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幹架
最後還是岑枝看着人把戒指戴上過後這才安心。
而小腿上的癢意,頓時像洪水般襲來。
“現在知道被蚊子咬了?”不多時,溫卓調侃的話在她耳邊響起。
岑枝頓時覺得這個人可惡的很,瞪了一眼之後,帶着自己的倔強離開了。
沒走兩步,她還聽見了溫卓的笑聲,屬實有點氣人。
岑枝找遍了都沒有找到花露水這樣的東西,轉頭就見溫卓笑着敲了敲窗戶對她示意。
她便走了出去。
溫卓晃了晃手中的花露水,意思表達得十分明顯了。
岑枝站在門口,頗有些不好意思。
她随即轉過身背對着溫卓,然後說:“随便噴點就行了,我待會去換長褲。”
待會把腿遮得嚴嚴實實的,看還能有什麽蚊子咬呀。
溫卓看着岑枝這麽自然地轉過身,倒是愣了兩下,随後他輕笑出聲,有些無奈似的,而後蹲下身給岑枝噴花露水。
這麽近距離地看了,他才發現她的小腿上幾乎占滿了紅色的包,有的包的範圍還挺大,形成了不規則的圓形,紅紅的看起來就,就覺得不太好看。
岑枝也是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行為有些不妥,但溫卓就已經蹲下身子了,便把她要拒絕的話給吞了下去。
沒一會,她的小腿上全都噴滿了花露水。
此時,有一位體态渾圓的婦人端着一籃子菜從溫家門前走過,不巧看到這一幕,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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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直接推門而進,瞳孔放得大大的,指着溫卓和岑枝說不出話來,眼中寫滿了吃驚和不可思議,在這些情緒底下,還有深深的嫉妒和厭惡。
這人岑枝是不認得的,因此雙眼中寫滿了單純看着對方。
溫卓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的看着對方。
來人姓沈,村子裏的人都叫她沈姨,沈姨家中有不少田地,依靠賣菜為生,丈夫便出海打撈海鮮,夫婦倆的日子過的也還算不錯,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沈姨是個勢利眼,尤其是她那張嘴能說會道得很。
沈姨見溫卓一副氣勢不熟人的樣子,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岑枝,覺得這個人是奇怪的很,做出了這等傷風敗俗之事,竟然還好意思站在她的面前。
“溫卓,你怎麽好意思回來?村裏的臉都給你丢盡了。”沈姨是個不客氣的,見溫卓如此,立馬強硬起來專挑人的錯處說,好使自己的脊梁直一些。
這話岑枝聽得疑惑不已,朝着溫卓投去疑惑的目光。
溫卓沒有回沈姨的話,轉頭低聲跟岑枝說:“沒什麽事,你先進去吧,我跟這位說說話。”
岑枝還沒應聲,這沈姨立馬就不幹了。
眼神直接在岑枝身上胡亂掃着,她誇張地呵了一下,然後挪了兩步站在岑枝面前。
“這麽年輕的小女孩,溫卓你真的太不要臉了!!”
聽着沈姨的話,岑枝立馬明白了對方這是誤會了,許是剛才溫卓給她噴花露水的模樣叫沈姨看了去。
岑枝也不客氣,內心不知道怎麽回事,立馬升起來了一團火,她立馬叭叭:“果然內心龌龊的人,看什麽都是龌龊的。”
沈姨沒想到岑枝的嘴巴這麽能叭叭,被噎了一下後,又轉頭用比剛才還要誇張的模樣看着溫卓。
“好啊,被人發現了還不承認,溫卓你年紀輕輕榜上了有錢女人飛黃騰達,翅膀硬了,現在把人抛棄了轉頭就找了個小姑娘,你丢不丢人?”
岑枝愣住了,看着面前婦人說話流暢程度,以及溫卓淡定的姿态,想來這件事應該是經常發生,以至于他都習慣了。
但她還是第一次聽見這些話,不管是作為岑枝,還是申幼藍。
但這人說的話根本就不是事實。
溫卓看出她想說話,伸出手來攔住了她,這一來,溫卓就站在了岑枝面前呈現一種保護姿态。
沈姨見了,呵地一聲,覺得自己說的是真真的沒錯。
“怎麽?這些小姑娘都不知道?”前面一句話是對着溫卓嘲諷的,而後轉頭看着岑枝,用一種過來人為你好的姿态勸說道,“小姑娘,你可別被這人騙了,當心他扭頭就把你扔了,你可知道他兒子都同你一般大了。”
沈姨沒有看見溫前,說完還伸頭朝着院子裏去看,确定沒有溫前在,便更加篤定了溫卓只帶着小姑娘到鄉下。
可岑枝是個不按照套路出牌的,她輕輕摁住溫卓的手,然後走到沈姨面前,一臉真誠又認真地點頭。
“這些我都知道呀,有什麽問題呢?”
沈姨的确是沒想到岑枝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沒有按照自己想象的事态發展,一口老血哽在心頭不上不下的。
她立馬就把岑枝也劃入了要攻擊的範圍,“知道,知道你還跟在這個男人身邊,我還以為你是個被強迫的,沒想到是不要臉的,年輕輕輕的正事不幹,就想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還是說你真的覺得這個男人能娶你?”
