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

◎這個夏天,真TM可怕。◎

顧讓坐在副駕時拿着手機打字,給裴銘發消息,通知他今晚自己要參加同學聚會。

消息發出去,他将手機收起,回答剛剛鄒磊的問題:“今年生日我打算和裴銘兩個人過。”

鄒磊重重地嘆了口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簡直是重色輕友的代言人,自從有了裴銘,我現在連和你過生日都不配了。”

“那天我準備……”信息提示音打斷了顧讓的話,是裴銘回複的消息:

——你最近身體總是不舒服,少喝酒,結束了通知我,我去接你。

顧讓笑了笑,打字回複:

——知道了,我盡量少喝,結束了提前通知你。

“啧啧啧,兩人天天粘一起,不膩麽?”還是單身狗的鄒磊,言語間全是檸檬的味道。

“看路,別分神。”

他們訂的飯店并不遠,開車十幾分鐘的路程。

鄒磊将車停穩,解開安全帶:“走吧,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顧讓推開車門,準備下車,腿伸出車外剛剛起身,還沒來得及站穩,突然之間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兩眼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睜開眼,濃烈的消毒水味兒已經讓他猜到自己是在醫院。

顧夫婦和裴銘齊齊圍在他的病床邊,三人皆是一臉憂慮疲憊。

尤其是裴銘,憔悴的仿佛生病的人是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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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讓撐着身子想要坐起來。

剛剛一動,邊牽扯到他身上的連接線。

鼻子上挂着的氧氣管刺的鼻子發癢,手指還帶着心電監護器。

身上連着的這些東西,讓他記憶迅速回攏,仿佛又回到上輩子臨死之前,神情也跟着變得僵冷。

裴銘看出他躺着不舒服,攬着他的肩膀,将他扶起,貼心地在他後邊塞上枕頭,讓他坐的舒服一些:“哥,你現在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顧讓順手扯了扯身上的不知道什麽儀器的連接線,動了動唇瓣,嗓子幹啞得仿佛剛剛被砂紙打磨過:“我……病得這麽重?!”

顧太太顯然是狠狠地哭過,兩只眼睛還是腫的,眼圈的濕意還沒退下去。

回身躲進顧逢年的懷裏,顫抖着肩膀又哭了出來。

顧逢年看着顧讓,目光中沒有了以往的不滿,只剩自責與疲憊。

夫妻二人的反應,看的顧讓心跳一滞,這……這不是相當于用行動告訴自己,沒得好病麽?自己這是要死了?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他看過自己的人設。

跪舔糾纏主角受,愛而不得,将其強占,羞辱陷害主角攻,最後被二人聯手搞得傾家蕩産,家破人亡,精神失常,病死街頭。

他為了避免自己的悲慘結局,已經和柳予安劃清界限,從未糾纏。

他和裴銘更是從未結仇結怨,甚至走到了一起,他早就已經計劃好,在自己二十三歲生日那天和他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難道無論他如何努力,還是和上輩子一樣,鬥不過書中的幾行文字,還是逃不掉病死的結局,一切終究還是一場空?

顧讓将目光從顧夫婦身上收回,落在裴銘身上。

自己如果最終還是病死了,那他怎麽辦?

自己究竟是愛他,還是自私地耽誤了他?

病房裏靜的可怕而壓抑,只剩下顧太太時不時的啜泣聲。

顧讓努力回憶關于原身病情的內容,顧氏破産後,原身精神失常,被送進精神病院。

病情時好時壞,他清醒時,在精神病醫院得知裴銘和柳予安要結婚的消息,偷偷跑出了醫院,但還沒有找到柳予安,他再次發病,流落街頭,在一個夏季傍晚,死在了街角。

現在也是夏季,是原主大學畢業的那個夏天,也是他本該死在街頭的那個夏天。

一時間,顧讓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夏天,真TM可怕。

好一陣,他将翻湧的思緒壓了下去:“我想和醫生聊聊。”

他聲音聽上去清冷平靜,心中的不甘被他很好地隐藏起來。

裴銘看着他,半天沒動。

顧讓拍了拍裴銘的肩膀,讓自己的語氣盡可能地聽起來輕松一些:“別磨蹭,快去。”

話音剛落,病房的被推開,醫生不請自來。

顧讓将父母和裴銘都勸出了病房,只留醫生和他自己兩個人。

顧讓不想繞彎子,多等一秒,多一分煎熬:“醫生,我得的是什麽病?”

