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番外三 後篇:地下情 (2)

拉下口罩歪頭吻了一下。

這是一路上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休息站,前兩站都吻過了,這次卻沒找到合适的地方。陳墨亭心有不甘地要去廁所,被孫敬寒以味道太重嚴詞拒絕。

“你不怕監控?”

“這是死角。”陳墨亭戴好口罩,得意地閉一下右眼,“我反偵察能力很強。”

“原來如此。”

孫敬寒隔着口罩回吻他,轉身去結賬。

陳墨亭特別受用地跟在他身後:“淩叔叔剛發短信說已經訂好了餐廳,讓我們直接過去。”

孫敬寒結了賬,遞給他一瓶水:“你我兩條人命就吊在淩先生身上了。”

“怎麽講?”

“他訂了餐廳。在公開場合見面你爸還能有所顧忌,多多少少能控制點情緒。”

陳墨亭之前打電話向陳樹微介紹孫敬寒,電話那端傳來的咆哮像開了免提似的震耳欲聾,給孫敬寒留下了一片心理陰影。

陳墨亭笑了:“放心吧,淩叔叔肯定已經把毛摸順了。我爸其實挺通情達理的,只是脾氣一上來收不住。”

孫敬寒心事重重地喝了兩口水:“我該怎麽稱呼你爸?”

“小陳?”

兩人都笑了。

“以前怎麽稱呼現在就怎麽稱呼,順其自然。”陳墨亭看他一眼,“孫哥也有緊張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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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敬寒何止緊張,弦都要崩斷了:“在你爸面前可千萬控制住別叫我孫哥,輩分亂了。”

陳墨亭幹咳一聲:“敬寒,你誠惶誠恐的樣子真可愛。”

被誇的人是孫敬寒,誇人的卻自顧自地尴尬,又摸後腦勺又撓鼻子又抓眉毛的:“我感覺我以下犯上了。”

“對,可愛這個詞不該用來形容我,”孫敬寒看着窗外,“形容你自己還差不多。”

陳墨亭的坦然其實浮于表面,真要稱量起來,他緊張的程度恐怕比孫敬寒更甚。不是擔心陳樹微反對,也不是擔心氣氛僵硬,而是擔心陳樹微和淩劍看不到孫敬寒全部的好,就像拍了部優秀的作品卻只給外行人看了熱鬧,又不能逐幀逐句講解主創的苦心。

他看向孫敬寒,又覺得自己太杞人憂天了。

孫敬寒好得這麽明顯,瞎子才會視而不見。

兩人趕到餐廳,家長已經等在半開放式的包間裏,菜也布上了。陳樹微西裝革履冷靜異常,淩劍感冒尚未痊愈,在溫暖的室內還穿着厚毛衣,比溫柔還要軟一些。

陳墨亭先叫了聲“爸”,轉向淩劍道:“淩叔叔,這是孫敬寒。”

“你好。”

“你好。”

淩劍和陳樹微先後站起來跟孫敬寒握手,一時間只有孫敬寒一人海拔不夠一米八,頓感空氣稀薄。

“坐吧。”淩劍用特別重的鼻音笑道,“路上辛苦了,墨亭跟他爸一樣總是心血來潮,我特別理解。”

陳樹微上次見孫敬寒還是七八年前他三十多歲的時候,這麽多年過去,只覺得他跟陳墨亭的年齡差用眼睛就能明顯看得到:“孫經紀,你……”

他一張嘴淩劍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伸手在他後腦勺掃一下發梢,及時打消了他冷嘲熱諷的打算。

“……你可得健健康康的。”陳樹微瞪一眼淩劍,指着陳墨亭,“這小子自己條件好,選的人肯定不差。就算他看走了眼,他倔成一頭驢我也拉不回來,所以我不挑你刺兒。但是,”他收起手指,轉而握拳撐着下巴,“十四歲的差距擺在這,我們不能裝瞎子。”

陳墨亭的警戒心蠢蠢欲動:“爸你想說什麽?”

“我說完了。我就想說孫敬寒可得健健康康的,別像這個老家夥一樣,”陳樹微扶着淩劍的肩膀,“一年到頭生病煩得要死,但他又是我家屬我還不得不被他煩着。”

“我就感個冒。”

“感個冒我就不心疼了?”