聽着沈姨罵得越來越難聽的話,溫卓眉頭輕蹙,實在是不明白這個村子裏的人對他身邊的人惡意都這麽大。
而岑枝站在一旁就靜靜地聽着,看着,她想得更多。
她在想,溫卓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承受着這些,而這些——
是否也被溫前所知曉了。
“沈姨,既然我還叫你一聲姨,那是念你年長給了你面子,若你再是這般胡攪蠻纏,那我也沒必要給你臉面了,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溫卓板着一張臉,出口制止對方。
溫卓這番話讓沈姨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她又看了眼岑枝,小姑娘那氣定神閑的模樣無疑是在她臉上打巴掌。
作為一個年長者,內心深處的尊嚴強勢地冒了出來,并且大有一副撕破臉皮的态度。
她呸了一聲:“面子,話說的好聽,你何時給過我面子?別整這些一套一套的,我這就去告訴大家,你溫卓是個小白臉,如今有錢了翻身了便學會騙小姑娘了。”
說着,還扭頭用一種頗為怪異的眼神看着岑枝,讓岑枝覺得不大舒服。
就在她拿着菜籃子要離開之際,這菜籃子直接就被棍子打翻了。
吓得她立馬驚呼,看着自己一筐剛剛摘下來的新鮮菜葉子從空中降落,掉得滿地都是。
她扭頭看向罪魁禍首。
之間岑枝拿着木頭大掃帚,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看着沈姨。
沈姨頓時就來氣了,什麽話都往外說:“你這個小賤人,你弄我菜做什麽!!”
岑枝立馬拿起掃帚揮舞了兩下,耀武揚威的很。
她下巴輕揚,開始叭叭:“小賤人罵誰呢,弄得就是你,多大的人了,嘴是用來吃飯的,不是用來叭叭叭的,看你心胸狹隘的很,就是嫉妒溫卓賺大錢了,嫉妒他娶了有錢的姑娘,你這輩子怕是就如此了,連個小村都出不去你怎麽不比他厲害點,你找個有錢的男人你遠走高飛啊。”
這話說完,沈姨臉色有些隐晦的心虛,仿佛真的想過這樣的想法。
岑枝眼睛多尖啊,立馬就看出沈姨的想法,小嘴巴跟着就怼怼怼。
“呵呵,你還真想過,是不是自己沒本事,就見不得別人有本事,溫卓能娶有錢人姑娘那是他的本事,現在他靠自己的能力成為了超級有錢人,那也是他的本事,他這樣的大人物能叫你一聲沈姨,已經是非常給你面子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沈姨氣急了,頭一次能碰上勢均力敵的叭叭精,頓時也顧不上什麽僅有的臉上,當即就上前來,想撕扯岑枝的頭發,來一場女人之間的戰争。
岑枝早有準備,立馬揮舞着大掃帚,她揮一下,沈姨就退一步。
直到最後沈姨退無可退了,直接罵了一句:“你有本事把掃把放下,我倆單打獨鬥!”
“單打獨鬥啥,我一個小姑娘嬌嫩嫩的,細胳膊腿的力氣才多大,你好意思麽你。”岑枝也是氣狠了,緊接着又開始揮舞掃把,不止如此,她還威脅着對方,“我告訴你,要是再讓我聽見你亂說話,我把你家菜田子給你端了。”
沈姨啞口無言,最後只能這麽說:“你,你你你你這個潑婦。”
岑枝腦子轉得超級快,立馬回敬:“那也是個可愛的潑婦,不像你,是個老潑婦。”
沈姨:“你……”
這下,沈姨是徹底萎了,看了眼還在院子裏的菜籃子和青菜,又看了眼岑枝,最後還是扭頭就跑了。
速度極快,生害怕岑枝在後面追。
幹完架的岑枝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拿着大掃帚走到溫卓面前,站得乖巧。
而後發現手中拿着大掃帚影響了自己的可愛與乖巧,立馬把大掃帚給扔到地上,跟那個菜籃子堆在了一起。
見溫卓遲遲不說話,她還挺不好意思的,便小聲地解釋了兩句,“我平時不這樣的。”
她平時真的不這樣的,她是一個可愛又優雅的仙女,嗚嗚嗚。
“嗯。”溫卓應了一聲,最後把大掃帚撿起來放在一旁立好。
岑枝是真心地想挽回自己的形象,很是着急溫卓的态度,扯着人的衣角叭叭:“我就是氣不過她胡說八道,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溫卓拿着掃帚的手一頓,而後又輕輕地把掃帚放下。
他扭頭看着岑枝,最後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嗯,我知道,所以,謝謝你。”
他是真心的,因為小村是他生活的地方,是他的家,村裏的人都算是他的長輩,溫卓從來沒有像岑枝那般,正面地去迎接這些流言蜚語。
他一般都算着漠視,誰曾想這些人越來越過分,當真一個18歲姑娘的面前,不分概念,不分青紅皂白,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忽然就覺得,他沒有必要再對這個地方有所留念了。
岑枝适應地很快,得到了溫卓的誇獎之後,立馬邀功:“是吧,我也覺得自己蠻厲害的,沈姨看起來那麽兇,我都打贏了,看來我還是很有打架的天賦嘛。”
溫卓:“……”
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