醫生打量他一陣,十分簡潔地吐出兩個字:“貧血。”

顧讓五官皺在一起,他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于是謹慎地又問了一遍:“醫生,我得了什麽病?”

醫生跟着他一起皺眉頭,也将剛剛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貧血……”停頓一下,又解釋道:“準确來說是重度貧血,需要服藥治療一段時間。”

顧讓眉頭不可控地跳了一下,就貧血……而已?

剛剛看顧太太那傷心欲絕的模樣,他在心裏都做好了生離死別的準備。

但結果就是自己貧血而已?!

顧讓揚手晃了晃夾着心電監控器的手指:“醫生,您沒和我講善意的謊言吧?貧血也要用這個?”

醫生将手裏的查房記錄放在床頭櫃,順手把他手上的夾子扯掉:“醒了就不用帶了。”

顧讓:“……”好吧。

“你貧血的情況比較嚴重,建議最好留院觀察一天在出院。”

顧讓機械地點點頭:“好的謝謝醫生。”

醫生又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離開了病房。

醫生前腳剛走,顧讓的父母和裴銘重新回到病房。

裴銘默默繞道他身邊,替顧讓到了杯水:“喝水,你剛剛說話嗓子都啞了”

顧讓的确口渴,擡手接過水杯。

顧逢年扶着顧太太地肩膀,顧太太一邊抽泣一邊埋怨:“都怪你,讓讓從小體質就弱,你不是不知道,這段時間你把他從家裏趕出去,不聞不問,他每天得多傷心,現在好了,鬧得他昏迷進了醫院,你開心了!”

顧逢年黑着臉:“……”

顧太太邊哭邊抹眼淚,顧讓的角度看過去,她捈了個寂寞,眼角根本什麽都沒有。

顧太太并不在乎顧讓有沒有被發現,反正哭也不是哭給他看的。

“多虧了有銘銘在他身邊照顧,要是沒有他,讓讓說不定苦成什麽樣呢!”

顧逢年随着她的話,也看向裴銘,眼神卻耐人尋味。沒有這小子,自己的兒子能離家不歸麽?

但他也就只能在心裏想想,這話說出來,估計又要被自己老婆罵。

顧太太埋怨顧逢年還不夠,甩開他的胳膊,拿出手機有給倪老先生打了通電話:“爸!讓讓生病住進醫院了……”

顧太太把剛才埋怨顧逢年的話再加工一遍,又說給了倪老先生聽。

手機聲音小,倪老先生那邊說了顧讓到是沒聽清。

顧太太終于挂了電話,顧逢年怕她又唠叨自己,急忙提出離開。

夫妻倆離開,病房裏只剩下裴銘和顧讓兩個人。

顧讓捧着手裏的水杯,食指慢慢撫過杯子上的暗紋,微微垂着眸子,眼中的情緒被掩去大半。

剛剛顧太太哭哭啼啼,他并沒有細想,現在安靜下來,他忽然有些後怕,如果自己真的得了絕症,怎麽辦?

心中糾結半天,才将自己的念頭壓了下去,幸好沒事,自己不用和裴銘分開。

驀然擡頭,正好撞上裴銘的視線,他一直在看着顧讓,心事重重的模樣。

顧讓抿了抿嘴唇,将剛剛随便找的話題,咽了回去。

裴銘卻忽然張手,将他拉到懷裏,抱的很用力……

雖然顧讓答應醫生要留在醫院多觀察一天,但是傍晚時候,他就躺不住了,盯着滴答滴答的輸液袋子,半晌用手扯了扯裴銘的衣袖:“唉,我們一會回去?”

裴銘的反應很冷淡,甚至頭都沒轉,冷冰冰地丢給他一句:“不行。”

顧讓并沒有洩氣:“那我就自己拔針拔了。”

“外邊有值班護士,拔了就再換個地方紮。”

顧讓:“……,腿在我身上,我要走你也攔不住。”

裴銘轉過頭看着他:“你要是敢偷偷跑,我就打斷……”

“打斷什麽?”

