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更

看見沈恪刷卡進了雲頂豪宅的電梯, 陳青荨想到之前還糾結那200的轉賬收不收的問題,她感覺自己簡直像個傻蛋。

她似乎忘了,沈恪雖然是個精神病, 但他未來是個十分牛逼的大佬, 成功到只用了五年時間就擠進全國富豪排行榜前五,他死的那年,他坐擁兩千億美元的公司和六百億美元的個人資産, 是全球最富有的人排名前二十, 同時也是全球最有錢的20歲年輕人,沒有之一。

如此牛逼的人就算在高中時期頂着一個特招生的身份, 也始終不是池中物啊。

陳青荨也刷卡進了電梯, 心裏想着,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 給了沈恪如此高的成就和聰明的大腦,但卻讓他英年早逝。

早一步到家的沈恪不知道此時他正在被陳青荨腹诽着,他正在幹淨整齊到沒有一絲煙火氣的豪宅裏燒開水吃泡面,這個三百多平的大豪宅裏, 唯一的煙火氣竟是他面前這碗泡面。

泡面很快軟了,他拿筷子攪了攪,正準備吃, 電話忽然響了。

他手指滑了一下,“老師?”

“喲, 放學了?”

“嗯。”

老師顯然是跟沈恪很熟,也沒說什麽廢話,直接說:“我回國了,剛才你師兄來接的機,跟我打聽你的新項目。聽他說才上線沒幾天就已經表現不錯了?”

沈恪:“還行。”

“你這小子!”老師在電話那頭欣慰一笑, 沈恪這沉穩的性格和優秀的能力讓他喜歡。

“周末有空嗎?我要去拍賣會給你師娘買點禮物,你和你師兄陪我一起?”

“好的。”沈恪應道。

說完了事,就挂了電話。

他看着眼前這碗還冒着熱乎氣的方便面,面條時間久了有點軟了,口感更差了,以他現在的錢根本不差這一碗方便面,但他習慣了不浪費食物,還是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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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漆黑,只有他桌前那一束光孤零零的亮着。

很快到了周末。

沈恪的老師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樸素,戴着黑框眼鏡,乍一看像是個系上圍裙就能當家庭煮夫的男人。

但是當他在拍賣行坐下,拍賣行的老板立刻過來問候了,緊接着幾個認出他的人也都過來問好,“郎總!竟然能遇到郎總!看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

旁邊那些不認識他的人一看這情況,就問道:“那人是誰啊?怎麽這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去打招呼啊?”

“郎永華啊!那個傳奇人物郎永華!人家隐退的時候,這幾個總裁董事長還查無此人呢,現在國內商圈裏還有幾個大佬是他帶出來的呢。遠的不說,就他身邊站着那個陸顯洲可是‘泛華電子’的總裁,聽說也是他的徒弟。”

“要是能搭上郎永華的線,那可是在家躺着就能掙錢啊!”

郎永華好不容易應付完了這些應酬,這才重新坐下跟兩個弟子說話,見沈恪拿着今天要拍賣的産品圖冊看得認真,說了句:“有看上的?”

沈恪正看着圖冊後面介紹的:畫家賀銘章作品《拾荒的孩子》,一時愣了一下,“沒,只是随便看看。”

旁邊的師兄陸顯洲也在翻看圖冊,說:“今天只有那條十八子的翡翠手串看着還有點意思,其他的東西都是個添頭罷了。”

郎永華說:“我今天就是特意為那條十八子手串來的,你師娘過幾天生日……”

沈恪的耳邊聽着那兩人聊起那個翡翠手串,眼睛卻一直盯在那副畫上,一直沒說話。

陸顯洲見他一直在看那個介紹,也跟着看了一眼,說:“賀銘章這位畫家沒聽過。”

他是拍賣行的常客,怕沈恪年紀小不懂門道,特意指點了幾句,“這些沒名氣的畫家得花時間去篩選,雖然買對了會價值翻倍,但是還要花時間等它們增值,很容易浪費了時間還得不到同等的回報。”

知道師兄是好心提醒,沈恪也沒說什麽,點了點頭,“謝謝師兄。”他想也許是巧合,那位已經去世好幾年了。

只是等到那幅畫真的出現在拍賣臺上,并且大屏幕上展現出了這幅畫細節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沈恪卻握緊了雙手。

此時場內已經有專門撿漏的職業買家開始舉牌了,這幅畫很顯然一出場就被他們看好,才幾個回合就已經擡價到五十萬了。

沈恪擡頭舉起牌子,喊出了價格:“五百萬。”

全場忽然都安靜了。

怎麽才開拍就出現了如此高的競價,而且還是這麽一幅無名畫家的畫。

拍賣主持人反映最快,喊了聲:“五百萬一次。”

剛才還在競價的人瞬間被碾壓,誰都不敢出聲競價了,這明顯是位財大氣粗的主兒啊。

郎永華和陸顯洲都被驚呆了,他倆正在讨論後面壓軸的十八子手串呢,一時沒注意沈恪,怎麽一轉眼他就舉牌了,還五百萬?

陸顯洲說:“你不是吧?”胡亂舉牌?

但是郎永華卻擡頭看清了那副畫,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再看旁邊的沈恪,不可思議的說:“那幅畫……”

沈恪什麽都沒說,眼睛只盯着那幅畫。

陸顯洲也發現不對勁了,“怎麽了?”

可是倆人都沒有回複他。

很顯然五百萬的價格是沒有人跟沈恪競價的,臺上的主持人很快落了錘子,“畫家賀銘章的畫作《拾荒的孩子》五百萬成交!”

臺下的人都嗡嗡起來,國內現在還活着的成名畫家,今年還沒有一個能拍出單幅超過五百萬的畫來,連陳老爺子今年賣出去的幾幅畫也不過一百來萬而已。

那些人當下決定再去找找這位賀銘章畫家別的畫作來,提前收藏起來。

畫家也得有人捧才能增值,很明顯這位賀銘章畫家是有人要捧了。

郎永華也很快就将那串十八子手串拍了下來,一行人到後面去取東西的時候,拍賣行已經非常貼心的給包裝好了。

沈恪卻問道:“能告訴我賣這幅畫的主人信息嗎?”

拍賣行知道這是跟着郎永華大佬身邊的人,能花五百萬買畫的年輕人肯定不普通,但是拍賣行也有規矩,對客人信息都是嚴格保密的。

“對不起,我們不能透露原主人信息。”

沈恪想的卻是為什麽這幅畫會被賣,他的家人出事了嗎?

上了車,陸顯洲憋了一路的話才說來,“人家才喊到五十萬,你怎麽一下子擡高到五百萬,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吧。”按照套路,你喊出五十萬,我喊出五十一萬,這才是正常套路。

沈恪的手指頭摩挲着畫框,說了聲:“他值得。”

陸顯洲道:“當然了,你今天花五百萬買,這位畫家其他的畫也會跟着水漲船高的。”

“讓我看看這幅五百萬的畫長什麽樣?”說着就從沈恪手中拿過了畫。

“一個沒有名氣的畫家怎麽就值得你花五百萬……”他撕開了畫的包裝,見到了裏面的畫。

剛才在大屏幕上還不那麽清晰,但是當這幅畫全部展現在面前時,連陸顯洲也發現了,他看了一眼畫又看了一眼沈恪,又再看了一眼畫,滿臉不可思議。

“這畫裏的人怎麽那麽像你呢?”

沈恪看着那副畫,那個正在拾荒的孩子,聲音平靜,“就是我。”

是曾經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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