他們如此不知遮掩地調情,孫敬寒尴尬到想離席,心說難怪陳墨亭沒談過戀愛還有一套完整的戀愛理論,原來是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還是狂奔。

陳墨亭抓着他在桌下的手,緊緊握着忍笑。

“我主食點了面條。”陳樹微敲敲桌子,喚回兩人的注意力,“祝你們兩個老年人長命百歲,等着我們倆姓陳的一塊死。”

淩劍皺眉:“你這人說話……”

“不愛聽別聽。”

孫敬寒坐得筆直:“我一定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墨亭。”

“這我不擔心,畢竟你是他前任經紀人,有經驗。”陳樹微正色道,“我是擔心你們倆在床……”

淩劍一把捂住他的嘴,萬般無奈地向對面滿臉通紅眼神游移的二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他口無遮攔,這事你們自己有相關心理準備和應對措施就行了,我們倆不管。”

他搶白完畢,板上釘釘,松開陳樹微撿起筷子:“快吃飯吧,涼了不好吃。”

陳墨亭響應號召抽出雙筷子遞給孫敬寒,用嘴型告訴他:我有解決方案。

孫敬寒還沉浸在被年紀小的人關懷性生活的羞恥中不能自拔,沒察覺到他的唇語。

陳墨亭若無其事地開飯。

孫敬寒所有的擔心他都想得到,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未雨綢缪,防患未然。他不着急把解決方案告訴孫敬寒,因為他肯定要強烈反對,等時機成熟再揭曉也不遲。

而且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07

“有傳言說汪導一開始并不想讓墨亭出演這個角色,是這樣嗎?”

陳墨亭在電影拍攝中途抽空錄制另一個劇的訪談,止痛藥的藥效在舞臺上耗盡了,幾天前挫傷的關節正在隐隐作痛,聽到主持人把話題指向自己,靠進長沙發笑了笑:“讓從沒交過女朋友的人演一個已婚男人,輪到誰都會擔心。”

出演丈母娘的演員拍了拍他膝蓋:“結果他比誰都适合演已婚人士。”

陳墨亭立馬疼出一身冷汗,笑容還得強撐着:“怎麽當個好老公算是社會常識,沒結婚也不至于不懂怎麽演。”

“說起這個,墨亭是真的沒有女朋友?”

陳墨亭搖頭:“從來沒有。”

主持人揚起眉毛:“三十多歲的男人單身也就算了,從沒交過女朋友不太可信啊。”

她的臨場發揮不在計劃之列,陳墨亭反省自己是過于親和了,該抽空找孫慧談談,想辦法适度強硬:“我的要求比較奇怪,不達标的人不考慮。”

“标準是?”

“性格冷一點兒,事業心強一點壓力大一點,不會做飯但是喜歡收拾房間,最好戴眼鏡,眯眼睛的時候看起來可愛一點。”陳墨亭邊說邊笑,“總之是又強勢又獨立又給我很充分的照顧他的空間,讓我粘着他,能達到這種微妙的狀态的人剛剛好。”

主持人把嘴唇抿成一條線,左右轉動眼珠想了想:“難以想象。”

陳墨亭豎起拇指:“你已經完全明白我不交女朋友的原因了。”

這一段計劃外的插曲結束,話題回到了電視劇本身,陳墨亭得以集中精力忍耐傷痛,畢竟臺本已經看過幾遍,該說什麽他心裏有數。

他現在只想回家。

孫敬寒看見鞋架上少了一雙拖鞋,把鑰匙串握進手裏悄悄走到客廳,看到陳墨亭躺在沙發上睡覺,一條腿耷在沙發下。

他上前拿起茶幾上的藥瓶,皺了皺眉坐在他腳邊,摘下眼鏡的手搭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撐着額頭,像是個苦惱的符號。

鬧鈴聲突然響起,陳墨亭肩膀一沉,閉着眼睛關掉口袋裏的手機,撫着額頭呻吟。

“受傷了?”

陳墨亭動作一僵,拿開手看着腳邊的孫敬寒:“你回來了。”

“嗯。”孫敬寒看着他,“傷哪兒了?”

