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更新

陳青荨接過帖子打開一看, 上面邀請的對象寫的是這個男同學的父母,而不是他本人。

“這是邀請你爸媽,不是邀請你, 連你自己去都得沾爸媽的光呢, 哪來的資格帶別人一起去?”

被戳破的男孩一下臉漲得通紅,一把将請帖搶回來,“我說能帶就能帶!”

又想要找回場子, 說:“這種場合, 那種只知道埋頭做題的窮逼是永遠都參與不了的,就算去也不過是給人點頭哈腰去了, 永遠成不了主角!”

不遠處的李雪忍不住說話了, 她一直沒有忘了陳青荨之前打她的仇,尤其是現在陳青荨還跟陳家斷絕關系了, 陳青荨的階級變得比特招生還跌落,特招生好歹還都是學習好的,起碼将來都能考上一本名校,陳青荨她有什麽?

在一個國內繪畫大賽上得了個金獎就算高考加了那幾分有什麽用?

就算給陳青荨加一百分都考不上清華!

李雪說了句:“被顧大少抛棄, 又被陳氏家族除名的她還有什麽資格參加這種宴會?”

“在家裏啃大饅頭陪鹹菜才最符合她的身份呢!”

話音落下,大家都笑了起來。

沈恪淡漠地掃了教室裏那些嘲笑他的人一眼,對于這些蠢到家的人, 他根本不想對他們解釋什麽,只有把事實擺在他們面前, 他們才會知道什麽叫做臉疼。

陳青荨根本沒把這些人當回事,如果沒有被陳家認回來的話,她和這些人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些十八歲的少男少女們也就在這個年紀張揚,等到将來進入社會之後, 有能耐、肯努力的也許還能在這個圈子裏混,沒能耐的也就每個月從家族領那麽幾萬塊的家族基金,沒比一個普通人好多少。

反倒是沈恪這種不聲不響的牛逼大佬,年紀輕輕就創業成功,坐擁財富幾千億美金,現在他們嘲笑他,将來都得跪着叫他爸爸。

晚上放學回家之後,陳青荨吃過晚飯正在屋裏學習,忽然收到沈恪發的微信:“下樓。”

陳青荨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是乖乖下了樓。

只見沈恪從一輛法拉利裏面出來,拿出一個大盒子遞給她,說了句:“周末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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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陪我去個地方。”沈恪這麽說,把系着絲帶的大盒子遞給陳青荨。

陳青荨接過盒子,剛想問是什麽地方,就見沈恪扭身上車了,然後他随意的揚了揚手,像是不敢多呆似的開車走了。

總覺得他一直在低頭似乎是不敢看她的樣子,從今天下午開始就這樣了,真是奇怪。

陳青荨端着盒子回家,打開一看,竟是一襲吊帶款式的紅色禮服裙,裙子上用一層一層深淺不同的紅色亮片點綴着,光是拎起它,就能看到燈光在這些亮片的折射下将這條裙子襯得璀璨生輝。

甚至已經可以想象到穿上這條裙子之後的美麗。

她給他發微信,“你送我這條裙子幹什麽啊?”

沈恪回了一句:“周末穿。”

過了一會兒,沈恪又回了一句:“我還忘了個東西。”

但是陳青荨再問他,他就不回了。

她已經習慣大佬這種簡單說話的方式了,但是她還是不太習慣大佬這種出手闊綽的方式。

因為第二天晚上,她收到了他送的一套鑽石首飾。

以前在陳家的時候也收到過陳母送的成套的鑽石首飾,但是她和陳家切斷關系的時候把那些昂貴首飾都還回去了,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如此昂貴的禮物。

她吓得立刻拒絕,“這太昂貴了,我不敢要,你收回去吧。”這一看就很貴,她可不敢收。

沈恪卻一把将盒子塞給她,那随意的姿勢不像是贈出了二百多萬的首飾,倒像是随意送了個不值錢的東西似的,陳青荨都緊張得怕他給扔地下。

“和那條裙子一起……”他頓了兩秒,又說了一句:“你穿起來應該會很好看。”

