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草稿 宋硯不要怕啊

這是彌月過的最忐忑不安的一個除夕。

除夕當晚爸媽才回來, 他們似乎鬧了不愉快,雖然在彌月面前已經盡力掩飾,可彌月還是看了出來。

彌月是個極早獨立又懂事的孩子, 她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應和着他們的掩飾。

初三那天, 彌月約了恬甜見面。

彌月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天氣預報, 說下午兩點可能會下雪,所以她特地多穿了點, 又往包裏放了一把傘。

兩人剛見上面,就碰到了幾個老同學。

是覃悅她們。

半年沒見, 讀了大學的覃悅更漂亮了, 頭發燙了卷, 穿着小高跟的長皮靴,打扮的精致仔細。

和她在一起的其他兩個同學之前和彌月是一個班的,老同學見面, 就拉着她們說一起回學校轉轉。

剛從高中步入大學, 對高中校園都還有着懷念和不舍, 正好今天有時間, 又在學校附近, 大家就說回去看看。

學校開始建新的教學樓, 已經圍了一片圍牆, 開始擴建地基,聽說以後高三整個年級都會搬到新教學樓去。

後面環境好,又安靜,适合高三學生上課學習。

學校就那麽大,逛了一圈下來十幾分鐘,也沒什麽好看的。

彌月不太有興趣。

她還有一些事要問恬甜。

肖倬帶來的消息, 是說宋硯沒事,只是封閉學習,才暫時聯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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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月掰着手指頭數,已經五天了。

縱然她知道肖倬說的話有無數個漏洞,她心中更是疑慮萬千,可她只能暫時的選擇相信。

起碼,她相信宋硯現在是平安的。

他那麽聰明又那麽厲害的一個人,肯定不會讓自己陷入什麽危險的境地中。

籃球場也翻新了,恬甜站在欄杆旁往下看,心下思緒翻湧,感嘆萬千。

她以前路過這裏的時候,總要偷偷的往裏看,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那一整天心情都會變得特別好。

恬甜輕輕嘆了口氣,低下頭,自言自語的說:“他那麽耀眼的人,本來就和我不在同一個世界裏。”

肖倬這樣的男孩子,身邊的女孩同樣優秀,而且喜歡他的人那麽多,更加不缺暗戀的。

和他同在一個城市讀大學,恬甜又那麽關注他,當然知道,他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

而且這還是他去大學後交的第二個女朋友。

他在朋友圈發過女朋友的照片,是明媚豔麗的那種漂亮。

更讓恬甜露怯,沒有向他表露心跡的勇氣。

再說了,她這個時候說這些,難道不是破壞別人的行徑嘛。

不管會不會成功,她都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覃悅在和另外兩個同學說話,談的都是高三時候的事,覃悅笑着點頭,卻顯然心不在焉,時不時的往彌月她們這邊看。

“彌月,你和覃悅長得這麽漂亮,學校裏肯定有很多人追你們吧。”

其中一個女同學突然轉頭過來問彌月,看她半邊臉都藏在圍巾裏,直盯着她眼睛看,想真的有書上說的那樣,小鹿一樣靈動的眼睛。

連女孩子多看兩眼都會心動。

覃悅神色更怪異。

她唇角動了動,好像有話要說,可話又停在嘴邊。

女同學和覃悅熟一點,提起這個話題了,就一直纏着覃悅要聽故事,硬問她有沒有男朋友,是不是有很多男生都在追她。

覃悅臉色不好,她也沒發覺。

終于她沒忍住,開口冷冷道:  “我哪裏比得上盛彌月。”

