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番外三 後篇:地下情 (1)

01

“你在做什麽?”

“想點事情。”

“在床上?”

“沙發。”

“隐形摘了?”

“摘了。”

“衣服換了?”

“換了。”

“只穿着內褲?”

孫敬寒垂眼看着自己的胯間:“你又想怎麽樣?”

陳墨亭大字形仰躺在酒店柔軟的床上,手機放在一邊開着公放,聽到他的反問,露出一絲笑意:“哪條內褲?”

“灰色的平角。”

一聲惬意的長嘆從聽筒裏傳來,孫敬寒把右手擎到眼前,看着指間的黏膩:“陳大明星又在自慰嗎?”

“沒有,只是硬了。”陳墨亭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孫哥想不想我?”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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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麽不主動打電話給我?”

“劇組的時間那麽亂,随便打過去你不接怎麽辦?”

“怎麽?失落啊。”

“是很失落。”

陳墨亭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他如此幹脆的承認,雙手捂臉笑了一會兒:“你這麽誠實我不适應。”

“想聽更誠實的嗎?”

“想啊。”

“我剛才馬上就要射了,某個不識時務的人打電話過來,還好意思問我在做什麽。”

陳墨亭只覺得鼻腔裏洶湧灼熱,像是要噴出血來,抓住手機貼在耳邊:“你想把我逼瘋嗎?”

“我不想把你逼瘋,我想跟你做愛。”孫敬寒在水龍頭下沖淨了手,用肩膀夾着手機穿起衣服,“我剛才亂換電視頻道,看到你的電影就硬了。”

“再過一個月我就能回家。”陳墨亭心跳亂成一團,壓制不住急促的呼吸,“好好陪你。”

“你現在想見我嗎?”

“想。”

“明天的拍攝任務重嗎?”

“還好。”陳墨亭從床上坐起來,“我向劇組請假,飛回去見你。”

“不用,我去見你,我知道你們在哪個酒店。”孫敬寒打開門,“你在哪個房間?”

“一二零三。”

“好。”

通話戛然而止,陳墨亭愣住了,心說他該不會是要連夜飛過來,但這個時間可沒有北京到成都的機票。

他正猶豫要不要提醒他一聲,門響了,急促的三聲,但又克制地只響了一回合。

陳墨亭塞好褲子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向外看了一眼,立刻把人拉進來吻住,喘着粗氣把他一路帶到床邊推倒,扯下他的褲子握住灼手的分身套弄。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孫敬寒被他沒輕沒重地撸疼了,推開他翻身坐上去:“廢話待會兒說。”

他撕開安全套的包裝含在嘴裏,扒開陳墨亭的褲子埋頭進他腿間,握住他的分身吸吮着納入口中含到底部,憋了兩個多月的陳墨亭差點因為這丁點的刺激就射出來,坐起身退到床頭,孫敬寒也跟着爬到了床頭,就是不肯讓他的分身從口中滑出去。

“孫哥你饒了我吧,”陳墨亭想要推開他,卻本能地壓着他的後腦勺在他口中進出,“我不想這麽快就……”

孫敬寒吻住他,跨坐在他腰間,扶着他的分身對準後穴坐下去。

即便是有了唾液的潤滑,許久未曾使用的甬道仍難免阻澀,兩人努力良久,也只能勉強納入頂端。陳墨亭托住他的臀部拔起來,湊到胸口舔咬他的乳尖:“趴下。”

孫敬寒從他身上下來趴到床上。

陳墨亭含濕手指為他拓寬後穴,伏在他背上輕咬他的耳朵:“你這些日子自慰過幾次?”

孫敬寒已經緊得連手指都能起一身雞皮疙瘩了,硬将呻吟壓在喉嚨裏答道:“一次。”

“就剛才?”

“嗯……”分不是清呻吟還是應答。

“肯定積攢了很多,射得哪兒都是。”陳墨亭小幅度地轉着食指,慢慢抽插,“明天服務員來整理房間,會看到滿床的精液痕跡,會以為是我變态。”

“說出這種話……不就是變态嗎?”