裴銘舒了口氣:“打斷我自己的腿。”

這次無論顧讓如何軟膜硬泡,都沒能說動裴銘,他硬是被裴銘按着住了三天院。

出院離開時,顧讓都是用跑的,在心裏暗暗發誓,老子永遠都不會再來。

雖然只是三天沒回家,顧讓卻覺得好像過了好長時間,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翻出手機上的日歷,還好來得及,明天是他的生日。

裴銘正在歸置醫院帶回來的東西,顧讓目光随着他在房間裏來回走動,在他路過身邊時,牽住了裴銘的手腕:“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45、完結

◎他很喜歡這裏◎

顧讓将自己明天要和他領證的想法大大方方地講了出來。

裴銘聽完,沉默了。

顧讓:“???”也被迫跟着沉默。

他以為裴銘會和自己一樣,不說痛快地答應,最起碼也不會是現在這個反應。

他沉默個der啊!

大眼瞪小眼地對了一陣,顧讓繃不住,在醫院輸了幾天的血和營養液,現在的他精力十足,揪着裴銘襯衫領子,将人拽到自己面前,不僅動作粗魯,目光還陰森森地盯着人家:“你、不同意?”

他這架勢不像再征詢人家意見,反倒帶着十成十的威脅意味,裴銘敢說一個不字,他立馬炸毛。

裴銘被他拽得彎了腰,雙手撐在沙發靠背上。

雖然顧讓氣勢唬人,但他根本沒怕的,原本清沉的目光愈加深邃缱绻,視線自顧讓的額頭一寸寸下移,拂過他的眉梢,掠過他的眼角,許許逡巡,将他的樣貌刻進眼中,烙印進心裏。

顧讓也在注視着他,臉上表情從最開始的自信滿滿到後來的焦躁忐忑,再到現在有些摸不清他心裏想法,壓低了嗓音,帶着滿滿的危險氣息:“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明天要不要去?”

裴銘薄削的唇瓣抿成一條線,良久開口,卻是一句反問:“你說呢?”他哥為什麽有時候傻乎乎的?就……就很可愛,忍不住想逗他一下。

顧讓本來火氣就被勾起來,一直在忍着,就等他點頭同意。

誰想到他又來了這麽一句,無疑是在火上澆油,顧讓氣得咬牙切齒:“算了,我也不問了,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我就用繩子把你綁去!”

随着他的話說出口,裴銘嘴角不可控地向上揚起,摁住他的後腦勺,壓向自己。

這個吻,突然且霸道。

顧讓甚至忘了閉眼睛,表情更是精彩紛呈,這TM什麽玩意兒?

懵也只懵了那一會兒,裴銘逐漸變得溫柔,顧讓緩緩閉上眼睛。

6月27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對于顧讓和裴銘來說,卻意義非凡。

民政局剛剛辦公,他們是第一對兒。

從出門起,裴銘就一直牽着他的手沒松開,民政局的大門,也是他先一步走進去的。

因為人少,辦理的過程十分順利,半個小時後,顧讓拿着結婚證站在民政局外。

顧讓看着結婚證上的照片,兩人肩挨着肩,頭微微向彼此靠攏,微笑看着鏡頭。

平時總是冷着一張臉的裴銘,今天笑得格外溫柔。

此時的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只充滿了氫氣的起球,渾身飄飄然。

昨天顧讓問他願不願意的時候,他在心裏回答了無數遍我願意,怎麽會不願意?

裴銘先一步走下臺階,而後轉身向顧讓伸出手:“我帶你去個地方。”

顧讓毫不猶豫的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而後和其十指交握。

他沒有問裴銘要帶他去哪裏,只要有他在,哪裏都好。

車子停在文城一處新建的小區門口。

裴銘牽着他的手走進小區,顧讓能感覺到他對這裏很熟悉,要帶他去的地點也很明确。

最終他們停在一道門前,顧讓在門外打量一圈:“這裏?你朋友家?”

裴銘将指紋貼在門鎖上,咔噠一聲,門被打開。

裴銘攬住顧讓的肩膀,将他帶進門,聲音很溫柔地糾正他:“是我們的家。”

倪老先生曾經問過他,可以給顧讓什麽?

他因為這個問題沮喪過,着急過,但卻從沒懷疑和退縮過。

認定了,他就從沒想過放棄。

自己會努力給他所有以及自己的所有……

房子已經裝修布置完畢,顧讓沒雖然沒參與,但是卻很滿意,一切都是他喜歡的樣子。

從牆的顏色,到家具的風格,再到裝飾擺設,他都很喜歡。

當一個人眼裏心中滿滿都是你,會了解你的喜好,懂你的厭惡。

顧讓走進客廳,一眼便看到茶幾上擺着的一大捧紫色的玫瑰。

顧讓彎腰将花捧起來,笑看着裴銘:“是送我的,對吧?”

