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高二下學期就已經開始為高考做準備了。

清明節上完墳，就又要投入到學習裏去了。

不知不覺，就高三了。

高三了？

沈秋雨後知後覺。

時間過得這麽快？

是的。

我是活在小說裏嗎？

是……不是的。

暑假只放一周，一班人聽見這個消息都鬼哭狼嚎的，只有角落兩人無動于衷。

玩不玩都無所謂，只要某人能陪着我就行了。

她們只有這一個念頭。

杜落侑在沈秋雨的教導下是直接飛到了第二，跟沈秋雨的第一只差幾分。

但她還是追不上沈秋雨。

那就是實力。

沈秋雨偶爾也會調侃說自己當初不該教杜落侑，但她比誰都清楚，杜落侑成績變這麽好，她是真心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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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也要補課，不補課追不上進度，尤其是耀育的進度。

高三還是白楊，只是白楊也在忙着這一年的高考——他姐姐的兒子就是今年的高考生——所以會經常不在，就總是沈秋雨來代課。

第一次沈秋雨抱着教材進教室的時候，整個教室都是驚訝的。

“你們這麽訝異幹嘛？我不吃人，就來代個課。”

她的目光掃過一個個面孔，最終落在了杜落侑臉上。

她沒跟杜落侑提前說，所以此時杜落侑臉上的驚訝不亞于任何人。

沈秋雨輕笑，撞見淩城陽的目光，她心裏更舒服了。第一節 課上完，她去了教室辦公室，順帶把杜落侑帶上了。

“你怎麽來代課了？”

“不可以啊，白老師有事，就我代，怎麽樣？”

杜落侑笑了：“這下我就可以明目張膽地看着你了。”

沈秋雨也笑笑：“你一直都可以明目張膽地看我。”

杜落侑輕輕親了沈秋雨一下，也笑了。

教室裏的衆人在淩城陽的阻攔下都沒法去辦公室吃瓜。

他的小男朋友也在幫着他。

衆人都十分哀怨。

沈秋雨掐着點，在上課前幾分鐘放杜落侑走了，避免引起懷疑。

杜落侑一回教室就遭到了班上同學的狂轟濫炸，但好在上課鈴救了她。

接下來，沈秋雨代課的日子也漸漸多了起來，班上的人也認可了沈秋雨的講課能力。

那是真學神。

在學習的壓力下，二人還是抽出時間過了生日，是分開過的。

沈秋雨過得比較簡單，就沈家和杜家聚在一起吃頓飯，祝賀一下沈秋雨成年，就沒了。

班群也在劉烨欣和塗隽熙的帶領下刷起了“祝沈學神成年快樂”，也收到了不少禮物。

其他人送的都是一些小玩意，就杜落侑送的比較特殊。

一本五三。

沈秋雨嚴重懷疑杜落侑是不是想在成年那天被欺負。

沒過幾天，就該杜學霸過生了。

杜落侑生日在周日，為了讓杜落侑在生日那天好好玩，宴會就在周六辦的。

這比沈秋雨的隆重多了，各種親戚都來了。

果然，家庭地位這種東西，不是吹的。

沈秋雨和杜落侑坐在一起，因為成年了，杜落侑難免要喝點酒。

沈秋雨就坐在旁邊看着，大多數給杜落侑灌的酒，都下了她的肚。

但杜落侑還是醉了。

沈秋雨跟兩邊的家長打了招呼，就攙着杜落侑回屋了。

同上次一樣，沈秋雨照樣給杜落侑煮了醒酒湯，但這對于杜落侑來說基本不起作用。

杜落侑喝多了，身子燙，還是軟綿綿的，像水一樣。

沈秋雨給她換衣服，剛把衣服換下來，杜落侑就開始嚷嚷了，說的什麽，沈秋雨聽不大清了。

她只聽清了幾句。

“秋雨。”

“嗯？”

“你忘了你答應我什麽了嘛？”

沈秋雨當然記得，但她不打算說：“什麽？”

“你說了你……”

“你喝多了，不合适。”

說完，沈秋雨就要起身去找睡衣。

但手被什麽東西纏住了，身後響起軟綿綿的撒嬌聲：

“秋雨……”

“怎麽啦？”

“我要……”

沈秋雨渾身一震。

“秋雨。”

“嗯。”

“可以嗎？”

沈秋雨沒說話，走到床邊，上了床。

“你覺得呢？”

沈秋雨看着不省人事的杜落侑，嘆了口氣。

怎麽這麽弱啊？

才幾次？

洗完澡，沈秋雨把杜落侑裹得嚴嚴實實，生怕她發燒，自己卻坐在一旁看着群裏源源不斷的祝福，她回了句“謝謝”。

全班人都發現了不對勁：為什麽杜學霸不回是沈學神回？

魚：她睡了。

衆人：哦～為什麽你不睡？

魚：她喝了酒。

衆人無疑是想起了上次杜落侑喝醉酒之後沈秋雨的反應，都猜測這次發生了什麽。

但是沈秋雨沒再回了。

她發了一首歌，那不是她寫的第一首歌。

但那是她讓人們知道的第一首歌。

視頻裏的人還是穿着一塵不變的白衛衣，但這次是全身。

她先是看着鏡頭，笑了笑，随後唱了起來。

一曲完，她笑道：“某位小屁孩，生日快樂～”

“這首歌，叫《此生》哦～”

