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吃燒烤
岑枝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然後指着裏面說道:“犯案人員在裏面。”
兩名警察沖進去之後,沒多久120就來了,岑枝安撫:“你先去療傷,我去警察局做個筆錄再來。”
張羅宇:“……”
別以為他不知道,明明就是重色輕友,見色忘義。
岑枝目送張羅宇離開之後,轉頭警察叔叔就架着花襯衫男子和小瘦出來了。
中途,花襯衫男子還狠狠地瞪了岑枝一眼。
岑枝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她指着花襯衫男子跟警察叔叔告狀:“叔叔,這兩個人瞪我,他們以後會不會報複我啊?”
警察叔叔威脅似的看了眼花襯衫男子,“老實點。”
小瘦有些委屈,他覺得是這個女孩報複他們還差不多。
一輛車坐五個人,他們這六個人。
岑枝撓頭,很是體貼地說:“那你們先去吧,我打輛車過來。”
說完就要走,下一秒衣領就被溫卓給拎住了。
“警官,你們先走,我們打輛車來。”溫卓傾身,對着車窗裏的警官說道。
待警車開走之後,岑枝這才反應過來,掙脫開溫卓的手,不服氣地叭叭叭:“你這個人怎麽回事,拎我衣領做什麽。”
她不要面子的嗎。
“挺能的啊?單槍匹馬闖蕩江湖?”溫卓松開手,聲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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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熟悉他的便以為這人一貫都是這麽說話的,但作為喜歡過溫卓,并且深深愛過他的岑枝來說。
她知道,溫卓是生氣了。
她站在原地,擡頭細細打量着對方的神情,她明明什麽都沒有看出來,但又覺得看出來了什麽。
“還行吧。”岑枝低頭,底氣不足。
一想到自己在溫卓面前仍舊是這般衰樣,岑枝頓時勇氣倍增,擡頭看着他開始講道理:“這個叫情況緊急,況且張羅宇是我的員工,我這個做老板的不第一時間關心員工,讓員工心寒了怎麽辦?”
溫卓:“員工?老板?”
他看張羅宇可不這麽想。
“臨時老板…”岑枝改口改得飛快。
溫卓站在路邊揮手,很快就來了一輛出租車。
岑枝剛剛拉開副駕駛的門,就被溫卓眼神制止了。
她不解地看着對方。
“打車坐後面,要有點常識。”
岑枝撇嘴,哦了一聲,鑽進了後座,因為溫卓說她沒常識的原因,她用手半捂着臉看着窗外。
“下次,就算記不得報警,也要記得找幫手。”溫卓看着明顯賭氣的少女,輕嘆一口氣。
岑枝哦了一聲,轉頭去看溫卓。
“你這是在訓我?”少女的眼睛睜大了些,還帶着質疑的意味。
“沒有訓你。”溫卓自覺把語氣又放輕了些,“我只是不想你受傷。”
岑枝的心髒一抖,從尾椎骨開始直到大腦,一股麻意沖了上來。
再扭頭去看溫卓,的确是那般風輕雲淡的模樣,她卻讀不懂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岑枝輕哼一聲,留給溫卓一個漂亮的側臉。
兩人到了警察局老老實實做完筆錄。
一想到張羅宇那張帥臉上挂了彩,岑枝就心疼得很,特意叮囑:“警察叔叔,我們不和解的,堅決不和解,你們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哦。”
被關在觀察室的花襯衫和小瘦聽了狂敲鐵欄杆,怒吼道:“警官,我們什麽都沒做,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糾紛。”
溫卓也贊同岑枝的話,并且給警官遞了一張名片:“事實就像我們剛才所說的,包括視頻錄像待會會一并轉交,後續內容我的律師會跟進。”
溫卓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處理好了。
這讓岑枝夢回了當初。
她踢着腳下的空氣,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晃着身體站在警察局門口等溫卓。
這時候她收到了張羅宇的微信。
張羅宇:[老板,我躺在床上了。]
張羅宇:[圖片.jpg]
張羅宇:[論員工的自我修養。]
岑枝:[算工傷,費用全報銷,晚飯想吃什麽,我給你帶。]張羅宇:[想吃燒烤。]
岑枝:[嗯,待會給你帶一碗粥,加點肉的。]
張羅宇:[……]
這溫卓還沒出來,他的車倒是開過來了。
助理是認識岑枝的,對着人打了個招呼後,親切地下車打開了後座車門。
岑枝剛摸上後座的車門,身邊就多了一個人影。
她立馬跳開,神色頗為不自然,“你先,你先。”
“嗯,知道坐後面了,有進步。”溫卓誇完,便坐了進去。
溫卓坐進去之後,忽然發現平常挺寬敞的空間變得狹小起來。
連腿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
他挪動了一下,好讓岑枝方便進來。
兩個人都正襟危坐着,岑枝也不知道這氣氛怎麽就變了,回頭去看溫卓,恰好對方他的目光又快速地扭頭躲避開來。
“那個…謝謝了。”好半天,岑枝憋出一句話,試圖讓兩個人的氣氛沒那麽尴尬。
“不客氣。”
關于這件事,溫前還是染完頭發才知道的,他迅速趕往醫院,看着躺在床上的張羅宇愣了一下。
“我爸和岑枝還沒來嗎?”溫前禮貌問好之後,見只有張羅宇一人,便問道。
張羅宇頭也不擡的說:“沒來。”
下一秒,手機上傳來了TIMI的聲音,溫前正準備出門,聽到這聲音不免側目。
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是張羅宇一個人在這裏。
有句話說得好,你一個人也能很好。
他剛拉開病房的門,溫卓跟岑枝就來了。
躺在病房內的張羅宇聽到岑枝的聲音,立馬把手機關上放在枕頭底下,并且自己給自己蓋好被子,最後閉上眼成功地營造出一個完美病人的形象。
溫前:“……”
岑枝見了,還真的以為張羅宇的病有多重,上前去搖了搖人的身體,“張羅宇,不就是挨了兩拳嗎,怎麽跟得了癌症似的。”
“我骨折了。”他睜眼指着自己挂在天空中的右腿語氣哀怨。
“所以,這一點都不影響你玩王者?”
