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Chapter 76

看到在她的阻攔之下, 這些扛攝像機的人并沒有繼續往裏走,蘭姐松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她才看清打頭的孩子以及抱着他的男人,這口松出去的氣不由又被她吸了進去。

無他, 純粹被這一大一小的顏值震.驚住了。

只見大的長身玉立、俊美非凡, 小的明眸皓齒、稚嫩可愛, 往小白館一拉, 他們館裏的頭牌都得換人咯。

就是可惜這孩子還太小了點……

蘭姐略帶惋惜地想着。

在這雙重的顏值攻擊下, 蘭姐又覺得他們一行人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才找上了小白館。

畢竟誰會帶一個孩子來他們這種地方呢?

按照常理來說, 這蘭姐推測得沒問題。

只是她哪裏知道這個孩子并不是一般的孩子,甚至其他人都是這孩子帶來的!

在嚴繼仁離開小白館以後,因為他并不知道謝小妹危在旦夕的事情,為了嚴家的安全, 他還想着過幾日再去找岑憶君的妹妹。

可是在今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 緣緣卻一錯不錯地打量着他。

緣緣是其他萌娃的小偶像,看到緣緣這個樣子,其他萌娃也學着他在餐桌邊上撐着小臉蛋盯着嚴繼仁。

被幾個小豆丁這麽直戳戳地看着, 嚴繼仁實在遭不住, 問緣緣:“怎麽了, 一直這麽盯着叔叔看?”

緣緣聽言粲然一笑, 只道:“沒什麽, 只是看到了些從來沒有見過的事物,覺得有些新奇。”

其他孩子聽言也跟着複讀:“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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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繼仁納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又往自己身後看了看, 實在不明白緣緣說的新奇物是什麽。

不過緣緣沒接着說, 他也沒再去追問。

他也養着孩子, 知道對于小孩子而言, 很多東西都很新奇。

緣緣嘴裏沒見過的東西可能只是很常見的器物。

估計打死他也想不到,緣緣說的新奇物是——代.孕。

緣緣雖然并不會去主動測算每一個人的命運,但測算的能力,對于他而言就跟呼吸一樣自然。

随着他的法力不斷恢複,很多東西會“被動”進入他的腦海。

此時與嚴繼仁面對面吃飯,緣緣就自然地看到了嚴繼仁這幾日的遭遇,也看到了小白館。

這還是緣緣第一次接觸到代.孕這種“行業”。

在千百年前,不僅觀念不一樣,而且技術跟不上、子宮與母體還是綁定的。若是想要找人幫忙生孕,有錢人直接娶妻納妾就好,很少有人會花錢只為了讓外面的女人生孩子。

緣緣想得深了,一個畫面又自然而然地進入了他的腦海。他看到了小白館裏躺在床上的那些孕婦,以及奄奄一息的謝小妹。

看到這個畫面,緣緣一愣。

今天其實是正月初六,正是迎財神、送窮神,商鋪重新開門的日子。

在這一天,很多商鋪老板往往都會更加好說話,不少大型商場也會打折。

節目組便安排了嘉賓萌娃們去逛街,并難得給了他們不少經費,讓他們可以盡情地買買買。

縱然幾個萌娃的家世都不錯,但他們也知道喜歡的東西和錢多多益善的道理,拿着經費後都高興地歡呼一聲,想沖去玩具城。

大人們無奈地把他們送到市中心,可到了市中心以後,緣緣卻突然扯着應不予的頭發,想去別的地方逛逛。

不提應不予的發型被緣緣扯成雞窩頭以後,他的臉色有多麽黑,其他人一聽緣緣的要求那叫一個“一呼百應”。

從總導演到打光師,從明星嘉賓到萌娃,在日積月累的熏陶下,都已然養成了對緣緣言聽計從的習慣。

具體就表現在,緣緣叫他們往東,他們絕不往西。緣緣想去別的地方,他們就絕不去玩具城。

什麽玩具,有緣緣的命令重要嗎?

小助理團們壓抑住自己去玩具城的欲.望,都想要跟着緣緣走。

怎料緣緣卻給這些小助理安排了“任務”,讓他們先幫他去買一個玩具。

小助理們這才快快樂樂地領了任務要去玩具城。

看着這些萌娃天真無知的背影,其他人發現了不對勁,總覺得緣緣是在支走他們。

他們的直覺沒有錯,接下來緣緣就帶着其他人一路到了小白館,這地方可不興帶普通小孩過來,自然得先把那些萌娃支走。

不過這地方只看表面,好像也沒有很不堪的樣子。

緣緣環視着小白館內部想着。

這地方說是按摩店,也确實像那麽回事,布置裝修地很正規,有一面牆上甚至像醫院那樣,擺了一面優秀技.師的介紹。

那前臺除了一開始有點兇,後來也冷靜了下來,擺出職業微笑朝他們說道:“不好意思啊幾位客人,我們這邊畢竟是按摩店,客人需要裸露。為了客人的隐私,我們店裏不允許拍攝。

而且我們店裏的技.師都還沒上班,幾位客人如果想要做按摩的話,可能需要另外再找一家店。”

