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未雨綢缪

“同學, 你這個靈果還有嗎?”

“我也想要一盒,三千實在是付不起,500元可以嗎?”

“葉子, 你之前可是說過咱們是好兄弟, 會給我留一點的!”

“如果還有多的,我都要了, 一點小錢罷了……”

教室裏吵吵嚷嚷, 原本安安靜靜打坐修煉的地方, 霎時間成了菜市場, 大家還你來我往地争奪起來!

一盒值三千, 裏面看着也就二十來個, 那豈不是一個就值一百五十塊?

他們剛剛放棄的, 不僅是錢, 更是這會兒還不一定能買到的、先行一步的修煉機會!

修煉資源如今都是戰略管制物資, 大家想買都沒有多少能買的。家裏有點錢的,父母也都去修行集市上看過,價格是真的貴, 可是效果聽起來還沒有這個好!

葉澤生從陳璇吃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修為點點滴滴的增長,現在看着這群人, 完全不是剛剛對他不屑一顧、冷漠相對的難纏客戶,而是一把把油亮翠綠、等着他去割幾刀的韭菜!

多好的韭菜啊,上趕着要他去割!

而幫忙培育出這把韭菜, 甚至自己就是其中最大那一顆的陳璇,更是得到了葉澤生由衷的感激。

他決定先照顧好陳璇, “我這裏還有幾盒, 你要嗎?”

一邊從書包裏翻着, 葉澤生一邊又把好兄弟陳卓從人群中拉進來, 低聲道,“行了行了,我沒帶那麽多盒,你再幫忙起哄擡價我也沒那個産能……”

陳卓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這回可真不是作為好兄弟幫忙起哄擡價啊!

陳璇身上的錢要是購買,全都能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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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同學更是對此一清二楚,早上還看見這位大小姐是做小轎車來上學的,他們哪裏拼得過!

“葉同學,這種靈果人人需要,你可不能讓一個人包圓了啊!”

“搞個限購也行啊,只要價格合适,我每天都能支持你買一盒!”

“剛剛我有眼不識靈果,實在是眼瞎沒認出來,爸爸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絕了,這誰啊?竟然能豁出這個臉來!

哭嚎的、哀求的、還想嘗嘗的……各色聲音齊聚一堂,就彙成一句話:還有靈果都給大家多上點兒啊!

葉澤生撥出一半給宋璇,剩下的賣給了先來的幾個同學,都是以500元的價格收的,好半天才把大家給勸下。

“沒了,明天再說吧。”

“明天你什麽時候來啊?”

“真的還有嗎?”

“我能先預定嗎?”

幾個同學可憐巴巴地看着葉澤生。那個高一男生又想要,又拉不下面子,早就被人群擠到外面,氣得眼睛都紅了,偏偏從葉澤生的态度上又清晰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再獲得。

他怎麽剛剛就那麽嘴賤,什麽情況都還沒搞清楚就把人給得罪了呢!

葉澤生統一回複,“明天有,時間不确定,不預定。”

他剛要拿着書包從人群中抽身,已經有同學眼疾手快搶先一步,高呼道,“我幫你拿!”

其他同學剛開始還沒明白過來,看見這人把包拎起,墊了墊,晃了晃,腦子這才轉過來!

“太狡詐了!”

“失策了,沒想到還能這樣。”

“怎麽就不是我搶先一步?要是被他找到了,豈不就是歸他了!”

恨恨地一拍手,幾人就留在這裏不肯離去,非要看看到底還有沒有,讓自己死心。

那人搶到,心滿意足,激動地掂量兩下,手臂頓了頓,爪子又向拉鏈探去,

“行了啊。”葉澤生警告道。

在他淩厲的目光下,那人只能遺憾地聳了聳肩,放棄這個舉動,安安穩穩地把包放回葉澤生座位。

其他人看見這一幕,唏噓一聲,“散了吧散了吧,看來真的沒了。”

……不至于,真不至于,他都說沒了,怎麽會在書包裏放的還有?

