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戒指
再一晃眼就是國慶了。
岑枝早早地收拾好行李來到溫家。
鄉下,她之前去過一次,不過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那會剛和溫卓結婚,跟着溫前去見了一下他逝去的父母。
也是那次,她才知道了溫卓的家庭情況還好一陣心疼來着。
她拖着行李站在門口也才一分鐘,溫卓就開着車出來了。
實時播報:現在是早上九點整,與約定碰面時間不差分毫。
老男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刻板。
溫卓看見了岑枝,小小的一個站在行李箱旁邊,他坐在座位上雙手交疊放在方向盤上。
停好車之後溫卓便側頭給了溫前一個眼神。
沒成想轉頭之時,副駕駛的座位已經空掉了。
本來坐在上面的人現在已經跑到路中央,快走兩三步走到了岑枝身邊,接過對方手中的行李箱。
岑枝滿是星星眼,她的兒砸怎麽能這麽可愛,這麽體貼。
就跟小松鼠似的一蹦一蹦地就蹦到了她面前。
溫前把岑枝的行李放在了後備箱,繼而轉頭就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岑枝沒多想拉開後座,正打算上車就被溫前叫住了。
他倚靠着車門,一只手放在窗戶上,還有點酷酷的男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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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枝:兒砸好爽,嗚嗚嗚,好愛好愛!
“岑枝,你坐前面吧。 ”溫前簡單地就決定了這件事
“ 嗯? ”
溫前解釋道:“坐前面不會那麽暈。 ”
聽到溫前說這話,溫卓看了過來,問道:“你暈車?”
“嗯。”岑枝點頭,有些納悶溫前是怎麽知道的。
“上次…你喝醉,自己說的,趴在窗戶上還唱了好一會歌。”溫前解釋道。
岑枝:“……”
這個真的沒有必要再說了。
為了緩解尴尬,岑枝扭頭看向窗外,試圖營造一種自然感。
“岑枝,系一下安全帶。”溫卓在提醒她。
岑枝懊惱地低下頭去系安全帶,內心吐槽自己的笨蛋行為,快速地系好安全帶之後,便繼續營造自然。
到路上把張素雅跟丁游開兩個人接上,這一車剛好就坐滿了五個人。
頓時安靜的空間變得熱鬧起來。
張素雅在知道岑枝的心意時,整個人的心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不會擔心岑枝是假意示好跟她搶溫前了。
她拿出手機給岑枝發了一條微信消息,又透過前視鏡去看溫卓。
而後又低頭,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好悲傷。
她的姐妹是注定了要失戀了。
岑枝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姐妹的憐憫對象,現在滿腦子都是要跟溫卓告白三次和溫前暑假發生不對勁的事件當中。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亮了一下。
點開來看。
張素雅:[姐妹,跟你喜歡的人坐一起,開心嗎?]
岑枝:[……]
岑枝:[睡覺勿擾。]
就是這一睡,直接睡到了目的地。
岑枝睜眼醒來,發現就只有自己坐在車上,而溫卓站在車外手上還拿着香煙和打火機。
他正準備抽煙。
再對上岑枝的目光時,便把香煙打火機收了起來。
岑枝下了車,無意識地打了個哈欠,然後小聲叭叭:“你怎麽不叫我,睡得我脖子疼死了。”
“叫不醒。”這是溫卓對于沒有叫醒岑枝而給出的解釋。
岑枝一臉認真地問,語氣真誠的好似在銜接剛才的談話內容。
她說:“他們人呢?”
“打游戲。”
岑枝:“??”
到了溫前鄉下的老家,岑枝就看見三個小蘿蔔頭各自拿了一個手柄坐在一塊玩游戲。
游戲光碟的外殼放在一旁,這個光碟她認識,是張素雅所說的即将贈送給她的那套經典。
“岑枝快來一塊玩。”張素雅看見她趕緊招呼她。
岑枝:“……”到底是來玩的,還是來打游戲的。
忽然岑枝發現溫前的頭發長出一大截黑發,随意道:“溫前,你的頭發可以染黑了。”
這紅毛都斷層了,再不搞個發型真的看不下去。
溫前立馬接話:“理發店老板給你多少工資,叫你宣傳這麽賣力。”
岑枝:“老板就是我本人。”
溫前:“……”
衆人:“……”
“而且,別的理發店很遠,我都專門開了一個在學校附近的,就不能過來我這邊?”
“還打折呢。”
雖然可能溫前一點都不在意這個,但為了突出優惠,岑枝便特意說明了一下。
張素雅頭頂亮起了紅燈,一臉警惕地看着岑枝,她問:“所以你當理發店老板是為了讓溫前染頭發方便一點?”
