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誇張的哎呦一聲:“謀殺親夫!”

在我的追打下他還是打開房門,将我拖進去,暧昧的把我抵在牆上。

拉着窗簾的緣故,房間裏漆黑一片,我只能看到他雙眸中流轉的星光。

“敏寶,你腦子裏在想什麽?說出來,哥哥一定滿足你。”

“滿足你個大頭鬼,你這片墨西哥大草原,不要在我面前釋放騷氣!”我推開他,将他手中的房卡奪過來插上,我這才看清屋子裏的樣子,也慢慢從憤怒轉為愕然。

房間不是很大,卻不是一般酒店的設置。

滿地的玫瑰花瓣,鋪成一個大大的心字,玻璃桌上,一束鮮豔欲滴的玫瑰,還帶着點點露水。

我一直夢想的格局,靠窗的小軟榻,素色的抱枕,紫色的水晶珠簾,

我有些懵。

他慢慢走過來:“我知道你現在不想回去,可是又不能違背家人的意志送你一套房子,敏兒,我只能做到這樣。”

我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麽,出事之後,我越來越愛哭,似乎一直繃緊的神經被割斷,就再也不用堅持。

他修長的雙手緩緩撫上我的臉,慢慢靠近,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我緊張的看着他,淚眼朦胧。

他低低的嘆一口氣,将吻落在我淚濕的睫毛上,然後輕輕将我攬在懷裏:“傻瓜。”

我從低聲啜泣慢慢嚎啕大哭,從刺骨的海裏,到現在,我第一次感覺到暖。

陳永俊,只要他在我身邊,永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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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

三天的假期,我是真的當假期來度過。

在這個小小的房間,每天客房服務,我跟米蟲一樣,吃了睡,睡了吃,閑下來就坐在小榻子上看窗外的人來人往,或者站在這片紫色的珠簾中一個珠子一個珠子的數,或者躺在浴缸裏泡個美美的牛奶泡沫浴。不去想那些曾經發生的事。

可是我忘了,我的性子,如果有人陪着也許我不會多想,只要讓我一個人,那些記憶就像那天的海水一樣,奔湧而來,幾近将我淹沒。

我一遍一遍的給自己催眠,不怨不怨,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不到山頂就不會在山腳貪婪。

三天時間到,我将衣服收拾了收拾,跟張雪凝他們說了聲馬上出門。

提着包出門,臨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如果手機還在,真想拍下來。

畢竟,是第一個屬于我的地方。

即使,只有三天。

關門,手心裏咯着房卡,在厚厚的地毯上,我不快不慢的走着。

将房卡給前臺,站在前天小姐異樣灼熱的眼神裏退了房,我轉身就要往外走,入眼處,一對璧人緩緩而來。

男的俊朗,女的身形妖嬈,女的甚至窩在男人懷裏,被男人攬着,只露出細長的脖頸。

跟我準準的打了個照面,沒有早一秒,也沒有晚一秒。

我頓住腳步,竟然露出了微笑:“張總好。”

張繼堯看到我,眼底閃過一絲愕然,似乎在墨色的眼眸中席卷醞釀,随即恢複平淡,微微笑着,就像那天一樣。

我保持着笑容,挺胸擡頭,盡量讓自己走的趾高氣昂,似乎,毫不留情,毫不留戀。

出了大廳,五月天,已經有些炎熱,我的身子卻是冰涼一片。

如果不是眷戀,不是舍不得那間房子,也不會拖到現在。

華燈初上。

****

為了三天的清淨,我把今天晚上當做慶祝我大難不死的聚會宴。

陳永俊,張雪凝,白若惜,姚珂,還有夏城北和據說是順手帶來的一個妞。

我自是不介意,越多生人在,我越自在。

所以,我們學校一個嬌滴滴的女生撲到陳永俊身上時,我忍着濃烈的香水味,招呼着她坐下來。

我為大,他們都沒吱聲,陳永俊也只是皺了皺眉,沒說什麽。

地方是陳永俊選的,他和夏城北算是舊識,那個圈子,說大不大,稍微一引薦都認識,連孟昭熙那種臭名昭著的身邊都圍着一群,更何況他們兩個玩的還不算是兇的。

兩人一邊一個獻殷勤的女人,依舊高談闊論,不過,前者時不時給我添菜擋酒,不着痕跡的躲開女孩的糾纏,後者時不時瞟姚珂幾眼,沒看到反應之後,又跟身邊的妖豔女人挨緊了幾分。

而我,夾在張雪凝和若惜之間左右兼顧,張雪凝是女王範,絕對不可能主動跟人攀談,姚珂又只跟她熟悉,位置在張雪凝一側,對若惜也就是客套幾句,好在若惜性格本來就文靜,看起來倒也自在。

我們一桌子就在這種看似和諧實際詭異的氣氛裏舉杯同飲。我們幾個女孩對酒精不怎麽敏感,我伸着手想要杯瑪格麗特,被陳永俊和張雪凝一人一筷子抽了回來,自作主張給我和若惜點了果汁。

張雪凝打完我之後直接對着半路還沒退回去的waiter要了杯雞尾酒,姚珂朝我溫婉一笑,在我的哀求眼神追殺下還是要了杯紅酒。

我摟着若惜哀嘆:“還不如抱着哇哈哈呢。”

若惜低低笑着不說話。

夏城北看我這慫樣,大發善心,讓帶着蝴蝶結的領班親自給我們調了一杯微帶酒精的果汁飲料。

微帶酒精也是帶酒精,不知道怎麽,我喝着喝着就醉了。

周圍,夏城北和陳永俊外帶兩個女人玩起了擲骰子,嘻嘻哈哈歪歪扭扭的摟成一團,我不禁咋舌,以前跟着夏城北出去玩的時候,他還有所收斂,今天這是怎麽了,恨不得跟那女人黏成連體嬰兒。

再看陳永俊,開始還對那女人退避三舍,現在,連她手腕柔若無骨的挽在他胳膊上,他依舊笑得跟沒事人一樣自在,甚至那奔湧欲出的酥胸若有似無的擦過,他也狀似未覺。

我恨恨的剜了他一眼,抱着果汁飲料牛飲:“主角是誰呀,就這麽把我們晾在這。”

張雪凝停下與姚珂從巴黎服裝展到夏季最新款的話頭,斜斜看了那邊一眼,眉眼處微微一皺。

在燈光下,這一皺,輪廓像極了某人。我不知道怎麽心口更悶,別過頭去看若惜。

這一看,更讓我納悶,她本就盈盈欲滴的眼神此刻像是染了一層煙霧,似乎碰一碰就滴出水來,而,視線停留的地方,是陳永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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