“我是啊。”陳墨亭笑道,“這是只有你知道的秘密,說出去也沒人信。”

孫敬寒突然大幅度抖動起來,脖子後仰出一道圓弧,身不由己地擺腰,在陳墨亭掌心裏存下一汪透明黏液。

陳墨亭舔着他的後頸,用力吮着他的脖根留下痕跡,換了只手為他潤滑:“你什麽時候到的?”

“昨天。”

“昨天為什麽不來見我?”

“覺得太幼稚,不是成熟的行、行為。”

“你寧願在同一家酒店自慰,也不願來見我?”

“我這不是來了……嗯……唔……”

飽滿的充盈感在他辯解時填補了幾十天的渴望,孫敬寒高翹臀部更深地迎合陳墨亭的插入,長嘆出一聲情欲。

陳墨亭撈住他無力的腰,拔出大半分身,只用頂端在穴口附近進出。孫敬寒一開始還能滿足于此,十幾下後便反手拽着他的分身要往更深處插入,被陳墨亭抓着手腕制住,陳墨亭就着他直起上身的姿勢向上一頂,只覺得他的腸道絞擰着吞噬自己的分身,不榨出點什麽不會松口似的,忙掐住孫敬寒分身根部阻止他射精。

“你!”

孫敬寒小腹徒勞地抖動,連挺幾次腰都無法緩解那股呼之欲出的宣洩,最終癱在陳墨亭懷裏粗喘。

陳墨亭抱着他軟弱的身體,摘下他歪了的眼鏡:“你真的要射一床嗎,孫哥?”

孫敬寒失神地枕着他的肩膀:“不。”

陳墨亭慢慢擺動腰部,深深淺淺地抽插着:“別着急,慢慢來。”

孫敬寒不需要力氣和動作,身體的着力點也都剛剛好,舒服地随着他的動作搖晃,前面還在他手裏進出。

陳墨亭在他耳畔低聲問:“舒不舒服?”

“嗯。”

孫敬寒話音剛落,一直不痛不癢的撩人快感突然登上粗蠻的巅峰,孫敬寒猝不及防,本能地趴回床上抗擊這狂風驟雨般的快感,握緊床單脫口而出:“夠了!我要……”

陳墨亭突然拔出分身,掰着他的肩膀讓他仰躺在床上,低頭含住他的分身吮吸。

孫敬寒顧不得羞恥,挺腰發洩。

他當真忍了太久,沒完沒了地射個不停,聽到陳墨亭大口吞咽的聲音,單手捂着眼睛不想面對現實。

陳墨亭吃完,一抹嘴翻身仰躺在床上。

孫敬寒摸到眼鏡戴好,轉頭看他的下腹:“你沒射。”

陳墨亭有點尴尬:“嗯,不過還是很爽。”又補充一句,“你射了我就滿足了。”

孫敬寒嘆了口氣:“我的陳大明星啊。”

他爬到陳墨亭腿間摘下安全套,含住他的分身向深處咽。

“等……”

陳墨亭連一句話都沒說完,孫敬寒就感到一股暖流沖過喉嚨進了肚子,也是跟自己不相上下的源源不斷。

陳墨亭滿臉通紅地避開他的眼睛:“我這應該不算早洩吧。”

孫敬寒揚手擦了擦嘴角:“不算。”

“待會兒再來一次?”

孫敬寒下床:“不行,明天我要回北京了,工作一堆。”

陳墨亭抓住他的衣角:“那至少陪我睡一晚吧。”

“我沒要走,是去漱口。”孫敬寒轉身看他,“不然怎麽接吻?”