妖冶嬌豔的紫色玫瑰,代表永恒的守護以及不變的愛,這些都是裴銘發誓要給顧讓的承諾。

顧讓低頭看着玫瑰,裴銘則含情脈脈地看着他。

手插進口袋,拿出一個戒指盒,輕聲叫他:“哥。”

顧讓的目光從花上收回,看向他。

在顧讓的注視下,裴銘單膝跪地,将戒指盒打開,捧到顧讓面前:“我愛你!”

顧讓的微垂的目光閃了閃,最終與裴銘的目光撞在一起。

清明澄亮雙眸,滿含真誠的目光,是他熟悉的,也是他獨自擁有的,只屬于他一個人。

從最初的相識一路走到今天,裴銘看他時的目光始終沒有變,無論他在其他人面前是怎樣的形容,對顧讓永遠是純粹的。

現在沒有變,很久很久的以後也不會變。

顧讓将手伸到裴銘面前,看着他将交付了一生承諾的信物緩緩帶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顧讓捧住裴銘的臉,深情與之對望:“我也愛你。”

當我遍體鱗傷的來到這裏,遇到你,我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你。

顧讓走過屋子的每一個房間,裴銘靜靜地走在他身後,

其實這裏的一切,是裴銘早就準備好的,是送給顧讓的禮物,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家。

他本想先帶着顧讓來這裏将承諾給他,然後再去民政局,可是昨晚顧讓打亂的他的計劃。

顧讓走進主卧,最後停在飄窗前。

飄窗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上邊鋪着蓬松柔軟的毛絨墊,一側牆壁上安裝了可以收起的小桌,另外一側牆面上有個把手,看樣子是個櫃子。

顧讓伸手把櫃子拉開,詫異回頭:“你還在這裏藏了個小冰箱?為什麽?”

提起這個,裴銘笑了下:“你的零食櫃,我看你有時會喜歡坐在窗邊。”順勢摟住他的腰,将下巴放在他肩頭:“以後我可以和你一起在這裏吃吃喝喝,看雨看雪,而不是一個人,在這發呆一整夜。”

顧讓的情緒他能體會,他的脆弱敏感他也都記得,不想霸道地去改變他的習慣,只想盡自己的努力,讓他過的舒服愉快一些。

顧讓抓住他搭在腰間的手,目光看着窗外,唇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安靜溫馨的氣氛。

顧讓看着屏幕上的號碼,皺起了眉頭,是他外公打來的。

顧讓不太想接,但畢竟是老人家,挂斷又很不禮貌。

“喂,外公。”

“今天是什麽日子,你沒忘了吧?”倪老爺子那邊很吵,隐約聽到顧讓外婆的聲音,在埋怨他:“讓讓都生病了剛剛出院,你口氣好一點。”

顧讓頓了一下:“今天是我生日。”

倪老先生雖然剛剛被批評,但口氣依舊不太好:“哼,還知道是自己生日,那過生日為什麽還不回家來,都中午了!你還想拖到什麽時候!”

顧讓回頭看了看裴銘:“外公,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有裴銘陪着我,挺好的。”

“你說什麽?你不回來了?你敢不回家你……”倪老先生的話說了一半,電話就被搶走了:“喂,我是你爸,趕快回來,嗯……把裴銘也帶回來吧,你祖母給你們準備了好多吃的,你們要是敢不回來,我打……”

顧讓也猜不出那邊到底有多少人,顧逢年的話說了一半,電話再次被搶走,這次是顧太太:“喂,小讓,你等會,我出去和你說。”

在其他人一致的反對中,顧太太還是擠出了小廳,來到花園裏:“喂,小讓,聽媽媽和你講,你交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住院這幾天,我已經說服你爸和你外公,答應你和銘銘在一起了。”

顧讓有些意外:“他們同意了?你是怎麽和他們說的?”

提起這件事,顧太太還有點小驕傲:“知道你病得那麽嚴重,又是住院又是輸血的,他們就已經動搖了,我趁機搬出最後一張王牌,他們倆就徹底屈服了。”

顧讓覺得顧太太說的話玄玄乎乎的,還有些不信:“你有什麽王牌?”

