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糙漢子×精致人兒
初三那天去縣裏趕集,程問喜又拿走了二十塊錢。
張良漢沒多過問,賣菜的時候就讓他拿着錢去店裏看書。
看完以後又買了些回來,都是金庸的武俠小說和連環套畫。
兩個人在縣裏面各吃了一碗牛肉湯面和雞蛋炒餅,回程的路比較輕松,就沒有再坐公車。
但是張良漢卻故意走得很緩慢,就為了迎合他老婆的步子。程問喜磨磨唧唧的戴着草帽,身上還穿着一件他給買的新衣服。
賣完菜回家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趕集擺了六個多小時攤。
張良漢身上還背着背簍,簍裏面放着他老婆的連環畫。
走到半路路過了自己家的高粱地,見四下無人他就把老婆推到了地裏。
程問喜被他摟着脖子親了一口,臉上的表情不出喜怒,只是肉眼可見的羞澀起來,“我想回家……”
“就在這兒,沒有人。”他的說話聲細弱蚊蠅,張良漢假裝不懂。這是他們的地,是屬于他們兩個的土,這個點兒不會有人進來的。于是就把手伸進去摸了摸他的奶子,笑眯眯的厚着臉皮說道,“先讓我親一口,乖寶。”
“……我肚子疼,你放手……”
“就親一口,早上掙那麽點兒全讓你給花了……要不然我現在就上了,你摸,都硬了一路……你讓我疼你,就一會會兒……”張良漢說,想說得盡量不那麽猥瑣,可是有些話一旦說出來了就是會顯得特別急色,于是他的表情便在下一刻不自覺的變嚴肅些,“就摸一摸,摸完了就讓你走。我剛才都給你問好了,要接熱水器四五百,四五百不少錢呢。”
其實他也不想用這種方式,總是覺得怪怪的,可是每次一提錢他就聽話了,聲音也變得甜美一些,“那我……就用手了?”
“嗯,把手給我。”
張良漢接過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往褲兜裏放,解開了腰帶以後褲子變得稍微寬松一些,但那個本就私密的地方要同時容納兩個男人的手還是顯得有些滞澀。
于是他把自己的手撤出來,把老婆的手放了進去。大熱的天還好頭頂有一個遮陽草帽,張良漢隔着黑漆漆的褲子揉着他的小手,“就這樣摸,給老公看看……這小臉長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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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臉被太陽曬到了一些,他的右臉隐藏在陰影中。他的左手戴着一根紅繩子,他的右手有一枚素圈戒指。
“老公的寶,我掙錢都給你花……”
張良漢摸了摸他的左臉,又摸了摸他的右手,那雙手啊,就那麽柔柔的在他褲裆裏揉搓來去。
“小喜兒……親我一口。”
他擡起頭親了一口,很溫順的抿着嘴巴,唇紅齒白,膚若凝脂,面紅耳赤,一臉蕩漾。
“你怎麽還沒好……”
“再揉一會兒……就像搓面一樣……抓緊了它,然後老公就好了……”
他好聽話又好可愛,當初的四萬塊錢是攢了一輩子的老婆本,不過能娶回來這麽一個老婆真的是太值當了,張良漢覺得自己并沒有虧一毛錢。
“乖寶寶,你射不射?老公也給你揉揉。”
他立刻伸手摸了進去,然後就被拒絕了,程問喜突然撲進他的懷抱裏,聲音悶悶的說道,“我想回家,太熱了……”
“這才五分鐘,再堅持堅持,回家請你吃大西瓜,我今天一早就投井裏了,知道你饞,老公知道你……”
“好熱……”
“好寶寶,就一會兒?一會兒也不行?”
程問喜搖搖頭,把腦門的汗擦在他胸口,張良漢一手握着他的盈盈細腰,另一只手摸他的嫩白小臉,“好……回家,回家吹電扇、吃西瓜……”
本性節約的男人和女人,在這個小小的村莊裏面生活了一輩子,要是讓他們看見了張良漢家裏每個月的電費單子,恐怕立刻要過來開始各種打聽。
每天晚上他都想吹,每天晚上他都要享受,每天晚上他都很自私,電扇都必須繞着他一個人轉。
張良漢摸了摸他的額頭,情不自禁低頭看了一眼,紅白相間的臉頰粉嘟嘟的,真的很像一個不經世事的可憐孩子,“小喜兒,我抱你回家。”
他本想打橫把人抱起來,但是思索半天又覺得這個姿勢不太對,于是把背簍移到前面來,把老婆背到後面去。兩個手穩穩當當的托着老婆的屁股和大腿,臉上是黝黑誠實的笑容。
“舒不舒服?”問完後還輕巧的颠了一下,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力氣很大。
程問喜一整個趴在他背上,累了一天不想說話,他今天早晨不到五點就起來了,然後一大早就去追了趕集的第一班公車。
村鎮的車裏面全都是人,每逢初三大家就都去趕集。汽車裏面裝滿了雞鴨魚鵝和各色蔬果,嘈雜而又悶熱的環境憋得他透不過氣。
如果不是父親誤入歧途,如果不是臨門一腳與上好的機會失之交臂,那麽他們家會真的成為村裏面第一個萬元戶,會坐上幹幹淨淨的大巴車去城裏買房子住。
過了一會兒程問喜還是沒有說話,一臉病殃殃的趴他背上。烈日曬黑了一點點他的小臂,他卻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臉頰,“你流了好多汗,要不還是放我下來吧?”
