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能使他物避其所長,促其所短;亦能揚長避短,長愈長;更為巧妙之處,只需量宜冷熱适宜時辰适宜,晨露熬制,他物将能隐去,化無蹤,實則有之;而他物皆為毒物。
這是奈何草的最後一種藥性。
能輔助其它藥草将其所長發揮更好,這是常見的;而能避開其它藥草的長處,發揮其短處,這實屬難見,因為沒有人會想去用其所短的;最後就是這個能将他物隐去,你找不到它的蹤跡,而它就藏于其中,更關鍵的能隐去的都是毒物。
林至清拿起那張自己羅列與奈何草相近的藥草單子,這些都是根據前面每一個藥性列出來的,每符合一種藥性他就在它名字後記上一筆。
他掃了一眼,有三種藥草最與奈何草相似,這其中就有白頭翁。他立刻拿來十來種毒物,開始試。
林至清晚上去守夜時,果然找到僅餘的五株紫藍印頭。他真該慶幸空塵山人讓他帶那壇青梅酒來,這老頭竟然把珍貴的藥草随意地丢進了床底的空酒壇裏。不過想起自己把紫藍印頭放在廚房的菜籃子裏,摸了摸鼻子,兩人還真是半斤八兩,難怪空塵山人會收他為徒。
林至清雖然“病”好了,但沐白和林長松都還住在他的院裏,因為空塵山人突然離世的事,無暇顧及其他,另外這次是林長松“病了”。沐白在看着藥罐,幫林至清看着那些藥。林長松半躺在椅子上哀嚎,為自己不能四處亂竄而嚎。
經過一天一夜的嘗試,除了最後那個能把毒物隐藏起來的藥性,其它的都一一證實了,畢竟那句“量宜冷熱适宜時辰适宜”就是句廢話,說了等于沒說。想來定是先人也是恰巧碰到這個結果,可他也不知道怎麽來的,所以就說了這樣一句,真是敷衍啊。
而這奈何草就是這白頭翁。
現在他手裏只有五株紫藍印頭,要不要試?
空塵山人出殡下葬那天,林家人在天還沒亮時就打着燈籠出發了。街道上幾乎沒有人,只有幾家早點攤子正開始擺攤,而被這突如其來的送葬隊,還有那兩排白燈籠吓掉了魂,以為自己碰到了鬼,趕緊縮回自己屋裏,關緊房門,不敢說話。
對于空塵山人逝世的事,赫連灼早就聽到白狐說了,也知道今日是他下葬之日。他在床上躺了老半天,依舊睡不着,便起身,打開面向西邊的窗戶,天邊泛白,天要亮了。他對着西邊敬了三杯酒。
林家是向西邊走的,到達墓地時,天色已經大亮,而東邊也開始熱鬧了起來。
又有人死了,還一次死了三個,這三個都是剛剛崛起的門派掌門。這三個門派的弟子們可不懂得什麽是忍氣吐聲,什麽是顧全大局,什麽是在別人的地盤就得聽主人的話。他們只知道英雄義氣,有仇必報,以命抵命。于是他們就與嫌疑最大的門派打了起來,根本不聽旁人的勸告。
有了他們這麽一鬧,其他門派也坐不住了,他們一個小門小派都這麽果斷決絕,他們還在猶豫什麽,忍什麽,顯得比那小門派還弱還窩氣。
于是乎,終于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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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清回來時,正好看到林俪蘭在“照顧”林長松喝藥,林長松一副要死了的決絕模樣,看到林至清進來就又活了過來,一邊推開眼前的藥碗,一邊招呼林至清過來。
“小姑,有發現嗎?”
