悠悠循着熱源,像小團子一樣蜷縮在他的懷裏,後半夜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小狐貍,趴在應容的腹肌上,無意識地蹭了蹭。

抱着一團軟乎乎的小狐貍,應容笑了下,清冷的眉眼透着說不出的滿足。

第二天,胡悠悠換好衣服,去練習室的路上腿都還有點軟。

跟着唱了兩三句,沈瀾蹙着眉,随意問道:“你昨晚跑操晚上吹了冷風感冒了?”

“沒有啊......”胡悠悠擡眸,神情有點傻,像是在說你為什麽這樣問。

“那你的聲音怎麽聽上去有點沙啞。”沈瀾的狀似無意恰好點醒他。

!!!

他錯愕地睜大眼睛,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鎖骨連着脖頸紅了一大片。

因為是叫太多沙啞的,這他能說出口嗎?

顯然是說不出口,他讪讪地回道:“可能真的有點着涼吧。”

“是嗎?”沈瀾點了下頭,卻覺得有點奇怪。

他人長得比胡悠悠高,一低頭,順着寬松的領口,看見......暧昧的痕跡。

像是輕輕撕咬、吮吸上去的。

鬼使神差的,腦海中閃過平日裏看上去清冷疏離的那張臉。

靠,不是吧。

應容這麽狠的嗎?和他哥有一拼啊。

都是看上去衣冠楚楚的禽獸啊!

沈瀾臉也紅了,他摸着耳垂說:“過幾天就要公演了,你們注意點。”

“哦哦哦,好......呀?”胡悠悠瞪大眼睛,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你你,知道?”

“......”沈瀾咳了一聲,“這麽明顯,我早就知道了。”

喝了點溫水,胡悠悠的嗓音好了很多,訓練的日子是枯燥無趣的,一首歌重複很多遍,他和白荼、沈瀾底子比其他人好。

Rap本就比較小衆,其他幾位學員的練習速度比胡悠悠還慢。

但是他們心裏清楚,胡悠悠他們三人是再怎麽樣都不會被淘汰的,只是在競争出道位的名次。

為了不拖後腿和想走得更遠,他們也珍惜時間,刻苦地向沈瀾學習。

至少有了沈瀾的幫助,他們不至于摸瞎前行。

想在短時間裏完全學會rap很難,沈瀾盡最大的努力,也只是把幾個人教得唱起來不出戲。

副歌部分的旋律對他們來說比較簡單,合唱的效果也很不錯。

訓練的這幾天其他導師來看過他們的訓練成果,擅長rap的雪陽聽完,清秀的眉毛緊緊蹙起。

“你們這樣......有點拉胯啊,就沈瀾一個人的表現令我滿意。”

胡悠悠羞愧地低頭,乖乖挨批。

雪陽導師帶着他們又慢慢練習了好幾次,雖然整體效果提升了一個檔次。

但是胡悠悠始終不能飽滿地表達出歌曲裏滿腔的熱血情緒。

嗓子都快吼沙啞的胡悠悠吞了幾顆潤喉片,又匆匆忙忙地訓練起來。

第三次公演比上次還有看點,上次《鯨落》舞臺可以說吸引住了全部粉絲的目光,畢竟僅僅這一支隊伍就彙集了大部分最被看好的練習生。

而這次不一樣,每支隊伍的實力相當,競争更激烈,也不會是哪支隊伍壓倒性勝利。

晚上公演開始前,粉絲們紛紛入場,李思思帶着全宿舍的人來了,追了這麽長一段時間,她們早已經是胡悠悠他們的忠實粉絲。

“我家謝江亭肯定第一!!!”其中一位女生揚了下手中的燈牌。

李思思撇撇嘴:“肯定是我家悠悠寶貝,上次鯨落他就出圈了。”

她的室友嘟囔:“上次是因為衣服,憑實力還是看我家謝江亭。”

幾人絮絮叨叨,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入場。

經過前兩次公演的經驗,練習生已經能夠從容地面對接下來的演出,因為淘汰了将近一半人,整個後臺工作壓力降低不少,每支隊伍不慌不忙地化妝做造型。

“我換好了。”胡悠悠扯了下身上的演出服,拉開臨時搭建的簡易換衣間的門簾。

演出服完全迎合歌曲的熱辣風格,上身單單一層黑色的薄紗,性感的V領拉長纖細的脖頸,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身段在若隐若現的黑紗下凸顯得更加勾人。

長褲是配套的寬松版型,褲腿空闊,長腿清俊,腰間用銀白色絲綢布條系了個慵懶随性的蝴蝶結。

還沒上妝做造型,少年昳麗的面容引起周圍呼吸聲一滞。

率先回神的是黃朗,他瞥了眼自己身上的外套,又看胡悠悠上半身的紗衣:“我們真的在同一個季節?”