“腿,威亞沒吊好摔了一下,沒大事。”陳墨亭攬住他的肩膀,歪頭湊到他眼前,“我想你了。”

“所以你就從劇組偷跑回來?”

“沒,我是正大光明回來做節目,順便回家看看你的。”陳墨亭用額頭頂着他的額頭,“你如果不主動親我,我就要起身走了,助理就在附近,鬧鐘一響就開車過來接我去機場。”

孫敬寒吻住他。

陳墨亭享受着他舌尖的煙味,分身傳來手指的觸感,用鼻息笑了笑:“你也想我了?”

“從冬天到夏天,你這戲拍的時間太久了。”孫敬寒把頭埋在他的頸窩,“我再不想你還算是領過證的人嗎?”

陳墨亭單手攬着他,手指隔着襯衫在他的背上滑動:“你把我摸硬了又不能做,時間來不及。”

“來得及你的腿也不合适,我想過過手瘾,太長時間沒摸,手生。”

“你在撒嬌嗎,敬寒?”

“這叫什麽撒嬌。”

陳墨亭轉頭找到嘴唇輕吻,看着他的眼睛笑道:“聊視頻的時候板着個臉,非得見面才這麽體貼。”

“開視頻不是讓你對着我打飛機的。”孫敬寒抽出手起身,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頭頂,“一個明星,這麽猥瑣像什麽話。”

“一見你就硬,有什麽辦法?”陳墨亭趁着他背對自己,擰起眉頭又很快松開,拿過止痛藥擰開了吃下一粒,“再等我半個月,回來我就不出門了,天天在家裏給你當性奴。”

他在玄關換鞋,孫敬寒拿着個長方形禮盒遞到他手上。

陳墨亭接過來晃了晃:“什麽東西?”

“飛機杯。”

“……”

“之前想着等你回來惡搞一把,現在覺得你真的需要。”孫敬寒撫着他的臉吻他,“真的想我,上了床就給我打電話,我呻吟給你聽。”

陳墨亭只覺得有什麽溫熱的東西滴在手背上,低頭一看居然是鼻血,揚手捂住鼻子,孫敬寒連忙去拿面巾紙。

陳墨亭邊擦鼻血邊笑得渾身顫抖,孫敬寒也笑了:“三十多歲的人了,至于嗎?”

“我在你面前永遠是個容易激動的小屁孩。”陳墨亭堵着鼻子,單手抱他一下,“我走了,你早點睡。”

“晚安,大明星。”

“晚安,寶貝兒。”

08

孫敬寒沖進廚房打開水龍頭灌了滿嘴,漱口四五次還是不行,雙手撐在操作臺上急喘。

趕過來的陳墨亭歪着腦袋湊上去,把含着的冰塊喂進他嘴裏。

孫敬寒被辣到痛的舌頭暫時得救,推起因汗水而滑落的眼鏡。

陳墨亭笑看他大難不死的神情,搖晃手裏裝滿冰塊的杯子:“說辣你還不信,逞這個能幹什麽?”

“喔拉想到會拉麽辣。”孫敬寒奪過杯子,又倒一塊冰進嘴裏,“裏在家都研究繩麽呢?”

陳墨亭樂出聲,用冰涼的掌心貼住他辣得通紅滾燙的額頭:“票房毒藥在家當然要研究毒藥。”

他這兩年在大屏幕上嘗試新路線,但作品既不叫好也不叫座,孫慧的建議不合他心意,分歧幾乎要鬧到明處。兩人最後達成的一致,是陳墨亭需要脫離連軸轉的狀态,推掉一切工作靜下心來好好想想。

孫敬寒嘴裏的冰塊全部化完,辣勁兒也過去了,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沒有票房毒藥這一說,市場走向太詭異,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輿論就愛瞎扣帽子。”

“不用安慰我,我沒事,誰還沒拍過幾部爛片?”

兩人回到桌前繼續吃飯,孫敬寒伸手把那一碗辣椒醬撥出視野:“我今天休息,你有什麽打算?”