林俪蘭皺了皺眉,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所發現。
“我是先去了書房,并沒有看到可疑之物。接着就去了四叔父的屋子。還沒翻看完,就聽到門口傳來林世铎的聲音,我立即就躲了起來。
我算了算時辰,那時離你們出發後還不到半個時辰。按理說,從林府到西城門,一個來回,至少也要花半個時辰的功夫。我沒想到他也提前回來了。
我聽他的步伐,不慌不忙的,進了屋還喝了一杯茶後,才來到裏間,好像是在梳妝臺那翻找什麽東西,片刻之後就停手了,然後就出去了。他還吩咐小厮們趕緊把院裏的落葉掃一掃。
我趕緊去梳妝臺那裏翻看,有一個小櫃,裏面都是一些小藥瓶。我每一個都打開來看了,都是一些平常的藥。我怕林世铎很快會折返回來,便沒有再繼續找,也就先回來了。”
“所以,并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
“不。我發現了一本無名的書,很薄,夾在衆書之中,放眼望去很難發現。要不是我細細的看了,也不會發現。這本書都是古文字,我根本看不懂,而且上邊也有很多新的筆跡,也都是古文字。”
林至清一驚:“無名的古文字書?”
林俪蘭點頭。
林至清起身,從自己的藥箱暗格裏翻出那本自己臨摹的無名醫書。
遞到林俪蘭跟前:“你看看,和這本像嗎?”
林俪蘭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更何況那些鬼畫符一樣的古文字,不過她今早才見過,所以依稀還記得些。
“字是挺像的,好像都是同一種古文字,可這內容我就不知道了。這書你拿哪來的?”
林至清張嘴下意識的就想說是他爹爹給他的,可轉眼想到現在這關頭,還是不要再添這麽讓林俪蘭憂心的事了。
“這是一本醫書,是王先生偶然得到,便給了我。”林至清把書翻到奈何草那一頁,指着“奈何草”這幾個字說到:“而且,這個,叫做奈何草,就是我們的白頭翁。裏面記載了它一個很有趣的藥性:它可以輔助其它毒物,讓人查不出毒物的存在,但它的确有毒。不過,這個我還沒得到證實,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麽神奇!白頭翁不就是一般普通的藥草嗎?怎麽會有這種藥性?我從來就沒聽說過。”
“雖然我還沒有證實,但我相信白頭翁确實有這種藥性。因為這本書上記載的其他藥草的特殊藥性,我都一一試驗過,而且得到的結果與書中所描述的都一致,我想白頭翁也不會例外的。”
林俪蘭點點頭:“這麽說來,四叔父屋裏的那本也很有可能是醫書了,四叔父果然在故意隐藏自己的本事。常年可以得到紫藍印頭,懂醫,因體弱多病讓人對他放松警惕,如此種種,四叔父他果然嫌疑最大,可是他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不過你竟然能看得懂,你是什麽時候學的古文字?林莊的書閣裏還有古文字的書?”
“哦,其實是王先生小時候教了我一些,他還給我一本譯本,很容易就能記得住了。這本也不是原來王先生給那本,這是我自己臨摹的。”
林長松終于忍不住了:“這鬼畫符似的,比我三歲時的雞爪文還難看,你竟然能認得還會寫。你到底在什麽時候偷偷學的,我怎麽都沒發現?你還有什麽是不會的嗎?”
林俪蘭敲了一下林長松的腦袋:“你要是能少出去玩兩個時辰,現在就不會只懂得抓藥熬藥而已了。”
林長松還真的想了想,才很堅決地說道:“那還是算了,要有那麽能幹那麽聰明的兩個大夫,那就沒人抓藥熬藥了,只有沐白大哥一個人可是幹不來的。沐白大哥每天還要幫我們防賊防盜的,怪辛苦的,得體諒體諒他。所以我還是放棄成名的機會來幫他分擔分擔吧。”
“你這番真情告白一定不要讓沐白大哥聽見。”
“為什麽?”
“他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消停會兒。什麽時候了,還有工夫拌嘴。至清,我想再找個機會去四叔父的屋裏看看,我總覺得除了那本古文字的醫書,應該還有點別的。”
“要不然我去吧,我至少能認得一些古文字,也剛好看看是不是醫書?”
