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叛亂

夜深露重,寒風習習。

鐘闌沐浴完畢,倚坐在窗邊,神情惆悵。

“他又怎麽了?”

三四日之後。

與之前幾次不同,最近的幾次他都是自願的。這麽多年禁欲終于得到解放,他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聞姚卻換着法子躲避他。

“我吓到他了嗎?”鐘闌自我反思,轉頭便招手,讓李全再去給聞姚殿裏送兩盒頂級雪蛤補補,“吃了那麽多補藥,不會還不行吧?”

他想到這裏,啧了下。

李全候在旁邊,一臉無奈:“陛下呀,您送給殿下的東西可太多了。這哪有人能吃下這麽多,早就鼻血不止,失血身亡了。”

“那他最近為何總是這般?”

鐘闌想到很久之前,他們兩個還在上演你死我活的強迫批改游戲時,聞姚恨不得整天黏在自己身上。現在這樣躲避,實在令他難以理解。

“許是有些誤會。”李全貼心地說,“殿下對您的心思,您還不知道嗎。”

誤會。

鐘闌皺起眉頭。忽地,他眯起眼睛,像是找到了方向。

“朕得找他談談。”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報——西北方向又發現了火藥使用的痕跡!”

鐘闌一下将注意投了過去:“什麽!?”

西北方向一向是腹地,與之相連的是盟國。而且這個方向連接着原來辛國唯一的鐵礦,對于原本沒有鐵礦的南穹而言異常重要。

鐘闌立刻起身披上衣服,還未走出房間,就看到遠處走來的紅色人影。

“陛下,”聞姚輕輕颔首,“我聽到消息了。這件事就交于我處理吧。請您早些休息。”

鐘闌皺眉,想到這幾日聞姚動不動就說乏了,心裏一沉,連忙搖頭。

“你都已經這樣了。”

他一把握住聞姚的雙手,眼中淚光婆娑,一邊嘆氣,一邊打量着聞姚全身上下。鐘闌主動工作的機會千載難逢,但他在工作和聞姚不行中間還是做出了取舍。

優雅從容的聞姚忽地僵硬,慢慢低頭看向鐘闌的眼神,只覺得一股子電流從身體上下穿過,呼吸急促了起來。

他一下眯了眼,強忍着:“成分組還差一些線索,這個機會很難得,可在現場觀察爆炸的形态。”

鐘闌點頭。

果然不出他所料,工作加碼的聞姚更加忙碌,甚至還緊急出差,不要說和他有生活了,連見都難見。

鐘闌幾次在皇宮裏接見燕國來的使團和雲誠公主,将聯姻的事情一拖再拖。他有些落寞地想,聞姚竟然放心得讓他自己見雲誠公主?這醋壇子化水了?

西北邊境,聞姚擡手,一只信鴿落下。

他身旁站着幾位臉色不定的大漢,雖然規規矩矩地候着,但眼神卻很警惕。

聞姚從信鴿的小筒中倒出一塊拇指大小的玉佩,那些人看了臉色大變,連忙行禮。

“既然是公主托付的,屬下自然萬死不辭。”

聞姚沒有說話,眯起眼睛思考了起來。

雲誠還未被送來聯姻時,燕國君曾經也給她很大的自由,難以想象這種自由是給一個女子的。她自己曾經嘗試經商,嘗試組私軍,嘗試開典當行,但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然而,今日聞姚才發現,所謂的失敗都是她故意營造出來的。實際上,這位公主手下已經有一支商隊,暗中替她營業獲利。雖然無力與國家對抗,但也算是有一個安身立命的砝碼。

他本來并不想答應雲誠,然而她只說了一句話,就讓聞姚立刻選擇合作。

“下位者永遠只有服從的權利。殿下,原來您已經忘了。”

聞姚這才發現,自己又一次踏入了同一條河。之前不就是因為只能服從所以只能自怨自艾嗎?

若他心甘情願當下位者,那除了悲憤,做不了任何事情。

如果他大權在握,那必定會對鐘闌特別好。

好到,鐘闌無力想象其他任何人。

聞姚勾起嘴角。

正好,他有火藥這個機會。他并未告訴鐘闌,其實已經能造出火藥了。

雲誠公主托付給他的這支商隊讓他擁有了龐大的信息網與財力。再加上南穹忠心于自己的舊部、火藥,一切皆有可能。

“陛下,殿下傳信過來。西北方向并未發現異常。”信使來報,“然而,正西方也出現了同樣的痕跡。殿下正趕往西邊。”

鐘闌飲茶的手微微一頓。

聞姚又不回來了。

要知道,如果按照兩人互通心意的那天算起,也不過堪堪一月。小情侶正在蜜裏調油、對對方予取予求的階段,快活起來幾天不下床也是常事。

鐘闌也不意外。這幾日夜裏,他難受得很。

鐘闌放下茶杯,重重吐出一口氣:“他該不會是故意躲着朕?”

他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根據原著劇情線,燕國提出聯姻的不久後,大陸動蕩四起。他們的盟國內也有國家被燕國買通,發生了叛亂,引起南穹不滿,最後引發南穹對聯盟的掃蕩與合并。

聞姚當年掌權時就是在馬背上樹立起的威嚴。若是發生了這般動蕩,他必定是要去前線的。

鐘闌并不擔心劇情發展,知道聞姚必定會勝利。然而這樣一來,他的寂寞恐怕會繼續延續下去。

一陣敲門聲。

“陛下,今日的奏折送來了。”

鐘闌回過神,眼睛一瞪。

這奏折如山高,堆得浩浩蕩蕩,險些讓他喘不過氣。

好看的臉上,一片青紫的黑眼圈淡淡地浮在眼下。鐘闌咬緊牙關。

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何自己又成了實權國君?又要回到這樣勞碌的生活中?而且自己的小美人竟然還日日躲着自己,連夜裏都只能孤寂一人?

“殿下,這邊也暗中打通了。”手下彙報,“之後是北方。”

紅衣被冬夜的風吹得獵獵作響。聞姚在馬上,眼神冰冷銳利。

手下來彙報時戰戰兢兢。他們都知道這位攝政王要幹的是叛亂的事情,性子也是果斷狠辣極了。前兩日,有人晚走了半刻,險些走漏了風聲,被直接廢了官職。

“甚好。”聞姚的目光掃過衆人,眼神落到旁邊幾人身上,“傷者向庫房讨十兩黃金當藥費吧。”

剛才還惶惶的傷員忽地喜不自禁:“謝殿下!”

手下都散了。

之前南穹舊部、如今暗中跟着聞姚的常小将軍騎馬過來:“殿下,年關将近,陛下問您回去過年嗎?”

聞姚調轉馬頭,看向京城的方向。相隔千萬裏,他卻仿佛見到了鐘闌的模樣。

他舔了舔嘴角。占有、侵略、控制的火缭繞在心頭。

“回去過年。”他說,“畢竟,明年再見他,他已經不是陛下了。得最後再見他一次。”

一陣馬蹄聲傳來。兩名商隊成員下馬作揖:“殿下,近來又搜集到了一些好東西。”

聞姚的視線落到了那個黑布袋子上,眯起眼睛,聲音微微顫抖。

“相信,他會喜歡這些的。”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複制粘貼錯了我還一直沒上晉江沒發現,哐哐哐——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sr逃出灣仔碼頭了嗎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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