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任泷和我是電影愛好者。
大學的時候,我倆對那些在電影院打啵的情侶嗤之以鼻。
但是此時——
我們正坐在電影的最後一排,鼻尖抵着鼻尖。
我試探地用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嘴唇,他回應了我。
屏幕裏不知正在放什麽電影,而我們就這樣肆意地吻了起來。
等到電影結束,我倆假裝無事發生,昂首挺胸地離開了電影院。
完全羞愧于“電影愛好者”這個标簽。
離開電影院後,我找了家書店挑書,一個我喜歡的導演開始寫書了。任泷坐在休息區等我,手裏擺弄着手機。
我捧着書,湊到他臉邊看向屏幕,吃驚地問:“泷哥,?你剛剛不是在和我親嘴嗎? ”
屏幕上是電影的評分,他竟然給了四顆星。
他瞥了我一眼,湊到我耳邊,嘲諷說:“這對看電影有什麽影響嗎? ”
我被他噎住,不好意思問他片名,只好掃了眼他的屏幕。
電影類型寫着:愛情。
我一愣,支支吾吾地問:“你、你不是不好這口嗎? ”
他狠狠敲了我一個腦瓜崩,“閉嘴。書選完了嗎?拿來我去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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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泷哥,你手裏那本是什麽? ”
“一本詩集。”
晚上。
廚房裏的魚已經蒸好了,熱氣騰騰的,任泷幫我端上了桌。
我坐在餐桌上,正要夾一塊魚肉。他用筷子輕輕敲了一下我的筷子,“我在工作群發紅包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泷哥,你怎麽不早說! ”
我趕緊拿起來手機,點開工作群。任泷發了國慶放假的通知,還發了個紅包。
我随手回了個收到,立馬點開了紅包。
1.23元。
這個數字讓我血液瞬間凝固,我微微扭頭,強顏歡笑地問他:“泷哥,你一共發了多少錢?”
“八百。”
我像一個石像一樣,捧着手機,定在了原處。
他指了指盤中的魚,“吃飯,吃完飯給你單獨發。”
“那不一樣!我想要紅包裏搶到的! ”
他皺了皺眉頭,“怎麽,你自己搶的就不如我給你的麽? ”
我氣得直跺腳,“肥水不流外人!”
他頓了一會兒,說:“乖乖吃飯吧。我下次會發的少一點。”
我對不起公司的所有人。
我倆收拾完了碗筷後,兩個人粘在沙發上。我邊吃着葡萄邊看着電視,他枕着我的腿,在用手機查郵箱。
他突然用腦袋蹭了蹭我的肚子,蹭得我癢癢的。他耳朵有些紅,抿着嘴巴,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我的手臂。
這樣嬌情的小動作吓了我一跳。
這叫什麽來着?
鐵漢柔情?
我呆呆地問:“泷哥,你、你幹嘛……”
他輕咳了一聲,壓不住嘴角的笑意,眼睛也彎彎的,“你還挺大膽的。”
我抓了抓頭發,“啊? ”
“沒事。”
他盯着手機傻笑。
我一頭霧水地拿起手機,這時才發現我的微信已經炸了。
黃姐和小李各自給我發來了二十多多條微信,最新的一條是:
黃姐:楊貴妃正宮不倒!
小李:楊陽哥,就是剛,連任總,都敢扛!祝你們幸福!
我心裏隐隐有不好的預感,立刻打開了工作群。
群裏最後一條消息停留在我回複的收到。
......
