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節

第90章節

容,可她愛的一直就不是自己呢?

祁景年突然發現自己很可笑,這麽多年第一次如此用心地去愛一個人,甚至幾乎都決定為了她放棄自己母親打拼下來的企業得到的居然是這個結果。他冷笑:“你早該告訴我這個事實,這樣我們連争吵都可以避免。”

林伊靜默不語,她低頭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似乎是厭倦了,似乎是累了,又或者只是在想着心事而已。在祁景年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才擡起頭來,眼中滿是淚水。整個人仿佛所有的力氣都掏空了,雙腳已經無法支撐着她的站立,一個踉跄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景年……對不起……景年……”她口中喃喃地始終只有這幾個字,淚水已經決堤,無聲地流下怎麽擦也擦不幹淨。她記得每次争吵時祁景年的每一個表情,尖銳地像一把把利劍只紮她的胸口。

疼嗎?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曾問過自己。不疼吧,為了景年,怎麽可以怕疼呢。

時間仿佛窒礙難行,一個人坐在地上看着曾經溫暖的家直到天亮。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再悲傷也不過是對心的淩遲。她拿着手機,原來已經八點了。

努力地清了清嗓子,她顫抖着撥通了程茵艾的電話:

“我已經處理完了,送我出國吧。”

原來愛情也不過如此,所謂的天長地久,不過只是故事裏不合邏輯的荒謬。

也只能這樣而已了

更新時間:2013-7-30 3:16:11 本章字數:3304

兩年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短不過一彈指,幾個深秋,幾個寒冬匆匆而過;長到那些願意為一輩子不會忘記的愛轉眼間就成了心底那處淺淺的印。

“學長坐着休息會兒吧,今天的人似乎有些多。”西雅圖的一家醫院裏,林伊的容貌幾乎和兩年前沒有什麽變化,仿佛時間從不曾流逝。她淺笑着扶着莫子期醫院大堂,像個小蜜蜂一樣忙上忙下的。

“辛苦你了。”莫子期坐着,他倒是清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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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或許是緣分,按照程茵艾的安排,林伊在美國先是無所事事了小半年,然後成功地申請了一所大學繼續深造。她讀的是社會學,反正這年頭經濟不景氣自費讀書的基本上大學都歡迎得不得了。

在美國的第二年,因為感冒發燒去醫院的林伊卻意外地碰到了莫子期。那時她終于知道,莫子期從小就被檢查出遺傳了母親的亨廷頓舞蹈症。而這次,是作為實驗療法的志願者來參與治療實驗的柘。

似乎換了個場景,換了個心情,再見面時就沒了那麽多拘束。祁景年和程茵艾結婚的新聞早在一年前就在各家商界讀物的頭條上登得沸沸揚揚,都是有故事的人,在他鄉相遇之時心情自然而然地敞開。

他們從醫院出來一塊吃了頓飯,談過去談現在,說着那些曾經想極力隐瞞的事情,說着那些傷心欲絕的過往。安靜的生活忽然間有了另一個人可以分享,其實也算不錯。上課之餘的林伊便主動承擔起了照顧莫子期的任務,他已經有了輕微的初期征兆,林伊實在是放心不下。

莫子期也看出林伊盡管嘴上說着沒什麽,實則心事重重,便默許了她的照顧。獨在異鄉,若是有個熟悉的人能夠互相做伴,總是好的扳。

莫子期坐着,看着不遠處忙忙碌碌的林伊,只覺得歲月靜好。沒多久,林伊便又微笑着拿着單據回來了,她順手攙着莫子期——雖然每次莫子期都笑着說自己還沒到需要人攙扶的程度。雖然人很多,醫院裏還是很安靜,林伊輕車熟路地和莫子期一起走到了候診室門口。

人确實很多,林伊和祁景年坐下,發現前面還排着一對亞洲的老夫妻。其實也不算老,或許只是五六十歲的模樣吧,不過要讓林伊覺得他們是中年人——真是不能夠啊!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忽然發現,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老頭子有點眼熟。

“看什麽呢?”莫子期也順着林伊的目光看去,那一對老夫妻在他眼裏看來普通的很,根本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地方。

林伊笑了笑:“覺得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林伊收回了目光,誰知那個老太太卻走了過來,她有些局促看着林伊不好意思地用中文問道:“小姐你會說中文吧。”

怕是碰到什麽麻煩了吧?這種移民家庭的老夫妻在美國語言不通的情況很普遍,林伊只是友好地笑了笑:“您有什麽事情?”

