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次
溫前輕哼一聲,很是高傲地叭叭:“這個傘估計是單人傘。”
說着,他又轉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立馬叭叭:“小子,我的肩膀有半邊也打濕了!!”
丁游開臉不紅心不跳俗稱厚臉皮地哦了一聲就沒吱聲了。
快走到家的時候,溫前才想起來關于溫卓去接人一事,便問着:“你怎麽沒跟岑枝一起?”
“跟她一起做什麽?”丁游開有些疑惑。
然而溫前是個能想的,他一下就想到了丁游開方才可憐兮兮的喪氣模樣,便以為跟岑枝發生了些什麽。
體貼又善良的他選擇了用沉默來代替所有回答。
而此刻剛到岑家的溫卓看着這大雨不免地皺了皺眉。
剛停好車,就見岑懷拿着一把傘扶着人站在車庫裏面的側門口看着他。
岑懷:“溫卓,這邊。”
他下了車,走過去看着“昏迷不醒”的岑枝皺了皺眉。
他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了。
語氣裏面帶着不可思議:“你怎麽讓她喝醉了?”
好歹是個大人了,一個小孩都看不住。
岑懷聽着這話挺憋屈的,但是她又不能明着說:哎,這是你老婆,為情所困,喝酒她管不了啊管不了。
最後只能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着溫卓,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把人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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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照顧她,保險起見,趕緊弄點醒酒的,不然待會發瘋了我管不了。”
溫卓:“……”
根本就沒打算管吧。
溫卓無言,把人塞進副駕駛,看着岑懷沒心沒肺的模樣想說什麽又沒說,最後驅車離開。
走在路上,偶爾他側頭或者等紅燈的時候不經意看着蜷縮在座位上睡得香甜的岑枝,忽感頭疼。
這都是什麽事?
他一個工作狂還管起別人的孩子來了?
明明自己的孩子都管不過來。
開車到家門口的時間,這雨就停了,很神奇的是連毛毛雨都沒有。
他站在車前思索了一番,最後還是進屋拿了一個小毯子披到了岑枝的身上,最後是隔着毯子把人抱了進去。
而此時坐在客廳裏溫前和丁游開四目相對了一下又轉頭看了看溫卓以及溫卓懷中裹着藍色毯子的岑枝。
溫前認得,那個藍色的毯子是申女士給他選的,不知道是去年聖誕還是前年聖誕給他送的禮物。
丁游開愣了一會,好像反應過來,瞳孔放大,滿是不可思議。
為什麽他躲不掉,終究是躲不掉。
溫前不懂丁游開的震驚,摸着對方的手,示意冷靜,“冷靜冷靜,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愣了一會後,溫前才反應過來,他的兄弟應該早就知道了岑枝會來,不然為什麽要來他家過夜。
“你不知道岑枝要來?”溫前拉着丁游開,有些吃驚。
丁游開帶着悲傷,很是不爽地給了溫前一個白眼,然後說:“這種事我知道做什麽?你以為我是知道她要來你家,我才過來的嗎?難道我是這麽沒有風度更甚至厚臉皮的男人嗎!”
溫前下意識點頭,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真誠。
看着丁游開黑掉的臉,他立馬轉移目光,轉移話題,“诶,我家的牛奶很好喝,還有草莓,藍莓,香蕉,巧克力味……喝哪一個好呢?”
一邊說一邊做思考狀摸着下巴朝着冰箱奔去。
留丁游開站在原地,握緊拳頭,目光追随并且咬牙切齒。
沒一會,兩個人窩在房間裏坐在床上幹瞪眼。
溫前試探性問着:“你要是好奇,要不要下去看看?”
丁游開立馬搖頭,一想到樓下那個是自己的表姨,他的內心就五味雜陳。
最後只能憋屈地朝着溫前敞開雙手,而後狠狠擁抱了上去。
溫前:“……”
他并不想要這個窒息的擁抱。
“行了,多大點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溫前掙脫開丁游開的擁抱,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給人保證道。
。…
而另外一邊送走岑枝的岑懷居然發覺自己的兒子還沒回家,便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但是沒人接。
丁賀倒了兩杯紅酒佯裝生氣叭叭道:“這孩子怎麽關鍵時刻掉鏈子,這平時都不讓人操心的。”
岑懷兩眼彎彎笑不達眼底,帶有兩份咬牙切齒的意味。
丁賀立馬拿出手機給丁游開打電話。
電話還沒有接通,丁游開的信息就傳到了岑懷的手機上。
丁游開:[媽,我在溫前這裏呆一晚,不用給我打電話了,我沒事。]丁游開:[媽,岑枝真的是你的表妹嗎?]