小張:收到,謝謝老板
黃姐:收到,謝謝老板
小李:收到,謝謝老板
太陽公公:
收到,謝謝老公
剎那間,我的臉像是能煮熟雞蛋一般,我連忙扔了手機,扯着任泷的衣服,把他從我的腿上拽起來。
他笑了笑,“你害羞什麽?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我是你老公。”
我氣鼓鼓的推開他,嘴裏嚷嚷道:“我、我那個什麽,我去洗澡了! ”
他笑着捏了下我的耳朵,“你也害羞啊。”接着他把唇湊到了我的耳邊:“洗的幹淨點,老公疼你。
我紅着臉,一溜煙地跑了?。
等我光着腳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正坐在餐桌.上,桌上擺了藥片。
“泷哥,別吃藥了,反正晚上也要做的。”
他掃過了我的全身後,瞪了我一眼,“你洗澡不用穿拖鞋的嗎?萬一不小心摔了下,情況會非常嚴重,你會造成草履蟲物種的滅絕。穿拖鞋這事,我說過你多少次?天天在家都光着腳,次次感冒都有你,你要是……”
我趕緊乖乖套.上個拖鞋,樂呵呵地說:“我下次不會再犯了。泷哥,所以你能不能少吃藥? ”
他盯着我看了會兒,低着頭,有點別扭地說: “我想醒着做。”
“我覺得睡着了做會好一點……”
你醒着的時候前戲太多了,每晚都那麽多花樣,做完後我的全身都是通紅的,像個煮熟的蝦。
他手指輕微地敲了敲餐桌,問:“怎麽,不想和我做?”
我立馬像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泷哥,我當然想和你睡!我從大學開始就想和你睡,沒想到天賜良機,讓你得了這個病呢。”
他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他用掌心捧住了我的手,揉弄着我的指尖,神情認真地說:“楊陽,謝謝你。這也可能是個讓你難受的病,但你溫柔地包容了。”
我聽了這話,把手從抽了出來,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大聲嚷嚷,‘'泷哥,你說的是什麽話?你大二那年你陪我通宵寫論文;大三那年你為了我跟人打架;大四那年你把自己的學費借給我這個窮光蛋;畢業以後又差點為了我解散公司。你為我做了那麽多事,我說過一句謝嗎? ”
說完後我又用胳膊狠狠怼了他一下。
他揉揉我的腦袋,用鼻尖蹭着我的耳朵。
“是我不對。走吧,回卧室。”
“泷哥,這麽就早睡啊?”
“不,幹你。剛剛不是說想和我睡嗎?”
說完後,他便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回了卧室。
他的卧室依舊整潔,我在櫃子上瞄到一瓶香水。
我有些好奇。
“泷哥,這香水你怎麽沒見你噴過?”
他解開了上衣的扣子,露出了讓我垂涎欲滴的腹肌。
他瞥了眼那瓶香水,“是專門用來噴表的。”
我怔怔地盯着他腕上的表,心裏像是被小貓抓了一下,癢癢的。
我抿着嘴唇,嬌柔造作地朝他抛了個媚眼,又給他了個飛吻。
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緩緩的朝我走來,眼睛盯着我的唇,眼裏波濤洶湧。
我心裏暗道不好。
此時我腦子裏都是他在床上挑逗我的模樣,瞬間紅了臉,伸手推住了他的胸膛,“等等,我有話講! ”
“說。”
我思索着電影裏的臺詞,認真地
說:“有些事情不用一個晚上做完,我們又不趕時間。”
這是《志明與春嬌》的臺詞。
他沒理會我這句話,大步上前,伸手托住了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摟住了我的腰,就要吻上來。
“等等!我想說……呃,就是,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只知道我好中意你。”
這是《金枝玉葉》的臺詞。
聽到臺詞後,他笑了笑,舌頭抵住了腮幫子,十分性感。
他伸手輕輕摩挲着我的耳朵,“最後一次機會,還有什麽臺詞要講? ”
此刻,窗外的海棠花傳來陣陣幽香,他的眼睛很是明亮。
我盯着他的眼睛,“泷哥,沒有臺詞了。但是還有一句話要講。”
“講。”
“你比梁朝偉還帥。”
他托着我的腦袋,在我的唇上落下了吻。
床上的我們交織着,像是升到了雲端一般。我趴伏在床頭,和他一起享受着人間歡娛。
床頭正擺着一本書是他新買的詩集,羅伯特·勃萊的。
書頁恰巧翻到了那首《你手捧希望而來》:
“夜晚潮濕,地面潮濕。”
“空氣寂靜,樹林沉默。”
“今夜我愛你。”
——終——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