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My youth，my youth is yours……”

盡管沈學神看起來十分不愛學習，但鬧鐘還是規規矩矩地定了的。

但早上一醒，就發現自己手酸腰酸腿也酸。

怎麽回事？

沈秋雨睜開眼一看，第一眼看見的是杜落侑的腦袋，掙紮着把鬧鐘關了，才發現自己和杜落侑的姿勢是真的不堪入目。

杜落侑也醒了，當她發現自己抱着沈秋雨睡了一晚的時候，震驚得不行。

“不是沈秋雨你聽我說，我平時真不這樣，我平時睡覺老規矩了，真的，只是有抱着枕頭睡的毛病……而已。”

“……”意思就是我是枕頭？沈枕頭？

沈秋雨給整笑了：“滾去洗漱。”

“好嘞。”

公告欄那，排名又出來了，沈秋雨照樣第一，杜落侑有進步，擠進前一百了。

“喲？小杜，不錯嘛，要不要獎勵？”

“哼哼，請我吃飯啊。”

“那我考第一有獎勵嗎？”

“獎勵你不用請我吃飯。”杜落侑一本正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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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位一開始還很內斂的同學已經變得不那麽內斂了，是自己的錯嗎？

沈秋雨無語。

一進教室就挺多人祝賀沈秋雨，更甚的還有直接表白的。

“那個……沈同學，祝賀你考了第一。”

“啊謝謝。”沈秋雨禮貌性地回複。

“那個……我喜歡你。”

瞬間，教室裏炸開了鍋。

這個人是誰啊？沈秋雨不認識他，但怎麽也不能不給別人面子。

“同學，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

那個人一聽這句話，瞬間焉了。

沈秋雨看向了一旁看戲的杜落侑，壓低了聲：“老子被人表白你不幫老子解圍還看戲，讨打。”

杜落侑笑了笑：“那你打啊。”

然後，沈秋雨蜻蜓點水地在杜落侑身上戳了一下。

杜落侑：“……”

沈秋雨的交友圈只限于杜落侑和前桌，其他人她都不熟，甚至連名字都記不清。

“十一月初你得生日了吧？”杜落侑趁人家都走了，低聲問。

沈秋雨不記得自己告訴過她自己生日：“你怎麽知道？”

“之前陪我爸去吃飯的時候聽了一耳朵。”

“是，你呢？”

“十一月中旬，比你晚幾天。”

“那就一起過吧，畢竟我從小到大還沒有同學跟我一起過過生日。”沈秋雨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幾天時間過得快，轉眼就到了她們約定好的一起過生日的時間。

那個日子本來很平常，但它現在是兩人共同的生日，意義一下就變得不一樣了。

生日是周六，今天周五，沈秋雨在家，兩人沒在宿舍待着，想着到時候出去玩。

她爸媽管得不嚴，只是說了一句周六記得回家就沒了。

她知道杜落侑家在哪，那是她從她爸那問的。

沈世輝沒見過沈秋雨跟誰關系這麽好過，高興得不得了，趕緊把地址給了。

杜落侑家離她家不遠，騎車十分鐘左右就到。

沈秋雨跟保安說了之後，進了小區，蹲在杜家別墅門口，看着手機時鐘上的時間，等離十二點還有七秒左右，她打給了杜落侑電話。

杜落侑也在掐點，剛打算撥過去，手機就震了。

她愣了愣，随後笑了，接起了電話。

“生日快樂，希望你能擁有一個無憂無慮的，幸福的十六歲，我會陪你度過你的十六歲。”

杜落侑剛想開口說“生日快樂”，沈秋雨就開口說了這麽一串話。

她鼻子一酸，開口的時候帶了點鼻音，她好像從沒見過沈秋雨這麽認真。

“嗯，生日快樂。”

沈秋雨一聽，突然樂了。

“你說你啊，咋這麽不争氣，我給你說個更大的驚喜你要不要聽？”說是秋天，但晚上還是真的冷，沈秋雨哈了一口氣。

“要要要，什麽驚喜啊？”

“你去你家樓下，把門打開，我托人送了一個東西給你，人在樓下等了半天了。”周圍很靜，沈秋雨估計杜落侑猜不出自己的位置。

沈秋雨躲在監控和貓眼盲區，杜落侑看不見。

門一下子打開，沈秋雨提着蛋糕在一邊，手上還提着一個拿袋子裝着的樂高。

“我在這。”她原先躲在玄關後的死角處，杜落侑看不見，她從那後面走了出來，語氣很溫柔。

杜落侑看見她手裏提着的蛋糕和那一袋東西，又想起來了現在是十二點。

杜落侑眼眶紅了，穿着睡衣撲進了沈秋雨的懷裏。

沈秋雨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

“诶诶，怎麽……還哭了呢？”她一只手提着東西，另一手抱着她，摸着她的背。

“行啦，晚上挺冷的，你趕緊進屋吧，我待會兒還有東西給你呢。”杜落侑聽了之後，擦了擦眼淚，帶着沈秋雨進屋了。

家裏沒人，她爸媽都出差了，哦對了，還有一個保姆，那保姆應該早睡了。

沈秋雨是第一次去別人家，有些手足無措，她把東西放在了杜落侑卧室裏的書桌上。

“你坐呗，有點亂啊。”

沈秋雨看着這間屋子，主色調是白色，她的是淺藍色。

布局和她的屋子差不多。

“我能看看你衣櫃嗎？”

