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桌上兩碗面還冒着熱氣。
任泷穿戴整齊,繞到我身後,空氣裏有淡淡的須後水的味道。
我正在廚房刷鍋,他突然上前一步。距離太近,以至于他那低沉而悅耳的聲音全部打在了我的耳朵上。
“?挺賢惠啊。”
我被這聲音弄的全身僵硬,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身子不自覺地貼向了身前的水池。
“泷哥,那個......面在桌上了,你快去吃。”
“你最近做壞事了? ”
“切,我能做啥?我多根正苗紅啊。?”
“那怎麽這麽怕我?”
“沒有啊……”
我低頭看着水池裏的鍋,他身上的熱度貼着我的後背傳過來,我的臉立刻冒熱氣了。
我猛地轉過身,側着身子從他旁邊鑽過去,大步跑到的餐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動作十分連貫。
“過來吃飯吧,泷哥。”
我聽到了他慢悠悠地腳步聲。
突然,一只手捏住了我的耳朵,用足了力氣,扯得我的耳朵得十分疼,我被他從椅子上拎起來。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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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我抓緊他那只扯我耳朵的手,“哥!哥!我錯了!我就是,我就是,最近不太習慣和人近距離接觸。”
他緩緩地松開了,再不松開耳朵就要掉下來了。我剛要坐下,他又忽然扯住了我的耳朵。
“疼疼——”
“說謊呢?我看你和黃姐、小李都走的很近啊?”
“泷哥!那是因為吧,她倆是女孩,我最近不想和同性近距離接觸。哎喲,你知道的啦,同性相斥呀。”
他這次真的松開了我的耳朵。
“泷哥,吃面,吃面! ”
終于,我們坐在飯桌上安靜地吃起了面條。
我以為我此刻能享受一時安寧,他卻忽然開口。
“忘問你了,那個女孩是哪裏人?本市的嗎?”
哎呦,怎麽又提這茬?這次是他第四次提起這事了。
我只好裝傻,“?哪個女孩?”
“和你睡覺那個。”
“泷哥,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想和她睡啊? ”
“沒,随便問問,你快吃吧。”
唉,一大早就雞飛狗跳的。
這兩個月公司很忙。
下午三點。
我大步走在公司的走廊_上,正挂着耳機和陳總打電話,他講到一個我不清楚的術語,我連忙飛到最近的電腦,打開網頁來查。
幾分鐘後,電話挂斷了,我靠在椅子上吐了一口氣。
網頁有幾條收搜索記錄,不知道誰查的。這是臺公用電腦,閑暇的時候總有人在這查些有的沒的。
比如“得了痔瘡去哪家醫院”“女友給我帶了綠帽子怎麽辦”。
有兩條記錄是:
“不希望朋友和人發生性關系是正常的嗎? ”
“對朋友和異性接觸的極端嫉妒心理該如何緩解?”
媽個蛋,這哪個傻x查的?
緩解個屁,明顯是你對那個朋友有意思呗。
我們公司竟然還有這種傻子?
我緩緩從椅子.上坐起來,扭了扭脖子。哎呦,真累。
不如下午就去陳總那一趟吧,我可以直接要和他聊聊新方案。
陳總的秘書是個男的,個子不高,戴眼鏡,文質彬彬的。
“楊先生,今早會議延遲了,陳總還在會議室。您先坐這兒等會,抱歉。”
“沒事兒,我剛到。”我朝他笑。
“您先喝杯茶吧。”
“謝謝你啊,李秘書。”
“對了,楊先生,任總明天的行程已經訂好了。他平時在吃住上有沒有什麽需求?”
我茫然地看向他,毫無頭緒地問:“什麽行程?”