老太太終于松了一口氣,仿佛是看到救星一般:“小姐,我老頭得了老年癡呆症,今天是來複診的……剛剛問了那個護士讓我來這邊,可是這個醫生不是我之前看的醫生啊……我是不是走錯了?”

林伊安慰着老太太:“沒事,走錯了也沒關系的。您能先把您的單子給我看一下嗎?光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老太太趕緊點頭把手上的單據病例什麽的一股腦兒地就塞到林伊手裏,林伊看了兩頁,然後說道:“确實不是這裏,應該再拐個彎吧……”

林伊擡頭看了看路标,然後低頭對莫子期說道:“我帶他們去找一找路吧,你在這裏等我。”

莫子期微笑點頭,林伊這才把單據還給老太太說道:“我帶您去吧。”說着順手接過老太太手裏的輪椅,推着老先生向前面走去。

老太太自然千恩萬謝,路并不長,不過顯然老太太是憋屈壞了,跟林伊就抱怨上了來美國之後的各種不方便。林伊雖然有點無奈,但是還是好心地陪着她聊着。忽然她靈光突現地仔細看了看老先生,然後疑惑地喊了一聲:“陳律師?”

老先生似乎有感覺一般扭頭看了眼林伊,一直渾濁的目光變得有些激動,他抓住了林伊的手顫顫地喊了一聲:“林小姐……”

自己還真沒認錯啊……記得當時陳律師說自己要移民,原來也移民來了美國,世界還真是小呢……她笑了笑,正要說些什麽寒暄的話呢,陳律師突然又說道:“我對不起你們,我有罪啊……”

“诶?”林伊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老太太。

老太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自從移民過來他就有些忘事兒,今年就特別厲害,和我說話老是前言不搭後語的……一會兒好像還是二十一二歲呢,一會兒又到了四五十歲那會兒……”

林伊點點頭,雖然沒見過也聽過,估摸着陳律師把自己當成其他人了。她笑着把陳律師的手移開,然後準備和老太太告辭:“您好好在這兒,我就先失陪了。還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就在那邊,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走,去找我就行。”

“林小姐,我是看着小年長大的……我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啊……我那兒子炒股把家裏的積蓄都虧得一幹二淨,我要不這麽做……就……就……”陳律師仿佛魔怔了一樣,看着林伊不聽地說着,“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老祁啊!枉他那麽信任我把遺囑托付給我!”

都已經準備走開的林伊停住了,她聽到了遺囑兩個字心不由得發緊,仿佛時間迅速地回到了那暗無天日的幾個月。那時的祁景年不是沒有懷疑過遺囑,可是一來陳律師是他們家幾十年的律師,人品原本毋庸置疑,另一方面那份遺囑是真真切切地簽了祁老爺子的簽名,完全看不出任何作假的嫌疑。

他們無法解釋,只能認命地歸結為祁老爺子那時已經沒有太多心力去管公司的事情,而導致對股權的判斷有所失誤。

“您……說什麽?”林伊問道,覺得自己肌肉似乎都發硬了。

“那份遺囑是假的!都是假的!他用藥水把原本屬于小天的東西改成了小月的!”陳律師激動地說到。

林伊重心不穩的,幾乎摔坐在椅子上。

遺囑是假的……居然是假的,祁景年苦心經營了這麽久,自己和他從此陌路……現在陳律師告訴她,遺囑是假的。林伊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甚至她覺得事已至此,知道那份遺囑是假的還是真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為什麽要讓她知道呢?為什麽呢!

林伊說不出話了,仿佛聽覺也沒了,她知道陳律師似乎還在忏悔,她知道老太太也在努力地說些什麽。她聽不到,她也不想聽,命運就這樣給她開了一個巨大的不懷好意的玩笑。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往前忽然找不到方向;可是往後呢?她已經不能回頭了呀……

林伊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擺脫陳律師的糾纏回到的莫子期身邊,她只知道,在莫子期陪同她拿到那份真遺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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