見人走完了,葉澤生才從抽屜裏又拿出一盒,随手抽了張紙做遮擋,遞給宋璇,對她悄悄眨眼,“送給你,多謝你今天幫忙試吃了。”

葉澤生看得清楚,要是沒有宋璇的舉動,大部分同學現在還是将信将疑,根本不可能心動購買。

宋璇一怔,半晌才接過,語氣複雜地喃喃道,“……原來還有啊。”

這麽說着,她也學着前面的同學,探頭向葉澤生抽屜方向看去。

葉澤生:???

“不不不真沒了!”

他這回是真話!

宋璇狐疑地看着葉澤生的臉,點了點頭,只是那神情卻好像……還是沒信。

“我記得你,之前捉過一個間諜。”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葉澤生琢磨兩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對他感謝的回應。因為他做過好事,所以覺得他不是壞人?

這麽說的話,宋璇消息還真靈通,班上其他同學可都不知道,畢竟丹心沒有公布抓住間諜之人的身份。

就是這性格,還挺冷的。

回到座位坐好等着上課,陳卓胳膊肘捅過來,“葉子,還有沒?”

葉澤生小聲搖頭,“沒了。”

“真沒了?”

“今天真沒了。”

“我們不是好兄弟嗎?”

“我之前不是說過沒了嗎……?”

“你說的話能相信嗎!”

葉澤生:……

這天沒法聊了!人與人之間能不能多一點信任?

周日的課和昨天相差不多,講一點理論,搞一下實踐,夏琰昨天幫還沒有氣感的菜鳥們找到氣感,今天就是看着大家修煉,第一個周天沒有出錯。

葉澤生今天的修煉就比昨天要順利多了。

靈果一賣出,同學們課間吃一點、課上偷偷吃兩個,他的修為就跟着慢慢變化。

丹田裏那株苗的生長和他的修為似乎同步,他吸收的靈力越多,修為越高,苗也長得約好。這會兒從同學們那裏得來的靈力像是一種反哺,如果能用數值量化,葉澤生頭上今天一天都是源源不斷的:

1!

1!

1!

……

每當有人吃了,他修為就跟着前進一點,太爽了!

這還帶來另一個葉澤生都沒想到的好處,運轉靈力不那麽疼了。他內視丹田,發現其他同學吃靈果時反哺的靈力似乎帶着一點淡淡的綠色,一進丹田就被種子薅到身側,和紅色的靈力隔開。

這是勢均力敵不打架進入冷戰的狀态?

葉澤生搞不明白……那就不琢磨了,反正現在看着沒有什麽危險,也不影響他修煉。

于是今天夏琰幾次從葉澤生面前路過,葉澤生都能正常地,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屁股也不擡了,腿也不繃緊了,手腳安安穩穩地放着,不會亂抓亂抖,一切正常。

正常到夏琰目光都掃過來好幾次,唇角的笑意顯得有些寡淡無味。

小朋友今天沒有搞出什麽事,總覺得平靜得有些不習慣。

下午,夏琰再次看着大家運轉一個周天,看到了陳卓那裏。

“你突破了。”他拍了拍陳卓的肩表示贊許。

“是的,夏老師,我今天突破到九級中階了。”陳卓激動地放下手,用一種孺慕的目光看向夏琰。

“老師,修煉突破了有獎勵嗎?”

“突破到中階沒有,到八級後就有了。”

“那還好遠啊……”

周圍圍過來的同學嘀嘀咕咕半天,又是遺憾又是期待。

但是大家說着說着,又不免說到了葉澤生的靈果上。已知陳卓早上吃了一盒,從九級初階突破到中階,那要是再吃兩盒,也沒有可能突破到八級?

他們顯然忽視了修煉之中越往後需要的靈氣越多,而且陳卓也不是只吃了今天這一盒,之前也吃過一些。

可是這個想法聽着就讓人激動,只要再花一兩千買幾盒靈果,就能從九級突破到八級,那該有多威風!