陳墨亭微愣,笑着從床上爬起來。

02

孫敬寒換下西裝,喝完一杯水,收拾起茶幾上外賣的殘餘,連帶其他垃圾一起拎到樓下扔掉,走進公寓樓按下電梯。

他喝多了酒有些心不在焉,走出電梯跟人撞了個滿懷。

剛剛還在沙發上睡覺的陳墨亭守在電梯口,趁機抱住他:“你這樣真性感。”

“你沒得誇了。”

孫敬寒穿着老頭背心四角褲衩和一雙拖鞋,實在跟性感扯不上關系。

“是發自內心的。”

孫敬寒掰開他環住自己的胳膊:“回家再貧,你除了抱我沒別的事可做了?”

“有。”

陳墨亭蹲下抱住他的腿把人往肩膀上一扔,孫敬寒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就雙腳離地頭朝下被他扛進家門轉進卧室扔到床上。沒開燈的房間光線暗淡,但湊在眼前的五官還是看得清的,一張走到哪兒都備受矚目的面孔:“在臺上還沒玩夠?”

“我要給這動作消消毒。”

為了宣傳新作,陳墨亭在各大城市之間穿梭了大半個月,在一檔節目裏被要求扛着女搭檔走一圈。孫敬寒昨天剛看了那期節目,心說這種事真要發生在現實裏就太矯情了,沒想到今天就來了這麽一出。

“你不打聲招呼就提前一天回來,就是為了這個?”

“不是,想你了。期待着一進家門玉體橫陳,結果家裏沒人。”陳墨亭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幹什麽去了?這麽晚回來。”

孫敬寒當然是為了工作去應酬,看着他笑道:“我去跟人419了。”

“我聞聞。”陳墨亭埋頭在他頸窩裏,“沒有洗過澡的味道。”

“你嗅覺退化了。”

“有可能。”陳墨亭深沉點頭,掀起他的背心用舌面緩緩壓過他的乳尖,“還是沒味道。”

“味覺也不行了。”

孫敬寒聲音中的微顫沒有逃過陳墨亭的耳朵,陳墨亭後退到他腿間,低頭扒他的褲子:“我得好好找找證據。”

孫敬寒抓住褲腰:“我喝多了,困得要命。”

陳墨亭摸着他隆起的輪廓:“我幫你吸出來。”

孫敬寒拽着褲腰不放:“我沒洗澡。”

“你把味道洗幹淨,我還怎麽抓419的證據?”

“差不多得了,別演了。”

陳墨亭重新罩住他,吻他帶着酒氣的嘴唇:“不,我就要吃原味的,不吃肥皂味的。”

孫敬寒被酒精拉低了笑點,別過臉去笑出聲:“我真不明白你怎麽會這麽喜歡口交。”

“既然做不到捧在手心裏,就只好含在嘴裏。”陳墨亭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擦過他濕潤的下唇,“我又不怕你化了。”

“你不下海真是鴨子界的一大損失。”

陳墨亭趁他說話又要扒他褲子,卻再次被牽制:“別這麽小氣吧,孫哥,有吃的不給,饞死男朋友對你有什麽好處?”

“……”

陳墨亭直起身,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明白了,我不搶,你自己拿出來。”

孫敬寒只是想象那般場景都瀕臨崩潰,哪可能照他說的做:“我要洗漱了。”

陳墨亭推着他的肩膀按回床上:“孫哥經驗豐富,怎麽還這麽保守。”

“我停滞不前的經驗豐富,追不上你突飛猛進的變态進度。”孫敬寒長嘆一聲,拍拍他的臉頰,“我不習慣被人口,好麽?沒幾個人有你這樣的服務意識,我的陳大明星。”

陳墨亭握住他的手,遞到嘴邊親吻,也許是喝了酒的關系,掌心溫熱,手指無力:“那我更要把你沒享受到的都補上。”

他在銀幕上說過太多甜言蜜語,那般虛情假意都能打動觀衆,何況此時的情真意切發自內心。孫敬寒握住他的後頸壓向自己,偏頭吻住。

陳墨亭怕他脖子不舒服,把左手墊在他腦後托住,右手褪下他的褲子。孫敬寒燥熱的下身暴露在制過冷的空氣中,打了個寒噤。

陳墨亭的吻從他的嘴唇移開,落在他的脖子上,接着是鎖骨、胸口、腹部,雙手托起他的腰将腿彎挂在肩頭,低頭吻他的會陰。

孫敬寒意識到他的意圖時已經來不及了,陳墨亭的嘴唇圈住了他的後庭,舌尖刺探着他的肛口:“你瘋了!”