“我昨天坦白了,早就已經把戶口本偷偷給你,你和裴銘已經領證了。”

顧讓:“……倪女士你做的很棒,那……我和阿銘待會兒就回去。”

挂了電話,顧讓将手機丢在一旁,撲倒裴銘身上,在他臉上重重地親了一下:“我們回家!”

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他們來這裏時還是晴空萬裏,可當他們下樓準備回顧家老宅時,天卻陰了。

濃濃的黑雲布滿天空,眼見着就要下雨,顧讓牽着裴銘的手一路奔出小區。

他們倆剛剛鑽進車裏,雨便落下來,大顆地雨珠打在車窗上,四散崩碎。

車子啓動,顧讓轉頭看着車窗外陰沉沉的天氣,下意識地握緊了裴銘的手。

這裏晴空萬裏時,他很喜歡。

這裏陰雲密布時,他也很喜歡。

無論是晴天還是陰雨他都愛,因為這裏有他愛的人。

一旁的裴銘細心地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哥,你怎麽了?”

顧讓收回外望的目光,回頭笑着看他:“我很喜歡這裏。”

完。

作者有話說:

鞠躬~感謝看到這裏的小可愛們,會給這章留言的小可愛發小紅包哈,感謝支持與陪伴!

今天就要和顧讓和裴銘說再見啦,我們就陪他倆走到這裏吧。

可能會有些突然,是我的錯,本來我應該在前兩天的更新裏預告一下完結倒計時的,但是我給忘了~

我再啰嗦幾句,是關于番外的,會寫幾章裴銘反穿到顧讓前世的故事,原因是我自己的一點私心,本來這個故事最初的大綱要比現在狗血一些,他倆經歷的困難和磨難也要更多一些,但是我寫着寫着就舍不得了,不忍心刀他們倆,甚至想起顧憨憨前世的經歷我還覺得意難平,所以必須要讓裴銘去,去撕了前世欺負顧憨憨的狗男男。

番外的內容有喜歡的小可愛可以看看,如果不喜歡的小可愛我們就到這吧,期待再見~

46、番外

◎反穿,裴銘視角◎

顧讓23歲生日那天,是他們領結婚證的日子。

裴銘23歲生日那天,是他們舉辦婚禮的日子。

裴銘和顧讓的婚禮,盛大而隆重,整個文城都知道,顧氏的繼承人和RM的總裁結婚了。

現場賓客雲集,高朋滿座,顧讓和裴銘身着盛裝站在舞臺中央,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裴銘很少有喝醉的時候,但是那天他真的醉了,新房裏他抱着顧讓,怎麽也不肯松手。

顧讓也喝了不少,靠在裴銘的懷裏,念念叨叨說個不停,東一句,西一句。

“阿銘,我好高興,你知道嗎?”

“老公,我要永遠和你在一塊,永遠不分開。”

“小崽子,其實我還有事瞞着你,哈哈哈哈,你沒想到吧!”

“裴銘!我為什麽沒有更早一點遇到你,你去哪了?我上輩子為什麽沒有遇到你!”

“你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在那裏生活的有多苦嗎?他們一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的朋友,我從沒想過害他們,可他們卻那麽對我,搶走我的一切,把我像垃圾一樣丢在醫院裏,死都不肯放過我!”

裴銘摟着懷裏的人,修長的指節輕輕穿過他柔軟的發絲,輕輕安撫着他的情緒:“是我錯了,我會好好的護着你,不讓他們傷害你一絲一毫。”

雖然喝醉了酒,但裴銘依舊耐心地哄着顧讓,好久以後,他才平靜下來,安靜地睡着了。

裴銘在身後圈住他的腰,頭抵在他的後頸處,也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刺耳的車笛聲吵醒了裴銘,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撈顧讓,可是卻撲了個空。

殘留的睡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豁然睜開眼,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又冷又冰。

顧讓不在,就連房間也是陌生的!這不是他們的婚房!而是一間酒店。

這是哪裏?

裴銘從床上起身,匆匆奔向門口,沒等握到把手,門外響起敲門聲。

門外站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見到他先是愣一下,随即露出一抹痞笑:“銘哥你醒了?我正要叫你呢!”