丁游開:[算了,你不用告訴我了,我跟溫前去打游戲了。]岑懷看着手機上的信息,特別是表妹兩個字思索了一番,而後得出結論。
哦,看來她兒子已經知道岑枝是他的小表姨,所以——?
這是傷心難過失戀所以去兄弟家住。
可是,她剛剛才給溫卓發了消息,這人也都接走了。
這不是又會碰上嗎?
但是按照時間來算,說不準溫卓已經到家了,她現在攔也攔不住,便索性放棄了。
這樣也好,讓兒子能早日認清自己的戀情是不可能的,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初戀的傷還是需要自個治愈。
站在一旁的丁賀見證了岑懷一系列的表情變化,現在站在人旁邊輕聲問道:“兒子他說什麽了?”
岑懷伸出手攔住丁賀的脖子,笑着搖頭,“沒事,就是受到了一點挫折,他自己能行的。”
丁賀瞬間就明白了岑懷的意思,給了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傾身吻了下去。
發完信息的丁游開看着消息窗口,他說算了,岑懷就真的一條信息都沒有給他發過來。
他雙手環胸,眼神哀怨地看着手機,就差加個激光眼把手機看穿。
溫前撞了撞對方的肩膀,诶了一聲。
“等誰的消息呢,岑枝這會指不定在那間房間睡着呢。”
丁游開聽後立馬轉頭,眼神怨恨:“我沒等她的消息。”
溫前:“……”
是他錯了,是他打開了不應該打開的話題。
。…
溫卓看着躺在沙發上蓋了一床小毯子睡得安詳的岑枝,一時之間竟想不到要如何處理。
這個點阿姨都回家了。
樓上又是兩個小崽子。
他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沉思了一會。
最後,他決定還是把人抱到房間去。
在他起身的同時,躺在沙發上好好的岑枝一下就坐了起來。
小小地吓了溫卓一跳。
他立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岑枝。
她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頭發跑到嘴邊,只見她呸了兩聲,把吃到嘴巴裏的頭發扯出來,搖了搖頭又重新躺了回去。
溫卓感嘆:這醉酒行為還挺奇特。
他又等了一會見岑枝恢複了“安詳模式”,便走過去,一把把人抱起。
就在他抱起的同時,岑枝的手從毯子裏掙紮着出來。
她摟住溫卓的脖子,還蹭了兩下他的胸膛,不知道在嘟囔什麽。
溫卓快速地把人抱上樓,發現唯一的一間客房都沒有床,只好把人抱回自己的卧室。
站在門口的一瞬間,他遲疑了。
岑枝怎麽說也是一個女生,就算是年齡差距大到不讓人誤會,也總歸男女有別。
最後溫卓把人抱到了側卧,輕嘆一口氣把人放在床上。
傾身放下去的時候,他又聽到了岑枝說話。
她說:“表白三次,全都拒絕我,我就放棄,所以,溫卓你一定要答應我呀。”
溫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保持這個姿勢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這次,他認真地看着岑枝的表情。
她嘴邊挂着輕甜的笑,很是滿足的模樣,像是有所感一般,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很輕很溫柔。
“我說,我要跟你表白三次,給你三次機會考慮,如果你聰明的話,第一次就要答應我哦。”
溫卓:“跟誰表白?”
岑枝:“跟你呀,溫先生。還能跟誰,我就喜歡過你好不好。”
這句話還帶着少女戀愛心事的嬌嗔,她甜蜜的睡顏,以及那話語的重量足夠震撼溫卓的內心。
岑枝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又補充道:“溫卓,是溫卓哦,我忘記你說表白的時候一定要念你的名字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忘記的。”
溫卓:“……?”
這?
這怎麽可能?
溫卓給人蓋好被子,站在門口看了眼挂在牆上的向日葵,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岑枝。
他剛剛關上燈,岑枝那邊就傳來了響聲。
他又把燈給打開朝着那邊走去。
床頭櫃上一個貓咪形狀的陶瓷碎了,躺在地上孤零零的。
而罪魁禍首躺在床上,手臂從床沿冒出來垂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這時候他看見陶瓷裏面有一個小信封,便撿起來查看。
信封看上去有了些年頭的樣子,周圍輕微地泛黃,他打開這個小小的信封,裏面裝了一個粉色的愛心便利貼紙。
上面寫着:溫卓,我的理想型。
他默不作聲地把這封信裝好,放進了床頭櫃,而後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溫卓!!”
“溫卓,你眼睛瞎了,怎麽能看上儲若那種類型的!!”
忽然被cue的溫卓并且內心複雜的溫卓竟然因為岑枝的兩句醉言醉語給逗笑了。
他把碎片放在紙盒裏收好,又快速地收起了臉上的笑,并且內心唾棄自己。
他莫名開心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