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的味道太嗆,而且身體沒有抵抗力,幾乎一杯倒。

不過周玦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所以自然勸阻起來,容徵推拒不得,最終只能喝了一小杯。

微微抿了一口,容徵的眼神帶了一抹亮色,沒想到并不是那些嗆辣的米酒,而是微微帶了果香的清爽味道,幾乎聞不到酒味。

容徵很滿意,于是在周玦的勸酒下又喝了一杯。

兩杯之後,周玦看着他的國師大人眼神迷離,最終趴在了桌子上不動了。

“國師?國師?”

容徵一動不動。

周玦拍了拍手掌,命人将東西撤下去,這才抱起容徵,進了湯池。

流着鼻血将某人洗漱一遍之後,周玦簡直全身都要冒火了,但是看着一臉安然之色的小國師……周玦還是默默的忍了,他不想失去他唯一在乎的人。

兩個人安置在床榻之上,周玦對着容徵的側臉,開始絮絮叨叨他這些年的經歷,什麽被欺負啦,想到他啦,喜歡他的包子臉啦,夢到他給他偷兵書啦……

說到一半,聽到容徵的鼾聲,周玦一頓,看着容徵的側臉微微出神。

這就是他的國師啊。

他微微湊上前去,在那微粉的唇瓣上烙了一吻,唇齒間的薄荷味道清爽宜人,周玦一瞬間有些恍惚,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現實。

容徵的鼻息撲在他的臉上,周玦輕輕笑了笑,把他的國師拉進了懷裏。

蠟燭熄了,兩個人糾纏在月光裏,睡得一臉安然。

☆、龍涎草(九)

龍涎草09

如果你的身邊随時随地跟着一條大尾巴龍,而且這條大尾巴龍還是皇上,并且你是他的國師,應該怎麽辦?

容徵看着簡直都要挂在他身上的某條龍,簡直無!力!吐!槽!

金龍大人你是真龍天子啊喂,來點高冷範好咩,別這麽死皮賴臉的,影響形象啊!

可是周玦已經下定決心,堅定的執行着死纏爛打這一原則,将對付北戎人的“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十六字原則完全的應用在容徵身上,簡直讓他煩不勝煩。

容徵這一刻無比後悔他為什麽要教周玦毛爺爺的十六字游擊戰精髓,萬萬沒想到,這坑居然挖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簡直無語凝噎。

可是他只是個國師,而面對的卻是皇上,再怎麽逃也逃不開啊。

“皇上,微臣還有要事。”容徵忍耐的看着在他面前批奏折的某人,他明明已經躲到觀星閣的頂樓上了,周玦為什麽要跟過來?

“什麽要事?觀星嗎?沒關系,國師自去觀星便是,孤在這裏批閱奏折。”

容徵深吸一口氣,忍耐,忍耐,“皇上,這裏光線不好,來往也不便,不如去乾清殿批閱?”

周玦眨眨眼,“國師想要随孤去乾清殿觀星麽?”

“不。”

“那孤便在這裏批閱奏折。”

容徵森森的看着完全诠釋了‘有權,任性’四字真谛的周玦,咬了咬牙,轉頭就要離開。

周玦有些慌,難道容徵真的生氣了?“國師你到哪裏去?”

容徵冷哼,“如、廁!”

周玦尴尬臉,容徵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自從那天和周玦抵足而眠之後,整個世界都不好了!

不說第二天早上起來高冷男神一秒變哈士奇的即視感,先說那連體人一樣趕也趕不走的厚臉皮精神就是非同一般人所能掌握的,無論他或委婉或強硬的拒絕多少次都始終如一的某人真、是、夠、了!

容徵拽了拽身上某人新做的國師服,十分不爽。

不再是風度翩翩的白色,而是換成了月白的淡藍色,顏色什麽的倒無所謂,但是誰能告訴他,那袖口袍角上繡的鳳凰是怎麽回事?

當他是瞎子看不到嗎?

最可惡的是,為了讓他穿這套衣服,周玦居然把他以前穿慣的衣服都、燒、了!簡直蛇精病啊!

