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更新

顧晟是和陳婉兒從一輛車上下來的。

在他和陳青荨退婚之後, 陳婉兒一副順理成章和顧晟公開出現的樣子,仿佛是接替了未婚妻的位置。

但是據陳青荨所知,顧家并沒有放出消息承認陳婉兒是顧晟未婚妻, 想必也是覺得剛跟妹妹解除婚約就跟姐姐訂婚這種事太滑稽了, 所以陳婉兒目前沒有得到顧家的官方認證。

他們倆剛從賓利上下來就看到了陳青荨和沈恪。

陳婉兒本來還想叫住陳青荨表演一下虛假姐妹好,但是在看到她那張仿佛帶着柔光濾鏡的美麗臉龐時,她就住嘴了。

如果以前在陳婉兒眼中, 她和陳青荨的容貌是不分伯仲的話, 那現在陳青荨的美貌簡直可以用上豔壓這個詞。

陳婉兒是可愛清純那種長相,陳青荨是豔麗濃顏的長相。

有一句話說的好, “在美貌面前, 可愛一敗塗地。”

她面對的是仿佛閃閃發光的陳青荨,一個站在她面前, 她就會覺得有危機感的女人。

陳婉兒心裏憤憤不平,是在陳家吃香的喝辣的,當然讓這個鄉巴佬變得這麽美了吧?不過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了,她已經完全和陳家脫離關系了。

跟陳婉兒瞬間語塞相比, 顧晟的目光是忍不住的落在陳青荨身上的。

這還是顧晟和陳青荨退婚之後第一次見她。

以為會看到一個精神不振,甚至哭得眼睛腫眼泡的她,結果看到的卻是一個美麗得仿佛發光, 和另一個男人一起上學的陳青荨?

這才退婚幾天,她就已經找好另一個男人了嗎?

顧晟的目光從她和沈恪身上滑過, 只稍微停留了一下就滑走了。

既然已經退婚了,那他們以後就沒有任何關系了,他的注意力和目光不需要在她身上停留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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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晟這麽想的,但是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在陳青荨走在前面的背影上轉了又轉。

她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讓人的目光忍不住黏在她身上的?

在她的生日派對上,她一襲櫻花粉色的裙子被他擁着一起跳舞的場景他還記得, 那時候她就已經很漂亮了,他的視線已經忍不住在她身上停留。

和當初剛轉學來的時候那個被稱為土包子的女孩已經不一樣了。

幾乎是脫胎換骨一般。

顧晟看到周圍的人都默默的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有大膽的學生不掩飾吃瓜目光的在他、陳婉兒和陳青荨、沈恪身上轉,有些女生看向陳青荨的時候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不敢相信她的皮膚變得那麽白皙發光、看起來那麽柔嫩,而有些男生看向她的時候先是驚豔,接着目光在她纖細的腰肢和露在校服裙外的大腿上跳躍,最後落在那張精致的臉蛋上,露出了一絲垂涎的笑容。

以後沒有了‘顧晟未婚妻’這個頭銜,看她怎麽辦?沈恪這個自己都自身難保的人怎麽能庇護得了她?

顧晟将目光從陳青荨窈窕的背影上收回,她很快就知道以前就算他不喜歡她,可是‘顧晟未婚妻’這個身份讓她得到了他多少庇護,以後就算是她來求他也不可能了。

陳青荨當然也看見顧晟了,不過目光在他身上滑過就移走了,已經沒有關系的人了,不需要浪費太多精力,再說她用那麽多努力才掙脫開他,不想再有任何聯系了。

她當然看見了周圍打量和看好戲的目光,只是有點不好意思把沈恪牽扯進來,這種感覺到進教室的時候就更明顯了。

幾乎是他們倆一前一後走進教室的時候,班裏所有同學的目光就都黏在他們身上了,甚至有人在班裏吹了一聲口哨,“喲,美女不耐寂寞啊?剛跟顧大少分了就找下家了?”

“沈恪太窮了,養不了你吧?要不你跟着我啊?”

陳青荨掃了一眼,說了句:“我自己能養得起我自己,不用別人。”說完就拎着書包坐到了座位上。

旁邊的王歡喜湊過來說:“哇,到底怎麽回事啊?你和沈恪?”

