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四哥?四哥!”趙成玉喊了一嗓子,文欽這才回過神,手指的煙都要燎上手指,他松了手,擡腳碾了碾,說:“叫什麽?”

趙成玉嘟囔道:“想什麽呢,叫了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文欽頓了頓,有點兒煩躁,“沒想什麽。”

趙成玉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沒事兒這麽魂不守舍的。”

文欽瞥他一眼,趙成玉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半晌,又說:“四哥,你說什麽大人物,大哥還讓咱們去親自接?”

文欽臉上露出譏笑,說:“這個關頭,又從南方來的,能和咱們談什麽生意?”

趙成玉能混到今天,自然不是傻子,他稍一思索,恍然道:“煙館——他們是來同咱們談大煙的。”

自當大煙傳入之後,屢禁不止,不知多少百姓染上大煙瘾,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者不在少數。偏偏明知是黃泉路,卻也有人沉溺其中,由此各地大煙館興起,在一片怨聲載道中牟取暴利。

文欽所在的幫派底下就有好幾個煙館。他曾去過一回,親眼看着那些煙鬼躺在榻上吞雲吐霧,只覺那一具具血肉之軀都成了糜爛的肉,散發着腐臭。

文欽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雖然幹的不是什麽好營生,卻一向知分寸,什麽能沾,什麽不能碰,再清楚不過。

上午他大哥韓齊特意找文欽,說南方來了個大人物,是要同他們談生意的——大生意。如今上海也不太平,幫派你來我往,明争暗鬥,煙館又是暴利,旁人未必能見着他們談成這樁生意。

韓齊特意找了文欽,就是說明這是頂要緊的事,不容有失,他們要這個“大人物”好好來上海,也能安安生生回去。

文欽說,大哥,你放心。

韓齊笑笑,他年紀最長,眉眼之間頗有幾分儒雅,韓齊說,就是因為你辦事我放心,我才把這件事交給你。

韓齊又道,聽說亭亭想去讀大學?

Advertisement

文欽道,是,我也想他多讀讀書。

韓齊微笑道,亭亭年紀還小,多讀些書是好事,回頭我幫你留意一下。

文欽笑道,多謝大哥。

韓齊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從桌上抽出一個精致的鋼筆盒,遞給文欽,道,說是德國的玩意兒,幫我帶給亭亭。

文欽沒客氣,說,我替他謝謝大哥。

韓齊哼笑道,自家人說什麽謝。

文欽捏着手中的鋼筆盒,看着遠處慢慢沉下的落日,抖了抖手中的煙灰,地上一地煙頭,狼藉不堪。

文欽看着,忍不住想起早上的混亂淫糜。

文亭在他手上潮吹了。

他的弟弟太敏感了,不堪弄,底下嫩生生的,他沒怎麽碰,也不知是太饞還是太淫蕩,水将他的手指都打濕了。

文亭一向聽話,他讓他插進去,文亭便當真插入了手指,聲音軟,又帶了幾分哭腔,哼得像發情的貓。文欽被他叫得手背青筋凸起,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文亭睜大那雙泛着水光的眼睛,滾燙的吐息和呻吟都燒灼着他的掌心,堵都堵不住。

沒等文欽抽出手,掌心一濕,是軟綿綿的舌頭,那只手也濕了,被淫水澆了個透。

文欽狠狠抽了口煙,用力踢了一腳欄杆,滿心躁動的情緒在五髒六腑橫沖直撞,逼得文欽越發暴躁。

文亭是他弟弟。

親弟弟,一母同胞,相依為命,自己卻攥着他的手,教着他,讓他在自己手上高潮了。如果只是教導,文欽想,他還能勉強地告訴自己,根本沒有人教過文亭,就像小時候他拉着文亭的手讓他一步一步學會走路,如今他讓他學會取悅自己,疏解情欲……操!越想越荒唐!

他爹娘要是知道了,只怕能打死他。

更要命的是,他還勃起了,對着自己的親弟弟。

文欽忍不住又抽出了一根煙。

他回去時已經是深夜了,文欽輕手輕腳地打開門,床上文亭側卧着,蜷着腿,小孩兒似的。文欽看着,心裏柔軟又矛盾,他看了許久才轉身進了浴室,他得洗洗自己這一身嗆人的煙味兒。

沒成想,文欽穿着睡衣剛上床,就聽文亭叫了一聲,“哥。”

文欽頓住了,看着文亭。

文亭眼睛還泛着一圈紅,說:“哥,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我怎麽會那麽不要臉,那麽淫蕩地求哥做那種事,我真的不知道——”

文欽沒有說話。

文亭低聲說:“哥,今天早上都是……都是誤會,以後再也不會了。”

“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哥,別不要我。”

文欽嘆了聲,說:“哥沒有生你氣,是哥哥的錯。”

文亭搖了搖頭,道:“是我,”他咬緊嘴唇,小聲說,“都怪我這副不男不女的身體,多長了那麽一個令人惡心的……”

他話還沒有說完,文欽皺着眉打斷他,“亭亭!”

“不要那麽說自己,”文欽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說,“你是哥的寶貝,乖,不早了,睡吧。”

文亭看着文欽,半晌才嗯了一聲,仿佛又是他那個乖巧聽話的弟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