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安排他入宮。”

衛曦聞言皺眉,“……那還是不要見了。”

皇帝彎了彎眉眼,沒說話。

他會盡力善待這人,直到衛遠征結束手中一役,奉旨回京。

10.

皇帝下旨放行之後,衛曦總算從房間裏出來,在宮裏四處亂轉。

先皇好奢,殿中擺設華貴非常;衛曦自小在外生活,對京城只剩下一個印象,就是他離京之前的玩伴。

他還記得自己是在皇宮偏遠的一角遇見那人,對方年長他幾歲,雖衣衫破舊,但氣度不凡。

他與他兄弟相稱,衛曦自小早熟,又被父親灌輸了為将之道,心中有些自己的想法,說與父母有些羞澀,但與那人說起,卻是毫無壓力。

衛曦不知那人身份姓名,只記得對方字承之,是他幼時最為欽佩之人。

再後來他遠去邊疆,與那人徹底斷了聯系,當下回京之後也有打探過那人消息,卻是毫無音訊。

他不信那人死了,想說有機會去宮裏一尋,如今被皇帝強擄進來,卻是正好去那看看。

皇帝沒有限制他的行動,只叫人跟着,但以衛曦的身手,幾下将人甩掉。他按照記憶裏的路線,試圖去尋找他們初次見面的地方。

他還記得那是個月圓之夜,自己從滿是大人的宴會上脫身出來,在宮裏亂轉。晚上路黑,他走着走着就找不見人了,宮女侍衛也沒看見,正無助呢,那人突然出現了。

衛曦至今已經有些忘記了那人的容貌,只記得那人向他伸手的時候露出一截手臂,腕上一點朱砂痣,月光灑下,襯得那皮膚潔白如玉。

後來他們成了朋友,便時常在皇宮角落裏的一處廢棄涼亭小聚。衛曦按照記憶一路尋來,直到天色已晚,也沒找到那座涼亭。

他心中難免失望,郁郁回到就寝處,卻見燈火明亮。

皇帝坐在他屋裏,不知等了多久。

他見他來,擡頭笑笑。

“朕聽下人說你往宮南角去了,是在找什麽嗎?”

衛曦一肚子郁悶,這會兒也就将玩伴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是他留了個心眼,沒提到名字。而皇帝也沒有追問,只道說那裏沒有他要尋的人,讓他盡早放棄。

衛曦撇了撇嘴,垂着頭,沒吱聲。

皇帝見他失落成這樣,想着那人讓他如此在意,不知怎的心中煩躁,語氣也不複之前溫柔,“皇宮畢竟是朝廷重地,你這般亂跑影響不好,至于那宮南角,還是少去為妙。”

他說完話便轉身走了,腳步匆匆。

接下來的小半月裏衛曦再沒見過皇帝,每次問起都是政務繁忙,兩三次後,他也不再去觸這個黴頭。

倒是與身邊侍女打的火熱,特別是一個叫紅衣的,年紀小他幾歲,容貌靓麗,說話時輕聲細語,溫柔至極。

衛曦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如此嬌娘伴随身側,難免有些動心,平日裏言行舉止都有些暧昧。

于是等皇帝忙完政務,總算抽出點時間來看衛曦的時候,恰好撞見兩人在花園打鬧的模樣。

衛曦笑得極為開心,一口白牙晃的人眼睛生疼,紅衣嬌羞之餘也偷偷看他,一雙水靈靈的杏眼裏含情脈脈。

遠遠看去,真是一雙璧人。

皇帝這般想着,袖口之下的手指緊緊攥起,指甲掐入了掌心。

11.

第二天,紅衣便被調去熙妃娘娘手裏做事,結果熙妃最近剛剛小産,脾氣極差,先前的宮女已經死了一批,如今紅衣一去,便是兇多吉少。

幾天後衛曦聽聞紅衣死訊,怒氣沖沖的找上皇帝,請求他主持公道。

皇帝那時才剛下朝,一身龍袍未褪,此時高坐殿上,不怒自威。衛曦畢竟年輕,被他那淡然的目光盯得心慌,喉頭滾動幾下,連聲音都小了些。

皇帝見他這樣,倒是笑了笑,笑容有些冷,“虧你還是衛将軍之子,一個小小侍女便大驚小怪的,又擅闖朕的書房,你可知道光這一點,朕便能治你個不敬之罪?”

衛曦被對方氣勢唬到,心裏憋着一股氣,幹脆膝蓋一彎,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草民以為,人皆平等,紅衣雖出身卑賤,但也是有父母所養。熙妃娘娘一個婦道人家,如此草菅人命,可謂是蛇蠍心腸……”

他話未說完,就被皇帝的怒斥打斷,那曾經笑容柔和的李兄,此時居高臨下的望着他,眼裏閃爍着他看不懂的光。“你可知,議論朕的後妃,是多大的罪嗎?”

