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打架

前臺距離她位置最近,大着膽子跟她叭叭:“這個不太清楚,但是張哥這幾天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

岑枝疑惑:“看起來不太舒服,生病了?”

前臺搖搖頭,咬着唇,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一頓叭叭叭,像是把這幾天的忍耐統統發洩出來。

“不是,是張哥這幾天都帶着傷,前天嘴巴上破了皮,今天早上出去又流血了,不知道是不是跟人打架。”

“但是打架,張哥又從來都不告訴我們,而且根據張哥的行動力來判斷,張哥像是單方面被毆打的那個,所以我在想,這些人是不是張哥以前的仇家,或者是怎麽樣,總之他們是知道張哥在這邊開理發店的,萬一哪天鬧起來就不知道怎麽辦了……”

前臺叭叭着,終于把這幾天憋在內心的話給說了出來,那叫一個暢快。

岑枝沒說話,立馬撥通了張羅宇的電話,等了十幾秒,這電話都沒人接,她腦中忽然白光乍現,一下就想到了之前在蒂尼夫人畫展上遇到的一胖一瘦兩個人。

她不認識這兩個人,但這兩個人說話,一言一行都是因為她得罪了他們似的,上次還捎帶了張羅宇的名字,當時報警之後,見這件事沒有翻起什麽水花,她都給忘記了。

現在想來,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她投資了張羅宇,現在生意紅火,影響——那就是同行的人。

“我待會回來。”岑枝扭頭跟溫前交代了兩句,便走了出去。

難怪上次她看見張羅宇臉上挂彩,她竟然沒有看出來,太失職了。

“哦,嗯。”溫前見岑枝臉上的表情凝重,只是下意識地點頭,關于剛才前臺小姐姐說的話他也聽見了,內心也有一個大概。

坐在位置上思索了一會,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摁了幾下屏幕又把手機收好。

按照新南街的布局,這些人要動手,一定是在小街盡頭,只有那個地方的人才沒有那麽多,并且因為道路的設計,在外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死路,不是熟悉新南街的人,或者說不是專門去那個地方的人,都不會去那個地方。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岑枝加快腳步跑了起來。

到巷道口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看了眼四周,最後在地上撿了一根看起來能打架的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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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空中揮了揮,确定沒有那麽弱雞之後,便往裏面走,越往裏走,幾人的對話聲就清晰了。

“诶,張羅宇,你說說你,現在這麽有錢了,哥幾個的錢這麽都不還?”

“一個店,雇傭了那麽多員工,你這工資也發的上?”

“之前哥念你窮,這還錢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寬限,現如今有錢了,成大老板了,做人可不能那麽不道德……我見你們店裏還有個小姑娘,經常去的吧?那小姑娘跟你什麽關系啊?”

張羅宇一直沉默不語,這次咬着牙,很是不甘地看着花襯衫的男人,呸了一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她,錢我是一分都不會給你的。”

花襯衫男人笑了,笑得尤其誇張,臉上的肥肉還晃蕩着。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張羅宇的臉,說道:“只要拿錢一切都好說,我跟小瘦,會永遠的遠走高飛,你那個小姑娘我也不會碰她一根寒毛。”

小瘦聽到有些得意:“早知道,拿女人威脅你這麽好使,早就這麽幹了。”

“行吧,別說這些了。”花襯衫給了小瘦一個眼神,很是嫌棄地,而後轉頭看着張羅宇,笑着說,“之前你借了一百萬,加上利息,還三百萬吧,只要三百萬一到,我們就互不相幹了。”

張羅宇驚了:“三百萬?你怎麽不去搶,我爸最開始只借了十萬塊!”

花襯衫啧嘴,用一種長輩的目光看向張羅宇,在訴說他這個年紀年少輕狂,不懂事。

“十萬塊,那是你爸十年前找我借的,你見過有誰能十年之後才還錢的???這麽多時間沒有利息的???再說了十年前的物價跟現在可不一樣了,現在随随便便一塊手表都三百萬,我沒有找你要五百萬都是給你面子,知道吧?”

小瘦抓着張羅宇的手臂,聽着花襯衫男人說話一套一套的,很是讓人信服,他立馬誇贊道:“老大霸氣!”