說完這話,沈恪覺得自己耳朵有點熱,他仿佛越來越不像他了,他再一次逃跑似的驅車快速離開了。

陳青荨捧着那昂貴的首飾心裏想着周末應該是沈恪讓她陪他出席某個正式場合,需要女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若是她太寒酸的話,會讓沈恪顯得沒面子,所以這套首飾等周末用完之後再還給他。

這麽貴的禮物,她可不敢收。

沈恪回到家,再一次面對自己空蕩蕩的家,他沒有開燈,靜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沙發上原來她常做過的位置上還擺着她抱過的抱枕,他忍不住将抱枕抱在懷裏,卻發現抱枕上屬于她的氣息已經消散了。

是啊,那是屬于她獨有的甜美氣息,她不在了,當然就消散了。

沈恪想起昨天中午他在天臺上偷親她的時候,那讓人心跳加速的感覺。

一想到當時的情形,他就忍不住将頭仰在沙發上,一只手擋住眼睛,仿佛這樣就能遮掩住他內心那些燥熱的羞恥舉動。

明明知道不應該在沒經過她同意時偷親她,可是當她靠近自己的時候,他全身都在叫嚣着。

想到她嘴唇的觸感,那麽軟,雖然他只沾了一下,但是卻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像雲朵,像蜜糖。

像他小時候親媽還在的時候,在他做對事的時候獎勵他的甜糖。

那麽美好。

這樣美好的人,他怎麽配去沾染她?

他只配活在陰暗的角落裏,偷偷用眼睛去看着活在陽光下的她。

可是他忍不住去想,夜裏那些控制不住的熱切的夢,弄髒的衣服,以及他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一次又一次投在她身上。

她應該去配更好的人,她那樣笑起來如春花一般燦爛美好的人,不會喜歡他這樣孤僻、陰暗的人。

她明明只是把他當成恩人,但是他卻對她生了那種心思。

她知道在他的夢裏,他是多麽熱切的缭亂了彼此的氣息嗎?

似乎一想到她,想到昨天中午的偷吻,沈恪就覺得身體發熱。

也許他只是因為十八歲沖動的年齡對她産生了身體的渴望而已,只是身體的渴望,因為他從來沒有和其他女孩子走過這麽近,所以他才對她有幻想。

只是生理的渴望而已……

很快到了周末,周五那天放學的時候,之前拿着請帖要帶陳青荨一起當女伴參加科技大會的男同學又拿着那張他父母的請帖在那裏炫耀,“聽說那個傳說中的大佬段永平也會出席,國內幾大科技公司的董事長都會去,這可是難得的刷臉機會啊。”

又瞥向陳青荨,說:“你現在反悔跟我過去,我還是願意帶你的。”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哼,不識擡舉!你就埋頭死做題吧,永遠也做不出頭!”揚着他那張燙金的帖子趾高氣昂的走了,臨走時還跟同樣家裏收到請帖的幾個同學說:“咱們明天大會上見。”

這些有請帖的同學嘻嘻哈哈的笑着,帶着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走了。

他們覺得班裏這些只知道悶頭做題的窮同學根本不會有機會參與這種高端科技峰會,這些窮同學努力一輩子都不過是在争一個給他們拎包提鞋的機會而已。

所以當這些人第二天看見沈恪和陳青荨出現在悅凱酒店舉辦的科技大會現場時,他們第一反應是:“你們是跟誰來的?”

沈恪難得穿上一回西裝,懶得搭理這些蠢人,他連眼神都沒給他們過,只是跟身邊的陳青荨說了句:“跟緊我。”

她今天穿上了那條吊帶紅色亮片裙,裙子是貼身的,将她曲線起伏的身材展露出來,長發被造型師打理得十分精致,攏到一側的肩頭上,露出了纖長優美的脖頸。

紅色吊帶裙在燈光的折射下泛着層層疊疊的光,随着她的步伐輕微震蕩,像是童話裏從海底到人間來的小美人魚,紅色的鱗片貼着她的身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鱗片下她的小腿筆直,纖細勻稱,腳上穿着酒紅色的細高跟鞋,身姿搖曳,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沈恪沒有回答任何人,只是将手裏的請帖遞給檢查人員,然後在這些人驚訝的目光之後和陳青荨進了會場。

他那些瞧不起人的同學們還在疑惑:“他怎麽有請帖?”

有個人說:“大概是跟誰混來的吧?”

