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Chapter 80

從來沒有人見過一緣出手, 倒不是見過他出手的人都已經死了,只是他根本沒有出手的必要。

敢對天道眷顧的親兒子動手,在他們和一緣正式對上前,他們一般就已經倒黴死了。

所以自然也沒有人見過一緣的本命法器。

緣緣總是對人說他們與他有緣, 這可不是在信口胡謅, 緣緣的一雙天機眼看得到每個人的命數, 也可以看到人與人之間的緣分。

這種緣分以紅線的形式出現的人們身上。

當靠近有緣人時, 緣緣便能看到他們身上與自己身上連着一根線, 當緣分已了, 那紅線便會斷開。

一緣總是會在世人找他算完卦以後,在紅線斷掉的那一剎那,将紅線收集起來,并将它們煉化。

這煉化而成的紅線, 便是他的本命法器。

作為本命法器, 這紅線雖然攻擊力說不上猛,卻屬性逆天,不受任何限制、可随着緣緣收集的緣分不斷升級、無人可掙脫其束縛。

這屈陽精心布置的陣法縱然攔得住青驲, 卻也攔不住緣緣的紅線。

屈陽等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紅線, 當緣緣發力之時, 有些反應力不夠的, 一照面就被紅線捆了個正着。

他們不知這紅線的屬性, 還想掙脫,卻反而在掙脫中被束縛地更緊了。

看到這紅線竟然能束縛元嬰、化神的道友, 其餘人等大駭, 一邊抵禦紅線的進攻, 一邊朝着密林深處問道:“是何方道友?為何躲躲藏藏不敢見人?”

或許是出于對陣法的信任, 這些人完全沒有想到紅線是緣緣的, 還以為是有人來幫助緣緣了。

修真界不允許凡人修煉,經歷了千年的隕落,原本築基滿地走、金丹多如狗的修真界留下來的修士不算太多。

這些修士想了半天卻也想不到現存的這些修士中,有誰是以紅線為武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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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哪個大拿的後代?

衆人猜測之際,竟然又有兩三個人陸續被紅線捆住了。

這紅線屬實難纏,被捆住了就無法掙脫不說,在應戰之時好像還能預見大家的出招一樣,讓人難以應對。

等等,預見?

反應過來的屈陽猛然看向陣法中間的緣緣,發現緣緣在原地“搖花手”,而青驲則負責興奮地跺腳,并給緣緣助陣喝彩:“好,打得好!打他們!”

察覺到屈陽的目光,緣緣一邊操縱着紅線,還有閑暇給屈陽抛了個媚眼。

只是他這小臉蛋上的肌肉不太受他控制,在屈陽看來,就像是緣緣朝他擠眉弄眼地嘲諷他。

屈陽:“……”是可忍孰不可忍!

“紅線是一緣這小子的!沒想到他竟有這等法器。”

屈陽一語驚醒夢中人!

大家已經無暇去疑問緣緣的紅線是怎麽突破此方陣法的,只知道這陣法反而弄巧成拙地讓緣緣可以待在安全之地遠程攻擊他們。

這些修士都是身經百戰過來的,意識到是緣緣在操縱紅線以後,他們立刻改變思路,不再固執地駐守在陣法之外,而是留幾人在外維持陣法,其餘人等則紛紛沖到陣法內,要與緣緣近身搏鬥。

“真來啊!”看到這些人沖了過來,青驲立馬叼着緣緣的衣領,把緣緣丢到了背上,然後自己撒開蹄子就跑。

青驲出不去陣法,只能繞着圈圈跑路,雖然它速度快、可以瞬移,但身為一匹高頭駿馬,它在這狹小的陣法內行動起來還是頗為不便。

一開始緣緣和青驲還能愉快地戲弄這些進入陣法的人,可是當這些人将緣緣與青驲圍了起來後,他們就寸步難行了。

在衆人的圍攻之下,青驲受了不少傷,一身青毛都黯淡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朝青驲的腿部砍去,青驲吃痛地鳴叫了一聲,吓得緣緣連連喚他的名字。

有人趁機向青驲打了一掌,青驲再也撐不住,向一旁倒去,緣緣則趁勢被甩了出去。

緣緣就此在黃土泥地上打了個滾,成了個泥娃娃,臉上還沾着不知道誰的血,看上去好不狼狽。

雖然知道緣緣逃不出去,青驲還是下意識叫緣緣“快逃”。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其他人哪裏會讓緣緣逃走,提着武器就重新沖向了緣緣。

屈陽在陣外看着弱小、無助的小緣緣,沒有半分憐惜之情,反而獰笑着催動陣法,想要給緣緣致命一擊。

怎料這時,原本尚且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天驟然黑了下來。

似乎連空氣也跟着凝固了起來,明明是在冬日,大家卻覺得有些悶熱。

不知何時,萬籁寂靜,而後忽地遠方響起一聲雷鳴,吓得屈陽抖了三抖。

冬日怎會有雷?