岑枝反應巨快地搖頭:“不是,我只是充當一個工具人的角色,我是受申女士所托,這是申女士為了方便溫前所做出的努力,我只是幫了一點小忙。”
張素雅:“哦。”
張素雅又拿出手機展開了她跟岑枝之間的聊天。
她叭叭:[可這樣,申女士不是你的情敵嗎?]
情敵之間相處不尴尬嗎?
岑枝在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突然就很後悔,這還不如讓張素雅誤會她喜歡溫前呢。
岑枝:[她不是,她是溫卓的前妻,不在情敵的範圍之內。]張素雅仔細思索了一番,也是。
要是岑枝跟申女士的關系鬧得很僵,那之後若真的跟溫卓在一起了,這中間夾了一個溫前也是挺為難的。
張素雅:[加油,姐妹]
岑枝:[嗯。]
為了避免張素雅再叭叭什麽,岑枝故意把手機留在桌上,自行出去散步了。
溫前坐着還在思考剛才岑枝說的話,還帶着小孩子別扭的心性。
真的是弄這些花裏胡哨的,還不如多來看看他呢,上次都沒有見到面就走了。
。…
鄉下的變化還是挺大的,她記得之前房屋前方有一條小路走過去有一條特別清澈的小溪。
本該有小路的地方已經變成了橋。
她站在橋上往下看,就看見溫卓站在了小溪旁,端坐在石頭上,看着前方。
這是在搞什麽悲傷春秋呢。
岑枝站在橋上無所謂地踢着石頭,就這麽安靜地看着溫卓。
像是有所感一般,溫卓回頭就看見岑枝比了一個OK的手勢扭着頭在看他。
他站起身,默默地把拿出來的香煙又裝了回去,總歸今天這煙是抽不了了。
就這麽看着站在橋上的少女找到了入口,歡快地朝着他這邊跑。
岑枝跑到溫卓面前的時候微微喘着氣,緩了一會過後,張嘴就開始叭叭叭:“溫叔叔。”
“嗯。”溫卓應了一聲,而後輕輕倚靠在石頭上姿态随意又散漫。
他随口一問:“怎麽沒玩游戲?”
“那個,我就出來透透氣,難得能來鄉下。”不得不說這次來鄉下的觀感跟以前大不相同,少了些煩悶。
忽然的,岑枝看見溫卓手上缺失了一塊。
她驀然愣住了,心裏莫名地缺失了一塊。
明明上次見面的時候溫卓還戴着的,怎麽現在給摘了。
想問又不敢問更沒立場問,只能在原地傻站着。
溫卓随着岑枝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自己光潔的手,疑問:“怎麽了?”
岑枝搖搖頭,擡頭帶着甜美的笑意看着溫卓:“沒事,就是覺得叔叔的婚戒很好看,但怎麽摘了呢?”
說到這,溫卓這也才反應過來自己無名指空落落的。
這一瞬間的愣怔被岑枝收入眼底。
少女的聲音清朗帶有一點不太好意思的軟糯感。
她小聲地說:“怎麽了,是…弄丢了嗎?”
溫卓顯然也沒想到是這樣。
一想到應該是剛才蹭了一下給蹭掉了。
他輕嗯一聲,然後說:“嗯,應該掉到小溪裏了。”
岑枝見溫卓沒有一絲一毫着急的模樣,不知為何她倒是更心慌了。
她看了眼小溪,因為是在鄉下,溪水清澈無比,一枚戒指掉了進去應該是能找到的。
如此,她便蹲在小溪旁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婚戒都是很重要的,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到。”岑枝很是鄭重地許諾。
溫卓站在一旁失了笑,看着如此認真的岑枝內心有一塊柔軟被觸動,被如此單純的真誠對待還是多年前在申幼藍身上才有的。
看了半天,岑枝都沒有看見有些着急地拉着溫卓,帶有一點點教育意味地說。
“你得跟我一起找。”
溫卓:“嗯。”
初秋的尾巴蚊子還是很厲害,特別是鄉下更別說在草叢附近的。
有一種特別小的蚊子,咬得人特別癢。
岑枝穿的百褶裙,沒一會小腿上冒了幾個小紅點,她時不時地用手去撓。
溫卓見了,便說:“岑枝,你別找了,我來找。”
“沒事,這一片都要找完了,再看看下面。”岑枝依舊堅持着自己的倔強。
就在溫卓還要在說些什麽的時候,岑枝驚喜地從小溪裏冒出頭,開心地說:“找到啦!”
遠遠地望去,她把戒指放在手上,珍視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戒指是她的。
随後溫卓就看見岑枝身後似有一條小尾巴朝着他奔來,還手舞足蹈的,讓人擔心她會不會摔倒。
“叔叔,我找到啦!我找到戒指啦!”
溫卓走過去,伸出手來停頓了一下,而後還是把手放了上去摸了摸岑枝的頭,給予贊揚:“嗯,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