李秘書笑了,“ 任總沒和您說嗎? 明天陳總和任總要去一趟航城。”
“他……還沒說。”
“我們會在航城住一晚再回來。”
我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灑在我的手上。
“楊先生!”茶水有些燙,李秘書連忙抽了張紙巾,細心擦着我的手。
我喃喃自語:“還要在外面住一晚啊……”
任泷在外面住很危險的。
此時休息室的大門被打開,兩個身材挺拔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兩個人同時盯着我和李秘書。
我低頭一看,哎呀!李秘書正捧着我的手幫我擦手呢。
這姿勢太過親密,我連忙推開了李秘書。
站在門口的陳總先笑了,“ 這麽巧,小楊也在?你們任總剛和我聊完新方案。”
就這樣,我和陳總身後的任泷在休息室面面相觑、瞠目結舌。
看他那模樣,顯然沒猜到我會直接找陳總聊新方案。
我也沒猜到他也這麽想。
哎喲,我倆可真是心有靈犀。
車窗微微開着,我坐在駕駛位上把着方向盤,心裏因為泷哥出差的事發愁。太愁人了。
此時車載音樂适逢其會地放着毛不易的那首歌:消愁。
我撓了撓頭發,小心翼翼地說:“泷哥,明天我也想去航城。”
“別抽風。”
“?我真的挺想去,我好久沒出差”
可能是礙于我在開車,他沒打我,只是瞪了我一眼,“?以前讓你出差,次次都偷懶,躺在酒店的床上就和沒骨頭似的。這麽大個人了,除了會躺着,你還會別的嗎?我之前就說過你……”
“……反正你這次就給我安靜地留在公司。”
他像個機關槍似的,凡是遇到能罵我的時機,我泷哥必定是妙語連珠。
“泷哥,我真想和你去航城,你就讓我去吧。”我把聲音放低。
他瞥了我一眼,舌頭抵在腮幫子那兒,側面看過去很是性感。
我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使出殺手锏。
我清了清嗓子,用嬌性到令人發軟的聲音說:“?哥哥,求你了,我想和你一起去。求求你了”
“你給我閉嘴!”
他捏了下眉心,“?晚上回家收拾行李,明天和我走。”
yeah。
“泷哥你真好。”
任泷幫我關上了車窗,語氣冷冷的說:“今天,?你又撒謊了。”
我撇撇嘴,“?您別冤枉我,六月飛雪咯。”
“?不是不想和同性近距離接觸嗎? ”
我撓了撓頭發,“不是,剛剛那個是意外,茶水灑了,李秘書都幫我擦一下。”
他瞪我一眼,“?拿個茶杯都拿不好,你這四肢有什麽用?不如借給草履蟲,至少草履蟲比你腦子好。大三那年幫別人搬道具,還把自己的腳給砸了,我說過你很多次……”
就這樣,這一路他都在教訓我。
晚上回家後,我開始收拾行李。我算了下日子,按照周期,任泷的sexomnia應該快犯了。任泷睡着的時候,會做的很兇,第一次和他做的時候,情況非常不妙,那次我甚至去了醫院。
所以我必須帶上安全套和rush,我把它們裝在小黑袋子裏,打了個結,悄悄塞進了行李箱。
房間的門“嘎吱”一聲,任泷手握着門把手,身子靠在門框那。
我吓得猛地合上了行李箱。
“做賊呢? ”
我抿了下嘴唇,笑呵呵地站起來,“沒,泷哥,裝底褲呢。”
他冷笑了下,“?都見過那麽多回了,你還會害臊這個? ”
我眨巴着眼睛,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哥,我這條是粉紅色的,你沒見”
任泷用手掌拍了下我的腦袋,“?閉嘴,腦子裏能不能想點有用的? ”
“泷哥,你要看看不?你喜歡我就給你買條一樣的啊。”
他擡起手,伸向我的耳朵,目光兇狠,好像要扯掉它們。
我吓得護住雙耳,“?泷哥,我錯啦。”
他踢了我一腳,兇巴巴地說:“把你行李拿過來,就住一晚,帶我的箱子就夠了。”
我捧着行李,蹦蹦跳跳地來到了他的房間。他的房間擺件少,很整潔,我們晚.上就在這裏交合。
我坐在地上往行李箱裏裝東西。
這時他忽然将魔爪,指了一下我的小黑袋子,“?這什麽?”
一級戒備!一級戒備!
我抓着小黑袋子,心髒即将跳出身體,跳出亞洲,跳出宇宙。
這時,我慶幸自己看過《演員的自我修養》,我感謝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我吸了一口氣,面不改色地笑着。“泷哥,這是洗護發的啊。”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