“我怎麽會在這裏?顧讓呢?”裴銘将擋在身前的男人推開,奪門而出。

昨天是他和顧讓的新婚夜,他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

因為着急,他推着一下力氣不小,男人踉跄幾步,才穩住身形:“诶,銘哥,你這麽着急去哪兒啊!還有你剛剛說找誰?顧讓?”

裴銘沒功夫搭理他,邊走邊拿出手機,想要給顧讓打電話,告訴他自己馬上就會回家,不要着急。

可是翻開通話記錄,全是陌生的名字和號碼,顧讓根本不在其中,怎麽會這樣?!

頓住腳步,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将記憶裏的號碼撥出去。

可是手機屏幕上卻不斷彈出提示:

——您呼叫的號碼有誤,請查證後再撥。

一次不對,兩次不對,三次還是不對!

那串早已爛熟于心的數字,卻怎麽也不能代他找到熟悉的人!

這時身後的男人追上來,勾住他肩膀:“銘哥,你怎麽回事啊,還沒醒酒呢,再說你剛剛要找誰?顧讓?你這麽着急找老傅他未婚夫幹什麽?”

裴銘猛地轉過頭,目光刀似的投向男人,握着手機的手,指節泛白:“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此時他的臉色陰沉的吓人,男人看的一愣,搭在他肩膀打手也拿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我只是問問,你這麽急找顧讓幹什麽。”

裴銘擡手揪住男人衣領,直接摁在酒店走廊的牆上,目光降到冰點:“不是這一句,我問你,顧讓是誰的未婚夫?”

男人張着嘴,半天才憋出一句:“傅昱璟的未婚夫啊,昨天我們一起喝酒時,還聊到這個了,你當時不也在場嗎?”

昨天?

裴銘死死的盯着他,腦子裏一片混亂,一些陌生的畫面湧進腦海。

昨晚他和一群陌生的人喝酒聊天,他靠在沙發上,聽着那個叫傅昱璟的男人抱怨:“他還和我耍脾氣,他有什麽資格和我耍脾氣,他顧讓算什麽東西!要不是因為顧家,要不是因為他是阿辰的哥哥,長得有幾分像阿辰,我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說這些時,傅昱璟滿眼的鄙夷與不屑。

而裴銘回憶起當時的畫面,心中的怒火已經升騰噴薄!

顧讓算什麽東西?顧讓是他奉在心尖的珍寶!

姓傅的那個狗東西,竟然敢這麽說!

他喘息幾瞬才勉強把怒火壓制,腦海裏忽然靈光一現,想到了婚禮結束後,自己抱着顧讓時,他說的話:“裴銘!我為什麽沒有更早一點遇到你,你去哪了?我上輩子為什麽沒有遇到你!

你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在那裏生活的有多苦嗎?他們一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的朋友,我從沒想過害他們,可他們卻那麽對我,搶走我的一切,把我像垃圾一樣丢在醫院裏,死都不肯放過我!”

這裏是他口中的上輩子?那個傅昱璟和什麽辰的是搶走他一切的人?

一想到這種可能,裴銘的心揪到一起,呼吸都刺喇喇的疼。

揪着男人衣領的手更加用力:“他們在哪?”

男人吞了下口水:“在舉辦訂婚宴啊。”

“哪家酒店”

“相悅酒店,場地還是看你面子才給的啊,你怎麽都忘了。”

裴銘沒時間和他廢話,扯着他領子奔向電梯:“帶路。”

男人被催得一路小跑,忍不住抱怨:“你回自己家的酒店,讓我帶什麽路啊,就在馬路對面嘛。”

走出酒店,冷風拍臉,因為走得太急,裴銘只穿了一件薄襯衫,匆匆踱過馬路,來到相約酒店的正門前。

門口的車童認出自家少爺,連忙跑上來迎接:“少爺,您來了。”看到他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立馬捏住對講機:“前臺,這裏是門衛,給少爺準備好外套,送到門口。”

他說話的功夫,裴銘的目光卻一直盯在門口的迎賓立牌上:

——歡迎貴賓莅臨傅昱璟先生與顧讓先生訂婚宴請。

字的下方,是傅昱璟和顧讓的合照,那熟悉身影旁邊卻站着一個礙眼的男人,裴銘情緒失控暴走:“撤了,立馬給我撤走!”