陳墨亭雙手抱緊他的腿抵消掙紮,絲毫不停地舔軟他緊閉的肌肉,還發出品味似的鼻音。

孫敬寒的體力受到酒精和快感的雙重剝奪,繃緊腹部和腳尖,咬牙避免呻吟聲洩露,本能地握住分身。

“不行。”陳墨亭松口,發出響亮的親吻聲,握着孫敬寒的手腕道,“前面也歸我。”

他把他懸着的腰放回床上,就着他仍握住分身的手舔了舔頂端,擡眼看氣喘籲籲的孫敬寒:“你是想親手喂我?”

孫敬寒猛地放手。

“這就對了。”陳墨亭奸計得逞,嘴唇稍用力抿住柱身一點點含到根部,讓敏感的頂端搗着喉嚨處的小舌,單根手聳動着頂開後庭,找到掌管快感的部位來回搓弄。

孫敬寒被這溫吞的刺激反複撩撥,徘徊在射精的臨界點卻無法越線,撬開牙關道:“讓我射吧。”

他的聲音被快感折磨得扭曲,陳墨亭也從紊亂的呼吸中掙紮出來,嗓音溫柔:“說愛我就讓你射。”

他話音剛落,孫敬寒只覺得前後兩股快感突襲而至:“無恥……”

陳墨亭俯身吻住他嘴硬的雙唇,絞入腸道的手指繼續逗弄,另手套弄着他的分身将他的快感催上頂峰。

孫敬寒的呻吟被他堵進喉嚨,挺腰進出他的手掌,射滿二人胸口。

兩人唇舌糾纏良久,陳墨亭突然想到什麽捂住嘴:“啊不好意思,我沒漱口。”

“我愛你。”

“啊?”

孫敬寒轉開目光:“想不出別的詞,只能說這句了。”

陳墨亭笑着要吻他,卻被他推高下巴:“去把自己的事解決。”

陳墨亭揉着自己差點斷掉的脖子:“你剛才求我讓你射的時候我就解決了。”

“……你這個徹頭徹尾的變态。”

陳墨亭吻掉他額頭上的汗珠:“我等你追上來。”

03

孫敬寒放下電吹風,走出洗手間接起茶幾上震動的手機:“喂,文好。”

“孫哥,幫我個忙。”

“說吧。”

“你未來一周不忙吧?幫我照顧一下壞壞。”

壞壞是李文好家的美短,性格黏得不像貓,孫敬寒去過李文好家幾次,每次都收獲一身貓毛,沒法想象把它接回家裏把每個人蹭成毛棍:“你要去哪?”

“哎,我發現你對我一點兒也不上心啊,上上個月就告訴你我要結婚了。”

孫敬寒用手指摳了一下眉骨:“對你是說過,不好意思,忙忘了。”

“那就這麽定了。”

“不行,這次的忙你得找別人幫。”孫敬寒推開湊上來的腦袋,換手拿手機,“我家裏有狗,不合适。”

“你養了狗?你不是不養寵……”

“汪嗚汪!汪!”

“不是我的,也是別人寄養一陣子。”孫敬寒捂住呼哧呼哧喘氣的嘴,卻被舔到手掌全濕,甩着手離開沙發,“多一條狗就夠煩了,再加上貓,等你結婚回來我已經在精神病院了。”

李文好失笑:“好吧好吧,不為難你這個只想養活自己的單身主義者,我找別人。”

“文好,”孫敬寒說,“恭喜大婚。”

“謝了孫哥,回來請你喝酒。”

孫敬寒放下手機,洗幹淨手繼續吹頭發,摸了摸湊到手邊的腦袋:“別鬧。”

“汪!”