“不用。”張良漢接過他的手淺啄一口,琴親完以後客氣的說道,“馬上就到了,回家吃飯去,那牛肉面太少了,這一趟下來給我餓的……”臉上的表情過分純淨,甚至肉眼可見有些羞澀。
“實在不行我幫你背着背簍也可以……那些書,是不是很重啊?”
“不重,還沒一個西瓜重。一會兒回家了我先做點兒面條子吃吃。下午我把豬喂了,今天就不去地裏忙活了。傍晚那倆小子把牛羊趕過來了再說。我再把羊奶擠一擠,你一會兒,可以……你晚上喝點兒羊奶再睡吧,有營養的,熱乎乎的,特別好。”
程問喜不敢說他不想吃,因為他覺得羊奶的腥味大,便只能悄悄地抿抿嘴,小聲說道,“有沒有牛奶啊?”
“也有,但是不在咱家,要喝明天早上我去三哥那幫你打一壺回來,這種東西放不得的,這天熱,一放就壞了,隔夜的都要不得……”
“那村裏沒有冰箱賣嗎?你去問一下吧,問那家賣熱水器的,他們這種賣電器的一半都是全套生意,應該會有冰箱賣的……”
“再等等吧,掙了錢就買。”
說着話就到家了,一打開院門就是撲面而來的燥熱暖風。
頭頂的烈日曬得黃土都變成了沙粒,把井水的表層烤得幾近沸騰。張良漢走過去把電扇打開,然後幫他把腳擦擦。
累了一天之後兩個人身上都有些髒,他打來的一大盆水很快就被染成黃色,白布也變得有些模糊不。兩個人都擦幹淨以後,程問喜當着他的面換了身幹淨衣服。
下午兩點來鐘的太陽正是最烈的時候,張良漢走出屋子去把井裏的冰鎮西瓜取出來吃。一刀下去破成兩瓣,他甚至還特意找來兩把勺子。
程問喜斜坐在炕頭上看武俠小說,電扇緊挨着他的身體呼啦啦叫。
“這個得放遠點兒,小心頭發給你絞進去……”他不僅同時端來了西瓜和勺子,還把自己那一瓣的芯兒挖出來喂給老婆,“嘗嘗是不是涼的?”
程問喜吃進去以後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通體舒坦到無以複加,“是涼的。你也吃。”
他也把自己的那一瓣挖給男人,張良漢卻舍不得吃最甜的部分。
他湊過去親了親蘸着西瓜汁的嘴角,眼裏面黑洞洞的全是欲望,心裏面禽獸的欲望和人性的純真交織扭轉,最後還是沒舍得天天折騰,“叫老公。”
“老公。”
“再叫一聲,晚上又給你做燒肉。”
“我不吃肉了,吃膩了。”
十裏八村還沒有哪個人敢說自己吃肉吃膩了的,也就他才有這個本事。
這些天幾乎是頓頓有肉,張良漢為了他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可還是忍不住付出一點,再多一點,哪怕就只聽他叫聲老公也覺得高興,“乖寶,你……”
他本想問你愛不愛我,可是忽然又覺得如鲠在喉,一是農村人沒那麽講究,二是這話本來就特別矯情。
他悄悄地哽咽了一會兒,程問喜已經吃掉了四分之一個甜甜的沙瓤西瓜,這回真是今年的最後一批瓜了,馬上賣瓜的就不來了,再過兩天就沒得吃了。
“甜嗎?”
“嗯……”
“那你還吃不吃?我明天正好不忙,去多背幾個回來也行,留着慢慢吃。”
“不吃了,西瓜也膩了。”
又膩了,什麽都膩了,這個小東西連頭也不擡起來,跟他說話的時候很沒禮貌。
張良漢又摸了摸他的嘴巴,幫他把嘴角的汁水擦掉,走出去看了看今天的天氣,好熱,熱得人心裏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