這兩天夏琰只是大致講過修煉等級,但是不少同學在網上搜集過信息,國外用的字母體系中,F級等于他們國內九級,E級相當于八級。

“到了八級,就可以吃香喝辣了。聽說國外E級的異能者粉絲一大片,在網上随便放點兒視頻出來就有無數訂閱和打賞,輕輕松松月收益幾萬不是夢。”

“我愛豆原本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十八線糊咖,現在覺醒異能了,各個雜志都喜歡找她拍封面,代言層出不窮,過去連參加典禮的禮服都租不起好的,現在天天在微博上給大家抽獎各種好東西……”

“我塌的前一個房子就不一樣了,他是打球的,隊伍裏就他覺醒了,我還以為他是刻苦鍛煉才有現在的本事,誰知道前兩天爆出來完全是力量異能的效果呢?最近一個月和他們隊伍比賽過的紛紛舉報,唉,我還不知道其他隊伍裏也沒有覺醒後也像他這樣隐瞞的……”

話題不知不覺就偏了,說起網上一些已經覺醒的名人,大家無一不是羨慕嫉妒恨。

大家偏了,夏琰卻不會忘記重點。

他耳尖地聽到了靈果,又見到陳卓如此迅速突破的事實,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是吃了什麽增進修為的靈果嗎?”

陳卓檢測出來的只是普普通通三靈根,算不上差,但也絕不是天才的行列,怎麽可能修煉一天就有這個效果?

低階到中階,要運轉36個周天,陳卓過去的努力是一方面,其他資源輔助又是一方面了。

夏琰下意識在腦海中調動陳卓的資料,父母是公務員,頂多掌握點內部消息,家庭住址倒是靈氣充足,能提高一點修煉速度,其他的……

不等陳卓回答,已經有同學迫不及待了,“老師,是葉澤生帶的靈果!效果可好了,陳卓早上吃了就突破了!”

“就是價格有點貴,500元一小盒。”

“也不能算貴了,修行集市上哪種靈果能達成這個效果,價格還在千元以下?”

夏琰回頭一看,不少同學竟然還都說了起來。

“你們都買了?”他的笑容有些奇異,看得葉澤生下意識警惕起來。

“那當然。”

“葉澤生早上在教室賣給你們的?”

其他同學一愣,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一時之間惴惴不安,不敢說話。

說起來,可不可以在教室賣啊?

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這類物資得去修行集市上買賣才行……?

還是說這種已經可以輔助修行的,是當修煉物資看待,完全不允許私下交易?

沉默,是下午的教室。

四周忽然安靜下來,一句話都沒有。但是同學們這種反應已經把葉澤生暴露出來,這豈不就是贊同的回答嗎?

葉澤生心道不妙,夏琰不會連這也要管吧?

“老師,我今天只是和大家分享水果罷了……”他既沒有欺騙,也沒有交易戰略物資啊!

“有收錢嗎?”

“……有。”

“是當能輔助修行的資源賣的嗎?”

“……是。”

夏琰神色未變,只是嘴角噙着的笑意加深,手指在葉澤生桌子上輕敲兩下,宛若敲在心門上,涼涼的聲音喊道,“葉澤生,放學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自認為今天乖得不得了,真一句話沒說、一件事沒多做的葉澤生:……

怎麽又又又被你抓住了?

下課鈴響起,看着葉澤生往夏琰辦公室走去的背影,其他同學依依不舍。

“葉同學,明天的靈果……”

“還有嗎?”

“別忘了我們啊!”

“你可千萬別放棄!”

……

他滿頭黑線,“放心放心,沒多大事,大不了我在修行集市上交易,肯定會提前通知大家的。”

進了辦公室,夏琰穿上外套,“東西都拿好了嗎?我們直接去修行者登記管理處。”

“還要跑那麽遠?”葉澤生開始叫苦起來。

有這個時間,都夠他回家再種幾盒靈果出來,增加一點修為了!