“肯定是的!否則以他倆的家世怎麽可能進來這裏?”

有人猜測:“是不是顧大少以前給陳青荨的請帖啊?”

“對,有可能!”

才提到顧晟,就見顧家人剛從賓利車上走下來,首先打開車門走下來的是顧晟,接着就見他攙扶着另一個人從車裏下來。

顧家當家人顧老太太也來了,一些跟顧家有交情或者和顧氏有合作的人也都上前去問個好,一時之間現場問候之聲不斷。

顧家到了之後,陳家也到了,陳父陳母領着陳婉兒一起出現,巧合的是,陳婉兒今天也穿了條紅色的禮服裙,她的裙子一向是走俏皮風格的,穿了一條紅色抹胸大擺裙的禮服裙,她也将長發攏到一側露出鎖骨和脖頸,乍一看造型和陳青荨還有點像。

撞了造型還穿了同一個顏色裙子這種事在圈子裏也算是常見,但誰是小醜幾乎是一眼就能讓人下結論,大家的目光跟随着誰那是不言而喻的。

就算這些人對陳青荨和沈恪充滿了惡意的猜測,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今天的陳青荨真的很美,班裏那些男生都看直眼了。

而陳婉兒幾乎是剛下車就看見了一襲紅裙的陳青荨,她不自覺的攏了攏梳在一側的頭發,又挺起胸膛,似乎這個動作能給她更多自信。

陳家人先和顧老太太打招呼,陳婉兒這才上前去甜甜的喊了一聲:“顧奶奶。”

顧老太太還沒有正式承認她,所以她要努力表現。

但是顧老太太不鹹不淡的,“婉兒還是這麽漂亮。”孫子喜歡,但孩子都還小呢,這一次她得好好觀察觀察,不着急。

陳母剛下車也看見了陳青荨,“她在這裏幹什麽?還嫌我們家丢人不夠嗎?還要來鬧啊?”

陳父皺了皺眉頭,“一會兒你看住她,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

顧老太太順着陳家人的目光也看見了站在人群中也遮不住美貌光彩的陳青荨,“青荨這丫頭倒是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

那些跟着父母一起來會場見識市面的同學們也都聚到顧晟身邊,有人問到:“是顧大少給了她請帖嗎?”

顧晟的目光落在了陳青荨身上,“不是我。”

貼着曲線的一襲紅裙,散落的長發,筆直修長的白腿,她明明對這些打量她的人不屑一顧,但是她張揚的美貌卻讓人忍不住去看她。

她站在沈恪身邊不知道倆人在說什麽,讓她笑了起來。

顧晟的目光掃過沈恪,想到了那天中午看到的沈恪偷親陳青荨的場景,當時他有種很不痛快的感覺,就跟此刻看見他倆站在一起的感覺是一樣的。

因為走神,所以周圍的同學和他說什麽他沒太注意,直到聽見有人問了一句:“沈恪的請帖是哪裏來的?不會是偷的吧?我聽說沈恪的家庭可是很窮的,窮到他小時候好像還賣過破爛!”

賣破爛這個話題迅速讓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對他們這些公子千金而言,那是最低等的工作,是他們根本想都不會去想的工作。

有人提議道:“不如我們去問問他啊,萬一他若是偷了誰的請帖那可不好了,我們得主持正義啊。”衆人附和着。

來參加會議的大人們聚在一起談商業動态,這些被他們帶來的各家族裏長見識的少爺小姐們自然也聚在一起。

這群人向陳青荨和沈恪走去,看見沈恪穿着一身西裝,有人說了句:“沒想到我們沈做題大師穿的西裝看起來還挺貴呢,是獎學金買的嗎?”

衆人忍不住哄笑起來。

沈恪的目光掃向他們,他沒有說話,但是目光冰冷,當他目光所及之處,這些人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他們想不到停止哄笑的原因,但是當看到沈恪冰冷的眼神,就是忍不住停下了嘲笑,甚至一瞬間有些畏懼。

他們這些少爺小姐們平日裏最怕就是家裏掌握大權的長輩們,這些長輩們在公司裏身居高職,是說一不二的上位者,是權勢和財富養出來的氣場。

沈恪這種靠着獎學金生活的窮學生怎麽會有什麽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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