孫敬寒挂起吹風機低頭道:“陳墨亭,你沒完了。”

陳墨亭還是蹲在地上:“汪。”

孫敬寒笑着繞開他,被他從身後抱住:“我是狗,你就是狗日的。”

“你什麽時候能改改這個開黃腔的毛病?”孫敬寒解開他,“萬一哪天在外面說順了嘴,孫慧非瘋了不可。”

陳墨亭粘在他屁股後面:“放心,對別人我沒有開黃腔的沖動。”

孫敬寒對這種變着法的甜言蜜語無話可說,掀開被子上床,結果陳墨亭也把自己當被子蓋到他身上。孫敬寒隔着被子推了他一把沒推動,抽出胳膊抓着他的肩膀用力,翻身壓過去:“你想壓碎我全身的骨頭?”

陳墨亭把一條胳膊枕在頭下,揚手摸他的臉,手指滑到他的脖子,敲了敲鎖骨,順着睡衣敞開的領口解開剩下的衣扣,摸了摸他的腰和肚子:“我那麽努力做飯,孫哥都吃到哪兒去了?”

“你才回來多久,我能吃胖多少?”孫敬寒從床頭拿過香煙,點燃抽了一口,夾煙的手卡住他的下巴,“這幾天太忙,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你。”

陳墨亭順着他的力氣把臉別到左邊,又別到右邊:“我覺得這次回來你不太喜歡我了。”

孫敬寒揚眉:“證據呢?”

“從上周我一進家門開始你就嫌我肉厚,剛才又嫌我太沉,我以前也增肌來着,你都沒說什麽。”

孫敬寒吹出一口煙,直起腰坐在他腿上,拍拍他的肚子:“我嫉妒了,行嗎?腹肌這種東西,六塊就差不多得了,八塊你是什麽意思?逼着我去健身房?”

陳墨亭直挺挺地坐起來:“不許去。”

“為什麽?”

“我受不了那些教練在你身上摸來摸去。”

“我不請教練。”

“不請教練也不許去。”陳墨亭一臉嚴肅,“練完肯定得洗澡,洗澡肯定得脫衣服,你的裸體只能我一個人看,其他人想都別想。”

孫敬寒說要去健身房是開玩笑的,卻看不出陳墨亭是在認真反對還是故意搞笑:“那我想鍛煉身體怎麽辦?”

“到隔壁公園跑步,我陪你。”

孫敬寒現在覺得他是認真的了:“如果我非要用器械呢?”

陳墨亭拿過他手裏的煙,躺平了伸長胳膊撚進床頭的煙灰缸,翻身把他罩住:“我就是你的器械,胸肌腹肌腰肌背肌,你想鍛煉哪個部位?我保證面面俱到。”

“括約肌。”

陳墨亭的臉騰地紅了,孫敬寒大笑不已。

兩人做都做過上百次了,可只要孫敬寒主動說點赤裸的詞陳墨亭就要鬧個大紅臉,也難怪有不少粉絲深信他仍是毫無戀愛經驗的處男。

孫敬寒這天趕得及回家吃晚飯,走進飯廳看見桌上擺了幾樣葷素結合的小炒和一大盆五顏六色的蔬菜沙拉。不用說,小炒是他的,只有兔子才會吃的沙拉是陳墨亭的。陳墨亭可算是把他那天開玩笑的控訴記在心裏,一門心思要把多餘的肌肉減下去,勸都勸不住。

孫敬寒看他完成任務似的嚼草,笑道:“我不去健身房,你別吃兔子菜了,再吃要變成植物人了。”

陳墨亭抻着脖子艱難咽下沒放調味料的蔬菜:“我是為了自己,身材保持适中才能随機應變,太結實路線就限制住了。既然說到這兒了,”他突然想起什麽離開飯桌,不到一分鐘拿着一本房産證回來,“我買了套房,空間夠大,可以辟出一間單獨的健身室,你想用什麽器材,我們添進去。”

孫敬寒愣着神接過房産證:“你買了套房?”