前桌兩個小女生的悄悄話,後桌的謝飛和沈恪大概能猜到一點,沈恪只見陳青荨說了句:“別瞎說,他之前救了我,手傷還沒好呢。”

王歡喜抻長了調子,調皮的說了一句:“哦~原來是報恩啊!”

這句話沈恪也聽見了,他垂下眼,将目光和神情都掩飾住,原來是報恩嗎?

明明知道這是一句很正常的話,但是聽了之後卻覺得有點不舒服。

他不願意多想。

只是上課沒多久,他就像以前那樣離開教室了。

他要出去的時候,謝飛還問了一句:“诶,過兩天就期末考試了,你剛請半個月假再逃課的話,能行嗎?”

沈恪瞟了他一眼,懶洋洋的回了句:“你不行,我都很行。”

謝飛:“艹!”白操心他了!

陳青荨見他要逃課,叮囑說了句:“注意胳膊。”

沈恪回應了一個:“嗯。”

謝飛的目光禁不住在這倆人之間轉了又轉,陳青荨那麽自然的說叮囑的話,然後沈恪還那麽自然的應了,他倆??

等沈恪走了,謝飛忍不住問陳青荨:“你和沈恪在一起了?”

“別胡說好不好?最近半個月都是沈恪幫我補習,我習慣的說了一句而已……”

然而謝飛的關注點已經不是這倆人的八卦了,而是:“什麽?沈大神幫你補課?”

啊啊啊啊啊感覺他錯過了一個億啊!能得到沈恪的補習,那不考上清北都不正常!

王歡喜聽了也十分激動,“真的啊?那沈恪有給你指導做題思路嗎?”

能得到沈恪的真傳那簡直就像是風清揚傳功令狐聰一樣牛逼!

對謝飛和王歡喜這兩個一心學習的好孩子而言,這些小八卦哪有沈恪大佬的學習筆記來得重要啊?

陳青荨掏出自己的筆記本,上面有沈恪給她點評的記錄,謝飛和王歡喜若獲至寶,趕緊打開來看,一邊看還一邊讨論,早就把她那點小八卦忘天邊去了。

另一邊,同樣在上課的顧晟和許希哲,許希哲也在低聲問顧晟,“今早你看見陳青荨那女人和沈恪在一塊了嗎?這女人可真夠水性楊花的,剛離開你就立刻找到下家了。”

許希哲嘲諷道:“不過這回她好像聰明了一點,不再妄想攀附豪門了,而是選擇了和她一樣窮的特招生沈恪……”

見顧晟不回應,又說:“那個女人真的和她的父母斷絕關系了嗎?是不是腦子讓車給撞了?跟自己親生父母斷絕關系,怎麽想的呢?大好的豪門千金不去做,反倒要做普通人?”

顧晟幽幽說了句:“是啊,太傻了。”

他是知道陳家內幕的,知道陳青荨和陳家斷絕關系是因為什麽,陳家對外界把消息捂得死死的,所以別人都不知道陳青荨是為了什麽,只以為她是抽風,是為了以前養大她的外婆,絕想不到裏面的內情是那麽曲折。

以前陳婉兒總在他面前說陳耀旭生病後多可憐,只等着陳青荨的腎去救,那會兒他還以為陳青荨出于血緣而同意了移植,當時他想的是反正他和她之間早晚會分開,所以她移植與否跟他沒有關系,甚至在陳婉兒的規勸之下,他也被要求幫忙一起勸她捐腎。

但現在知道她那麽剛烈的拒絕,他才知道原來她是不同意的,為此不惜和親生父母斷絕關系。

“連自己的親父母都可以随意抛棄的人,她的心一定是特別狠。”許希哲這句話倒是得到了顧晟的贊同。

過了一會兒,兩人仿佛都在聽課,又都有些漫不經心。

許希哲忽然說:“你對婉兒好一點。”

頓了一下,又說:“她一直在等你的,不容易。”

顧晟看了他一眼,許希哲沒有看他,他的目光落在前排正在認真聽課的陳婉兒身上,說:“我喜歡她,你知道的。”

“我知道。”顧晟說。

許希哲說:“但是她喜歡你。”

顧晟的目光也落在陳婉兒身上,是啊,他有婉兒了,陳青荨那個女人本來就是在他計劃之中要抛棄掉的,更別提當初在訂婚宴會上她給了他多大的羞辱。

許希哲說:“我和你是好兄弟,我不想讓她和你都為難,所以從來沒有向她告白過,但我希望你會給她幸福,如果你給不了,那我就會把她搶過來!”