陳墨亭舔一下嘴唇,看着他。

孫敬寒低頭吃面:“能不能有點新意?”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孫敬寒豎起手掌擋住他的目光,“昨晚太過火了,今天得緩緩。”

“我沒那麽饑渴,我是想說你的衣櫃該更新了,我陪你出去買衣服。”

“光天化日的。”

“約會不光天化日,難道還要月黑風高?”陳墨亭不以為意,“難得變成過氣演員,不趁機出去浪一把,過幾個月重新紅起來就錯失良機了。”

孫敬寒聽出他真的沒為這一時的挫折而沮喪,稍微放下心來:“被人發現就慘了,我的同志身份是公開的。”

“逛個街,又不是去開房。有人敢問到我面前,我就敢堂堂正正承認,就怕他們沒這個膽。”

他越說越離譜,孫敬寒笑了:“私底下放放狠話過過嘴瘾就行了,被人發現或者問到面前,就說是好朋友,畢竟我是你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經紀人,感情好很正常。”

陳墨亭眼睛都笑彎了:“你這是答應跟我出門約會了?”

“你怨氣這麽重,傾訴欲這麽強,不讓你得逞一點,哪天失控了沒法收拾局面。”孫敬寒揉揉他的額頭,“地下情又安全又舒服,對我來說足夠了,你怎麽總是想見光。”

“你錯了,我對地下情沒意見。”陳墨亭把手蓋在他的手背上,“我只是想做一些愛人之間正常會做的事,比如在你出門的時候可以陪在你身邊。我想看街頭的陽光照在你臉上的樣子,還想看你點菜的樣子、挑衣服的樣子、排隊的樣子、跟別人說話的樣子,這些可都是最低限度的要求。”

“……”

孫敬寒半天沒反應,陳墨亭疑惑地轉頭去看,見他摘了眼鏡臉朝下埋在臂彎裏趴在桌上,趕忙拿過裝着冰的杯子:“都知道辣了怎麽還吃?”

他拽着孫敬寒的胳膊拉開,那一整張紅透的臉絕對不是因為吃了辣。

孫敬寒掙脫他的手,眼神游移着看向別處:“以後少接言情劇本。”

陳墨亭繃出一臉正色:“我很久沒接了,你也太不關心我的工作了。”

“那以後少說話。”

“我懂,少說多做。”

陳墨亭一把沒拖動他,繞到他身後用手臂綁住他直接從凳子上拔起來,讓他雙腳離地往卧室裏走。

孫敬寒一雙手臂緊貼在身體兩側掙紮不得:“你剛才還說要出門約會。”

“先來一次再出門。”

“只能二選一。”

陳墨亭頓了一秒,手臂一松讓他落地,低頭埋在他肩膀:“好吧,我選約會。”

孫敬寒撥開他的腦袋,繞過他返回飯桌:“讓粉絲知道自己的偶像是個色情狂,那得多幻滅。”

“你倒是知道,不照樣愛我愛得不可自拔?”陳墨亭坐下,歪頭看他戴上眼鏡,“你承認嗎,敬寒?”

“我承認。”

“承認什麽?”

孫敬寒看他一眼,掉轉筷子去夾辣椒醬:“我愛你。”

他把筷子送進嘴裏,辣味在口中炸開,汗水和鼻涕争先恐後地往外冒,救火似的含下一口冰塊擤鼻子。

陳墨亭看着他的故作冷靜,笑了一聲,握起拳頭擋在嘴邊幹咳,最終還是忍不住笑出聲:“我也愛你。”

09

陳墨亭毫無預兆地醒來,天剛剛泛亮,透過暗淡的晨光看到孫敬寒正面向自己睡着,輕微的呼吸騷擾着臉上的汗毛。

陳墨亭一眼不眨地看了他一會兒,悄悄下床,躲進娛樂室随便挑了張光盤,把電視靜音,叼起一根煙。

淩晨四點半始終太早,他就這麽叼着沒有點燃的煙歪在沙發上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來,上半身正懸在半空,眼前是孫敬寒冰冷的臉,睡衣領子正攥在他手裏。

陳墨亭一笑,粘在嘴唇上的香煙掉了:“你力氣好大。”

孫敬寒手臂用力,把他更近地提到面前:“說你想做愛。”

“……我想做愛。”

孫敬寒一松手,陳墨亭摔回沙發向上彈了一下,嘴唇覆上孫敬寒的嘴唇,分身已被他掌握住用力套弄。

陳墨亭覺得他要把它拔掉了:“慢點,疼。”

“你現在倒是願意正眼看我了。”

這句話怨氣深重,顯然氣得不輕。陳墨亭擔着他坐起身,抱住他把腦袋貼在他的胸口:“我錯了。”

“錯在哪裏?”