連名帶姓一喊,彌月當然聽見了。

她和恬甜同時回頭。

這話裏有敵意,明顯的諷刺,彌月和恬甜都覺得奇怪,幾人一時面面相觑。

覃悅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不對的話。

她移開目光,停了幾秒。

“好像要下雪了,我沒帶傘,先回去了。”覃悅說完,誰也沒理,轉身直接往外走。

“不是,她什麽意思?”恬甜皺眉。

本來都是同學,大家遇到了逛一逛,說說話,她就這麽冷嘲熱諷的,幾個意思啊。

沒過五分鐘,真的下雪了。

雪裏夾雜着雨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恬甜從包裏拿出傘,拉着彌月也馬上要離開。

剛出校門,看到覃悅在門口避雨。

她在給人打電話,應該是找人來接。

彌月想到自己包裏還有一把傘,于是拿出來,遞給了她。

覃悅看到這把遞過來的傘,猶豫了。

她目光往上,仔細看了彌月幾眼。

從小到大都是別人誇她好看,她驕傲,也滿心自尊,可現在在彌月面前,她卻有一種自己落于下風的挫敗感。

盛彌月,确實很漂亮。

是一種她都不得不承認的漂亮。

這天氣越來越惡劣,不好在外面繼續待下去,于是恬甜就叫了輛車。

三人家正好在一個方向。

本來盛彌月和恬甜關系好,兩人總是有很多話可以說,可現在多了個覃悅坐在這裏,就多少有些尴尬。

十分鐘,恬甜下車了。

她指了指手機,讓彌月回家之後再聯系她。

記得報平安。

盛彌月很好奇覃悅對自己的敵意。

她們兩個在高中的時候并不熟,真說起來連面都沒有見過,頂多只是知道有這個人而已。

“剛剛不好意思。”片刻的安靜後,覃悅轉頭看她,為自己剛剛說的話道歉。

雖然沒什麽過分的話,可語氣不好。

彌月彎唇笑了下,搖頭。

覃悅心知自己不是刻薄的人,可從見到盛彌月起,她心裏嫉妒和羨豔的情緒就沒有散去過。

這樣的自己,她覺得很陌生。

“你家在哪裏?”彌月問覃悅,提議道:“不然先送你吧。”

覃悅搖搖頭,說不用。

于是彌月也沒有再說什麽。

又過了幾分鐘,彌月到家了。

她轉身開門下車的時候,覃悅內心交戰許久,突然從包裏拿了個東西給她。

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彌月低頭,不解的看着這個紙條。

覃悅卻硬塞到了她手裏。

“雖然你可能不知道,但我确實跟你比我輸了,他不喜歡我,卻那麽那麽喜歡你。”

畢業半年,覃悅也在釋懷。

她明白這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可還是喜歡自己第一次那麽熱烈的喜歡,能畫上一個好的句號。

關上門,車揚長而去。

彌月看着手裏這張像草稿紙一樣的廢紙,回味覃悅剛剛說的話,一個人站在路邊,雪花往脖子裏鑽,她卻忘了要打傘。

反應過來後,她往旁邊避了避,才慢慢把紙條打開。

這真的是一張草稿紙。

上面寫滿了各種數字和算法,雖然是草稿,但排版整潔,字跡幹淨,彌月一眼就看出是宋硯的字跡。

乍一眼看上去,似乎沒什麽特別的。

可再往下,在那些看似草稿的數字和算法下面,彌月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止一個,一行行一排排,全部是她的名字。

是他一筆一劃,虔誠寫下來的名字。

耳邊再次回響起覃悅說的話。

彌月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一次,她在門口,看到覃悅來找宋硯。

當時她和宋硯開玩笑,問覃悅是不是喜歡他。

那時候彌月沒有想太多,她只是希望,宋硯生活裏,能多一點甜蜜又明媚的喜歡,那麽他肯定過的比現在要開心。

宋硯能開心,她就覺得很好。

彌月看着一個個自己的名字,大腦一片空白卻又在一點點被填滿。

她拔腿往裏跑。

宋硯身體情況不好,術後轉進重症監護室,愈後不佳,整整兩天,人都處在淺昏迷的狀态。

到第三天他終于醒了,醫生說讓他可以适當吃點東西,比如白粥之類的軟食。

重症監護室裏能吃東西的病人都有家屬給送飯進來,可宋硯能吃東西了,卻沒有人給他送飯。

傷口的疼痛讓他臉色蒼白,長久沒有進食的胃更是疼痛難忍,躺在床上時,他身體幾乎都是蜷縮起來的。

監護裏有個叫佳佳的護士,實在于心不忍,于是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會給他捎上一碗粥。

她說就食堂刷卡順道買的,也不耽誤。

宋硯身體能量都有經過靜脈在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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