“是誰犯的錯?嗯?”

葉澤生不說話了。

夏琰見他一副吃癟的模樣,才緩慢補充道,“你上次抓間諜的五十萬獎金也可以拿了。剛好都需要過去一趟。”

一聽到獎金,葉澤生就快樂了,“那好說,要怎麽過去?我騎上我的自行車?”

“不用,我禦劍帶你過去吧,快一點。”夏琰似乎也收拾好了,淡淡道。

什,什麽?

葉澤生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禦劍,是他想過的那個嗎!

“不想試試?”

“要要要!別說了,我們快出發!”

夏琰的劍是木質的。

蒼青色的長劍,微微偏白,約莫三指寬,似玉非玉,輕輕敲擊兩下卻又會有如同金玉碰撞的叮當聲。

踩着夏琰的劍,站在夏琰背後飛上高空,雙手拉着夏琰的衣服,周圍狂風烈烈撲面打來,發絲都在空中亂飛,身形不敢有一點偏移,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失重感時不時襲來,只要手指微微松開,一道道氣流頓時從指縫中穿過。

微微往下看去,站在高空之上,地面像是一幅畫,無數人形、建築都成了畫面上的縮影,只有一個小小的黑點。傍晚的落日仿佛觸手可及,霞光撲在身上,把人都照耀成金色。無數潔白的雲朵從身邊擦過,像是浸泡在霞光中久了,也慢慢透出霞光的金紅。

天高地迥,宇宙無窮。

語文課上寫過的詞語,在這一刻好似才成為現實,在眼前生動地展開。

葉澤生的心靈也跟着開闊了,雙手拉得死緊,嘴角咧開,眼神貪婪地望向四周一切。飛鳥從身側經過,好奇地與他對視,歪歪腦袋紮進雲層,葉澤生也跟着學得有模有樣,濕潤的水汽像是洗了把臉。

越往臨近管理處的郊外飛去,他的嘴越長越大,看着腳下密密麻麻的黑點,看着不遠處翠綠的叢林,看着更遠那些地方金黃的田野,看着縱橫在各個地形上的清澈河流,看着遠處高聳的山脈、洶湧奔騰的大海……

一股激情在胸腔中激蕩,震顫,迫不及待地要出來!

“啊——!”

少年清亮的吟聲從喉腔發出,又脆又亮,高高的音調飄着、轉着、往上飛着,好似要直達九霄。

夏琰本是雙手環抱站在劍身前方,這會兒靠得太近,不得不捂住耳朵,“叫什麽呢?”

語氣嗔怪,眼裏卻是暖意融融。

“啊——!”

葉澤生不僅沒有停下,還更靠近了,他身體前傾,下巴枕到夏琰肩膀上,嘴唇幾乎貼着他的耳朵,放聲喊着。

嘹亮的聲音直接在耳畔炸開,顫抖的喜悅點點滴滴灑進夏琰心中,他喉頭滾動,幾乎同樣想高喊出聲,顧忌着身份,終究沒有行動。

“站好!”

夏琰拉了他一把,把人從自己肩膀上拉下。

葉澤生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只是看見這片河山,這片土地,這片森林就止不住的笑,“我喜歡這一切。”

夏琰頓了頓,柔和地說,“我也是。”

這片山河,就是他要守護的家園。

一直到腳掌重新踩上地面,像踩進了棉花一般軟軟地往前走幾步,葉澤生才放開呼吸回過神來。

回到地面了啊。

他半捂着胸口,細細回味,總覺得剛剛那一趟飛來,體內好似都有什麽松動了幾分,讓身形輕快不少。

還是第一次交易靈石時被抓進來坐着的那間辦公室,夏琰一路上招呼了幾個同事一同進去,幾乎重現當初“三司會審”場景。

“姓名。”

“葉澤生。”

“年齡。”

“18歲。”

“知道自己犯什麽錯了嗎?”