岑枝一手抓着樹枝,而後擡了擡手腕,看着自己手上那塊三百萬的手表沉默了兩秒。

張羅宇很是憋屈,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三百萬。

雖然說現在店鋪開得非常紅火,但是在新店的準備上以及各種各樣的宣傳根本就沒剩多少,再說了,這店大部分的資金都是岑枝投入的,就算是賺,大頭他也得留給岑枝。

雖然說岑枝只是拿錢,就連當初的分配體系都沒有說清楚。

但是張羅宇清楚,他不能占這樣的便宜。

花襯衫見張羅宇不出聲,內心還是很不爽,特別害怕自己獅子大開口的三百萬就這樣泡湯了。

于是他語氣帶着些威脅的意味,一把抓着張羅宇的頭發,兇狠道:“問你呢,錢什麽時候準備好?”

“錢是永遠都不會準備好了!”岑枝拿着樹枝,從巷道口進去,面露兇狠地看着花襯衫男子和那名小瘦。

沒想到竟真的是這兩個人。

張羅宇沒想到岑枝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臉上有着明顯的錯愕。

“你,你…怎麽來了?”

岑枝的語氣盡量輕松,她一個甩手,把樹枝輕輕放在肩膀上,做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樣。

對着張羅宇眨眼,“我再不來,你都要被欺負死了。”

花襯衫的男子一見到岑枝,就想起之前自己的愚蠢模樣,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欺騙了。

事後他去調查,這個女孩根本就沒有什麽背景,上次說的話全都是诓騙他的。

就是一個在蘿寧中學上學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三學生而已。

“呵,張羅宇,我什麽都沒幹,這個小姑娘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你可別怪我不客氣。”

岑枝的氣勢也不弱,她一只腳踩在階梯上,用一種很輕蔑的眼神看着對方,樹枝條在她手中不規則地揮舞着,懶散又有不容許拒絕的霸道氣勢。

“我才說你倆也是乖乖就送上門了,上次一別我想報複都沒找到地呢,現在欺負人還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這次可不是簡簡單單地進局子喝茶就能完事的。”

花襯衫的男人一直看着岑枝的表情,倒是一旁的小瘦崩不住了,“你…你這是什麽意思,上次讓我蹲局子,這次要把我們送監獄??”

說完,小瘦還可憐巴巴地看着花襯衫男子,看得對方心煩意亂。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花襯衫男子見事情走向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也自暴自棄了,他拎着張羅宇的後衣領,大言不慚地說:“總之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事就是拎到警察局那我也是有道理的。”

“什麽道理,高利貸的道理?”岑枝不認這個理,立馬拿出手機摸着動作看着花襯衫男子一驚。

他開始結巴:“你這是做什麽?”

“報警啊,這不是談話的地方。”

花襯衫男子見狀,也是生氣了,從背後拿出一根鋼管,他語氣嘲諷:“呵呵,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命打電話了。”

張羅宇站在一旁,很是焦急,“岑枝,快跑!”

他使出力氣轉身緊緊摟住花襯衫男子,試圖給岑枝争取逃跑時間。

“跑什麽!!小瘦快點追啊!”花襯衫男子也沒想到張羅宇的力氣變得這麽大,一時之間掙脫不開。

小瘦眨巴眨巴眼,看了眼站在原地沒動的岑枝:好像不用跑吧。

就這麽左右互相看了下,警笛聲從巷道外面響起。

花襯衫男子急了,沖着岑枝喊道:“你這個小丫頭什麽時候報的警?”

剛才她拿手機的時候,他看得一清二楚,壓根就沒有打110。

岑枝也很疑惑,她用樹枝指着花襯衫男子,警告對方要跟她保持距離。

她說:“我也不知道,我沒報警啊。”

隔了幾十秒,走進來一個男人。

這男人,花襯衫和小瘦也認得,是當初在蒂尼夫人畫展上幫助小丫頭的男人。

花襯衫一下就急了:“你還說你沒報警!!”

岑枝扭頭看見是溫卓,愣了一下,随着對方目光的轉移,瞥見她手中的樹枝條,和單腳搭在臺階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着,她立馬把樹枝扔掉。

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而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天氣還挺好的。”

衆人:“……”

溫卓又擡頭看着現在的場景,直直地走到花襯衫男子面前,而後伸手把張羅宇從花襯衫男子背後揪出來,扔到了巷道外面。

岑枝也很自覺地跟着就走了出去,現在這個地方已經不是她的戰場了。

幾乎是走出去的同時,警車開了過來。

車門被打開,從上面走下來兩個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看見張羅宇這副慘樣,立馬撥打了120。

岑枝:溫先生的服務不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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