“看呗。”

沈秋雨琢磨着這裏面會不會有一個屋子。

但是并沒有，滿滿當當的全是衣服。

“話說你看我衣櫃幹嘛？”

“看你有哪些衣服。”沈秋雨眼也不眨。

杜落侑收拾完屋子，終于坐到了沈秋雨身旁。

“我給你看個人哦，我也不知道你關注她沒有。”杜落侑打開了微博，點出了沈秋雨發的最新一條微博。

yu：

田馥甄，小幸運

「視頻」

時間是二十三分鐘前。

“你知道嗎？剛好就在離咱們生日不久之前诶！她真的特別全能，多才多藝，啥都會，還很好……”

沈秋雨聽着杜落侑一本正經地吹着自己，尾巴塊翹上天了。

“你知道她嗎？”

“知道，我關注了的，但是這條我沒看到。”

沈秋雨有幾個小號，她現在登的是其中一個。

“诶，你也知道她啊，你覺得她唱歌好聽嗎？”杜落侑滿眼星星。

沈秋雨咽了咽口水：“還行。”

杜落侑啧了一聲，沒說話了。

上次是杜落侑去她家，這次是她去杜落侑家，感覺不大一樣。

上次她不會覺得不自在，因為那地方是她家，她熟悉。

但這是在杜落侑家，她不熟，也不習慣，幹什麽都束手束腳的。

杜落侑身上有一種香味，說不上來是什麽味，總之很好聞。

“你要不把……衣服換了？咱出去玩，待會兒回來再看樂高。”

“好啊好啊，去哪啊？這個點基本都關門了吧。”杜落侑有些疑惑。

“哼哼，你知道你沈學神是誰嗎？帶你去玩，換衣服吧，我看着。”沈秋雨挑了挑眉。

“哦哦，好……等等？你看什麽？”

“看你換衣服。”

杜落侑的臉漸漸紅了。

“滾。”

沈秋雨笑了，果真滾了：“不看，我開玩笑的。”

兩人收拾好了，一起出了門。

“跟我走。”沈秋雨牽起了杜落侑的手。

杜落侑先是一僵，怕被發現，又緩了過來。

沈秋雨跑，她也跟着跑。

猛然，沈秋雨停了下來，她站在了杜落侑身後，手捂着杜落侑的眼。

杜落侑：“？”

“姐姐給幾個驚喜。”沈秋雨在她耳邊輕笑，杜落侑耳朵紅了。

她們在一個公園外，裏面是沈秋雨用蠟燭擺出的歪歪扭扭的生日快樂。

她輕輕把手放下，環着杜落侑。

“生日快樂吶，杜小朋友。”

這是她第二次說了。

杜落侑看着眼前的四個字，想笑，臉上挂着的卻是淚痕。

“唉，小朋友就是小朋友，怎麽又哭了？來，姐姐抱抱。”沈秋雨強忍笑意，順着杜落侑的背。

“滾，誰小朋友了……你好老土啊。”杜落侑拿袖子擦着眼。

沈秋雨終于笑了，杜落侑看着肚子都笑痛了的沈秋雨，用腳踹了她幾下。

好半天，沈秋雨終于停下來了，看着滿臉怨氣的杜落侑，莫名覺得可愛。

杜落侑的眼是小狗眼，這樣看起來怪乖的。

“我有東西給你。”杜落侑抽了抽鼻子，從包裏掏出來一個小盒子，遞給沈秋雨。

沈秋雨輕笑一聲，打開了盒子，裏面裝的是一個玻璃相框，相框裏面是她和杜落侑的合照。

那是在才開學的時候，她倆窩在宿舍裏照的。

“紀念一下我們第一次相遇。”杜落侑眼睛看着別處，有些不自然。

沈秋雨看着照片上笑容燦爛的杜落侑，用指腹蹭了蹭。

“謝謝，我很喜歡。”她看着杜落侑，很認真。

杜落侑擡起頭瞥了一眼沈秋雨，她逆着光，路燈的光從她身邊灑下，模樣看不真切，但能辨認出沈秋雨認真的模樣。

杜落侑心裏一悸。

旋即，沈秋雨又笑了：“把蠟燭收了，咱回去。”

家裏的溫度明顯比外面高不少，沈秋雨覺得自己在外面凍出來的寒氣一回家就消散了。

“有換洗衣服嗎？我去洗澡，不用給內衣褲了，我自帶。”沈秋雨朝着杜落侑伸出了手。

“姐，咱能別這樣嗎？你這樣看着跟乞丐似的。”杜落侑把換洗衣物給了沈秋雨。

“就算是那也是好看的乞丐。”沈秋雨一笑。

她洗澡速度不慢，幾分鐘就洗完了。

明天不上學，她也不大想做作業，就縮進了被窩裏玩手機。

“你玩什麽啊？”杜落侑洗完澡湊過去看沈秋雨的手機屏幕。

手機屏上有三個人。

是鬥地主……

杜落侑哭笑不得：“您老能跟随時代發展進步一下嗎？咱好歹才十六，您就這麽随意揮霍自己的青春啊？”

“嗯哼哼，我老了，來給老人捏捏腿。”沈秋雨蹬了一下被子。

“行行行。”杜落侑無奈應道。

“乖寶。”杜落侑捏的力道很舒服，沈秋雨揉了揉她的腦袋，以示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