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中央空調逮誰暖誰
颠簸感讓鐘意胃中隐隐翻湧,想到自己此時此刻就在賴司硯懷中,空氣不流通,臉龐更紅。
提起來投懷送抱的事,鐘意只覺得狼狽。
所以你看追求別人的時候,千萬別這麽下三濫。
要不然某一天分開了,還得頂着過去的事被笑話。
現在看那個時候,鐘意也覺得真是有病,有大病。
怎麽就看了一眼,非他不嫁呢?
埋頭他胸膛,指尖抵了他的衣料,隔了一層薄薄襯衫,體溫的熱度,透過布料傳遞到指尖。
她抓緊賴司硯的襯衫。
報複性說:“哦,我記得離婚前一晚,某個恬不知恥的人也曾給我發消息,說要履行夫妻之間最後一次義務。”
賴司硯腳步果然頓了頓。
雖然鐘意不知他臉色如何,不過可以想象,一定很精彩。
鐘意是怎麽回他的?
鐘意愕然許久說——
說話放尊重點,你神經病啊!
當時賴司硯臉色也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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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得知以後,還哭笑不得,說我終于知道賴司硯為什麽對你這種折磨人的小妖精上頭,你這種類型,才能讓男人體會到什麽叫愛,什麽叫虐。
因為她的愛和讨厭,都是那麽鮮明不加掩飾。
今夜。
鐘意穿了一件兩段式中長裙,看上去比較規矩清爽的款式顏色。
只是沒想到會被這麽橫抱着,裙擺往上走。
露出來一大截又白又細,讓人挪不開視線的小腿。
賴司硯出來之時,懷裏多了一個人,頭上蓋着外套,縮着身子一動不動。
一路從私廚餐廳走到停車位,引來路人頻繁側目。
就是因為看不清賴總懷裏的姑娘,只能對着那一截白生生的小腿浮想聯翩。
換作別人也就算了,賴司硯潔身自好到,這些年都沒什麽緋聞,可以想象今晚這麽一幕,有多炸街。
李澤林打開車門,賴司硯彎腰俯身,把鐘意送進車裏。
外套被拉下來,鐘意表情不自然地,擡頭掃了賴司硯一眼。
才掃到他流暢的下颌線,立馬轉開頭,很自覺轉身,晃晃悠悠往車那邊爬。
這麽一個簡單動作,已經讓她呼吸起伏,比剛才更頭暈目眩。
肺裏灼熱瘙癢,一陣兒接着一陣兒的咳嗽。
賴司硯看她一眼,摸了礦泉水瓶擰開,扣住她的肩膀,二話不說又把人拉過來。
她擡頭,瓶口就遞過來,男人的聲調低穩而耐心:“來,喝水。”
鐘意被迫揚起脖頸,下一秒,涼涼的水順着喉頭往下。
冰涼舒爽,恰到好處的緩解她的不适。
鐘意忍不住發出一聲淺淺的喟嘆,合上眼眸貪戀無比。
來不及咽下的水,順着脖頸線條滑下來,流入衣領。
身後李澤林發現不對勁,忍不住好奇往裏面看。
“鐘小姐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
賴司硯就這麽攬着她的肩膀,垂着頭凝着她耐心喂水。
“嗯,喝酒的緣故。”
李澤林被賴司硯如此溫柔的舉動弄得怔了怔。
以前就知道鐘意在賴司硯心裏地位不一般,不過也沒親眼瞧過,到底怎麽不一般。
只知道當初蘇賴兩家不顧賴司硯的反對要聯姻,賴司硯一怒為紅顏,玩起來私奔。
三天後再回來,就成了已婚人士。
差點把賴董事長和吳董事氣死,賴司硯在大雪天長跪兩個小時,死不認錯。
為了一個女孩子不管不顧的勁兒,讓李澤林着實佩服。
李澤林反應片刻才想起來上車。
而鐘意喝了水,咳嗽也沒那麽劇烈。
兩人緊緊想貼,賴司硯胸膛的溫度,透過淡薄的布料,傳遞到她的後背。
鐘意低下頭默然片刻,輕推了推他。
賴司硯順勢松手。
她軟綿綿歪向另外一邊,額頭抵着車窗玻璃,落下來一條縫,冷風拂面而來。
他合上車門,擰上瓶蓋,彎腰丢到副駕駛座,“不冷?”