紗衣輕薄透,黑色根本遮不住什麽東西,還算沒那麽色氣,紗衣上的紋路剛好遮住少年胸前的兩點。

......反而讓人愈加想探究。

無所不用其極地将胡悠悠的身材優勢凸顯出來。

不用想都知道,這一套衣服可以讓今晚來觀看公演的粉絲大飽眼福。

才換了同系列衣服的沈瀾也出來的,肩寬腰窄,長腿包裹在黑褲中,大腿的肌肉微微緊繃,性感中又不失少年感。

看見胡悠悠衣着的一瞬間,他也愣住了:“你怎麽穿成這樣?”

胡悠悠總覺得衣服好像在漏風,他吸了下鼻子:“他們讓我換的呀。”

“靠,你穿得也太色了,是想讓粉絲今晚不睡覺啊?”沈瀾調侃道。

“什麽不睡覺?”

“還能是什麽,晚上在床上想着你呗,我這個直男看了都差點把持不住。”

胡悠悠:“......”

應容剛進後臺,就聽見沈瀾這一番虎狼之詞。

冷銳的眉微微蹙起,看見胡悠悠身上穿的衣服,目光落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眉毛擰得更緊了。

其他練習生見到導師問了聲好便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應容走過去,他身形高大,站在胡悠悠眼前,輕松擋住照在少年身上的光。

“你一會兒要穿成這樣表演?”

胡悠悠扯了下衣擺:“是啊......”

雖然知道作為愛豆,演出時露點勾人的身體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喜歡上胡悠悠之前,他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可現在,莫名的煩躁和不順。

他有點後悔,為什麽沒在昨晚多留下點自己的痕跡,那樣胡悠悠就不能穿如此露骨的演出服。

要說出自己的不情願嗎?

應容緩緩思考着,不讓胡悠悠穿這樣的衣服,是不是不太尊重對方的工作。

許是他思考太久,加上其他人也對這身衣服大驚小怪,胡悠悠磕磕巴巴說道:“是不是這件衣服太露骨了,你不喜歡的話,我問問工作人員有沒有其他适合演出的衣服。”

“......”應容搖搖頭,嗓音低沉:“沒,你要想穿就穿吧,挺好看的。”

胡悠悠被誇得臉紅,害羞地問:“是嗎......?”

“嗯。”應容上前一步,手指放在V領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多往上系一顆紐扣。”

男人的手輕輕拂過領口那塊薄薄的皮膚,胡悠悠心跳加速,不禁面紅耳赤。

兩人淺淺的呼吸聲交纏,胡悠悠在看應容的眼睫。

和他卷翹的睫毛不同,雖然一樣纖長,但男人微微阖眼時眼睫的弧度平順。

顯得慵懶又有味道。

往上系好一顆紐扣,色氣收斂不少,胡悠悠輕輕地問:“我穿成這樣,你真的不介意嗎?”

應容是他喜歡的人,他不想老公因為這件事不痛快。

“嗯。”應容淡淡應聲,食指的指尖輕輕按着胡悠悠腹部輕薄的皮膚。

順着往上,一寸又一寸,經過被遮擋的兩點時,趁着周圍沒人注意到,輕輕按了下。

他的指腹發涼,就這一瞬,胡悠悠腿軟得不行,紅着臉往後退:“你、你......”臊得說不出話,慌亂中帶着無措。

應容好整以暇地輕笑一聲:“讓她們看看也沒事。”

他湊近胡悠悠耳邊落下戲谑的話:“畢竟,我已經嘗過了,你的每一寸,你說對嗎?”

他刻意壓低聲音,眉梢上挑,眼眸裏餍足一閃而過,像自言自語,又像故意說給胡悠悠聽。

胡悠悠瞬間想起臉紅心跳的畫面,他捂着發紅的眼眶求饒。

“你、你別說了......”

再撩,再撩他的狐貍尾巴就要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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