門童被他吼得有些發懵,心中還納悶,今天少爺是怎麽了,發這麽大脾氣,人家訂婚擺個迎賓立牌不是很正常麽。

但想也只敢在心裏想想,行動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将顧讓和傅昱璟的照片給搬走了。

裴銘闊步走進大堂,又猛地回叫住門童:“把它給我剪了!顧讓的那邊給我留好,姓傅的狗東西那半燒了!”那個狗東西不配和他老婆出現在一張照片裏!

門童再一次愣住,半晌才應了聲:“诶!好,少爺我這就去剪了,顧先生那邊給您留好。”

大廳的內員工都愣眉楞眼地看着眼前這一幕,默默用眼神交流:“少爺今天是怎麽了?”

“不知道啊,可能誰惹到了吧。”

裴銘陰沉臉,都對周圍的問好不予理會,直奔宴會廳……

于此同時,宴會廳後的休息間裏,顧讓面色嚴肅地坐在沙發上,對面坐着同樣臉色陰沉的傅昱璟。

他皺着眉頭,滿臉都寫着不耐:“事情都定下了,請帖也發出去了,你現在怎麽能反悔!”

顧讓急得從沙發上站起來,手裏的請帖已經被他攥得褶皺:“是我反悔還是你說話不算!不是說好我只替小晨應付一下今天嗎,名義上還是小晨和你訂婚。

等他治好病回來,你們就結婚!現在為什麽請帖上會是我的名字?小晨回來了,你讓他怎麽接受!你讓我和他怎麽解釋!”

顧家有兩個兒子,是一對孿生兄弟,哥哥叫顧讓,弟弟叫顧辰。

但是兄弟倆同生辰,卻不同命,顧辰從小體弱多病,學習也不好,而顧讓剛好相反,樣樣都出類拔萃。顧讓父母又早逝,所以顧老爺子,也就是顧讓的祖父,将顧讓定為顧家的繼承人。

三年前顧老爺子去世,遺囑上直接将公司更在了顧讓名下。

幾個月前顧辰病危,被送去國外治療,一直沒能回來。

傅家和顧家在望遠城都是赫赫有名的經商世家,随意取消訂婚宴或是延期對兩家都有影響。

所以才想了現在這個法子,孿生兄弟樣貌相似,顧讓頂着顧辰的名字應付一下。

本來一切都已經安排好,可今天顧讓來到宴會現場才發現,傅家對外宣稱傅昱璟訂婚的對象不是自己的弟弟顧辰,而是自己!

見到顧讓發火,傅昱璟立刻換了副嘴臉,突然起身扣住顧讓的肩膀,深情地注視着他:“既然被你看來,那今天我不得不和你說實話了,其實,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顧辰不過是你的替身罷了。

現在好了,他生病在國外不能回來,老天都在幫我們,小讓,和我結婚吧,我真的愛你!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嘭!

休息室的門被人一腳踢開,裴銘寒着臉站在門口,怒視着休息廳內的兩個人,确切說是怒視着姓傅的那個狗東西:“你再說一遍?你愛誰?”

47、番外

◎反穿,裴銘視角◎

顧讓被裴銘拉出宴會廳時,整個人都是懵得。

看裴銘的背影時,眼神還有些發直,這是怎麽了?

這人自己認識,裴氏的二少爺,裴銘。

都傳他極難相處,因為母親世代書香門第出身,瞧不上做生意的商人,偏偏自己又嫁給了商人,兩廂矛盾相交磋磨,落得整日郁郁寡歡,裴銘在她身邊長大,從小熏染,也沾了些孤傲厭世的瘋勁兒。

只是今天這次見面,他孤傲厭世的一面顧讓沒見到,但是他的瘋勁兒确實領教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是又解恨又替傅昱璟肉疼。

解恨是因為傅昱璟對自己說的那些混賬話,的确欠打欠收拾,肉疼是因為看上去的确很疼。

當時裴銘踹門走進來,冷冷地問了那麽一句。

傅昱璟只驚訝于他突然出現,沒看懂他的企圖,還笑着沖他招手:“阿銘你來到正好,快來替我做個證。”

裴銘目光當時冷的跟刀子似的,作證?他恨不得讓傅昱璟即刻就去做鬼。

二話不說,揪着傅昱璟的衣領将他從顧讓身邊提到自己面前:“你剛剛說愛他?”

他的口氣聽上去危險極了,傅昱璟隐約察覺出情況不對:“他是我未婚夫,我說愛他難道……”

他的話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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