可衛曦偏偏不怕,反倒咧嘴一笑,“草民自認為與紅衣同命,皇上若要處置,盡管來便是。”

他這話一出,皇帝氣得渾身顫抖,卻又偏偏忍住了,只冷笑地道了三聲好字,“朕寵你信你,放任你在這宮內胡亂走動,就連去了禁地朕也不曾罰你——如今你倒好,為了一個侍女如此鬧騰……”他話到此處,只覺得胸口憋悶,突然喘不上氣,心道是舊疾又發作了。

皇帝深吸一口氣,覺得口幹舌燥,卻又不敢去拿桌上的水杯,生怕對方發現他手在抖。

而衛曦這邊逞強過後也是後怕,又出于少年心性不肯認輸,這會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咬牙死不出聲。

兩人僵持了許久,最後還是皇帝暗嘆一聲,揮手讓人将他押下去好好看管,不需踏出房間一步。

随着大門緩緩合上,獨留皇帝一人坐在屋裏,他望着眼前搖曳的燭火,頭一次覺得心慌意亂。

眼睜睜看着父皇死去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麽慌過,像是……像是想要将什麽握在手裏,又生怕力道太大,将其捏碎似的。

但若要不抓緊了,以那人自由的性子轉眼便跑的沒影,再追不上。

皇帝如今當了皇帝,便是這天下最有權有勢之人,他看上的東西,沒道理留不住。

只是……

皇帝低下頭來,看着還有些顫抖的左手。

這麽多年來,他只學會了如何殺人,如何活下去,卻唯沒有人教他如何去愛。

12

于是接下來的一年裏,他把自己能給的都給了。

先是宮中禁軍統領的封號,衛曦管他要時,他毫無猶豫,只想着自己将身家性命交付于他,那人多少會對他改觀一些。

後來一役中衛遠征不幸身亡,他為衛家舉辦了最盛大的葬禮,并在葬禮的最後,将衛遠征手裏的半塊虎符當着天下人的面,交于衛曦,并封他為臨遠大将軍。

權利、地位,他傾盡了自己能給的一切,唯獨座下這把龍椅。可衛曦最想要的自由,他偏偏給不了。

皇帝前半生在失去中颠沛流離,如今拼命想要抓緊手邊的一切,衛曦是他唯一動心的人,他不想他跟衛遠征一樣遠死沙場、馬革裹屍,他只想他留在自己身邊。

那是他們爆發過的最激烈的一場口角,衛曦雙眼通紅青筋暴起,皇帝穩坐高位冷汗津津。

他不是沒想過妥協,可他不能被逼着妥協。

——他是皇帝,雖然不是個好皇帝,但骨子裏卻也留着皇族傲慢的血。

皇帝居高臨下的看着對方眼角有水,心裏一片焦灼,他想開口出言安慰,卻被那人一聲冷笑打斷。

衛曦還穿着冊封時的铠甲,額前白帶來摘,臉色憔悴。

他剛亡父,情緒極為焦躁,如今皇帝的一番言行,更是将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逼到了極限。

于是他勾起唇角,露出森森白牙,撲向那個身穿龍袍的罪魁禍首。

“不放我走,那就殺了我吧!”

“你——”皇帝剛一張嘴,就被那人狠狠咬住,尖銳的牙齒刺破柔軟的唇瓣,血的味道飄散開來,彌漫在兩人間。

衛曦正在氣頭上,滿心想着魚死網破,做件大逆不道的事情逼對方殺了自己。皇帝卻沒想到這人如此大膽,擡手給了衛曦一個耳光,他用力極大,抽的少年偏過頭去,嘴角隐約有血。

這是皇帝第一次動手傷他,見衛曦久久不曾回神,心下慌亂,伸手想要觸碰腫起的臉頰,卻被衛曦擰住手腕,壓制于頭頂。他三兩下扯開皇帝的腰帶,将對方兩手捆在一起,又撕開那人身上的長袍,單薄的裏衣下是一具略顯削瘦的身體,柔韌修長,卻是屬于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

衛曦紅了眼,低頭咬上皇帝白皙的頸脖,後者發出吃痛的低吟,他掙紮着想要脫開,卻抵不住少年一身蠻力,動彈不得。

衣衫被人撕盡,蒼白的肌膚裸露在冰涼的空氣中,皇帝渾身顫抖,瞪大的眼中不知是懼是恨,他張嘴想要喚人,卻被對方眼疾手快的卸了下巴。

衛曦扳開他的腿,架子龍椅兩邊把手之上,被迫敞開的身體緊繃着,皇帝閉上眼,口中發出啊啊不清的呻吟,唾液沿着他無法閉合的嘴唇淚落,積在赤裸的胸口,一片淫靡。

衛曦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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