張羅宇:“……”
溫前知曉全貌,沒忍住偷偷勾了勾嘴角,特意到溫卓身邊跟人解釋:“張…張叔叔剛才玩王者被岑枝聽見了,岑枝進來過後他就裝睡。”
“看來的确傷的不重。”溫卓點評。
躺在病床上的張羅宇聽到溫卓這麽說,頓時炸毛:“說什麽呢,我都打石膏躺床上了!!”
話是這麽說,岑枝還是很有良心地給張羅宇帶了一份飯。
張羅宇有些委屈:“我想吃燒烤。”
岑枝給了對方一個眼神:“病人吃什麽燒烤。”
“我只是腳受傷了,臉破相了,我的腸胃還是正常的,它沒有生病。”張羅宇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滑稽得很。
溫卓對張羅宇說的話表示贊同,“那你等着,我們吃完給你打包點。”
“溫前,走,去吃飯。”
岑枝:“?”
張羅宇:“?”
走之前,對上岑枝那張錯愕的臉,溫卓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輕聲道:“走吧,一塊去。”
差別對待,這完全就是差別對待。
她住院的時候都沒有這個待遇,老老實實喝粥喝了兩三天。
岑枝內心雖然有些小賭氣,幾人還是到了燒烤攤。
這醫院外面沒有,還是開車開到附近的有美食的地方找了家燒烤攤。
臨近夜晚,這攤位都擺好了,靠近馬路邊外面的桌子都擺滿了,這會時間算早,只有兩三桌客人。
溫前不知道岑枝跟溫卓兩個人之間的小九九,很是開心地點着自己喜歡的菜,而後詢問:“我點好了,你們要點什麽?”
想着之前吃飯岑枝要喝酸奶,溫前非常有積極性地去買酸奶了。
留下了岑枝和溫卓兩個人點菜。
溫卓把菜單給岑枝,岑枝一股腦地就把菜點完了。
也包括溫卓的。
那是以前作為申幼藍時期,她所了解到的溫卓的口味。
說完之後,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哪裏不對勁,把菜單遞給服務員之後,回頭對上溫卓的目光,覺得怪怪的。
“怎麽了?”她問,而後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我的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溫卓搖頭,唇角微微上揚,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開始拆餐具上面封着的塑料膜。
拆好一套之後自然而然地放在岑枝面前,又開始給自己拆。
這一系列體貼又過于熟悉的動作看得岑枝頭皮發麻,她又沒辦法說出阻止的話。
不然本來不奇怪的行為被她這麽開口一提就變得奇怪起來,那要怎麽收場?
溫卓又問了:“吃辣嗎?”
“中辣?”
岑枝點頭:“要,中辣。”
最後兩個字跟溫卓從嘴巴裏吐出來的最後兩個字達到了重合,這讓岑枝有些意外。
“你能吃辣?”她眼神一晃一晃的,語氣飄忽不定帶着些試探,又有些小心翼翼。
因為在她的記憶裏,溫卓是不吃辣的,只沾一點點。
用這個男人的話來說,吃辣會影響他的情緒,容易導致他因為生理上的不适,而做出錯誤決定。
“本來不會的,但是我太太喜歡吃辣。”很簡單地就闡述了他能吃辣的原因。
岑枝的頭頂上的小草一下就萎靡不振了。
離婚之前,溫卓明明就不吃的,現在話說得這麽漂亮,左言右語都在說自己的太太怎麽怎麽樣,太太喜歡。
難道……他看出了她的心意,正隐晦地拒絕她?
岑枝突然感到厭煩,她一向都不喜歡這些迂回的話,或者是人,或者是物。
看着杯中淡黃色的液體,從側面看過去還有些泡泡在裏面搖晃着。
她舉杯,仰頭一口氣喝完一杯。
這一杯酒好像給了她極其大的勇氣。
岑枝眼神堅定,拿着酒杯的手發力,似乎空酒杯也能給她傳遞些力量。
她問:“溫卓,你是不是知道了?”
因為羞怯,她還是沒敢把話說得太明顯。
溫卓背靠椅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看得岑枝緊張。
他的中指搭在食指上放在了眉心,餘下的手指頭搭下來,導致她看不太真切溫卓此刻的表情。
“知道什麽?”溫卓很快就把手放了下去,主動給岑枝倒了一杯酒。
岑枝詞窮了。
溫卓那雙似笑非笑的眼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不知道怎麽描述她現在的心情,感覺這個人知道一切,包括她的小心思。
“就是…”
剩下的話卡殼了,但是燒烤攤老板娘打斷了。
因為見溫卓西裝褴褛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一個普通人,現下卻帶一個看起來像小娃娃的女孩子來燒烤攤吃燒烤。
這組合怎麽看都比較匪夷所思。
老板娘走了過來,在岑枝耳邊輕聲說:“小姑娘,你還年輕可不要做傻事啊。”
岑枝沒有懂這是什麽意思。
老板娘似看出她的疑惑,說道:“你要小心,現在外面壞人多的很,很多人穿着西裝看起來整整齊齊的,誰知道心是怎麽樣的。”
“你要是需要幫忙可以跟我說,我幫你打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