“不該在學校大肆買賣能輔助修行的靈果。我現在已經認識到錯了,你們之前可沒說這也算修煉物資,法不溯既往,罰就免了吧?”

“我認錯,我絕對悔改,誠心認錯。”葉澤生一看對面黑制服表情有動搖,立刻舉手,信誓旦旦。反正今天該加的聯系方式都加了,大不了明天開始不從學校賣了,一樣!

馮雨在本子上記錄下什麽。

“身份證拿出來我們确認一下。”

葉澤生皺着眉拿出身份證,“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還用搞這麽麻煩嗎?”

“五十萬的獎金不想要了?”

“還有什麽要問的,我全都配合!”為了錢,他還是可以忍忍的!

該填的填了,該簽字的簽了,夏琰起身親自去給葉澤生拿獎金和獎狀。

門一關,事情也差不多了,剩下三個人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葉同學,我們老大在學校教得怎麽樣?”

“這沒得說,教得好。”

這一點他還是大方承認的。

“今天是老大禦劍帶你過來的?”

“對,禦劍真爽啊……”葉澤生的眼神都悠遠起來,好似在回味那種刺激與美好共存的快樂。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訝異。

這是不是第一個上老大那把劍的人?

我覺得是了,老大怎麽對他這麽好?

“你今天買賣什麽了?普通蔬果不至于讓老大把你揪過來教育吧?”

葉澤生眼珠一轉,跟着哀嘆一聲,“就賣的之前那種帶靈氣蔬果啊!大概是今天剛好幫助一個同學突破了,效果太好,也能劃入修煉物資的範圍中了。”

效果太好?

兩人聽了反而好奇起來了。大多數帶靈氣的蔬菜可做不到輔助修行的效果,更別說是幫人突破了。

一看對面兩人臉上的好奇,葉澤生頓覺新的機會來了,忙拿出手機,翻開幾張圖片給他們看,“你們瞧,就是這個樣子。只要把果皮一劃開,這是流出來的汁液,是不是看着就充滿靈氣?”

還真是……

兩人點點頭。

“我就賣500元一盒,也不貴對吧?”他緊跟着補充。

“這麽便宜?”

年輕點兒的那個黑制服都忍不住感嘆一句。對修煉物資來說,500元就能起到效果,真的可以算是便宜了。

“對吧,既不是假冒僞劣,也沒有宰客,反而物美價廉,你說這麽好的到哪裏買去?”

“确實。”

“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你覺得自己有沒有需要?有的話下一批長出來我立刻給你送來,清除體內雜質、輔助修行效果都很好,價格也只要500元……”

葉澤生越說越興奮。夏琰不讓他在學校賣,行啊,這麽大一個管理處放在這裏,還不都是人?

等夏琰發現他的下屬都買了的話,哈哈哈哈……

葉澤生的腦子都開始幻想那種情形了。

話沒說完,門啪嗒一聲又開了,他下意識閉嘴,迅速坐回原位。

拿完東西的夏琰進來,溫和的眉眼挑出一個危險的弧度,“葉澤生,我剛剛沒聽錯吧?”

“你聽到什麽了?”

“有人剛剛嘴上還在說誠心悔改,轉頭就不僅售賣,還是在管理處推銷、私自售賣,嗯?”

夏琰險些氣笑,他都還記得十分鐘前某人信誓旦旦絕不再犯了。

這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修煉物資倒是可以直接賣給管理處,但給私人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才教育完,立刻又順着杆子往上爬,真是能耐了!

葉澤生見過太多次夏琰這個神情,不用開口,他就知道夏琰要說什麽了。

他冷哼一聲,“又要罰是吧?”

“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夏琰關上門,在主位重新坐下。

葉澤生本就是背着書包過來的,一聽這話,當即從包裏拿出幾張稿紙來拍在桌子上!

“不就是檢讨嗎,新的一份我先放這裏了!”

幸好昨天壓榨花多寫了兩份,現在不就用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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