“你可能沒這個時間和機會了。”
“為何?”
“今日一早就有好幾個門派打起來了,你可能要去看看。”
“又有命案了?”
林俪蘭點頭:“你等着吧,待會兒估計就有人叫你去了。我也該走了,再留在你這裏也不好。”
林至清下意識地抓住林俪蘭的手,緊了緊:“小心。”
林俪蘭對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抽出手,就走了。
果然不到半刻鐘,林至清就被叫去了戴府。不過他在去戴府前拿到了沙月給他的密信:屍骨發黑。
他們果然是中毒。
一踏進戴府,就看到二十來個人随地坐在院裏的地板上,每個人身上都挂了彩,重傷輕傷各半,但沒有死人。林濟行和林家醫館的好幾個大夫都在這幫他們包紮傷口。看來戴威狐已經将他們安撫好了,林至清也自動地加入去幫傷患處理傷口。
因為今早的動亂,難得的沒有多餘的閑人來看着赫連灼,而恰巧的是百裏玉鳴剛好回來了。赫連灼緊随其後,跟着他進了屋。
“少堂主找我又何事?”
赫連灼關好門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錦袋,又從錦袋裏摸出一枚翡翠扳指。
這是百裏珏的貼身之物。
百裏玉鳴一把把翡翠扳指奪過來,仔細辨認,确定是百裏珏之物,才道:“少堂主這是什麽意思?”
“萬家人好像對百裏門主的弟妹關懷備至,尤其是你弟弟百裏珏。每日都按時給百裏珏送藥湯去,我想,不久之後門主的弟弟定然能痊愈。不過,前提是萬家人沒有心謀不軌,你說是不是?”
百裏玉鳴握緊手中扳指,背過身去,咬咬牙,道:“不勞少堂主費心,小珏的病本來就沒有什麽可醫之法。他能活到今日,我們都很滿足了,至于那些湯藥喝不喝又有何幹系。”
赫連灼眯了眯眼,道:“無可醫之法?這是哪個大夫說的?你難道不知道林家的大夫才是最厲害的嗎?沒有去給林家大夫看過就下結論,未免也太過于草率了吧。”
百裏玉鳴冷笑一聲:“誰說我們沒找林家大夫看過?”
赫連灼眯了眯眼,眼珠子又轉了轉,道:“他不一定是林家醫術最好的。”
百裏玉鳴轉過身來,道:“他不是難道林濟行就是?哼,你們不過都是被他蒙蔽了,不過他那個樣子,就算說出來也沒人會信吧。”
赫連灼坐到桌邊,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理了理思路,定了定神,道:“就算百裏珏拼了命的把扳指交到我手上,讓你去救他,你也不動搖?林家可不只有林濟行,還有你說那個‘他’。”
百裏玉鳴心中有一絲動搖,他也坐到桌邊,低頭看着扳指:“你是說林至清?他可以?”
赫連灼思忖片刻,認真說到:“至清能種出紫藍印頭,你說那個‘他’可不可以?”
“什麽!”百裏玉鳴驚得站了起來,覺得自己失态了,又趕忙坐下。
“你此話當真?沒有糊弄我?”
“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玉鳴大哥,你難道就忍心将自己僅有弟妹被人謀害?你就寧願把他們送到會害他們的人的手裏,也不肯讓百裏珏有活下去的機會?”
赫連灼又指了指他手中的扳指:“他可是這麽的信任你這個哥哥。”
百裏玉鳴平複了一下心緒,道:“我知道林至清厲害,可是我又怎會曉得他就一定能救得活小珏?”
“至清或許能救活他,或許不能,但這是有活的機會的;可百裏珏在萬家手裏,那就只有等死。玉鳴大哥這都算不清楚嗎?”