陳墨亭一臉理所當然:“是啊,而且離哪兒都很近,你以後就不用那麽早起床上班了。”

“我說要去健身房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你是開玩笑,我又不傻。”陳墨亭握住他的手,單膝跪下,“我們雖然不能辦婚禮,新房還是要準備的。你願意跟我結婚的話,我們就去領證。”

孫敬寒失笑:“領證,你以為民政局瘋了?”

“我當然知道領不了結婚證。”陳墨亭也笑,“我們去房管所辦産權證,我問過了,跟結婚證一樣,一人一本,寫兩個人的名字。”

“……”

“孫敬寒,”陳墨亭用嘴唇碰了碰他的手指,“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房間裏只有兩個人,孫敬寒卻好似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般,窘迫尴尬起來:“你哪來這麽多花樣?”

“因為我活在世上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讓你高興。”陳墨亭知道對孫敬寒而言,“我願意”有多難說出口,換了個說法,“我們結婚吧。”

孫敬寒舔了舔嘴唇,握拳在嘴邊幹咳一聲:“我願意。”

如果相愛都不能坦白說出口,那這世上哪還有誠實可言呢。

04

孫敬寒私自改簽深夜的飛機返京,打車回家已經是兩點多,輕手輕腳進門發現有微光,循着光走過去,看到飯廳的壁燈亮着,陳墨亭光着膀子趴在桌上熟睡。

孫敬寒用手指探了探桌上的杯子,脫了上衣蓋在他肩頭,倒掉涼透的牛奶刷淨玻璃杯。

他轉過身,陳墨亭正靠在門邊看着他笑:“我怎麽記得你是明天的飛機?”

孫敬寒擦淨手上的水:“怎麽睡在這兒了?”

“半夜突然醒了就再也沒睡着,打算熱杯牛奶安眠,結果太燙。”

孫敬寒笑了:“你在等它放涼的時候睡着了?”

陳墨亭也覺得很傻,抓了抓後腦勺道:“所以說熱牛奶确實有安眠作用。”

他說完就抱了上去,剛睡醒的身體熱烘烘的,舒服極了。孫敬寒拍拍他的背:“你比牛奶暖和。”

陳墨亭沉默兩秒,放開他退後一步別開臉:“我的思維越來越龌龊了。”

“沒有,我說的就是你的‘牛奶’。”

陳墨亭幾乎頭頂冒煙,孫敬寒上前一步伸手進他睡褲裏握住他的分身:“臉紅什麽?”

陳墨亭被他牽着前面的尾巴動彈不得,沒法再退:“我懷疑我在做春夢。”

“這麽巧,我就是因為做了春夢才提前回來的。”孫敬寒感到手中的分身脹大一圈,仰頭把嘴唇湊到他嘴邊道,“我夢見在片場替你口交,旁邊還有導演指導怎麽才能讓你更爽。”

陳墨亭兩腿發飄地被他牽着下體走進卧室,從身後抱住他,嘴唇蹭着他的耳廓道:“你在夢裏穿着衣服嗎?”

“穿着。”

“那現在也別脫,我喜歡你穿襯衫的樣子。”

他剛睡醒的聲音更加性感,孫敬寒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坐下。”

陳墨亭順從地坐在床沿,孫敬寒拉下他的睡褲将彈出的分身含在嘴裏,他只含了頂端,舌尖在冠溝輕舔,大量的唾液瞬間分泌出來淹沒口中的一小段柱身。

陳墨亭心頭比分身還要癢,摸着孫敬寒的臉喘道:“孫哥你是故意折磨……呃!”

他一下頂到孫敬寒的深喉,小腹顫抖着做出射精的準備,腰上一點兒力氣都沒了,曲臂撐在身後短促地倒吸空氣:“別、孫哥……”

孫敬寒手口齊上,毫不停頓地上下吞吐套弄,陳墨亭連胳膊上的力氣都沒了,癱躺在床上迅速繳械投降。

耳邊傳來吞咽的聲音,陳墨亭丢魂似的躺在那看着天花板發呆。

“孫哥。”

孫敬寒衣冠楚楚,優雅地用紙巾擦嘴角:“嗯?”