然後，她就抱着杜落侑，睡了。

都十二點過了，明早還得起來做飯呢。

杜落侑早上一醒就感覺渾身酸痛，哪哪都不舒服。

尤其是腰和腦袋。

我是誰？

我在哪？

昨晚又發生了什麽？

等等，昨晚自己喝醉酒了！

我喝醉酒了！

杜落侑一摸，還好，穿着衣服的。

回頭看，沈秋雨也穿着衣服的。

但是不對啊，昨晚那些事……

不會自己做春夢了吧？

杜落侑慌了，趕忙搖起了沈秋雨：“秋雨！秋雨！醒醒！”

沈秋雨皺了皺眉，環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睡覺呢，別鬧。”

杜落侑一想，自己這樣做沈秋雨沒發脾氣就算好的了，上次挨的打她還記着呢。

行吧，那就再睡睡。

幾小時後，沈秋雨醒了。

她茫然地搖搖腦袋，看了看時間。

我去！下午一點！

完了完了，昨晚不應該搞那麽狠。

沈秋雨回頭看，杜落侑還睡得安安穩穩。

行吧，等杜落侑醒了再做菜，先把飯煮好。

煮好飯，杜落侑也醒了：“早。”

“下午好。”

杜落侑剛想反駁，一看手機。

這麽晚了都？

“秋雨，”杜落侑面色凝重地開了口，“咱們昨晚幹了什麽？”

沈秋雨莞爾：“喏，自己聽。”

杜落侑點開了屏幕上的錄音播放鍵。

聽着聽着，臉慢慢紅了。

不是吧？

自己昨晚那麽……那個？

最終，杜落侑還是在命運面前低下了頭：“好吧。”我的臉又沒了。

沈秋雨笑了：“你知道麽？”

“知道什麽？”

杜落侑看着沈秋雨從洗衣服的框裏拎出一張床單。

那上面的水都幹了，還破了倆洞。

“昨晚，”沈秋雨比了一個數字，“四次，那床單還讓你給抓破了。”

“沈秋雨我跟你拼了！！！！”杜落侑張牙舞爪地朝沈秋雨沖去。

結果呢？

結果又被沈秋雨搞了。

草！

臉啊！

你何時才能重回家鄉啊！

沈秋雨做飯，杜落侑去鏡子前照了照。

脖子上全是紅印。

我的媽，該怎麽上學啊？

沈秋雨端着菜出來的時候正看見杜落侑對着滿脖子的紅印發愁：“這你不用擔心，我跟老師請了假的，說你發燒，周一周二都不去上課……我琢磨着吧，要是你沒有什麽異常反應，咱還能搞兩天。”

“搞你妹啊！”

沈秋雨故作沉思：“那也不是不行，今晚就讓你搞。”

杜落侑看着沈秋雨一溜煙兒跑回廚房的姿态，給氣笑了。

“我詛咒你祖宗十八代！”

嘴上是這麽詛咒的，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去吃飯了。

畢竟人是鐵飯是鋼嘛。

而且還是這麽硬的鋼。

沈秋雨看着經過她的監視吃飯的姿态已經變得十分矜持的杜落侑，笑了：“晚上還吃嗎？”

“吃你。”

沈秋雨莞爾：“也不是不行，但是得先吃蛋糕。”

杜落侑含含糊糊地應了。

一下午二人都窩在家裏學習。

是的，學習。

她們愛學習。

不過，沈學神讓杜落侑看了看微博。

然後，杜學霸就又哭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沈秋雨忍不住笑了。

這首歌反響不錯，只是網友都表示自己沒戲了。

這麽好看的人，偏偏就有對象了。

我不是人：啊啊啊啊啊啊啊！雨神好好看！我i了。

落落落回複我不是人：我的。

當我空氣：雨神雨神我愛你，今後我要嫁給你！

落落落回複當我空氣：她我的。

沈秋雨看着杜落侑一下一下敲着鍵盤打字的樣子，笑了。

當然，也有一些耀育的認出來了。

我叫某某某：我們學校的，沒想到居然是她。

也有一些表示反感的。

就不說了吧，免得不舒服。

到了晚上，沈秋雨敲着鐵盆：“開飯了開飯了！”

杜落侑聞聲，一下子蹦了起來，沖到餐廳。

沈秋雨看她這迫不及待的樣子，樂了：“你強盜啊？”

杜落侑挑挑眉：“爺的飯呢？”

沈秋雨勾勾嘴角，轉身進了廚房，順便把燈關了。

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個蛋糕。

沈秋雨笑着，柔情似水：

“生日快樂，我親愛的女朋友。”

杜落侑鼻子一酸。

不行不行，我要忍住！再哭會被笑的！

于是，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就被這樣硬生生憋了回去。

“許願吧。”

杜落侑點點頭，走到插着蠟燭的蛋糕前，鞠了三個躬。

第一下：沈秋雨不要走。

第二下：我能跟沈秋雨永遠在一起。

第三下：我希望我們永遠愛彼此。

只有三個願望，三個都和那個人有關。

而那個人，就在她身旁，沖她笑。

看杜落侑許完願，沈秋雨揉揉她的腦袋：“吹吧。”

蠟燭滅了，沈秋雨把燈開了。

“你說是一人一半呢，還是……”

“都給你。”

沈秋雨轉過頭看着一臉堅毅的杜落侑，愣了愣，笑了：“小屁孩怎麽這麽可愛啊，姐姐吃不完，一起吃。”

杜落侑也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剛的話是挺傻，也笑着撓了撓頭。

吃完蛋糕幹什麽呢？

吃人。

這次輪到沈秋雨一口咬在杜落侑肩膀上了。

杜落侑沒覺得疼。

就是這樣痛并快樂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