百裏玉鳴又看着手中的扳指,良久,才道:“你為何總與赫連鐵鷹作對?他是你親生父親,你還是他唯一的兒子,仁恕堂的繼承人。”
“呵,是親兒子沒錯,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不是他的親兒子,可這不是我能夠改變的,不是嗎?不過這仁恕堂的繼承人我就不用了,我不稀罕。而且他還是殺害我娘親,還有我娘親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的兇手,你覺得我還可以繼續在他身邊心安理得活着?
我也知道玉鳴大哥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百裏門百年來世人都是稱贊。百裏霏霏和百裏珏的性命,百裏門的名聲,都在你百裏門主的一念之差。
現在這樣真的是你想要的嗎?你是為了百裏霏霏和百裏珏選擇了赫連鐵鷹,這真的是他們希望你這麽做嗎?你再想想百裏暄,他今年才四歲。
這麽多年了,你忍得還不夠嗎?你還要繼續助纣為虐,讓赫連鐵鷹掌控着整個武林?讓他把江湖攪得一團亂,打打殺殺,血雨腥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玉鳴大哥。”
百裏玉鳴先是被他娘親的事震驚得說不出話,後又被他的話觸動了,久久才道:“那你準備怎麽做?你怎麽幫我救出霏霏和小珏?你真能救出他們嗎?”
赫連灼終于松了一口氣,道:“你先說說你們的計劃……”
赫連灼回屋後,仍在想着百裏玉鳴的那些話。
這些命案果然就是他們做的,赫連鐵鷹就是主謀,為的就是扳倒戴威狐,即是為了解十年之恨,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
而萬家就是利益熏心,早在十多年前萬重正就和赫連鐵鷹勾搭上了,只是那時是萬重金當家,萬重正也做不了什麽,萬重金死後萬重正當家,立即就跑來了。
百裏門就是被他們要挾的,看着至親一個一個死去,百裏玉鳴也是無法承受了,也只有答應入夥了。
最後就是林家那人,他才是藏得最深的,應該比萬重正還要早就與赫連鐵鷹勾結在一塊了。而且連百裏玉鳴都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麽做。
“林濟家……”
還有那夢迷水,這就是林至清一直在找的毒物,是死者生前都吃過的,是林濟家制出來的,藥性才剛剛穩定,沒有解藥。藥性穩定的意思就是,康健之人喝了這夢迷水,很快就會進入夢鄉,再也不會醒來,就像巫馬镖局的巫馬霄一樣。不過水泱珂不是他們殺的,殺他的另有其人。
最後就是營救百裏霏霏和百裏珏了,讓他們脫離萬家的軟禁容易,但要讓他們安全逃出歌曳城就有些困難。
因為百裏玉鳴接手了查案之事,所以這幾日他都沒怎麽見過赫連鐵鷹,見了也只是說命案之事。因此百裏玉鳴也不清楚他們下一個要對誰動手,他們接下來的計劃他都不清楚。
雖然百裏霏霏和百裏珏在他們手上,赫連鐵鷹也沒有完全信任百裏玉鳴。或許他早就看出,要是他們計劃有破綻,一定會是百裏門露出的破綻。畢竟那些殺人的兇器都明擺着的,只要有人懷疑這些兇器的出處,就很容易會想得到百裏門。想來,赫連鐵鷹其實早就把百裏玉鳴當做棄子。所以用他,卻不信他。
而百裏玉鳴也一定察覺到了,從赫連鐵鷹不告訴他接下來的計劃開始,他就有所懷疑,所以今日才這麽容易被他說服。終究,還是人心最難算了。
打開窗戶,天邊黑雲壓城,随時都會下起大雨,難怪這天這麽悶熱。
他要盡快将這些消息傳給林至清和林世然。
戴威狐剛處理好前院的事,後院又鬧起來了。
後院裏被軟禁的六人,除了徐少舟,其他五人都拿起自己的兵器跟守着的戴家護衛打了起來。
早上外邊打起來的消息不知道怎麽的傳到了他們耳中,他們便坐不住了,他們是來做客的,來給主人賀壽的,反而被主人關了起來,想想都讓人窩火。就算打完也還得回來呆着,那也要先打了再說,至少能消消氣。
徐少舟依舊淡定地坐在自己屋裏喝茶,聽到屋外乒乒乓乓地響,也不以為然,他早就知道戴威狐不會輕易放了他們,何必又要費那功夫。
戴威狐頭疼,直接擺手讓戴為信去處理後院的事。後天就是壽宴了,這命案查不清楚,還越來越多。現在人心也不定了,被他們這麽一鬧,恐怕沒幾個人能安心的。
戴為信殺了水泱珂,的确有了點作用,對方似乎停手了,不過才兩天,又來了,而且在這兩天裏,林濟家他們也沒有查到新的線索。對方是什麽人,還是一無所知。他們殺了這麽多人,必定是有同夥的,還不留一絲破綻,必定是精密策劃過的。到底還有誰這麽看他不爽?