“不該不解釋就自行進入禁欲狀态,我錯了。”陳墨亭伸手進他的睡褲撫弄分身,擡頭看他,“一跟你眼神接觸就想做愛,所以才不敢看你的。”

孫敬寒被他晾了四天了,剛被碰觸就蒸幹了喉嚨裏的水分,咽了口唾沫:“你一共休息兩周,接着又要幾個月不見人影,禁什麽欲?”

“之前連續做了一個周,我怕你吃不消。”

孫敬寒臉色一變,陳墨亭趕忙捧起他的臉輕輕啄吻:“就怕你不高興……身體要緊……有些事必須正視……包養好身體才能長長久久做下去……”

孫敬寒興致全無,擋開他的手翻下沙發,陳墨亭跳起來從身後抱住他,擺腰用堅挺的分身蹭他:“你把我摸硬了又想一走了之?真是施虐狂。”

“找飛機杯去。”

陳墨亭不松手,嘴唇蹭着他的耳朵笑道:“你吃飛機杯的醋啊?”

他邊說邊揉孫敬寒的胯下,用手指捏着他愈發明顯的輪廓,極盡誘惑地發出性味十足的低吟:“為了你好,後面就受點冷落吧,我幫你吸前面。”

孫敬寒心髒狂跳,仰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咬牙忍住喘息:“這樣只有我一個人爽,還算什麽愛人。”

“你太不了解變态色情狂的心理了,”陳墨亭說,“只是想象幫你吸出來我都要射了。”

他拉着孫敬寒推在沙發上坐好,跪在他腿間仰起脖子索吻,在唇舌糾纏的工夫掏出他蠢蠢欲動的分身,嘴唇順着他的脖子向下,隔着睡衣含弄硬起的乳粒。

“腰擡起來。”陳墨亭抓着睡褲邊緣褪到膝蓋處,并起手指來回摩挲會陰,“我愛你,所以你的舒服是第一位的,別多想。”

孫敬寒被他眼中濃郁的性欲所挑逗,轉眼看向別處:“知道了。”

陳墨亭的口交技巧是為孫敬寒量身定做的,哪裏敏感、多緊多深最合适、發出什麽樣的聲音會讓他更羞恥更心動……全都清清楚楚,在他大腿開始顫抖時掐緊他分身根部,用舌尖舔掉頂端溢出的濁液。

孫敬寒腰都要繃斷了卻射不出來,要撤退又被他掐住動彈不得:“幹什麽?”

“這就是我這幾天的感覺。”陳墨亭歪頭舔柱身,手指仍不放松,“其實挺爽的,有種自我犧牲的使命感和快感。”

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張口将孫敬寒的分身一吞到底,孫敬寒猝不及防,精關大開射了出來。

陳墨亭啜淨最後一滴,把手裏濕漉漉的抽紙紙團扔進垃圾桶,為孫敬寒提好褲子。

孫敬寒這才發現他不知什麽時候用抽紙接住了他自己的射精,想說點什麽卻因為剛才那一陣洶湧的快感舌頭打結,勉強擺動仿佛擔負了千斤重的手指撫摸陳墨亭的臉頰。

陳墨亭蹭了蹭他的手指:“孫哥,別因為我太年輕就抛棄我,我心智足夠成熟,不給你添麻煩。”

孫敬寒擔心的是自己過于年長而滿足不了他的需求,他卻趁着有充分的話語權,黑白颠倒,是非不分。“都三十五的人了,別把自己說得好像二十歲出頭一樣。什麽叫太年輕?”