“我會的。”

顧晟回答道,說給許希哲也是說給自己,好像這樣說出來之後,就真的一定能做到一樣。

下節課是政治課,講課老師是一個老古董大叔,講得人昏昏欲睡,顧晟聽得鬧心,拎着本書起身離開了座位。

許希哲問他:“你幹什麽去?”

“去天臺上透透風。”

等他到了天臺上時,找了個一個隐蔽的角落裏掏出煙和打火機,慢慢地抽了根煙。

初夏時節已經有些燥熱了,但陰涼處還是很舒服的,空氣中飄蕩着花草香,微風也和煦舒服,吹得人昏昏欲睡。

顧晟打了個盹。

一上午的課很快就過去了,吃過午飯之後,陳青荨也沒見到沈恪回來,她擔心沈恪忘記吃飯,就去買了一份菠蘿面包和牛奶上了天臺。

還記得當初他還讓她給她買面包呢,還給她微信轉賬,那會兒她連收他錢都戰戰兢兢的,生怕惹到他,現在卻已經主動在幫他買吃的了。

人和人之間真是奇妙。

從來沒想過她會和沈恪成為好朋友。

不過就像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重生一樣,人生總是會在不經意間給予奇妙的經歷。

到了天臺沈恪慣常休息的地方,果然看到他窩在角落裏對着電腦在看數據,一只手打電腦有些慢,但那些讓人眼花缭亂的數據刷刷的在他眼前飛過,他眼神認真的看着代碼。

聽見腳步聲,沈恪擡頭,一份菠蘿面包和牛奶遞到他面前,一個清甜的聲音,“喏,就知道你又忘了吃飯,特意給你帶的,吃點吧。”

沈恪放下電腦,接過菠蘿包撕開吃了一口,菠蘿包很甜,沈恪覺得他快喜歡上這種甜膩的面包了。

這種仿佛能甜到心裏的面包。

到底是因為面包還是因為她?

陳青荨坐在沈恪身邊,初夏的微風輕輕吹拂,天上的白雲像在藍色大海上漂浮的大朵棉花糖。

十分美好的天氣。

美好到沒多一會兒就讓她昏昏欲睡。

沈恪見她困得垂着頭,沒有支撐點的頭一點一點的點着,他沒有叫醒她,而是慢慢且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肩膀挪了過去,明明倆人之間只有一拳多遠的距離,但是将肩膀湊過去被她靠上這段距離卻讓他覺得很漫長。

他每一個主動湊近都讓他忍不住心跳起來。

更讓他心跳的是,她的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的臉頰離他那麽近,她的呼吸也那麽近,他稍微一側頭就好像能聞到她呼吸間那有絲甜味的氣息。

還有那誘人的粉嫩紅唇,嘴唇上泛着的粉澤似乎在無聲的向他發出了召喚。

他只要一低頭,就能吻到她。

那麽近。

沈恪想到自己那髒污的被子和夜裏羞恥的夢,一貫冷靜的他在此時也繃不住了。

他一向不是一個猶豫的人,既然想那就去做。

他低頭,輕輕的嘗了她的味道。

那麽甜,那麽軟。

這一幕正好被剛起身的顧晟看到了。

陳青荨感覺自己也沒有睡多一會兒,醒了之後發現自己靠在沈恪肩膀上,還有點不好意思,生怕影響到他受傷的胳膊。

“沒壓到你吧?”

沈恪側過臉不去看她,說了句:“沒事。”

陳青荨沒多想,起身拍拍裙子,“走,回去上課。”

上午上政治課下午學物理課,都是讓人痛苦但是不得不學的課。

沈恪本來不想走,但是卻不自覺的想和她在一起,也拎着筆記本電腦和她一起回了教室。

他們倆再一次一起回教室,班裏的人都用暧昧的目光看着他們。

上午叫嚣要包養她的男生又吹了聲口哨,“喲,中午也要黏在一起,他一個人能滿足你嗎美女?你別跟他了吧,跟我吧,我還比他更有錢,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跟個窮鬼一起學習有什麽用?”

“學得再好不還是給我們打工嗎?”

“你跟着我直接做老板娘!”那個男生又拿出一個燙金的請帖,“喏,這是周末在悅凱酒店開的全國科技公司大會,到時候很多大佬都會去,我家也收到一份,你當我女伴,我帶你一起去長見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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