“我有種被強暴的感覺。”

“現在知道奶牛的感受了吧?”

“……好喝嗎?”

“有點濃。”

陳墨亭本打算調戲他扳回一局,結果又被他不動聲色的回擊徹底打倒,幹脆躺着裝死。

孫敬寒繼續說:“一個月沒見,濃也是正常的。”

陳墨亭連死也裝不下去了:“別說了……”

“怎麽?拍過床戲,讓全國人民都見識過你床上的身手之後反而放不開了。”

陳墨亭這才知道孫敬寒正為此而耿耿于懷,一咕嚕爬起來提好褲子抓住他的衣服“咕咚”跪下:“我錯了。”

“工作而已,你沒錯。”

“我錯了。”陳墨亭信他才怪,要知道孫敬寒的獨占欲發作起來,連他跟武術指導切磋都看不順眼,“我是想讓觀衆見識我是怎麽跟喜歡的人做愛的,一心想着炫耀,沒考慮到你的心情,我錯了。”

孫敬寒低頭問他:“你知道我累了一天,進電影院看見你跟別人滾床單什麽感受嗎?”

“說好了以後看我的電影要兩個人一起。”陳墨亭聳着眉心耷拉着嘴角,“我打算一起看的時候再解釋。”

孫敬寒被他一臉可憐相逗笑了:“起來吧,在哪兒學會的下跪裝可憐?”

“跟常坤學的。”

“學些沒用的。”孫敬寒打個呵欠,“你先睡吧,我洗洗也要睡了。”

陳墨亭觍着臉問:“我的牛奶還挺有安眠效果的吧?”

“是,你是萬能的。”

05

“你什麽意思!”

陳墨亭抱着胳膊看拍案而起的孫慧,後仰進辦公椅:“你又是什麽意思?我早就說過今年十二月不接工作,不,接。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他的确在去年就打好了招呼,今年也反複提到幾次,孫慧理虧,穩住情緒:“什麽事要占滿一個月不能推遲幾天?我已經答應人家了,墨亭。”

“肯定是口頭答應不是白紙黑字,孫姐謹慎着呢。”陳墨亭勾起兩側嘴角笑了笑,掩飾不住冷嘲的本質,“我不是你充面子的工具,言聽計從也是有限度的。”

“我沒有拿你充面子,多少人擠破了頭都想上那個節目。”

“很可惜跟我的安排沖突,要麽你們推遲一周,要麽就取消。”陳墨亭起身,“底線人人都有,我也有。”

自從兩人合作,陳墨亭從未對孫慧說過半個“不”字,這次堅決且不加解釋的反抗過于突然,而孫慧也無計可施——陳墨亭現在有足夠的資本,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可以随便擺布了。

陳墨亭坐進駕駛座,扶着副駕駛的椅背吻孫敬寒:“請假成功。”

“真的?”

陳墨亭看着他高揚的眉毛,投降:“好吧,你是對的,孫慧不願放人,鬧得有點不愉快。反正她奴役了我這麽多年,也該退步一次了。”

“今年是你們合作第七年,蜜月期剛過就這麽絕情。”

陳墨亭聽出他話裏有話,笑道:“她一個經紀人,連跟你放在同一架天平上都不夠格,別胡亂從她身上聯想到自己。”

“以同為經紀人的立場來說,我替她心寒。”孫敬寒點上一根煙,“以情人的立場,我還挺吃你這套的。”

“愛人,不是情人。”陳墨亭糾正他,“從明天起,你是我愛人。”

“啊?”

“你覺得我為什麽要把十二月空出來?”