明豐市裏,普通小市民們只覺得天氣不好,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想要盡早回家去。

而修士們卻已經感受到了這雷的不凡之處。

是雷劫!

誰要渡劫?

思慮之際,一道驚雷以不及掩耳之勢猛然落在了緣緣跟前,在地上留下了一個黑漆漆的坑,同時一不小心電倒了幾個沖殺緣緣的修士。

屈陽眼睜睜地看着其他修士跟玩“一二三木頭人”一樣,猛然站定,停下了對緣緣的攻勢。

而朝緣緣而去的陣法之力也驟然停了下來。

陣法,被雷劫擊毀了。

弱小、無助又可憐的緣緣拍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

他說:“這不是雷劫哦,是天罰,你們在決定對付我之前,難道沒做好被天打雷劈的準備嗎?”

緣緣失蹤,應不予在交代手下去尋找緣緣的蹤跡後,自己也沒閑着。

因為緣緣是被柯敬雲傳送走的,而柯敬雲不過築基期,能驅動的傳送符按理來說不強,所以應不予知道緣緣大概率還在明豐市附近。

雖然為了以防萬一,應不予發動了全國之力尋找緣緣,可是他本人卻還在明豐市,用秘法擴大了神識去尋找緣緣。

應不予的神識雖然沒有搜查到緣緣,但卻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天機閣的到來,并知道了天機閣算出來的卦象。

不必天機閣派人尋他,在借神識看到卦象後,應不予便立刻朝緣緣而去。

最後,應不予竟然比天機閣的人更快找到緣緣。

當他紅着眼找到緣緣時,卻看到一道道雷劫轟然落下,砸得那些圍攻緣緣的修士像是老鼠一樣抱頭求饒。

“啊啊啊啊啊啊別劈了別劈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對一緣仙君動手了!”

“我大逆不道、我該死!但我只是一時吃了豬油蒙了心,求啊啊啊啊啊!”

“再……啊!再劈……啊!就熟了!”

“我草,啊啊啊啊啊!一緣仙君我錯了!給我個痛快吧!”

應不予以及遲來一步的天機閣人:“……”

雷劫之下,這些人毫無招架之力,全然沒有了剛剛圍攻緣緣的嚣張。

而在這群被電得吱哇亂叫的人中,有兩個身影顯得極為特殊。

那是一人一馬,雖然也有雷電劈到他們的身上,可與劈在別人身上的恐怖雷電不同,劈在他們身上的雷電蘊含着能使枯木逢春的龐大靈力。

那雷電如母親的手輕撫他們的傷口,似山間的清泉溫潤他們的靈脈。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屈陽等人被劈得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時候。

天上的雷雲終于散去了,在散去之前,天空還贈送了此間天地一場小雪,掩蓋了剛剛落雷導致的痕跡。

被雷電滋養過後,一緣倒是渾身舒暢,站起來時還不自覺地伸了個懶腰。

伸完懶腰後,他才發現有哪裏不對勁——他的視野變高了。

一陣寒風吹來,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

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破了,全身上下,只有敏.感部位還剩了一點布料可供遮擋一二。

一緣可沒有野外遛鳥的愛好,剛想從青驲的随身空間裏取一件法衣出來,就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幾聲情深意切的呼喚。

“閣主!”

“閣主,我們終于再見到你了!”

“閣主我們來遲了嗚嗚。”

一緣衣不遮體,子雲道人他們比一緣還着急,他們一邊肉麻兮兮地喚着一緣,一邊連忙往外取東西。

只見頃刻間,這荒田野地就出現了一間用屏風格擋的換洗室,裏面甚至放了一個裝滿溫泉水的浴桶。

一緣在他們的伺候下,乖乖地洗了澡、換了一身法衣。

屏風撤去後,世間又多了一名讓人移不開眼睛的翩翩俏公子。

“天哪!主人你太好看了吧!簡直玉樹臨風貌勝潘安風度翩翩英姿飒爽豐神俊朗……”青驲好久沒看到一緣這幅樣子,贊美之詞不要錢的往外冒。

一緣聽了也不臉紅,反而揚起下巴,一副“沒錯,這就是我”的樣子。

等聽夠了青驲的馬屁,他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不遠處的應不予。

一緣款款走上前去,看着應不予眼裏未完全退去的紅絲,笑了:“應不予,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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