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想睡你想得睡不着

作者有話說:前幾天感冒了,所以更得有點慢...今天開始好起來,之後幾天都會連更~

這場宴會是在酒樓頂層舉行的,祁嘉一向不喜歡熱鬧人多的環境,加之在席間和長輩喝了幾口酒,人也有點暈乎,一邊松着領結一邊慢慢穿過環形長廊,還沒等他走到盥洗室門口,後面突然伸來一只手,氣勢洶洶地将他挾制住了。

祁仲誠是快步跟着祁嘉來的,他要感謝這間五星級酒店的地毯鋪得夠厚,皮鞋踩在上面幾乎沒有聲音,祁嘉對他的一路尾随亦沒有察覺。

偷襲來得很快,祁嘉的反應也還及時。他以手肘側擊祁仲誠,奈何氣力不夠,反被祁仲誠将一條手臂反剪到身後,又被強行拖着走了幾步。眼看着前面就是僻靜少人的消防樓梯,祁嘉有點慌了,掙脫得厲害,祁仲誠試圖要掩住他呼救的一瞬,忽而感到一記兇猛的掌力從自己腦後推來,繼而整個人都被貫得失了平衡。

祁嘉借機脫身出來,祁仲誠則被路白菲從身後直接摁進了牆裏。

他的整張臉都撞到了牆上,前額與牆壁發出一聲悶響,鼻血即刻就流了出來。路白菲一點不給他反抗的機會,又徑直把他拖進了一旁的消防通道。

祁嘉喘着氣,只來得及和路白菲對了個眼神,就見他架着人高馬大的祁仲誠一同撞進了那扇挂着警示标示的門裏。

祁嘉從沒見過路白菲發火的樣子,慌亂之下也沖了進去。

路白菲穿着一套修身西裝,本來像是行走在畫報裏的人,根本不适合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打架,但他揍人的拳頭依然兇狠。他自己挨了祁仲誠兩下,襯衣紐扣被拽掉了一顆,祁仲誠卻比他傷得更多。

要不是祁嘉用盡全力将他拉住,勸他,“哥!哥!夠了,再打酒店保安要來了”——路白菲是真的打算将祁仲誠打到爬不起來為止。

祁仲誠嘴裏罵罵咧咧的,臉上挂了彩,皮鞋也蹬掉了一只,癱坐在樓梯上直喘粗氣。

路白菲連正眼都不瞧他,轉頭對祁嘉說,“你想要他道歉嗎?”

祁嘉愣了愣,然後搖頭道,“不稀罕,走吧哥。”

說完,好像很怕路白菲再回頭去揍祁仲誠,拽着他離開了消防通道。

他們兩人沒有返回宴會廳,祁嘉把路白菲拉進盥洗室,幫他簡單整理了一下,就和路白菲一起乘坐電梯出了酒店。

五月的海市已然像是到了盛夏,室外驕陽似火,正午的日照把一條柏油路曬得熱氣蒸騰。

路白菲站在行道樹下,脫掉了西裝外套,只穿着裏面那件被拽掉紐扣的襯衣。

“酒店裏應該有不少監控。”他面對着大街上的車水馬龍,神色平靜地說,“如果你表哥追究起來,會不會讓叔叔阿姨難做?”

祁嘉倒比他更沉得住氣,聽後付之淡淡一笑,“我姑姑姑父一家子都在下屬的物流分公司靠山吃山,沒有了我爸媽他們什麽都不是。有什麽可追究的,難道不是祁仲誠挾持我在先?”

說着,伸手攀住了路白菲的一條胳膊,仰起臉問他,“哥,你剛才生氣了?”——方才提起祁仲誠的那種冷酷口吻不見了,提問時的祁嘉又換作一副無比依賴路白菲的神情。

這一次祁嘉帶着路白菲回來,一則是因為他心裏多少有些恐懼,不願獨自面對祁仲誠這個曾經的霸淩者;二來是想讓路白菲知道他成長之中的一部分經歷。這種經歷要是由祁嘉自己像個祥林嫂一樣念叨出來并不恰當,最好是讓路白菲親眼所見。

路白菲想起剛才自己血湧上頭的一瞬,無奈笑了笑,“我一看到他把你往消防通道裏推,一下就覺得腦子炸了,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把他揍得永遠碰不到你的一根手指......”

這不是那個處事周全、進退合度的路白菲了,他也會有為了祁嘉那段不堪回首的童年而怒不可遏的時候。

祁嘉不自覺地又把路白菲的手牽緊了些,恰到好處地藏起自己并不單純的用意。

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能與路白菲單獨相處。

祁嘉搜腸刮肚給自己找借口,裝作一副微醺的樣子,“你訂的酒店房間沒退吧...?我喝酒喝得有點暈,要不我們去休息一下。”

路白菲又不傻,聽祁嘉這樣說,壓低了聲音笑道,“祁嘉,你就是想睡我吧?”

祁嘉眨了眨眼,一下樂了,眼神閃閃地看着路白菲,說,“真的,哥,我想睡你想得睡不着。”

從這天中午開始,周以馨就找不到兒子祁嘉了,下午連續打去好幾次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直到傍晚時分,周以馨才收到一條從路白菲的號碼發出的信息:阿姨,祁嘉手機沒電了,怕您擔心就用我的手機給您報個平安。

發出這條信息時,路白菲裸着上身坐在床邊,而祁嘉躺在他身後,正若無其事用自己的手機翻看新聞。

祁嘉說自己口渴,路白菲發完信息,拿來瓶子給他喂水。

水沒喂幾口,兩個人又厮纏在了一起。路白菲懷裏摟着祁嘉,嘗試用僅存的一點理智制止他,“再做下去,你就回不了叔叔阿姨那邊了......”

祁嘉倒是一點不在意,說,“回不去也沒什麽,明天再回也一樣。”

可是他稍一扭動,就發覺自己渾身酸軟得厲害,大腿內側還在微微抽痛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小聲道,“只怕是明天也回不去了。”——手下終于放緩了撩撥路白菲的動作。

路白菲将一條手臂枕在祁嘉頸下,另只手提起被子搭在他身上,遮住了他光滑而骨感的背脊,對他說,“先睡一會兒吧,然後我們起來吃飯,晚上還是回你家。”說完,低頭在祁嘉眉心處吻了一下。

祁嘉臉上是帶着笑的,心裏滋味卻有些複雜。

路白菲愛得這麽簡單明朗,對祁嘉毫無保留,卻不知祁嘉費盡心機,利用了可以利用的一切,甚至不惜拿自己那段孤立無援的童年當做籌碼,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路白菲不能輕易離開。

愛到底是什麽,祁嘉一時無法界定了。只是這一刻他終于可以确信,路白菲被自己攥緊在手裏,從此祁嘉談的不再是一場朝不保夕的戀愛。他有了主動權,知道路白菲會因為什麽而心軟,不管祁嘉提出多麽為難的要求,路白菲都會願意為滿足他而一再讓步。

于是當祁嘉無意間在路白菲的手機裏看到那條從他媽媽白莎那裏傳來的信息,他幾乎沒有猶豫,就決定暗中替路白菲安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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