說完就探過來身子。
鐘意擰眉,有些嫌棄,“我不想關。”
“會感冒。”他在耳邊說了這麽一句,就不容拒絕直接關上。
鐘意眨了眨眼眸,語氣有些不悅,“我連開個車窗的權利都沒有?”
賴司硯動作一滞,大抵對有主見的鐘意有些不适應,抽回來手臂看她,“喝了酒,吹涼風會感冒。”
鐘意側過去頭,目光落到窗外。
倏然想起,賴司硯一向都喜歡管着她,事無巨細管着她,哪怕喝個冷飲,都要報備,否則被他發現就要從冷飲對人體的危害,到她上次例假痛不長記性好好清算一遍。
那個時候鐘意都會笑眯眯聽着,聽到了抱着他的手臂撒個嬌,然後纏着他賣慘,說盡好話,才能喝兩口。
因為那個時候,鐘意覺得賴司硯的溫柔,是只屬于她一個人的。
而現在,賴司硯只是強制性關個車窗,鐘意都會覺得,獨立自主的意願被限制了。
“算了,你的車你做主。”
忍了忍,語氣輕飄地繼續說:“但是以後能不能收一收你的事無巨細,讓我覺得困擾……”
賴司硯不解,疑惑看過來:“困擾什麽?”
鐘意垂了頭,“你對所有女人,都像個中央空調似的溫柔,累不累?”
如此嘲諷,他臉色果然沉下來。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賴司硯臉色不悅,周身氣勢駭人,冷冰冰的臉龐,就差寫上他現在“不高興”三個字。
鐘意也不自讨沒趣,輕垂着眼眸。
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扣弄安全帶。
直到不遠處,鐘家院子裏的燈火若隐若現。
賴司硯的目光才從窗外抽離,睇她一眼。
語氣和方才比,溫柔盡失,多了一分嘲弄:“我在你眼裏,是這麽有閑情逸致,像中央空調一樣,暖這個暖那個?”
她不回答,也不看他。
賴司硯皺了皺眉宇,提高音調,“問你呢。”
鐘意不想擡杠,就敷衍說:“或許吧,只要以後別暖我就行。”
賴司硯胸膛起伏不定,臉色更加陰沉。
沉默這片刻,車子到了鐘家。
緩緩停下。
李澤林回頭,好幾次欲言又止。
兩個人劍拔弩張僵持了一路,讓開車的他,真是為難。
只能一遍一遍告訴自己——我是個透明人。
裝到現在,輕輕松開方向盤,解開安全帶,“那什麽,我下去抽根煙。”
沒人搭理他。
車門一開一合,很快車內恢複安靜。
賴司硯突然就笑了,被氣笑了的,“總是說話這麽嗆,不知道怎麽惹了你,為什麽不能對你溫柔?我偏要呢?”
鐘意側過來臉,掀眼看他。
不知怎麽,突然就有些炸毛。
語氣堅定冷硬地告知他:“因為我跟別人不一樣!”
所以,不能同等對待!
她說完垂頭去解安全帶,動作有些急,力道有些猛。
就連安全帶都跟她作對,竟然摁不開!
鐘意頓了頓,接着摁。
然後就漲紅了臉。
這幾年性子明明沉穩多了,可骨子裏的東西,豈是說改就改,一上頭就有些氣急敗壞。
腳尖抵着車底,又摁又拽。
暗藏高級感的賓利,一直主打的風格就是低調的奢華,甚至被戲稱——“該低調低調,該享受享受”的首選。
此刻正在被鐘意暴力對待。
而賴司硯從始至終,都坐在那裏靜靜看她拿車子撒氣。
這一幕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她冷靜片刻,咬緊貝齒,“什麽破車。”
就跟她是故意不想下車似的,倒黴死了。
她繼續蹙着眉摁鎖扣,隐隐冒汗,指尖都有些泛白。
可就是執拗的,不請旁人幫忙。
賴司硯這才擡手,不緊不慢撥開她的雙手,往一旁推了推坐墊,只聽“咔噠”一聲。
四周徹底安靜下來。
陽城的這個季節還是有些冷。
月光蒙着一層朦胧面紗,灑照在大地上。
李澤林站在不遠處抽煙。
車廂內,月光灑進來,落在眉眼精致,英挺好看男人的側臉上。
“車是該換了,鎖扣有些不靈敏。”他全了她一個面子。
又垂着眼眸詢問,“你想換哪一款?”
作者有話說:
二非:50紅包呀,前幾天推遲,今天也早點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