“因為你過生日。”

“生日就一天,用不着整個十二月都不開工。”陳墨亭拿過他的煙抽了一口,還回去,“因為我不知道你十二月什麽時候有空,我要帶你回青島見家長。”

孫敬寒閃念間想把方向盤搶過來,所幸理智占了上風才沒有釀成車禍:“我是男的,而且比你爸大兩歲,你不覺得應該把這兩個信息拆開了告訴你爸媽嗎?”

陳墨亭微微一笑:“就知道你不答應,反正得開七八個小時才能到家,我有充足的時間解釋。”

孫敬寒手心都出汗了,稍微搖下車窗放入清冷的空氣:“我還沒答應要回青島。”

“那你只能選擇跳車了。”陳墨亭難得看到他不知所措,失笑,“事情比你想象的簡單,我爸你見過,陳樹微,另一位家長我叫他淩叔叔,他們在一起快二十年了。”

“等等。”孫敬寒一愣,“你是說,你爸也是同志,還有一個長期伴侶。”

“對,要不怎麽能養出我這樣純潔的好孩子?”陳墨亭看他一眼,“戛納得獎那年我就向他們出櫃了,挺順利的。當時想介紹你給他們認識,結果我爸說他還年輕,沒到給孩子把關交往對象的年齡,堅決反對。”時至今日,想起兩口子驚慌失措的表情他還是覺得好笑,“現在我爸四十二,淩叔叔好像是四十七八,該履行家長的責任了。”

聽到淩劍比自己年長,孫敬寒心裏好受了點:“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策劃這件事的?”

“從我爸拒絕見你的那一天開始。”

孫敬寒撚滅煙蒂:“你那時候就确定我們能在一起這麽久?”

“主要是家長給做了個好榜樣,我還覺得怎麽一眨眼就五年了呢。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是吧,敬寒。”

“你叫我什麽?”

陳墨亭吞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敬寒。”

孫敬寒用手肘抵着車窗,無聲地扶額而笑。

“別笑。”陳墨亭一臉嚴肅,“我都三十多了,還能叫你一輩子孫哥?我沒那麽小,你也沒那麽老,而且我不想人前人後對你的稱呼都一樣。”

“好好好。”孫敬寒還是笑個不停,“我又沒說什麽。”

“別笑了。”

“我沒笑。”

孫敬寒聲音在顫,陳墨亭也被他勾得笑起來:“到底有什麽好笑的?”

“沒什麽。”

兩人各自笑着沉默,孫敬寒又點了一根煙,靠在車門上看他。

陳墨亭察覺到他的視線:“怎麽,被我的英俊迷住了?”

“是啊。”孫敬寒呼出一口煙,“每次你出去拍戲,我想你了就會上網看你的接機視頻,然後對自己說:你看,那麽帥的一個人,所有人都愛他,但他愛的是我。”

陳墨亭猛捂胸口:“孫哥我求你了,別在我開車的時候突然說情話,萬一突發心肌梗塞怎麽辦?”

“你叫我什麽?”

陳墨亭趕忙改口:“敬寒。”

“到了休息站換我開車,建議你打個電話提前告訴你爸要帶男朋友回家。”

“愛人。”

“對,帶愛人回家。”孫敬寒順從了他的糾正,“順便告訴他你的愛人就是我,你爸那個暴脾氣,看起來不像尊老愛幼的人。不提前打聲招呼,我怕他把我打死或者把你打死。”

“不會。”陳墨亭笑了,“他頂多要跟我斷絕父子關系,我習慣了。”

“聽我的話,到休息站了打電話給他。”孫敬寒拍拍他的腿,“然後找個隐蔽的地方讓我親你一下。”

“孫……敬寒我建議你這一路還是別說話了,肯定會出車禍的。”

“所以我說待會兒換我開車。”

從北京到青島,八個小時的路程,其實并不是很遠,畢竟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06

孫敬寒在休息站的超市裏拿了兩瓶水,走到結賬口又折返回去找剛才一起進來的陳墨亭,一排排走過去都沒人,到最後一排才看見他。

架上都是衛生用品,孫敬寒問:“你要買尿布還是衛生巾?”

陳墨亭等他走到自己身邊,轉身面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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