“所以你不會抛棄我吧。”

孫敬寒突然想到,自己剛跟他相遇時也是差不多的年紀,那麽多年過去,陳墨亭的眼睛還是這麽清亮透徹,好像在看着光一樣。

“我不會抛棄你。”

“我想也是。”

陳墨亭站起身,提起他的手親吻手背:“二十歲我想把你鎖在家裏天天做,三十五歲我願意忍一忍,別因為這樣就生我的氣。”

“嗯。”

孫敬寒早就知道,自己永遠打不敗這個情商高手。

10

陳墨亭拔下車鑰匙,握住孫敬寒的後頸壓到眼前。

“要麽被我幹,別離開我。要麽幹我,別離開我。”陳墨亭湊在他的耳邊,低聲道,“自己選吧,敬寒。”

孫敬寒一轉頭,嘴唇擦過他的臉頰:“你根本沒給我其他選擇。”

“給了,選擇一:你繼續擔心我不夠粗,給你的快感不夠多,勉強跟我拴在一起;選擇二:你享受我為你保留了三十六年的處男之身,慢慢習慣上我。”陳墨亭伸着兩根手指笑道,“聽起來二比較劃算。”

孫敬寒打開車門下車。

陳墨亭也下了車,雙手抄兜跟在他身邊:“我們現在可是比夫妻還要穩定的關系,你有寒墨工作室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輕輕松松就能讓我破産。”

“我不會這麽做。”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說的是,你不需要擔心自己當一的技術,再爛我也跑不掉的。什麽事都要循序漸進慢慢磨合,你不可能剛起步就像我一樣,把人做到失禁。”

爽到失禁的感覺從前列腺升起,孫敬寒眉頭緊皺,不願看他:“你就那麽一次歪打正着,別拿出來炫耀。”

“其實我已經掌握技巧了,是怕你覺得難堪才沒那麽做。”陳墨亭把臉往他眼前湊,“敬寒,我們都是經驗豐富的人,久病成醫,就算互換角色肯定也能迅速适應。”

“久病成醫不是這麽用的。”孫敬寒停下腳步,“我明明在說分手的事,為什麽變成了你逼着我當一?”

“分手的事已經解決了,我不會放你走,想分手門兒都沒有。”陳墨亭一本正經,“我們現在探讨的是怎麽過得更舒服更順心。你覺得我不夠粗,沒關系,我夠緊,可以取長補短。”

“取長補短也不是這麽用的。”孫敬寒想笑又不願笑,抹了把臉,“我可不想摧殘別人的夢想。”

“你信不信,有一部分人的夢想是要上我,另一部分人的夢想是被我上。”陳墨亭抱住他,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的腳步左右搖晃着前進,“你實現了大部分人的夢想,幹脆把一小部分人的夢想也實現了吧。”

他絕對在哪裏偷換了概念,但孫敬寒的分身正被他揉弄着,腦袋裏嗡嗡作響,哪可能識得破:“你越說越像真的了。”

“我就是認真的,我想要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嘗嘗你的味道。”陳墨亭在他後頸落下一吻,“這世上沒幾個人有機會上影帝,而且還是求着你上,心甘情願,長相厮守,天天上,夜夜上,正面上,後面上……”

“夠了!”孫敬寒從他懷裏掙脫出去,扶着牆單手捂臉,“別說了,我受不了了。”

“那以後不許提分手這個詞。”陳墨亭壯着膽子揉了揉孫敬寒的頭發,“你戴着我給的戒指就是我的人,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的伴侶。”

孫敬寒沒有察覺到他剛才說了一套西式的結婚誓言,但手指上的戒指耀眼,竟将肉麻的臺詞最大程度地合理化了。“我不跟你分手,也不上你。”

“日子還長,我會讓你改主意的。”

孫敬寒知道再辯論下去也是無果,放棄掙紮去卧室,陳墨亭伸手拽着他的衣角,亦步亦趨地跟着上樓。

他悄悄在剛才的酒店安排了攝影師,錄下了他下跪獻花的全過程,準備了惡意十足的通稿,明天,他和孫敬寒的緋聞就會傳得人盡皆知。不管輿論最終倒向何方,不管公關團隊決定讓他承認還是否認,兩人的關系總算在某種意義上公諸于衆,這段長達十年的地下情,即将宣告結束。

【番外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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