而此刻,戴威狐還不知道的事,是有一個謠言已經漸漸在各門派裏流傳開來。不知是誰第一個說的,他說戴威狐其實就是利用自己六十歲壽辰,将各門各派聚集于此,把看不順眼的人一個一個除掉,所以他要把“嫌疑人”都抓了起來,命案也一直查得不清楚。
但也有人說戴威狐不可能這麽傻,這麽做太明顯了,他的地位本來就很穩固了,沒有必要為了排除幾個異己而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舉。
不管是相信那一種傳言,他們的重點觀察對象都是戴威狐。
林至清忙完後就已經入夜了,林濟思還沒忙完,讓他們先行回去,林濟行皺了皺眉,讓他忙完就趕緊回來,他就先和林至清回林府了。
他們剛出戴府就聽到轟隆隆的打雷聲,片刻功夫,大雨如期而至,傾盆而出。林至清回到自己屋子時,已經被淋濕了大半身子,小厮們早早的将洗澡水準備好了,林至清簡單的泡了一會兒就回卧室了。
小厮們關窗很及時,所以屋裏的東西都沒有被打濕,因為這場雨,屋裏也涼快了不少,但林至清還是支起半扇窗子。
他又開始搗鼓那些藥,一直忙到大半夜,總算有點小收獲,雖然沒有能完全隐藏,但的确能隐藏一些。他擦了擦汗,将新結果記下來,滅了爐火,關上窗戶,才上床歇着。
大雨下了一夜,直到快天亮才停,空氣裏都是泥土和鮮草的味道,讓人心情愉悅。
林至清昨夜回來就得到了沙月遞來的消息,天剛亮沐白就護着他一道悄悄地出門了,直奔葫蘆巷去。
林濟行一夜沒睡好,不知是這雨聲吵的,還是自己心中莫名的煩悶鬧的。他一早起來就去了林濟思的院子,發現林濟思一夜未歸,頓時心中有一絲慌亂。定了定心神,或許是昨夜雨太大,所以留宿戴府罷了。可是,這麽想也安撫不了心中的那陣心悸,早飯都沒吃,就匆匆趕到戴府。
而戴威狐和戴為信都已經提前一步出門了,因為又死了人,所以又打起來了,他這次親自出面,想第一時間将鬧事的安撫好,以免又像昨天一樣越鬧越大。
林濟行也想去看看,卻被戴家管家拉住了。戴府後院又鬧了起來,管家見到林濟行就像見到救星了一樣,趕緊把他帶到後院。
而問起林濟思昨夜是否留宿戴府,管家想了想才說應該是,因為他并沒有親眼看到林濟思留在戴府,戴威狐也沒有提到。可是他今早去給戴威狐備馬車是看到了林家的馬車就在旁邊,所以林濟思昨夜應該就是在戴府留宿了。今早他剛剛備好馬車,後院就鬧起來了,他來不及送戴威狐他們,所以也沒見着人,他想,林濟思應該也是同戴威狐一起出去了吧。
林濟行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編話糊弄他,便沒有再追問下去,決定先等戴威狐他們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