以前沒看出周玦有這毛病啊,難道是基因突變了?對了以前的歷史中不是也有這種事嗎,據說某皇帝剛登基的時候各種勵精圖治,等到人到晚年的時候就各種昏聩暴君,不過人家好歹還撐到了晚年,周玦你這是未老先衰了嗎?

你就算未老先衰也先去折騰國家啊,光在這裏折騰他個什麽勁?

容徵氣沖沖的走掉,周玦在室內長出了一口氣。

司徒不是說追媳婦就要厚臉皮麽?不過這厚臉皮怎麽看起來不怎麽管用?

但是任憑容徵怎麽拒絕,周玦還是我行我素,就在兩人一追一逃之中,摘星樓終于建成。

摘星樓位于皇宮的西北角,選址為國師容徵親自督辦,整座建築高六十六層,精致華美,和整座皇宮的粗犷風格不太相符,卻別有一番風味,那是容徵根據自己的記憶稍稍改動而成的。

而之所以選擇西北角的原因……這裏離乾清殿最遠他會亂說?

而周玦對此并沒有表示什麽不滿,容徵稍稍松了一口氣,随後就開開心心的住進了摘星樓。

雖然這名字有些不太對,但是建築他還是很喜歡噠~

然而這開心還不過一天,當晚上看到周玦也在自己的寝殿裏的時候,容徵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怎、麽、會、在、這、裏?!

“皇上……”

周玦呲牙露出一抹笑容,“國師,孤近日總是夢魇,聽說國師具有無上法力,萬邪不侵,孤特來沾沾國師的氣運。”

容徵對這個理由簡直無力吐槽,“皇上乃是真龍天子,邪魔莫擾,放心,微臣為您開一點安神藥湯就可。”

“可是安神藥湯孤已經喝過了,不起作用呀。”

容徵狐疑的看着周玦,那純澈無邪的眼神,無疑昭示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周、玦、在、說、謊!

可是周玦就算說謊又怎樣呢?人家有說謊的資本,而他也……不敢戳穿。

容徵嘆了口氣,忽然什麽也不想說,其實他知道皇上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是他不想。

容徵忍耐的抿住唇角,側過身,給周玦讓了位置。

周玦先前還奇怪容徵怎麽變了态度,但是當看到容徵的表情的時候,卻不自禁一怔。

他是想要容徵快樂的,他想要給他他所能給的一切,但是為什麽現在……容徵的表情這麽難過。

周玦忽然有些卻步。

“皇上,就寝吧。”容徵背過身,“湯池就在隔壁。”

周玦看不到容徵的表情,但是憑想象也能知道,容徵此時的表情必然不是快樂,周玦看着自己抱着的被子,突兀的将之放置在地上。

“沒關系,你睡吧,孤……睡在你旁邊。”

容徵有些疑惑,不是旁邊嗎?怎麽不見人?

等到轉過身才發現,周玦居然睡了地板。

容徵一驚,“皇上,地上涼,你還是睡在榻上吧。”

說着就下地想要幫助周玦收拾,卻被周玦壓住了手,“沒關系的,這在北邊別說睡地上,就是沒有被褥也是常事,孤早已經習慣了,你不用擔心。”

容徵愣了一下,繼續使勁的拽被褥,但是周玦的力氣也不知道怎麽長得,比他要大得多,任憑容徵怎麽扯也沒扯動,如果用內力這被褥也不用要了。

容徵深吸口氣,看着突然變得矯情無比的周玦,怒氣沖沖的道,“要來睡的是你,說不睡的又是你,你要是不睡在榻上就回你的乾清殿,別上我這摘星樓來,你以為自己身體多麽棒多麽好麽?等你老了以後一身的病痛可不要來找我!”

周玦看着容徵被怒氣沖的緋紅的臉頰,突然心裏暖暖漲漲的,容徵……這是在關心他嗎?也許他也不是讨厭他的,他的心裏還有他。

“你還關心我,真是太好了。”周玦一把抱住容徵,矯情的喊道。

容徵努力的掙紮着某人的熊抱,心裏無力吐槽,他的皇上,現在不是在讨論上不上榻的問題麽?你是不是重點有些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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