其他人其實并不知道小白館是什麽樣的地方,聽到蘭姐的話有些不好意思,想着是不是該帶緣緣走。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披頭散發的瘋女人從走廊內跑了過來。

她的身後還綴着一個對她窮追不舍的兇惡男人。

這女人正是岑憶君,她也聽到了門鈴,在被保安拖走時,立刻不管不顧地掙紮着想要出來求救。

本來她是逃脫不了的,但保安仗着力量懸殊并不把她放在心上,結果大意失荊州,被岑憶君狠狠地踢了蛋。

保安痛得差點原地去世,下意識松開岑憶君,岑憶君連忙便借此跑了出來。

不知是因為驚吓,還是沒有力氣了,岑憶君連正常跑姿都不能維持,跑起來像個喪屍、瘋子,把其他人都吓得後退一步。

應不予卻沒有動,甚至連神色都沒有變過。

應不予這幅樣子平日裏看上去生人勿進,關鍵時候瞧着卻讓人極有安全感。

岑憶君一眼便看出應不予的不一般,連忙想要去拉他的手臂求助:“先生,請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小姐妹!”

面對岑憶君的話,應不予卻跟沒聽到一樣,不僅沒有動容,還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半步。

反倒是應不予身後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反應了過來,知道這是有事情上門了,立刻向前一步,圍在了岑憶君身前。

攝影師就位。

燈光師就位。

話筒就位。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請說出你的故事。”

岑憶君後面的保安和蘭姐面對這陣仗都吓了一跳,不等岑憶君說什麽,蘭姐立刻站了出來抓着岑憶君說道:“抱歉,我這個妹妹腦子有點問題,吓到你們了,我立刻把她帶下去。”

聽到蘭姐的話,岑憶君急了,連說:“我不是,我不是她妹妹!求求你們,幫我叫個救護車,我和我的小姐妹被囚禁了,我小妹她現在生了重病,再不救治恐怕就晚了。

面對岑憶君和蘭姐截然不同的兩套說辭,衆人茫然,下意識地看向應不予懷裏的緣緣。

岑憶君和蘭姐都是慣于察言觀色的,見此都有些驚奇。

她們完全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是以一個小孩子馬首是瞻。

蘭姐不同于岑憶君,岑憶君多年不接觸外界,自然沒有聽過緣緣的名號,可是蘭姐聽說過啊!

她雖然對什麽娃綜、小大師啥的不感興趣,但不妨礙她對緣緣略有耳聞。

她定睛一細看,工作人員胸.前名牌上果然寫着“寶貝沖沖沖”幾個大字。

知道緣緣的身份後,蘭姐的汗立刻流了下來。

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大年初六的,她沒迎到財神也就罷了,竟然還迎回來一個“兇神”!

蘭姐急得冷汗直冒,生怕岑憶君接觸到緣緣。

她一琢磨,幹脆铤而走險。

“诶,實不相瞞,我們家還有個妹妹,生了重病卻沒錢治療……”蘭姐使勁捏住了岑憶君的肩膀,“我們幾個姐妹都沒錢租房子了,幸好老板心善,安排我們住在店裏。行吧,傻妹妹,你既然還想試着救救小妹,我們就再去試試。”

說完,蘭姐竟然真的打了個電話,叫了救護車。

比起謝小妹可能出去亂說,蘭姐更怕緣緣當着攝像頭給岑憶君算命!

看到蘭姐這樣,直播間裏即便有人依然心有疑惑,但也有不少人信以為真。

“不是,家裏人得了重病就要放棄她嗎?這個姐姐也太涼薄了吧?另一個妹妹想救人,還要把她關起來。”

“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如果是很難受的病,花了很多錢也不一定能治好,确實不如不治。”

“我要是得了絕症,我可以為了不拖累家人,自己選擇放棄治療。但是如果我的家人主動放棄我,我真的會心寒。”

“我怎麽覺得,這事沒有這個前臺說得那麽簡單呢?”

“不那麽簡單,那還有多複雜?沒看到這個前臺打了救護車以後,她妹妹就不鬧了嗎?,如果還有別的難言之隐,這個妹妹肯定早就在鏡頭面前吐露得一幹二淨了吧。”

岑憶君這一次想方設法地求救,其實只是為了謝小妹的命,從來沒有想過要朝外界捅出小白館的內情。

不為別的,就是不敢。

岑憶君知道來往小白館的人都不一般,小白館手裏還捏着她家人的信息。

她無法想象如果由她揭露小白館的內幕,她以及她的家人會遭到什麽威脅。

她早已從一盆面粉被揉成了一團極好拿捏的面團,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她的極限。

所以看到蘭姐叫了救護車後,岑憶君自然不敢再鬧。

看着岑憶君、蘭姐“一家人”好像已經沒什麽矛盾,節目組其他人也自覺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便想要離開。

然而緣緣卻完全沒有想離開的樣子,他看向蘭姐、岑憶君,最後越過她們,看向了她們身後的保安。

他從應不予懷裏溜走,跑到那保安跟前問道:“我看你和我有緣,要不要讓我給你算一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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